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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哥哥活著,永远不会爱上我。
“你残酷不仁。”
我嫉妒哥哥。残酷不仁。
凤殇慢慢睁开眼,眼上一阵酸涩,下唇又肿又痛,半晌才明白过来,是被自己咬破了。
因为梦见了过去,梦里的自己,太不堪。
说不出所以地无声一笑,唇上的刺痛更加明显,凤殇合了合眼,又睁开,晕倒前的一幕慢慢在脑海中浮起,凤殇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用力地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毓臻为了哥哥,赶过来了啊……
“瑾?瑾!你醒了?”
耳边突然响起毓臻惊喜的声音,凤殇全身一僵,几乎是反射性地闭上了眼,再不肯睁开,只有微微颤动的眼睑,显示著他的激动。
“瑾?你是不是醒了?感觉怎麽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毓臻的声音里透著浓浓的急切,凤殇隔了很久,才慢慢松开了咬住下唇的牙,睁开眼时,眼中只是一片冰冷。他抬起头,就能看到毓臻坐在床边,一脸欣喜地看著自己。
藏在被褥下的手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的皮肤,半晌,凤殇才冷冷一笑:“静王怎麽还在这里?朕不是说过了,要你滚回盛京去吗?”
“瑾?”毓臻愣了愣,看著凤殇,一时接不上话了。
“我叫你滚回去你听不懂吗?谁准你来这里,谁准你留下来?你滚,你滚,你滚出去!”见毓臻一脸茫然,凤殇更是气得双眼发红,抽出手就把毓臻往外推,手上无力,推毓臻像推一块棉花似的完全不著力,他干脆咬了牙连脚都用上了,到最後实在没有什麽效果,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挥拳往毓臻身上捶过去。
毓臻看著他像只被惹怒的小兽一般胡乱攻击著四周,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却没见多少力气,不禁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怜惜,等见他打得微微喘起气来了,才伸手一拐,捉住那胡乱挥动的双手,拉著他往自己身上靠,不迭声地叫:“瑾,瑾儿,好了,别闹了,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弱得很,禁不住你自己这样折腾。”
凤殇挣扎了几下没有效果,只能半靠在毓臻肩上直喘气,听著毓臻叫得亲昵,脸上不禁一阵茫然。
“你啊!你自己说你是什麽人?”见凤殇安静下来了,毓臻把脸一板,严肃了起来。
凤殇看著他,依旧一脸茫然,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低低地喘著气。
“哪有一个皇帝会自己跑去反贼的窝里劝降的?你要是有什麽闪失,多少人要跟著你倒霉,你知道吗?”
凤殇只是安静地靠在那儿,听著毓臻说,既不反驳,也不吭声,眼中始终是那一抹萦绕不去的茫然。
毓臻看著他的模样,终於吐出口气来,不太温柔地伸过手去,用力地揉了揉,将凤殇的头死命地按在自己肩窝上,骂出声来:“混帐!”声音里却终於泄露出了一丝哽咽。
凤殇动了动,想要挣脱开来去看,却被毓臻捂得严实,凤殇微微地眯了眼,眼中的迷茫更深了。
“我都问过安然了,那些反贼根本没有捉住怜儿。你为什麽要骗我?那时候明明都撑不住了,为什麽还要跟我赌气?你知道吗……”毓臻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出“你知道吗”四个字後,就再没说下去了。
好一阵,凤殇又不死心地动了起来,毓臻依旧死死捂住,不让他抬头,凤殇似乎听到耳边有很低很低的啜泣声,半晌,才听到毓臻接下去道:“看到你那麽突然倒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说谎!”凤殇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声来,心跳无法遏止地加速,声音从毓臻肩窝里传出,那声音里的气势就减去大半了。
毓臻自嘲地一笑,喃喃道:“我也觉得是假的。我明明……还想著怜儿啊……”
凤殇一怔,连那持续著的微弱挣扎都停了下来了,学著毓臻那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没关系。就算你一辈子都记著哥哥也……”
“你听我说!”毓臻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气恼。凤殇又是一怔,乖乖地住了口。好一会,感觉毓臻搂著自己的手慢慢地变得温柔,“也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怜儿。我爱他,在我发现的时候,我甚至一度因为害怕而想动手杀了他,让他不至於成为我的阻挠,结果到最後,我都没能下手。这样的感情,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否认,和丢弃。”感觉到凤殇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硬起来,毓臻暗暗叹了口气,安抚地搂得紧一点,“但是,就像你说的,他已经……死了。你不需要成为他的替身,你是一个皇帝,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你。”凤殇咬著牙,一字一字地挤出话来。
毓臻既好笑又心疼地抱著他:“我是想说,瑾,我想,也许,我可以,试著把你们分开来看。”
凤殇这次彻底地愣住了,只是趴在毓臻肩上,任毓臻捂著自己的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怜儿,你是瑾,怜儿已经不在了。我想,也许,我可以尝试著,爱上你。”
之後很久,两个人都再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静静地听著彼此呼吸,就好像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毓臻。”过了很久,凤殇才颤声开口,毓臻动了动,便听到凤殇生硬地问下去,“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毓臻鼻子一酸,低笑骂道:“笨蛋,皇上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哪能那麽容易说死!”
“那一定是在做梦了。”凤殇有点失望地接下去。
毓臻没好气地伸过手去,用力地一拧凤殇的耳朵:“做梦会痛吗?”
凤殇痛得皱了眉,抬起头来,便看到毓臻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愣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毓臻笑著,学著凤殇的语气回道。
凤殇不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突然一咬牙,伸手一搂,圈著毓臻的脖子吻了上去。
“这样才比较真实。”
休养了几天,凤殇的身体就已经大好了,他本来就是练武之人,余毒一清,几帖药下去,就补得差不多了,加上跟毓臻整日厮混在一起,心里欢喜,自然就好得更快了。
等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安然便选了十名淮州军,又让淮州知府打点好车队,送两人上路回盛京。
一路上,毓臻也确如自己所说的,对凤殇关怀备至,凤殇也再没听到他叫过一声“怜儿”了。
求的本来就不多,凤殇也心满意足,并不多说什麽,整日嬉笑著陪在毓臻身边,两人倒真是糖豆般亲密。
直到回到了盛京。
毓臻自回他的静王府打点各事,凤殇回到宫中,却早有人等在了那儿。
醉若成欢 正文 第20章
章节字数:3621 更新时间:08…01…08 17:38
“娴王妃?她进宫来干什麽?”听到眠夏禀报,凤殇顿时愣住了。
娴王妃是平武帝的娇宠娴妃,本该在凤殇登基以前,便跟伪帝的其他子女爱妃一样处死,只是凤殇念著她是毓臻生母,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留下了她,保留封号,封作王妃,让毓臻带了回去。
按理说,凤殇让她一夜间失去所有,丈夫,尊贵的地位,儿子的未来,娴王妃应该是躲著恨著凤殇都来不及,平日礼仪上的问安都双方默契地免除了,这时却突然找上门来,实在让凤殇有点意外。
梳洗过後,换过一身宫装,凤殇才将眠夏叫来,召见娴王妃。
能在後宫之中保持君王二十多年的恩宠,娴王妃自然有她独到之处,缓步走入殿内,盈盈一礼,既表达出臣服,也没有失了长辈的身份,叫凤殇看在眼里都不禁暗暗喝了一声彩。
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娴王妃眉眼间还保留著八分昔日的华丽,让凤殇一边看著,一边忍不住地比较起毓臻在哪一方面继承了母亲的美丽。
等两边行过了礼,凤殇笑著先开了口:“婶娘今日进宫,不知为是的什麽事呢?”礼数之上,称一声王妃便已经足够了,只是想著眼前的人终究是毓臻的亲娘,凤殇下意识地叫得亲切,隐约间多少有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妾身是有一事,想求皇上成全。”说罢,娴王妃没等凤殇说话,就先跪了下去。
凤殇一怔,连忙扶起她:“婶娘是自家人,这里又没有别人,不必太拘谨,有什麽话,直说无妨。”
皇帝是这麽说,娴王妃自然不会把这当真,若凤殇真是念著自家人,当初就不会将那麽多人处死了。
只是客气地一笑,娴王妃也不拐弯抹角,斟酌著道:“妾身今天,是想厚著脸皮,来求皇上给小儿赐婚的。”
凤殇脸色顿时一变,半晌才压住了情绪,稳声应了一句:“哦?”
“毓臻今年已经二十七了,早在两三年前就该成婚生子,只是因为各种事一直耽搁著,如今天下太平,妾身才胆敢来求皇上,赐小儿一门婚事。”
凤殇的情绪早就掩饰得完美,这时只是淡淡一笑:“那麽,婶娘可有心仪的媳妇人选?”
“有,工部尚书家的千金,自小与毓臻相识,又是门当户对,如今正到了适婚年龄,应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凤殇似是思索了一阵,才点头微笑:“婶娘的选择,朕自然相信,工部尚书家的千金……嗯,朕也有耳闻,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赐婚一事,不宜轻率,这件事,朕就记下了,不日定给婶娘一个满意答复。”
娴王妃也笑开了,盈盈一拜:“谢皇上。”没等凤殇再开口,她便识趣地接了下去,“听说皇上刚从外面回来,妾身先告退了,请皇上好好休息。”
“多谢婶娘关心,静王的婚事,朕一定仔细打点。”
两人如此客套了一阵,娴王妃才随著眠夏走了出去。
留下凤殇一人在殿中,半靠在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