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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 裸体模特辛酸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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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第四十二章(4)



  她说你看你看,就不听我的唦,你还是要强唦。
  我说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我们看了许多房子,然后又去看家俱,看了家俱又去看床上用品。我们兴致勃勃地在雨中跑来跑去。我们两个人相拥着躲在一把伞下面。雨点打在伞面上蓬蓬地响着,我们躲在伞下面边走边说话。我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呢?她说看你的唦。我又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她突然说,要不我们回家去办吧?你不知道我们乡下结婚有几热闹,十几二十桌酒席,有鱼有肉就够了,又不要什么好东西,酒也是自己吊的谷酒,一挂千子爆竹一响,一村人都来贺喜,过路的都来讨喜酒吃唦,都要闹唦,每回都要醉倒好几个人嘞。我说你们家里人见了我这副样子,会不会嫌我?她说只要我喜欢唦,谁会嫌你?郎当半个儿子呢,只会喜欢唦。我说那好,那我们就回家去办,让他们闹,让他们醉。李晓梅说真的?我说当然真的。李晓梅就泪汪汪地看着我。她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不过没流下来,就那样汪在眼睛里。
  她说,我要给家里写信,他们不晓得会有几高兴。她又问我,不会变卦唦?我说怎么会呢?我变什么卦唦?还有谁会要我唦?不会的唦。
  我又说,要不以后我们就住你家里吧?我就画你们那个村庄,画你们屋后的山,画山上的树,画你弟弟捞虾子的那条小河,画庄稼,画灌木和草竹,画野花野草,还画你爸爸和你妈妈,你弟弟你弟媳妇,还有你那些叔叔伯伯兄弟姐妹,反正我就画你们那儿的一切,包括天空和太阳,你说行不行?
  她汪着眼泪笑,说行唦,只要你愿意,怎么不行唦?就怕你不行唦,我们那儿穷,破破烂烂的,就怕你嫌它唦,住久了就不习惯了唦。
  我说我还会不习惯,我还怕穷,我什么苦没吃过呀,不怕唦,我行唦。
  她还是汪着泪笑。她说那就说定了唦,不反悔的唦。
  我说不反悔,不反悔不反悔。
  几天来我们都在说这些事,我们说不厌。
  晚上她给我揉捏身上的伤。我跑累了,身上又淋湿了,冷风又咴咴地在骨头缝里吹了。她让我趴在床上,撸起两只袖子,给我又揉又捏,没一会儿她就浑身冒汗了,满脸红朴朴的。揉捏完了,又给我拔火罐,说是她奶奶教她的,可以把湿气寒气都拔掉。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把热烫烫的火罐在两只手上倒来倒去,然后噗地一声扣在我身上,又赶紧唆起嘴唇,嘘嘘地吹自己被烫得红红的手心。她说要是在家里她会请老根婶子给我拔,全村人就数老根婶子的火罐拔得好。老根婶子可怜嘞,孤寡一人,可她人好,你不晓得她对我有几好哟。把火罐拔下来了,她又用热毛巾给我敷,我看着她那几根被汗水沾在腮边的头发,觉得她真是漂亮极了,生动极了。我看着她,又想我自己,想我们两个都是沦落的人……我心里软软的,像有一块糖在那里一点一点地溶化。我便忍不住想伸手去抱她,她啪地一声把我的手打开,说老实些唦,人家在给你敷唦。我叹着气说,你还说我是你的天堂,其实你才真是我的天堂唦,一点都不掺假的唦,是真正的天堂唦。我又说,我要画一幅画,就画你现在这副样子,题目就叫《我的天堂》。她说画了干什么?拿去卖呀?我说你说得轻巧,卖?谁有那么大的钱,买得动它?拿刀对着我我也不卖,给一座金山我也不卖,我看都不准别人看一眼,我要把它挂在我们床头上。她说瞎说,床头上是挂两个人的结婚照的唦。我说我这么丑,不挂,就挂你唦,挂《我的天堂》唦。
  我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又想要流泪。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画《我的天堂》,我还要给她画上衬景,画什么呢?还是画一棵苹果树吧,就画一棵枝繁叶茂、挂满了果子的金色的苹果树。我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动了,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那幅画,我的欲流未流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了。



《别看我的脸》第四十三章(1)



  我知道我的幸福是卑微的渺小的,而且非常卑微非常渺小,可我还要什么呢?在这个又冷又硬、庞杂喧嚣的世界上,我本来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就像浮在空中的一颗尘粒。我只要这么一点卑微渺小的幸福就足够了。
  现在我很满足,满足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李晓梅说,我听你的话,我去看医生。我是今天--现在应该说昨天吧--下午去看医生的,但我没按她说的去看心理医生,而是去找了那个老中医。我想我还用得着看什么心理医生呢?我心里已是一片光明,幸福的感觉像汁液一样灌满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那些黑色的东西早就没有了,现在我只想要好好活下去,跟李晓梅一起活。我不能让她再哭了。我要让她高高兴兴的,我们都要高高兴兴的,要一起高高兴兴地活它个两百岁。我要像一条勤勉的看家狗一样看守着我的幸福。
  我准备认真地治治我的伤。在雨季里我总是软软的,酸酸的,骨头里的冷风吹得我老觉得自己是一只破筛子。我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能老有破筛子的感觉。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南城哪年没有雨季?南城的雨季又是多么漫长呀,那些伤就像在黑暗中泛光的宝石,在我的身体里发着阴冷的亮光。我要熄灭这种亮光。我想我不能在李晓梅面前老是苦瓜似的皱着一张脸,我要把脸抻开来。我要有一张亮堂的脸。我妈就是一个例子--我知道一张亮堂的脸可以照亮自己也可照亮他人。
  老中医的诊所还在老地方,他也认不出我了,他说:“听声音你好像从前来开过药?”我说:“是呀。”他说:“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呢?”我恭维他说:“你名气大,找你看病的人多,哪能谁都记得呢?”他听了很高兴,但他开的药还跟以前差不多,就是那几味药,我求他给我下点猛药,我说我想断它的根。老头说:“根是那么好断的?你是老伤啊!再说猛药可不能随便下的,你会吃不消的。”我说:“下吧,我吃得消。”老头看了我一会儿,提笔给我加了几味药。
  我提着药往回走,在一条窄窄的小街上,一个女人对我哎了一声。
  早知道要碰到这个女人,今天我就不来捡药了,可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会算,要是掐指一算,算到这个女人在这儿等我,说什么我也不会来了。就是来也要绕道,哪怕绕半个南城,也要绕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绝对是我的灾星。你说我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躲都躲不掉,就像守在路上等着我似的。我走哪儿它守在哪儿。它守在所有的路上。它简直是埋伏在路上的一条恶狗,只等我走过去,它就张开血盆大口扑上来。我怕遇见从槐花路来的鸡呀,我不是没躲呀,我连夜总会娱乐城都不敢去了呀,可谁想到会在路上遇到她呢?
  一只从槐花路来的鸡,而且还是一只拿过我的欠条的鸡。大家都说这个世界太小,也真他妈的小!人都挤破了头,挤来挤去就面对面地挤到一起来了。这些鬼鸡也真是的,在北方呆得好好的,拉帮结伴地跑到南城来干吗?又不是候鸟,要到处飞,她们在哪儿不是做生意呢?南城的生意好做些吗?
  就在从前的绿岛过去不远,在金昌路前面的横街头上,就是南城人所说的新绿岛,再往南踅过来是一条小街,我就在这条小街上遇到了这只从槐花路来的鸡。小街很热闹,是南城的再就业一条街,两边都是些小吃摊子,她在一个小摊子前吃汤圆,我从旁边走过时她看见了我,然后目光就跟着我。真是冤家路窄呀,她汤圆都不吃了,把碗一推,跟着我走了几步,伸手就拍了拍我的肩。拍得很重。拍得噗噗地响。
  “哎,别走,哎哎,别走别走!”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什么事?你还认识我吗?”
  我把眉心和脑门都皱了起来。到这时候我还没想到会是一件这样的事。天色阴沉沉的,大雨就悬在头顶上。这个女人眉毛一跳一跳地盯着我。我隐约觉得她有点面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便摇摇头要走。她从牙缝里说:“你还想走?装着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给过我欠条吗?嗯?你妈的你白嫖我的劲头到哪儿去啦!?”听她这么说,又听她一口北方话,我便愣住了,明白了这是一只来自槐花路的鸡。我在心里叫苦不迭。我想怎么这么巧呢?
  我说:“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她说:“错你妈个屄!你烧了灰老娘都认识你!”
  看看赖不掉,我只好认账。我说:“他们没给你钱?可他们说是给了钱的呀!”她说:“给你妈!一张白条不说,人家还说我卖淫,要把我送到派出所去!”我很同情地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我想想又说:“我真不知道这些,要不现在我把钱给你吧,给你双倍行吗?”她冷笑一声。我赶紧又说:“如果你暂时没有生意,我可以请你去做模特儿,这回跟上回不一样,这回我自己能作主,我连上回的钱一块给,都给双倍。”她连着冷笑两声,说:“你有钱了是吧?你还想请我?可老娘不挣你的钱,老娘现在不要钱,老娘要解恨,老娘恨你恨得牙根都发痒!”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她个头不小,劲也大,抓住我的手死劲往自己怀里拽。她的衣服领口本来就低,又松松垮垮,这么弄几下连乳头都快咧出来了。她就这么挺着大半个白白的乳房,扯开喉咙高声喊叫:“哎呀流氓呀,一个流氓啊!流氓流氓一个该死的流氓啊!”她边喊边腾出一只手,嗤啦啦地从包里扯出一把新版钞票,红红的,她举着红红的钞票喊着,“这个流氓要摸我,谁来帮我揍这个流氓?谁揍他我给谁一百块钱!”她一喊就有人跑过来,转眼间我就被人围起来了。这些人也是,只要有钱,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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