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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冥进后厅招呼别的客人的时候,褚彦帛就忍不住在焦毁那里咬一阵耳朵
:“你和他很熟啊?他是你什么人?”
在家里还可以随便他一个人去嘀咕,在大庭广众之下,焦毁可没那么开恩了
:“三句不离本行啊——别人说警察烦,我还不相信。今天我和你出来发现你真
他妈烦。东家长李家短,那不是三姑六婆的行当吗?你的年纪这么老了啊?”
褚彦帛碰了一鼻子灰,不知怎的竟无心争辩了,只是朝柜台那边张望,看看
那个老板究竟怎么回事。果然不负所望,青冥正全神贯注地望着他身旁的青年,
样子很傻,傻到家了。惟有那个笑容是深得人心的。褚彦帛忽然觉得周围的美男
刹那间多了起来,看看这个不错,望望那个也好,都叫他不知道心里的天平该怎
么架了。咳,谁叫这家伙天生一具花花肚肠呢?他的目光于是在两位青年之间流
连不止开来,一会儿瞟瞟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觉得焦毁真够意思,带他来这
种地方放松心情还能碰上妙人儿,算是捡了便宜大饱眼福,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十
指大动,反倒因为照顾青冥的生意而吃了超过他肚皮容量的东西,引得青冥眉开
眼笑。
焦毁请客,当然褚彦帛付钱,不然怎么谈得上公平的“分摊”呢?于是乎,
褚彦帛的荷包又一次瘪掉了。还好这次同以往不同,他认为这次瘪得值得,而且
是超值的。他把青冥之所以笑得那么灿烂归功于自己掏了腰包吃了饭。这当然属
于茶余饭后的笑资——青冥会稀罕他那几个叮当响的子儿吗?褚彦帛也知道这样
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青冥的眼角瞟的还不都是小毁嘛!我褚彦帛喜欢的东西
怎么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呢?
本来焦毁是想向他暗示一点凶手的嫌疑对象,没想到褚彦帛一看见美男就变
得大舌口吃异常愚钝,还和焦毁讲起了他所谓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以及恋
爱观。世界上多的是歪打正着,只有他这种终极奥义才可以正打歪着。
旁敲侧击不行,焦毁也懒得指出一条金光大道给他得意。褚彦帛只好为他的
忘乎所以继续烦恼。第二次去「红。凯伦」时终于找出了焦毁的用意:无边框眼
镜、身材高挑、温文尔雅……不都是青冥所具有的吗?但是仅仅凭这些就怀疑别
人也太草率了,难道就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不错,青冥太爱笑,但不该笑的
场合,他也是谦恭严肃的。在褚彦帛眼里,青冥的修养极佳,比起他见过任何一
个人都好,简直没话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是焦毁弄错了吧?一定是
弄错了。
褚彦帛大汗淋漓地冲到太阳镜摊前:“毁,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凶手是谁?
我想再确认一下。”
“我不想告诉你了。”
褚彦帛冷静下来,“为什么?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现在所讲的只是义气。”
“警察是不能因为义气就私纵罪犯的。”
“这话用在你身上很合适。不过我可不是警察。”
“总有一天你会做警察的。”褚彦帛自信满满地担保。
“乱讲。我决不会当警察的。警察都只会欺压一些安善良民。”
“我可没有欺负过谁。”
“那是你道行还不够。你该去潜心修炼。做了十年警察,竟然还没学会吗?”
焦毁不愿意直白地夸他,于是一点也安慰不了这个大块头。
杀了女仆的人的确是青冥,令焦毁百思不得其解是他的原因。那原因让焦毁
抓光了头发,觉得还不如说没有理由。那么,青冥自己总该清楚的吧?当然——
青冥浅笑了:他是去问清楚4 月3 日,寒祈心遇害的当天,盛银华在家都做了些
什么。他去过盛银华家的事,女仆一定会向主人报告,盛银华的高度警觉心会忽
略青冥的无故盘问吗?在她汇报前和自然就把她结果了。而且又是何等轻易的事
情!整个过程实在没有什么复杂,但是对于不了解他们内部矛盾的褚彦帛来说显
然还是困难重重。加上焦毁这个帮手还不合时宜地横加阻挠,案子又是有头无尾
了。奖金还是那句免谈,而且他多次单独行动,非议是少不了的。好一个徇私枉
法的猪头警官!
盛银华呢?认为不过是小偷们光顾自己家里谋财害命小事一桩而已,因为青
冥确实也制造了翻箱捣柜找钱物的假象。就这样,组织事务照常运行,毫无波澜。
但是在盛银华的眼皮底下,有一个人却在给他挖墙角,那个人就是闻人火凤。算
起来,闻人火凤出境也有一个月了,此刻,他正在「血色」新加坡分局易森安所
长府上做客。易森安和闻人火凤的交情不赖,但因为是逃亡者,闯到见面仍旧大
费一番周章。一见面,闻人火凤便忍不住要在老朋友面前一吐为快。
“……本来这件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盛银华)也总得让统帅下道任
命书再在交接仪式上把「血色」的大权交给他吧?现在呢?竟然连统帅他人在哪
里都没个底细。你不知道本土都成什么样子了,一群跳梁小丑完家家酒。”
易森安听了他的话吹出一个烟圈哈哈大笑:“哎呀火凤啊!我听「探子007 」
说,这个统帅的位子不是打算封给你了吗?怎么平白又闹出这些事端?”
“「探子007 」?他连这么机密的消息都知道?不过你也别笑话我了,我可
不是那块料。”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是你的就是你的,管他是统帅的儿子还是老子呢!
你就放弃这样一个最高的位置吗?”
“我不需要。”
“怎么?还有什么东西比这吸引更大?你不为了这个,还来找我做什么?”
“有了地位很好吗?还不是这副样子,也没看长出一对翅膀或者一颗天目嘛。
人只要一死,那一切都是空的了。”
易森安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是闻人火凤,至少也不是以前那个人了。闻人
火凤,一向淡泊自己所处的位置,但是他也曾说:聊胜于无,只不过不要为这种
抽象的东西患得患失。有权利的好处,无非就是可以自己做一回上帝,自己安排
人类的剧本,不让别人来控制他的命运,不让自己变成木偶。如果是从前,他会
因为这个至高的权力而感到无限自由,而现实是:过去有统帅一手维护他,他才
有相对的自由可言。但若没有了盛凛,以他现在一个囚犯的身份,难以服众,那
种想法就未免太幼稚了。所以那个可有可无的皮囊也便不需要了。除非找到盛凛,
那又该另当别论,因为只要盛凛肯为他澄清,就没有一个兄弟敢不服了。他要让
盛银华亲口向他道歉,他要让杀害寒祈心的凶手无所遁形,要让组织回到原来团
结的风气。
易森安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闻人火凤,反而再次发笑:“神童火凤,长大怎么
反而一次比一次消极了?”
闻人火凤不觉得自个儿有哪里消极,他不正是要找到统帅好让老头子收拾收
拾整顿整顿这个勾心斗角的杂货铺吗?之后,他还要带着寒祈心的骨灰去冰岛生
活呢。有什么称得上消极的?我又没有像琼瑶老巫婆笔下那些男女死去活来失魂
落魄的。他承认自己一开始是冲动过分,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他的年龄极不协
调。但是经过一个月的沿途颠簸,心境已经有了大幅度转变:如果再不振作,失
去的就不仅仅是祈心的生命了,而他的命,也是因为自己不够慎重所导致的。所
以闻人火凤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也加强了复仇的决心。有易森安联动其他官
员密切协助,他相信与盛凛碰头的日子也不远了,往后要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
第四十一回
易森安要尽地主之谊,不带客人去茶座、歌舞厅是不礼貌的。这个花园之国
有一件精巧的黄金饰物,24K 的,造成花朵的样子。它的制法就是将新加坡的国
花「卓锦万代兰」经过化学处理后包上一层薄薄的黄金作为项链的坠子。
易森安笑着拿它开刀:“这个你带回去送女人是不错,可惜你没有女人。卓
锦万代兰有「卓越锦绣,万代不朽」的意思,它俊俏、浪漫、婀娜多姿,然而这
一切都不是天生的。培育它的艾尼丝。卓锦,我喜欢称她珍妮。卓娅。”
火凤说他对植物没什么研究,倒是新加坡这块地方也不小。
“小金啊?他开始向内地进军了吗?第一个就拿你开涮?他呆在香港有什么
不好的?内地的收入没有他高吧。”
“内地人喜欢去香港淘金,他就来个反其道而行,思维的确先进。何况他也
不会因为顾此而失彼。”
“只要你一开始就接受统帅的好意,哪里的地盘不是你的?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祝你早日翻身,”易森安伸出一掌掩到一边调皮地说:“当然我可不是希望那
位先生(指金井石)有什么损失,好歹都是自家兄弟,和气生财嘛!我保持中立。”
“他害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手足情深啊,连规矩都能忘了。”闻人火凤也是
一句玩笑话。
他们所在的地方四面临海,食物大多数是水产。夜间易森安带火凤去看人们
快乐地起舞联欢,到处都是精神抖擞不知疲倦的夜猫子。易森安推火凤也下去找
个舞伴,“饶你只跳慢四好了。”火凤才不愿意下去搅和呢:“你要我过去夺人
所爱吗?你肯招待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易森安往杯子里注了一些不知名的洋酒笑着说道:“夺人所爱?你也太自信
了,你肯定你下去就会有人垂青吗?”他把酒杯推给闻人,想起什么似的又说:
“我听说你手下有一个人特别擅长交谊舞,以后出来旅游可以带上他让他教你呀,
也顺道让我瞧瞧。”
易森安不知内情信口提提,可是火凤心里明白那个舞者是谁——冰上华尔兹、
拉丁、狐步、探戈、古特巴……动作和平常在地毯上跳没什么两样。擅长花样滑
冰的人……呵,又是往他伤口撒盐的事情。
“我很遗憾他恐怕是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