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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丞相,您是说本王上个月将您儿子打得下不了床的事么?」
宣离火邪邪地挑了挑眉,眼眸里带着不屑。
丞相舒仲卿脸色一白,大殿里那私语的声音更密了。众官都晓得左相幼子好色,素行不良……
龙椅上,神情肃穆的帝王眉眼一冷:「火儿!」
殿下,宣离火抬起头看着宣宗祈,举起了手上的玉符:「臣请陛下不必为难,听从诸位大臣的奏请,将臣押入大牢。」
「火儿。那兵部知事,秦逸岚如今在哪里?朕相信你不是那种气量狭小的人。」
宣宗祈身体微微前倾,眼眸里带着复杂的神情。
宣离火抬起头与宣宗祈的眼睛直视了许久,才轻声道:「启禀陛下,那兵部知事秦逸岚确实是臣带走的,而且他现在也依然在臣的府中。陛下有所不知,这秦逸岚数日前曾偷入我的王府……」
「启奏陛下,这绝对不可能!秦逸岚一介书生,他怎么可能进得了戒备森严的巽王府?」
宣离火的声音还未落地,跪倒在地上的丞相就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宣离火,大声噶斥。
宣离火俊美的容颜一沉,冷魅邪气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气恼的舒仲卿,转头对着殷上的宣宗祈道:「陛下,请将我押入牢中。」
龙椅上的宣宗祈站了起来,在高高的玉石阶上来回走动了片刻,然后转过身,对着宣离火沉声道:「传朕旨童,巽王宣离火因与兵部侍郎方重山遇刺一案有重大干联,自今日起,闭门思过十日,不得踏出王府一步,否则……火儿,你知道,朕会下什么样的旨意。」
「陛下,这、这太轻了……」
大殿上,舒仲卿不禁跪倒在地上,他的身后是面面相觑的满朝文武。
「退朝!」
高高在上的帝王,甩袖转身离开了大殿。
在众臣高呼万岁的轰鸣声里,宣离火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过身,从那跪着的身影里穿过……
「巽王殿下,你拥兵自重,迟早是大凉朝的大患,我一定会劝陛下削了你的兵权……」
身后,苍老的声音,阻止了宣离火的脚步。
「本王正奇怪,一向深思熟虑的相爷竟然会一反常态,带头参劾本王,却原来是因为这个……」
宣离火转回头,看着那须发皆白的老者,笑意浮上他的嘴角:「舒丞相,你真的老了。想要削本王的兵权,你也该换个理由才是。」
老者怔了怔。
「即使你把本王关进大牢,也不能说明刺杀方重山与本王有干。一个腰牌?」
冷泠地笑了一声,宣离火转身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翻腾的阴云,渐渐压低,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宣离火负手站在大殿外,眼睛微转,看向了大殿门边站着的侍卫,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殿下,有何吩咐?」
那个侍卫急行几步,跪倒在了宣离火的面前。
伸出手指,轻轻地滑过那个侍卫衣服的领口,那上面,绣着一朵飞扬的云。那个侍卫脸色微微地变了变,宣离火却轻轻地笑了起来:「没什么,刚才看去你这里像是沾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好奇地叫你过来……现在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朵云彩呀……」
那个侍卫猛然抬起头,看着宣离火那张俊美的脸庞,一瞬间的迟疑,宣离火却已经转身离开。
又是一场绵密的雨。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将近午后,终于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的雨,落在高挑的金色琉璃瓦上,然后挂成一串串长长的丝线,打在湿透的地上,眨眼的功夫就积起了好几汪小小的水潭。
站在寝宫屋檐下的走廊里,云落抬头看着那沉暗的天空,眉尖,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今天的雨,并不如前几日的那场雨来得大,但是,天空却阴沉了好几倍,抬眼看去,沉甸甸地压在人的眼前,让人看着连心也变得有些沉闷。
隐约地,让人觉得不安……
莫名地觉得心头有些钝痛,云落不快地深吸了一口气,恰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足音轻悄地从一边穿过,落在他的耳边,让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着那足音来处,只见身形瘦小的福星正猫着腰,从偏殿的檐下走过……
「福星!」
淡淡地开口,叫着福星的名字,云落没有意外地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跪倒在地上。
福星哆嗦了一下,手上捧着的东西洒了一地,有一些还落在了雨里。
云落看着那散落一地的字画,看着昨日画的那幅梅花图在雨里迅速地湿成一团,然后化成一片污痕……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福星跪倒在地上,隔着那厚重的雨幕,重重地在地上磕着响头。
看着那白皙的额头上很快地沾染上了血迹,云落皱了皱眉,在檐下绕了一圈,走到那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颤的福星面前,眼眸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东西:「福星,你带着这些东西,要去哪里?」
福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视线与云落那冷冰冰的眼神撞到一起,立刻吓得飞快地低下了头,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回殿下,德公公说过,每隔一阵子要将您的字画送过去,要是不送……要是不送,奴才就、就会……」
眼神一暗,云落抬起头看着那阴沉的天空,喃喃地道:「德公公……是大内总管德宝公公吗?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
福星缩着身子,点了点头。
整个宫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静。。
「殿下,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
福星感觉到云落的视落在他的身上缓缓地转着转,禁不住叠声回道。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俯身抬起那散落一地的字画,云落蹲下身,伸出手支起福星的脸,看着那张清秀小脸上挂着满满的惊惧,眼眸里的寒光一扫而过。
福星被那清冷眼眸里的寒光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却被那只透着冰凉气息的手紧紧地钳住,无处避开云落视线的他只好慌乱地垂眼,抖着声音道:「上,上次,睿,睿华宫失火……德公公派人来救火的时候……他、他看到……」
「看到了什么?」
云落转眸,看向身后紧闭的殿门,这座偏殿,在一年前被火烧毁了一大半,经过修缮,只有门梁上依旧的焦痕还隐约让人分辨出曾经被火烧过的痕迹。
福星抬起眼睛看着云落精致的眉眼,低声道:「德公公看到殿下您闲暇时画的一些画……说、说什么,画、画由心生……殿下您……您……」
听着福星小心翼翼的说话声,云落冰凉的指,加了几分力,扣住了那清秀小脸的下额,看着那张小脸扭曲了几分,沉声道:「我怎么了?」
「德公公说您,太寂寞了……应该、应该让陛下看看……咳咳……」
福星感觉到握着他下额的手缓缓下滑,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脖子,一种惊恐在那只手越来越用力,眼前一黑的时候,那只冰冷的手忽然松开,放了他。
站起身,伸出手接着那由天而降的无根之水,让那冰凉的雨水清洗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云落轻声道:「你去吧。」
「殿、殿下……」
福星疑惑地抬起头。
「去把这些东西给德公公吧。」
将另一只手上的字画抛到福星的面前,云落沉声道,脚下的福星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垂下眼,冰冷的视线让福星赶紧噤声。
「是,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
哆嗦着,福星忙不迭地收拾着散落在身前的字画,然后连滚带爬的从云落的身边跑开。
看着那两扇厚重的宫门在眼前打开,宫门外的赭色宫墙和隐约可见的刀光让云落微微地眯起了眼。整个宫殿里,瞬间又陷入了冰凉如水的沉静中……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低沉的声音,轻悄地从云落的背后响起。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仿佛没有听到那人的问话,云落只是满不在乎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雨,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冷淡。
「要来这里,有很多种方法。」
那人从屋檐阴暗的影子里走了出来,飞扬的容颜里透着些许的不快,「回答我,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云落抬起头,看着黯淡的天色中,那张俊美的脸庞,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却是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掌握,苍白而美丽的嘴唇轻启,吃吃的笑声在沉暗的庭院里散开:「你又有何高见?」
「所谓画由心生,你的画上,或许多少会流露出你的野心。谁也不知道庭上的那一位,是不是会看出来……所以……」
低沉的声音,在漫天的雨声中,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一样,虚无而空洞。
「所以……」
云落轻轻地重复着那人低沉的声音,精致的脸庞上有着那么一瞬间的苦楚,然而,很快的却被一种邪魅的笑意所取代,「我想,是时候用他了……」
那个人啧啧啧地轻叹了数声,然后,抬起了冷魅而邪气的眼睛,看着那只一直被雨淋着的手略略颤抖,一缕饱含着深意的笑浮上他丰厚的嘴角,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忽然回过头:「落,你曾经喜欢过人么?」
雨幕里,一张温润的容颜,一闪而过。
一缕钝痛,从心头滑过。
「你有吗?」
那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幽幽地落在耳边,却仿佛一声惊雷,让失神的云落有些受惊地哆嗦了一下。
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睛,云落看清楚那双眼睛里的怜悯,一股怒火刹时盈满心头,飞快地别开眼睛,冷冷地道:「想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必须断情绝爱……我不会喜欢人,也用不着喜欢人……」
又是数声轻啧,那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幽幽的声音在阴沉的庭院里留下阵阵回音:「落,我帮你,是因为你够狠,够绝。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放弃一切……可是,有些时候,我又觉得你很可怜,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你放弃了一切……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时,你真的会快乐吗?可怜,他还为了你用云家的力量去买通一个市井小人,去换你的谎言不会在我这里揭穿……可怜!」
快乐吗?
快乐吗……快……乐……吗?
「住嘴!住嘴!」
呆呆地站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