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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松开手,倒退了一步:“杜震函,说这样的话,你到底了解我多少?”然后甩头往外走了。
我没有心思关心他到哪里去,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为什么除了僵局,我和他就没有别的更理想化的相处模式了?这可有够糟糕的,那一夜我又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到公司办公室,还没坐稳就发现桌上放着一个中型礼盒,绸面包得很漂亮,我抽出小卡片,上面写着:我最爱的秘密——莫华。
我拾起盒子,还觉得挺沉甸甸的,一打开,不禁失笑,居然是法芙娜产的加勒比巧克力,我想莫华是花了心思才找到它的。
就在那天中午,她来了,就靠在会客厅的门边等着我发现她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我笑着上前主动拥抱了她,结果引来周围一片起哄的笑闹声。
“欢迎你来旧金山。”
“这句话我可是等候多时啦。”莫华揽着我的手臂看向同事们,“凯文刚刚有带我去参观工作室,非常棒。”
凯文正乐呵呵进来:“玲达一来,可是帮了我大忙,《风行》要扩版,我正愁找不着适合的人手呢。”
于是我说:“如果玲达不介意给你打下手,我没意见。”
“噢,算了吧,说老实话,我愿意给她打下手。”凯文很绅士地上前来行吻手礼,“女士,愿竭诚为您效劳。”
莫华朝我温柔地一笑,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就这样,她跟着阿默和凯文、堂娜做杂志这一块,而没有去行政部发挥她的管理天才。
下午四点,莫华走进我的办公室,一脸愉悦的样子:“真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他。”
“谁?难道还有什么人比我更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放下手头的事笑着抬起头。
“伊森霍,我刚刚看见他走进设计部。”
听了这句,如果我的心还能保持匀速的话,那我可真是圣人了,我没想到莫华会对伊森感兴趣,我差点忘记她也是在时尚圈打转的女人,这方面,她们的嗅觉通常是很灵敏的,她当然会知道伊森。
“他在这里工作,你自然看得见他。”
“这我已经向詹姆斯取证过了,我真佩服你能把伊森说服。”
“谁说是我说服他的?”
“他自己提出来风行的?哇,面子不小嘛,震函。”她笑着绕到我椅子旁边,“说吧,晚餐去哪儿?”
“你是不是想在最短时间内全面了解我的行情?”
“这回你对啦。”豪爽地拍拍我的椅背笑起来,等莫华要回去熟悉业务,却跟刚跨进我办公室的伊森迎面撞见。
“嗨。”他冲“新同事”打招呼。
“嗨……”我从未见莫华对别人这样矜持腼腆,“我去工作,你们谈。”然后迅速消失在门口。我有点惊奇,看来只有伊森霍能让全体女性不忍苛责,并轻易产生莫明其妙的好感。
实在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出现在我面前,也许这是他表示妥协的方式之一,他总是暴发一阵后又重新若无其事地恢复常态,我知道这对他来说不那么习惯,我又何尝习惯呢?如果说对他的忍耐我完全不动容,那也是骗人的,因为,他毕竟是被千人宠万人爱的伊森。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冲我挑了挑眉,口气酸溜溜的:“连我也有呢?波罗的海琥珀石,还真是个体贴的女朋友。”我知道莫华为风行上下所有同事准备了不同的小礼物。
我说:“收了东西就要懂得感激。”
“我正在尝试这么做,所以我有打算晚上请她吃晚餐。”
“不好意思,我已经同她约好了。”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
“你想捣乱吗?”真的觉得啼笑皆非,伊森霍要求跟着我去跟女友约会!这可能是史上瓦数最强的灯管了。
“我可是你的特级房客,对于将来有可能会在半夜你家的走廊上撞见的女人,应该事先熟悉一下吧?”
“你想太多了。”
“你没有任何意思要勉强你。”他最后说一句,“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会同你计较什么,我不会跟你算账的,任何时候都不会。”说着就出去了,“就这样,拜拜。”
他把一脸震惊的我留在办公室自己想通上述那些话的意思,他的大度就是为了反衬我的自私自利?他可以把一切矛盾在事后抛开,而我不行?他是想我也一样将一切视作平常,大而化之?我们的关系有到达这么亲近了?我想我真是碰到了命中最大的难解之题——霍昀森。
我和莫华烛光晚餐最终并没有其他人参与,她将红酒优雅地举起:“震函,合作愉快。”
早几个星期,也有个人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合作愉快”,原来这句话不同人说出来是有不同涵义的。
“震函,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莫华映着烛光的脸显得有些神秘。
“怎么说?”
“我说不清,总之,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是好是坏?”
“改变总是好的。”她把手探过来,抚摸了一下我的脸笑了,“还是告诉我怎么与伊森结交吧,我有事想拜托他。”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刻,莫华会提起他,这对我来说,像被无缘无故施加了压力,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
12
我尽量平稳地切着盘里的三文鱼:“我帮得上忙?”
“当然,谁让你是老板。”
我停下刀叉笑道:“没人愿意在伊森面前端架子,那可没好处。”
“哈,要让同类也坦率地表达敬意,可真不容易。”
“说吧,什么事?”轻柔的催促,抵不过心底那股强烈的混乱预感。
“阿默跟我提起,伊森被应邀出席米兰时装周Galliano新装发布会的消息属实,《风行》因为要扩版,凯文急需时装周的第一手资讯,为此,我们必须有技巧地说服伊森,让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关照一下同事,让我们能顺利潜入幕后取得独家曝料——那些我们需要的。瞧,是个完美的计划不是?” 莫华神采飞扬地勾勒完毕,然后期待地望着我,“所以,关键在于——谁去说服他,因为这毕竟不是顺理成章的事,编辑部一致认为我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跟我不熟,还有,他出于对你的尊重,至少不会直言拒绝我。”
“现在的女人可真精明。”
“多谢夸奖。”她笑得很灿烂,“And so?”
“要我去说项可以。”我取出那串黑珍珠交到女主人手里,“但你得先收下这个,也好让它不辱使命。”
她一脸意外地打开看,然后换上无比温柔的表情:“它可真美啊。”
就这样,我又一次得去主动找霍昀森谈,其实我是很希望有一天面对他不再有心理障碍,甚至完全不必去想他是谁。我觉得现在他成了我心中的阴暗面,让我不忍去揭穿任何伪饰和假象,总之,我不知道如何处理与伊森的问题,也许,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问题。
正要送莫华回她的住所,大卫一个求助电话过来:“老大,无论你现在在哪里,都请速到伯德曼酒吧来救我,人命关天。”
“又怎么了?”我笑出来。
“戈尔已经决定与我们签下一年的广告合约,过了今天这最后一道拍板交际程序,就大功告成,所以我需要你来坐镇。”
我很满意他的战果,知道大卫为此事花费了很多的精力,我当然有义务与他同甘共苦:“我一会儿就过来。”
这边莫华已经在说:“我自己回去吧,你去忙。”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外套摇头:“不,我先送你回家。”
再次见到戈尔,大卫已经与他称兄道弟,看来,他是想让我最后出面以示慎重。戈尔看见我很高兴,并且真的用五十年醇的洋酒来考验我,那一天我喝醉了,这是我回旧金山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醉酒,也许是我太卖力了,也许是我自己想醉。
那天是大卫送我回去的,第二天他对我说,看见伊森出来扶我,并向他道谢,他真的很吃惊,因为他以为的伊森霍是被神化过的,从没显得这样真实和生活化。
“居然能把自己灌成这样,你可真能干。”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震荡,令我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接着一只有力而强健的手臂扎实地托住我的腰,将我揽到他身上。
我胸口阵阵恶心,头沉得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脑子并没有很模糊,只是脚底如踩绵,出口也如梦呓般不清不楚。
我感到自己的领口被解开,然后温水兜头兜脑地淋下来,等反应过来,低吼着挣扎开,为时已晚,不过倒真是顷刻清醒不少,视线也渐渐清晰。
“你干什么……”我按住额头,狼狈地坐倒在浴缸边缘,抬头看向立在面前的霍昀森。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追逐醉生梦死的感觉了?”
我站起来,举步艰难地往外面走,头重得要着地了,想回到房间的床上狠狠睡死过去。终于摸索着回到专属领地,四肢如烂泥般瘫软,大脑可以接收声音却不能正常运转,只要稍稍动一动念,就如同炸开一样,涨痛得近乎麻木。
隐约间,感觉一阵冰凉敷面,异常洁净柔软的触感,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挠我的心,安抚体内狂窜的激昂因子,让我获得短暂的舒坦。我缓缓睁开双眸,一块软柔的白毛巾从眼前略过,直往肩脖处去,那动作是如此轻薄,好像我急促的呼吸就是诱发它犯罪的援引,我用尽力气抬起手按住了它,将它固定在胸口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别碰我,昀森……”我感谢我当时的意识尚存,“我很好。”
“我只想让你舒服些。”他不听劝,继续实施他营救醉鬼的计划,慢慢松开我上衣的纽扣,拉开我的裤子拉链,他的动作是那样慢,慢得已经显得有些圣洁,我想不出那时用什么办法对付他是合适的有效的,等我能够有所反应时,已经被他脱得只剩黑色内裤。
胸腔闷热难挡,眼皮异常沉重,酒气似乎又要翻涌上来,我侧身将自己裹进薄床单里,将头埋入枕心,我只是不想在霍昀森面前显露太过脆弱的一面。我一醉酒就会变得宁静,什么都不想说,所以适时地蜷缩成一团包进床单成了最好的自处方式。
突然,我感到身边一沉,有火热的手指轻抚过我的眉心,沿着我的鼻梁、嘴唇下划,直至在我的喉结处停住,然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