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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缠着她。
抱膝埋头蹲坐在角落里,于是就成了她最平常的姿势。
耳机里的一首首经典歌曲顺次播放着,最轻快平缓的调子,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淳朴被一一摊了开来。
君喻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让她捧在掌心,就算不喝,暖暖手也是好的。
火车窗外的风景一一在眼前掠过,天临近傍晚,天色慢慢变黑了,看不见窗外的景色了,一片漆黑,只是偶尔几盏灯光在夜中发着光,窗上倒映着对面床铺上的影子。
耳机的满格电一下午都被听完了,音乐再也听不见了,但耳机依旧在她的耳朵上。
君喻的指尖轻轻地捋了捋她耳边散落的碎发,“我去端晚餐,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一下午没吃东西了,哪怕火车上的饭菜再不好吃,也要吃一点,要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住?
何姿听见了,缓缓地点了点头。
君喻起身,临走时回头看了好多眼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他尽量快去快回,点了清淡的饭菜回来了。
“听话,吃一点。”他夹了一口菜放在她嘴边,耐心地哄道。
何姿低头,将菜吃了进去。
他心里起码稍稍宽了一些心,吃了就好。
对面床铺上的人不由地被他们这对人吸引住了,看着他们,心里也不禁感叹起他们的感情之深厚,现如今的社会,这样专情深情的人可真是不多见了。
“这姑娘真是好福气。”他叹道,嘴角是笑着的。
何姿吃了一些后,就再不吃了,君喻也不勉强,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晚上休息时,是君喻温声安抚下的,将她搂在臂弯处,抱着她,让她睡在里面,手掌在她瘦削的脊背上轻轻拍抚着,直至她睡着。
何姿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安静地坐,安静地看着窗外,安静地听歌睡觉。
翌日凌晨五点,火车准时到达应顺的火车站。
火车站坐落在人少偏僻的小镇边上,此时正值凌晨,上车下车的人很少,火车站台很是清静。
君喻拎着简单的行李,轻声叫醒了何姿,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应顺早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冷的,穿得单薄容易着凉。
凌晨时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给了地址,让司机前往小镇上。
司机的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标准,还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瞧着他们二人的打扮,也能猜出什么来,大概是来观赏风景的。
他偏生就是一个热情的人,一路上不断地嘘寒问暖,得意洋洋颇为自豪地说起了这个地方的特色和有名的小吃,说着说着,就不知觉地变成了当地的口音,一句接着一句,听来很是淳朴。
君喻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早早就查阅好了这个地方的一点一滴,民风民俗。
“嗯,知道。”他应了声,伸手拢了拢盖在何姿身上的外套,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还有些路程,可以多睡一会儿。
司机得知人家都知道了这些,又从后视镜中看见他轻轻拍抚着怀中的女子,便识趣地噤声不说话了,生怕会打扰到人家休息。
路很是平坦,天色还是黑漆漆的,灯火明亮,晨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湿气,小镇还尚处于沉睡中,还未苏醒过来。
出租车在一处民居前停了下来,君喻付了车钱,卸下行李,抱着何姿,敲了敲木门。
院子里还能听见一两声的犬吠声,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有了脚步的动静,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披着外套的老太太。
“你们来了。”老人看着他们,笑了,赶忙迎着他们进门。
还没来之前,君喻就已联系好了在这里的住处,这所民居里就住了一个老人,很清静,她应该会喜欢的。
“嗯。”君喻点了点头,拉着行李进了门。
老人早已打扫整理好了腾出的屋子,就等他们来了。
君喻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走向屋子,将何姿放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
老人看了他一会儿,见时间也快到早上了,于是下楼去厨房里准备早饭,君喻换了一身衣服,也来帮忙了。
老人看着他在厨房熟练的动作,才知道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居然也会做饭,真是难得,重要的是对女朋友还这么好。
忙活了一会儿,早饭就准备好了,很是家常,摆放在桌面上,君喻上楼叫何姿起来吃饭。
用完早饭后,何姿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着老人正在摆弄着晾晒在簸箕上的草药。
很多味不同的中草药摊开晾晒着,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隐约还夹杂着甜丝丝的味道,尽管一样草药都不认识,但光是看在心里就觉得舒服。
“这都是我亲自上山采的,能治很多病呢,很有效的。”老人一边用手拨弄着,一边笑眯眯地说着。
何姿没有说话,但好在脸上有了些气色,拿起一片草药,放在鼻间闻了闻。
人老了就是喜欢说话,他看着这个姑娘,是打心眼里觉得好相处。
“那是苏叶,解表散热的,这是黄岑,清心的,旁边的是合欢皮,用来养心安神的。”老人一一介绍道。
她拿起放在不远处的一味草药,是认识的,出言道:“甘草。”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对。”
甘草味道是甜的,何姿小时候吃的东西里,都会放一些甘草配制成的粉末进去,东西也就都染上了甜味,吃多了还不会上火。
君喻走到她身后,手掌放在她的肩上,见她对草药感兴趣,心里也是高兴的,有兴趣就是好事,不是吗?
“两人出去走走吧,镇上的风景很好。”老人正在药罐中捣弄着药材,好心地提议道,闷在院子里太浪费时间了。
来这里,若是不出去转转,真是可惜了。
他弯腰蹲在她身前,与她平视,问她:“要出去吗?”
还是在寻求她的意见。
何姿看着他,眼睛如墨,刘海儿长了,遮住了眉毛,慢慢的,还是点了点头。
君喻笑了,微凉的指尖抚了抚她的脸颊。
小镇上的春天来得早,花开叶绿,河水碧绿,在T市看不见的春天仿佛都来了这里。
站在桥上,低头看着桥下的河水,金灿灿的泛着粼粼波纹,有妇人在河边洗衣,还有孩子在河边嬉戏玩水。
孩子太贪玩,偶尔还会听到大人一两声的训斥声。
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大街小巷里的快递员,一家家送着邮件包裹,大声喊着叫人签收邮件,时不时能听见自行车前响起的清脆铃声。
背着书包的孩子成群结伴地说着笑着,走在上学的路上,落下的一个孩子会急急忙忙地在身后追了上去,挥了挥手吵着嚷着叫大家等等他。
这里的生活节奏是慢的,一切祥和平静,最平凡普通,不似T市总是那么湍急,压得人喘不过气。
笑声,阳光,仿佛一直跟随在脚跟身后。
街上,有一个做泥人的老人,手法熟练,做出的泥人栩栩如生。
君喻见何姿看着摊上做好的泥人,嘴角淡淡地染上了笑,“要做一个吗?”
她抬眸对视着他,心里是想的。
君喻扶着她坐在摊前的小板凳上,让老人按着她的样子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泥人来。
老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何姿在他的步子稍稍走开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一起。”
君喻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充满怜爱,“好。”
老人戴着老花镜笑着看着这对年轻人,手下开始动作,细细勾勒着轮廓。
半个多小时,两个相依的泥人做好了,老人看着做好的泥人很是满意,递给了他们。
何姿放在掌心细细看着,嘴角难得露出了笑。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他们两人无疑是最亮眼的,因为一个简单的泥人。
一个小小的细节,动作,举动,都轻易让人满足。
因为历经得太多,所以才知一瞬的温暖是多么珍贵,有时连抓都抓不住,笑容是开在温暖的云朵上的。
君喻从钱包中拿出钱,搂着何姿的肩起身离开。
“老头儿,吃饭了!”
何姿陡然闻声,不禁转头去看,这一看,心中无论如何也生出感动来了。
满头花白的老太太提着饭盒一步步走向老人,小心翼翼地将早餐一一端出,拿着湿毛巾给老人擦了擦手,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啰嗦着。
老人笑着,捧起清粥喝着,老太太随即也坐了下来,捧着粥一起喝了起来,老人将菜里仅有的肉丝夹到老太太的碗里,老太太嘴里说着但嘴角是笑着的。
一顿平淡无奇的早餐,都能吃出最动人的温情来。
筷子上的几根肉丝点出了温心的节奏。
她也想过,很年轻的时候,想着奔赴苍老,到后来才发现,奔赴苍老容易,和那人一起太难。
一辈子,多么久远的年代尺距,中间还隔着好多呢,一不小心就断了。
孤独的人太多,占了多大的日子,人不都是孤独而死的吗?
君喻又怎会发觉不到她的异样,紧紧地抱着她,指尖擦了擦她眼角渗出的水渍,扣着她的后脑在胸前。
“我们也会老的,是不是?倒时候我还要给你洗头洗脚呢。”他耐着心口的酸,在她耳际,轻吟道。
她不作声了,就那样趴在他的胸前。
君喻没有带着她走得太久,怕她的双脚身子会吃不消,看了一会儿街边的景色,就回去了。
回到民居时,老人正在做着午饭,锅里煮着米,腾腾地冒出了米香的白气,她就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择菜。
“回来了!”看着他们回来,老人亲切地招呼了一声。
君喻对老人很是有礼,属于晚辈的尊敬,点了点头。
老人伸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壶茶水,示意他们过去喝,刚泡好不久的,等着他们的。
一壶简单的清茶,自然比不上君喻喝过的那些名茶好茶,但贵在清甜爽口,不含杂质。
君喻看着何姿坐在摊开晾晒的草药前,静静地用指尖摩挲着,放下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