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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4-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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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但没新鲜的报料。”他瞥来一眼。 
  这就是答案?王力可一凛,心里凉下来。记者问:“有没有找见目击证人?听说你天天夜里都去碰运气。早说了,现在的人们唯利是图,谁肯跳出来给你作证呀?”王力可强忍着,回话说:“真的,我还没死心。我想会有人怜悯我,老天爷也会开眼的。”记者翻翻白眼,拿出一只三星数码录音机,红灯一亮,搁在王力可面前,叫她自己去听。 
  王力可兜手揽过来,握住它。 
  车祸是午夜时分发生的。肇事车辆在一只船拐角的街面上短暂一刹,留下几道擦痕,一具尸体,一摊血迹,便迅疾逃逸掉了。交警部门适时赶来,封锁住现场,拍完照,很快就通知了家属。当然,一直没有人肯站出来指证这一恶性案件。连交警部门也拿不准午夜时分的秋凉之夜,究竟还有没有路人目睹那一场惨祸。王力可跑了不下十几趟,得到的回答是——正在调查当中。 
  巧的是,有关这次车祸的报道,率先被《晨报》捅了出去。在不足二百字的消息里,记者声称接到了一个神秘报料,对方在电话里自称目睹了车祸发生的前前后后,还一再声称自己是唯一的目击者。消息说,报料人一无姓名,二无联系方式,报料内容也语焉不详,有待进一步调查核实,记者已将相关材料转交给警方,云云。 
  一周后,王力可从华林山火葬场下来,才看见李小果收集的这一块巴掌大的文字。李小果本想安慰她,孰料王力可却抓住了救命稻草样,开始夜夜下跪在一只船拐角上,企求目击证人露面。 
  其间,她还跑了两趟报社,跪在记者膝下,三句话未完,她就晕死过去。 
  或许,她的无助和倔强感动了上天,怜悯了她。跪到第三天时,那个神秘电话再次挂进了报社,对方进一步坚称,自己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报警电话就是自己亲自挂的,用街边的一个公话机……话未讲完,报料人蓦地挂了线。警方根据此一细节,核对一番后,确认报警电话的确是从街边的一个公话亭里打出的,线索就此断了。王力可得知后,更坚定了决心——她跪下,在秋夜的长风里,像一只耐性十足的母豹,伺伏着,虎视着,觉得一个神秘的目击者正朝自己走来。 
  她贴紧数码录音机,先是一阵杂乱的电流声,接着是记者和报料人的一问一答。王力可的心也霎时变成一卷录音带,将一切细枝末节悉数刻录下来,嵌人大脑沟回。 
  “是我!” 
  记者说:“嗨,等你好些天了,你总算挂来了。” 
  “你知道我?” 
  记者说:“目击证人么。” 
  “算吧,可……可我不知该怎么说,我很害怕,你们报纸都登出来了,天天呼吁目击证人站出来,现在,我思想负担很重。” 
  记者说:“你现在哪里?我去找你?” 
  “别!我在街边的公话亭挂的,你要找我,我随时就挂断。我不想搅进这一趟浑水,我自己就够麻烦的,撇也撇不清……说这些干什么?其实,我想打问一下你,交警部门有没有新进展,案子有没有突破?” 
  记者说:“得靠你,你知道自己有义务说出来。” 
  “不!我没义务。” 
  记者说:“那你设身处地想想,死者是一个才华卓越的人,他的事业刚处在巅峰,有一个和睦家庭,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太太,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可一场车祸,就叫这个家分崩离析、阴阳两隔了,痛心不? 
你再想想,肇事逃逸的司机一旦成了漏网之鱼,他可能还会制造祸端,造成新的惨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记者说:“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思想负担?” 
  “别问我!” 
  记者说:“你似乎有难言之隐?说出来,兴许我能帮助你。或许,你也被那一场惨剧给震惊了,久久不能摆脱掉惨不忍睹的记忆,噩梦纠缠住你,所以你犹豫,你吞吞吐吐。真的,说出来就好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记者说:“说说现场。” 
  “那,我只能告诉你,那一辆肇事车,它是白……白白色的……” 
  线断了,猝然间红灯熄灭。王力可的眼神去询问,记者站起来,无奈地展展臂,给出答案来。王力可身子一沉,半天也提不上气。满心的希望,结果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肥皂泡,嘭地灭掉。她手心里攥出一把冷汗,湿湿地捧住双颊,眼前一黑。 
  不能撒疯!王力可从微薄的意识里伸出一只拳头,扼住自己。嗓子眼儿终于通透了,气息贯穿下来。睁眼时,她看见记者手忙脚乱地端来杯水,递在鼻尖。王力可抱歉一笑,起身想走。忽然,她转身问:“哦,原来是个女的?” 
  “你不知道?”记者狐疑道。 
  “现在也不迟。” 
  ——白色?王力可走在街上,日光迎面人怀。满目中,行驶着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白色车辆。秋天了,街树开始换上一身黄金色的衣服,站在远袭而至的风里。在这座西北偏西的城市,秋天是鲜明的一季。 
  桥上行人极少,日光砸下秋老虎的淫威,晒得空气发烫。王力可扶住桥栏,盯视着波光盈盈的水面,一时间天旋地转,恶心泛上来,堵在喉咙里。 
  今天是“五七”,按本地风俗,该是一个忌日。王力可撕开塑料纸,取出一束鲜花来。花很素,除了百合和康乃馨,她还特意买了一盆兰花,深紫色,两瓣硬币大小的花瓣呈蝴蝶状,在日光下振翅欲飞。河水黏稠混浊,裹挟着沉浮的泥沙浩荡而下,仿佛一卷丝绸。 
  王力可闭了闭眼,一股难以诉说的哀痛攫住她。她下意识地撕下花瓣,抛在桥下,那些鲜亮的花瓣被吞没了。倏忽间,它们和混浊的泥水混在一起,像从未绽放过,也从未穿过一身艳丽的花衣,来过这个世间。风很大,松手的一瞬,凌乱的花瓣便如脱兔般,先行跳出去,被一只无形之手托送,斜进了广大的虚空里。她念叨着他的名字,感觉他的骨灰还停留在水的深处,一直静候着她和鲜花。为什么不?他还有一个娇妻,青春尚在,健康丰腴;他还有一双父母和一个幼女,现在却像断线的风筝,杳无音讯。他现在化成了一捧冷灰,藏进水里。波光潋滟中,他的面孔渐远渐逝。 
  王力可扶住桥栏,觉得自己渐渐成了一壁断崖,在游移,在垮塌。 
  一个多月前,她从华林山火葬场取出他的骨灰,在同事和亲朋的搀扶下,租了一艘驳船,驶进河心。驳船抛下锚,王力可蹲在船尾,打开一捧红绸缎裹住的骨灰,掺上花瓣,一撮一撮地丢进水里。那天午后,落过一次阵雨,层峦叠峰的云块,犹如肮脏的棉花悬在河面上。一滴滴雨掉在红绸缎里,溅起骨灰中的烟尘。当时,王力可的手心里有一种发腻的感觉,跟生石灰没什么两样。 
  手轻了,抛到最后,王力可闭了眼,举起那盆兰花,掷进河里。 
  她没听见预期中的那一声轰鸣。几乎在转身的刹那,她的眼睛睁开,澎湃的日光雪崩一般射进眼底,身体内一眨眼就黑了。现在,王力可本能地讨厌日光,讨厌一切和白色相似的东西。她含着一丝隐秘的愿望,对黑夜情有独钟。 
  王力可想跪下,跪在秋夜时分的街角上。 
   
  李 佛 
   
  一回家,李佛觉出了异样。 
  肖依坐在沙发上,支起下巴发愣。李佛故意咳嗽几声,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抽脚时,他才发现鞋窝里少了样东西。不用问,那双绣满陕北剪纸图案的鞋垫丢了,一定是李小果下的手。鞋垫是肖依从陕北出差带回来的,没打招呼,径自衬在了李佛鞋窝里。冷战持续了很久,肖依的举动,被李佛认为是一种妥协和投降。 
  果然,李佛开了灯,瞅见沙发上搁着整齐的睡衣和一些小零碎,立马明白肖依虚席以待,正等着自己人彀。李佛打开电视,李咏正和一帮人斗智斗勇。肖依抬抬身说:“吃过了?”李佛的陶醉感布满全身,连打几声饱嗝,作了回答。肖依挪一挪,腾出半截沙发来,目光里含满期待。肖依又问:“最近公司里都顺吗?看你,忙瘦了。”李佛却不搭理,搬把藤椅,坐在一侧。肖依的脸顿时冷了冷,忽地站起来,伸手够着博古架上的东西。李佛斜觑一下,更觉出肖依请君人瓮的用心来。她穿一件几近透明的底裤,裤腰刚抵在肚脐眼下,臀部像绽开的石榴瓣,弯出一线勾人的弧度,故意做出往上挣的样子,露出半截肌肤来,给李佛看。李佛含混几眼,拿足了劲,心气高傲地跟着李咏的问题猜来猜去。却大大出乎李佛的意料,肖依取了几样东西,回身奔来,一屁股跨坐在李佛腿上,一脸灿烂。 
  李佛扭了扭,肖依却像个训练有素的驯马师,双腿一夹,靠紧,骑着飒爽起来。李佛被箍住,肖依的头顶住他的额,双臂挂在他脖颈里。李佛脸红脖子粗地说:“干什么?”肖依痴痴地盯视他,撒娇说:“我们和解吧!” 
  李佛怔怔:“假和平,还是真投降?” 
  “不么!”肖依的嘴递上来,吻着说:“李佛,我受够了你不理我的日子。” 
  既然对方先矮下来,举了白旗喊话,李佛便打算柿子拣软的捏。他拿腔捏调,忸怩一阵,肖依却骑得更紧。她吻他的耳朵,湿湿地说:“李佛,我想明白了,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就现在。”李佛来不及支应一句,肖依便熟门熟路地剥下他的衬衣,解了皮带,将睡衣套上去。李佛挣扎着:“怎么,秋后算账呀?” 
  肖依捏住他鼻子,嗔怪说:“真的,我们不理不睬地待在同一个屋檐下,这算什么?其实生命真好,活着真好,我们得抓紧活才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就现在,叫你的生命延续下去。”李佛不清楚肖依被何方高人卤水点了,但她的话却很受用。终于,李佛像个老地主点起灯笼样,肌肉也开始颤抖起来。 
  “别动!” 
  肖依猛地挡住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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