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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要费尽心思才能让他消气,现在看来,却似乎只是在闹著小别扭,毓臻暗暗一笑,低头看凤殇的手,蹭过去一点,小心翼翼地挽住了凤殇的手,等了一阵,见凤殇并不挣脱,便安心地紧了紧,一路走去。
如此走了一阵,到了城外围一处岔道口,凤殇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毓臻,毓臻愣了下:“瑾?”
凤殇看著他,也没有挣开手,只是静默了一阵,缓缓开口:“毓臻,太保要造反,你帮我还是帮他?”
毓臻一愣,想起那夜在凤渊宫里听到的话,迟疑了一阵,微微一笑:“自然帮你。”
凤殇脸上无喜无悲,又是一阵沈默,退後一步,指著脸上的浅疤:“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哥哥。”
毓臻敛去笑意,只是认真地道:“我知道。素和毓臻既然臣服於你,今生今世,没有相叛的道理。”
“你说的话,自己记著罢。”凤殇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边不著痕迹地抽回毓臻握著的手,微微一指,“你知道这里往西再去,是什麽地方麽?”
毓臻看了一眼,那是一条小路,芳草连天,看不到尽头,正要问,便听到凤殇一笑接了下去:“那里再去,穿过一片树林,过了桥,有一个叫王桃的小村,建於十四年前。”
毓臻一时不懂了,不过是一个小村庄,凤殇又何必说得如此仔细?转念一下,不禁顿时改了脸色:“那里是……”
凤殇一笑:“王桃,逃亡,不懂麽,那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哥哥在去盛京之前,也一直在那儿生活,现在那里还有一些不愿入朝的人留著,便如常人一般生活。”
毓臻望著小路尽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殇长大的地方,怜更小时侯生活的地方,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凤殇伸过手来扯了扯毓臻的衣服:“别看了,回去吧,他们要担心了。”说著,也不管毓臻如何,拉了人便往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毓臻还来不及说上什麽,便看到凤殇自然地放了手,走回房间,根本不看自己一眼,与从前那种蜜蜂粘糖般的亲热截然不同,不禁一阵失落,看著凤殇关上房门,便连走上一步去叫他也有点为难了。
呆呆地站了一阵,想起刚才凤殇说过的话,心里始终像有些什麽放不下一般,毓臻终於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客栈,往城外走去。
凤殇靠在门上,听著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终於慢慢地滑倒在地上,低低一笑,合上了眼。
“皇上。”
一个声音响起,凤殇微微抬眼:“拿回来了?”
“是。”啪嗒一声,一物落在凤殇跟前,巴掌大小,似乎便是那河边祈愿的篷船。
凤殇怔怔地看著那蓬船一阵,终於拿了起来,慢慢拆开,墨绿的荷叶面上,歪歪斜斜地刻著几个字:愿怜儿平安幸福。臻。
沈默了好久,凤殇才轻声道:“他……走了吧?”
“是,静王已经出去了,似乎就是向村里的方向去。”
凤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又看了那叶片一眼,将它细细叠好,放入怀中,冷下声来,道:“吩咐下去,马上收拾上路。今夜赶入凤临……另外,派人去下旨,凤临的关口,闭门五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醉若成欢 正文 第36章
章节字数:3437 更新时间:08…01…15 20:19
毓臻沿著凤殇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是迂回的小路,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眼看快要过三更了,也还没见著凤殇所说的树林,就更别说是村庄了。
心中觉得有点不妥,毓臻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折回去,提了气,加快了脚步往前赶。
再走了一阵,前满面果然出现了一片树林,只是月色已暗,映著一片林子,便显得格外的阴深。
毓臻皱了皱眉,紧绷了身体,走了进去。
林中回荡著一阵阵不知从哪传来的吼叫,这样的林子,别说是晚上,即使是白天,穿过去也要一定的勇气,林子那边即使有村庄,出入不便,恐怕也不会是如何富裕的村庄了。
不愿久留,毓臻提起跃上树梢,几个起落便出了林子,果然看到林子边上一条小河缓慢流过,趁著月色,却看不清它的深浅。
左右看了一阵,毓臻才看到右边颇远的地方隐约架了一座桥,微蹙了眉,他只觉心中一阵忐忑,犹豫了一阵,才往桥那边走去。
说是桥,其实不过是一根较粗的树干,过了河,对面是半人高的草丛,桥边上有一条小路,似是人为走出来的。
毓臻执了衣摆,走入草丛中,一阵枯草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说不上多恶心,只是味道浓烈,让人一阵晕眩。
又走了一阵,终於听到了一阵狗吠,前面似是人家。
毓臻却越渐紧张了起来。
出了草丛,便能看到前方一个不大的村落,三三两两几户人家,村前几块方田,点著一盏摇摇欲坠的油灯,村口树边栓了两条狗,听到脚步声,吠了两下,又趴下去睡了。
毓臻站在那儿,心里就突然说不出地慌了。隐去脚步,绕过那两条狗进了村,村里的房舍倒是整齐,一例的砖墙黛瓦,再往里走,一座祠堂模样的房屋和旁边一个开阔的院落,分明比别处奢华。
毓臻没有进祠堂,走到院落门前,门上上了锁链,倒也干净,只是显示中内里无人居住,毓臻也隐约猜到几分,这里大概便是凤殇和怜更从前住的地方了。
往後退了几步,翻墙而入,里面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宅子一般,有前院後院,还分了小院子,院子前的月亮门上,还题了名。
毓臻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处题著“殇园”的院子前。
殇,早夭。题扁上简单两字,便似一条细小而锐利的刺,扎在他心头,拔都拔不出来。
站了一阵,毓臻才举步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庭院,一边放著兵器架,一边是练武用的木桩,院中只有三个房间,一时也看不出哪个是凤殇的房间。
随手推开东边的门,里面除了一般摆设,便是满桌满架的药瓶,尽头还架了一个小药炉,显然不该是一位落难世子的住处。
掩了门,毓臻顺次推开了另一扇门,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又关上了。
里面是满屋子的书,堆在架子上的,桌子上的,地上的,除了桌子边上空了那麽一点位置可以容人,其他的便是让人压抑的书海。
药房,书房,那麽剩下的,便该是凤殇的卧室了。
毓臻手搁在门上,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线。
里面什麽都没有。既没有满架的药瓶,也没有高叠的书。
一张木板床,一个小几,角落一个老旧的衣柜,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毓臻站在门口,突然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马车在路上狂奔,凤殇坐在车厢里,半靠著似睡未睡,车外天色欲明,隐约听到赶车的人勒了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凤殇慢慢张开眼,眼中连半分的睡意都没有了。
“皇上。”车外传来眠夏的低唤,凤殇应了一声,便听到她压著嗓子道,“已经到定城城外了,来了个人,说是城中主将,奉涟王之命来接驾。”
知道眠夏的意思,凤殇只是淡淡应了一句:“随他进去吧。”
“可是!”眠夏叫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才道,“涟王如此放肆,竟然不亲自来迎,皇上,这……”
“随他进去。”凤殇又重复了一遍。
车外眠夏一阵沈默,终於低低一声,走了开去。等眠夏再走回来,凤殇便感觉到马车又缓缓地动了起来了。
“眠夏。”他低唤了一声,知道眠夏就在车外跟著,也不等她应答,继续道,“你们只当毓弋不敬,不肯来迎。他不过是怕见了朕,在人前失礼罢了。”
外面没有声音,好一阵,眠夏才低应道:“是奴婢想得不够了。”
凤殇一笑,不再理她,合眼似又睡去了。
再走了半日,停在一处新建的大宅前,凤殇下了车,众将跪礼,却始终不见涟王毓弋。眠夏听过凤殇的话,自然不敢多做声,其他的随从却也渐渐有些不满了。
凤殇只当不知道,笑著跟跪礼的众人招呼过了,招来一人,笑问:“你们涟王,在里头吧?”
那人诚惶诚恐地行礼,只当凤殇也要怪毓弋不出迎了,一时居然不敢吭声。
“放心,朕明白涟王想什麽,你只管回答就是。”
“是,王爷是在里头。”那人不敢再沈默,连声应道。
凤殇回头看了眠夏等人一眼,示意他们先去安顿,一边拒绝了众人随行,独自走了进去。
直往前厅走去,刚进门,果然看到一人背向门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凤殇抿唇一笑,叫了一声:“毓弋。”
厅中那人全身一震,猛地回过头来,脱口便道:“怜……”後一个字终是没有叫出来,他微微张了张嘴,便不再说话了。
凤殇眼中一黯,随即便笑得灿烂,一挑眉,道:“朕亲自来定城,涟王居然不来迎接,就不怕朕问你罪麽?”
毓弋哼笑一声,并不恭谨,只是道:“你要问罪,随时可以,又何必以这个做借口?”顿了顿,目光停在凤殇下巴上的疤痕,微一蹙眉,冷笑道:“你那疤又是怎麽回事?嫌自己长得太好麽?”
凤殇漫不经心地一笑:“不是嫌自己长得太好,是嫌长得太像哥哥了,划破了好叫人不会错认。”
毓弋又是一皱眉:“你跟他哪里像了?何况,当今天子,谁敢错认?”
凤殇侧眼看他:“你刚才不也差点错认了麽?”见毓弋一时语塞,凤殇不禁笑出声来,“毓臻要像你这麽想就好了,可惜他总是想著哥哥,我一气自己,就自己划了道疤。这样……就不像了吧?”
毓弋摇头啧啧道:“你跟他,不过轮廓像而已,就是一个眼神,也差得远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