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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重又来到那座庙宇,似乎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然香客满篷。
他认出了那张在档案上见过的脸,随即走了过去。
“你是杀手?”
“是的。”
“我看不像。你叫什么名字?”
“这并不重要。”
“OK。 ”男人点点头,从口袋掏出厚厚一叠钞票塞到青冥的上衣口袋:“还
可以吗?”
“太少了吧?我可是代替二死神来取你的性命。他的服务费起码是七位数。”
“呵,无所谓。”男人说着便从口袋掏出支票本填了一个七位数交给青冥:
“你得让我安乐死才好。”
“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你这样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好吧。你为什么想死?”
“有钱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你也算有钱?百里的户头都跟你的差不多了。”
“你这么爱说教,很容易分心吧?”
“我和你说话,只是根据你的要求而消磨你毒发的时间。让一个人舒服地死
去和痛苦地死去没有什么区别。除非我想让你痛苦地活着体会死亡的感受,而不
是将你杀死。”青冥看着眼前的躯体开始向下倾斜,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闪人。
“……什么?只有百分之三的提成?”脸上虽然还是挂着他的招牌式笑容,
却也还是有种不满的意味。火凤看着青冥无奈的笑脸,平静地开导道:“你又不
会缺钱花,况且你用了祈心的名义,所以才又加了一点。进入集团,就只有被组
织剥削的。你在我这儿说无妨,若是传出去,那你可要准备好被血色的人满世界
地追杀了。”
“傻瓜”和“青冥”之间明显不能划上等号。青冥在闻人家吃过早点就匆匆
赶往了医院。
打开房门看见寒祈心竟然趴在床上睡觉,裸露在被子外的肩头上还看得到绷
带的一道边。听见脚步声,寒祈心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所以没有动弹。青冥走到
床边轻轻推推他:“有坏人进来了都没发觉。”
“我知道是你。”
“是吗?你怎么趴着睡?”
“仰面躺着会很痛,而且会化脓,到时候满身都是白色的腐肉——这可不是
危言耸听,我经历过了。皮肤不好吧。”寒祈心懒散地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动
作倒还敏捷。青冥见状连忙稳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别乱动,会把伤口崩裂的。”
寒祈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火凤为什么不来看我?”青冥想他原来是惦着
火凤,便敷衍道:“店里人多手杂,他总要盯得紧一点儿。”寒祈心面上不说话,
却将嘴巴撅了起来,翻起被子又倒下去睡了。他那死气沉沉的病猫样惹得青冥又
多嘴了一句:“其实他来了也是生气,又何必遭这份罪呢。”
“生气?谁生气?火凤吗?”
“是呀,因为你没完成任务就先挂了彩,所以他要将你……”
“把我怎么样?”
“……呃,现在已经取消了。”
“你说啊。原来想怎样?”
“送到浮尸之颠。”
寒祈心几乎全身石化,目光散乱地游移着,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就
是那个人间地狱?他怎么这么狠心……”
“这是规矩。”听这落地有声的音律……火凤!
第九回
谁知那竟是只闻其声却久久不见其人。寒祈心心里感到纳闷,不由叫道:
“火凤呀!不要走!”没有回应,宽敞的病房里愈发得空荡。寒祈心知道今次是
见不找火凤了,只好作罢。
或许正在长身体的年轻人愈合能力都比较强,寒祈心一等伤势有些好转就赶
在规定的期限去学校参加补考。地点就在本班教室,这回他可不用再满大楼地找
了。赖佩遥一定是在办公室等他,他于是顺着楼梯一直走,往右拐就是办公室。
起先他站在门口等着被发现,因为他不喜欢向赖佩遥必恭必敬地像军人一样叫声
“报告”,但赖佩遥此刻似乎很忙的样子,正埋头于桌案,手中的钢笔还时不时
地做着标记。寒祈心也就不客气地轻轻走了进去坐在他办公桌前另一位老师的椅
子上进入无聊漫长的等待。
他有时觉得自己很能忍耐,可以为了目标的出现而连续等上几个小时。但是
对于这种情况,许是相对安逸了,即使半分钟也会觉得腻烦,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赖佩遥抬起头将钢笔放回笔筒换成圆珠笔的时候才发现寒祈心已经坐在自己面前
了。
“哦,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说着从抽屉里翻出课本丢过去:“还有一点
时间,先复习一会儿吧,八点半开考。”寒祈心慢腾腾地翻了几页,每张书页上
都布满了不同颜色的圈点、批注,横七竖八的,同自己的笔记比起来真有些可怖。
“我本来跟校长商量让你免试了,给个合适的分数就算。可他不同意。”
“哦,没关系,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你是得了什么毛病?休息了那么久。要是换成别人可是要扣学分的。幸好
校长的内人是你的启蒙老师,给你打了个招呼才通融过去了。你们考试的时候我
们要开会,那几个刘阿斗你可得给我看紧点,别让作弊了。完了之后收卷交到我
这里。吃过午饭来帮我。”
“是。”
“你不在呀,真是忙死我了。我和学生之间多少有点隔膜的,少了你这座桥
梁是管不过来啊。现如今找个称心的班委不容易,有哪个肯跟你称兄道弟做朋友
啊?即使是朋友,那也是表面戏。”
“他们是不敢在你眼皮下说话做事。”
“我还能吃人不成?是他们个个心里有鬼了——你说吧,除了你,哪一个没
在违反纪律的时候被我逮到过?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毫无顾忌,他们行吗?就好
像欠我债一样。”
“明知会受处罚,却还是要以身示法。我都担心你有没有违反教师法了。”
“法律呀……这是政治问题,我们良民百姓还是少讲的好。”
“不能讲,却还是要学的……”
“打住——下面的话不能讲了。你该去考场了。”
“我知道在什么人前说什么话。”
赖佩遥冲他会心一笑,整理完满桌杂乱无章的书报、文件就带上会议记录去
开会。
补考的题量很少,也很简单,下午再去的时候成绩都已经结算出来了。寒祈
心的任务自然就是把本学年的成绩单填写完。因为赖佩遥已经把所有的学期评语
都写完了,下午似乎挺悠闲。成绩单、学期报表以及每个人的档案更新之后差不
多是三点一刻了,寒祈心原先想趁老师不注意时从厚厚的档案管理夹中抽掉自己
那份,但是他入学时的成绩位居第一,档案夹第一份就是他的经历记载,赖佩遥
这么细心的人不发现少了才怪。放弃吧,总是要毕业的,那时拿回来也不迟。
少了这个想法,寒祈心煞有介事地拿着报表问道:“端木宇雷在上学期就已
经辍学了,为什么我们这个学期算平均分的时候还要背上这个零蛋呢?”
赖佩遥抽过他手中的报表回答道:“这个我也问过,校长说是学校的规矩:
一学年一学年算的,而不是一学期一学期算。你这么关心班集体的荣誉,我很高
兴。如果同学们问起这件事,你就这么回答他们。寒祈心口头上答应着,心里却
想:同学啊?有谁会管这种事情的。
赖佩遥在学校下面的烤肉铺一边吃点心一边对寒祈心叹道:“从下学期开始,
我要适当作些家访了。本来觉得都挺好的,也没必要这样做。但是规则上来讲,
每位班主任每个月必须至少家访两次,否则也对文明班的评比不利,而我,自然
也不是优秀教师了。”
“我们是该特殊处理的,绝大多数老师包括其他班级的班主任以及校长本人
不都说我们是全校纪律的典范吗?而且成绩的总体水平也稳中有进。入学的时候
我们可是倒数的第一呀。虽然也有几个爱找麻烦的督导。”
“我对于期间的进步是相当满意的。我们已经在三门功课上取得了团体第一,
今后的目标当然是每门都是第一。而且个人的排名也跻身进入前十。如果一定要
做家访的话,我想先从你这里入手。听说你家是离学校最近的。”
“你从哪儿听来的?火凤可不喜欢外人到家里去。”
“嗯……你那个监护人很奇怪呀。对了,你们有血缘关系吗?”
“呃……他应该算是我的养父吧。”
“那么年轻?没有法律上的程序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只有年满40岁的养父才会被法律承认。”
“法律总是不完善的,所以才经常修改。那他今年多大了?”
“这是他的隐私,连我都不知道。”
“是吗?他好奇怪。但是你的父母呢?没有身份证明的小孩是不能上学的,
你……”
“老师,你这回又触犯到我的隐私了。”
“啊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可以一起商量式地谈问题,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专制。”
“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了。”寒祈心起身告辞,赖佩遥叫住他,硬是要同
他一道走,以便认识一下他家怎么走。寒祈心拿他没辙,只好坐到他的车后架上。
“……往右拐,最后一幢就是了。”寒祈心跳下车按下门铃,听到是紫电的
声音,说了一声“我回来了”,铁门“啪”地打开了,“把车也推进来吧。”
“没事,放在外面就行。”
“会被偷走的。你又那么穷。”
赖佩遥第一次听到学生说他穷,笑着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的事情还想让别人不知道吗?连你上学期天天骑的那部破摩托车都是你
岳父的。”
赖佩遥不知道只要当了班主任,他的八卦新闻就一定会被学生调查个彻底。
听了寒祈心的话只好乖乖把车推进去。
火凤还没有回来,他近期不知忙些什么,也不在店里。听青冥说是出去“云
游四海”了,也正是以为这样,寒祈心才敢不怕犯戒地把外人带回来。紫电看见
赖佩遥似乎有些吃惊,忙向寒祈心问道:“这是?”
“赖老师……我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