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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冷静思考,松下代子的大主意已定,建立起自己强大的实力,才是她在上海滩生存的根本。所以,当首领追问失败原因时,她详细报告了事情经过并强调,她已经把主要责任者大岛丸处决。首领又问是否有她亲弟松下介雄消息时,她一口否认。最后,首领说,近期将派要员来上海,一是追捕潜逃的松下介雄,二是协助她在上海滩开展工作。
对此,她已不象前段时间那样紧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组织派什么人来,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与之周旋。所谓协助,无非是接管的代名词。上海滩的大权,她一分也不会放。她已对自己培植起来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忠诚测试,结果非常满意,他们效忠的对象是她而不是组织。只要她把上海滩的各种关系和实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就没人取代得了她。
对胡九龙和柳七被抛尸而麻廷贵下落不明这件事,她得到的感悟绝对比华金亭要深。摩托从她轿车旁边飞过时,她亲眼看见麻廷贵在柳七背上。麻廷贵肯定还在这些黑衣蒙面人手上。他们杀死胡九龙和柳七,独独留下麻廷贵,她认为是一个信号,黑衣蒙面人一定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因此她必须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这些黑衣蒙面人,有没有可能与她合作呢?
可惜的是,她派出了不少人去打听,仍然对这些黑衣蒙面人一无所知。不能建立联系,就更谈不上合作。因此她只能死死抓住华金亭这个老伙伴。
她没想到华金亭居然要亲自来茶道艺伎馆见她。她非常清楚,虽然华金亭掌控着上海滩的黑白两道,但近十多年,他几乎不轻易在他不能绝对控制的地方出现。她的茶道艺伎馆,他只在开张时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有什么事需商量,通常都是她去华府或去商会。
华金亭亲自上门,说明在他的心中,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由她倚靠依赖华金亭的主从关系转变成了至少是平等的相互依赖。
华金亭固然是倚赖的强势,但在松下代子意识里,主要还是利用。现在,失去了九龙帮的华金亭需要她联手对抗白天云和黑衣蒙面人,而她来自组织内部的威胁已大于白天云的威胁,她更需要与华金亭紧密结合,使组织派来的人在上海滩孤掌难鸣。
因此,尽管他们已是平等的相互倚赖关系,她依然装出受宠如惊样子站在门口恭候华金亭的到来。她已经想好,既要让华金亭感受到她的诚意,也要让华金亭见识她的实力,使华金亭在组织要员面前表示对她的完全支持。因华金亭在上海滩的地位,组织要员来后,一定会登门拜访。不管组织派什么人来,都得倚靠上海滩的地头蛇。
她直接把华金亭领到馆的后院,后院是她艺伎馆的禁地,从没让外人进过,为了让华金亭增强对她的信心,她必须向华金亭展现她的实力。而且,她已经意识到华金亭登门是想同她商量什么事。在她打电话告诉华金亭,刘文昌和朱宝堂对他弥补损失的话阳奉阴违时,华金亭在电话里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仅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她就意识到华金亭该有所动作了。华金亭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势力土崩瓦解而无动于衷。他的权威是被白天云打掉的,就必须从白天云处夺回来。
后院表面上看,是个占地面积很大绿树成荫的花园,中间盖了栋练功房,松下代子从在上海滩的日籍浪人中招募的人员,集中在这里秘密培训练武。
她领着华金亭走进练功房时,数十对身穿和服的男女正在练习刀术。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练功房弥漫着浓郁的杀气。对他们的到来,里面的似乎视而不见,继续砍劈刺挑,虽是自己人练习,但其狠劲,如同生死搏斗,如果他们用得不是木刀,肯定是个血肉横飞的场面。但尽管是木刀,不少人白色的和服上已布满了妖艳的血花。
华金亭十分清楚,松下代子此举,既是向他示好,也是向他示威。他早就知道松下代子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手下也有一批杀手,却没想到是这样培训出来的。更令华金亭震惊的是,当松下代子抬手拍了两声后,正野蛮撕杀的男女立即停止,迅速站成了两排,一排男人,一排女人,本来吼叫声惨叫声乱响的大厅突然静止无声,静得如同进了坟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此令行禁止凶残无惧的杀手,自己的人手与之相比,无疑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九龙帮在时,凭着人数的优势和柳七这样的高手,松下代子的武力仍然不如他,但九龙帮被灭了,自己的武力显然已不如松下代子,他庆幸松下代子是他唇齿相依的盟友。
“凉子,你给华会长表演表演吧。”松下代子向站在女排首位的秋末凉子说。
秋末凉子出列,选了两个凶悍的男子为对手。
当秋末凉子双手紧握木刀面对着两个同样双手握木刀的男人时,华金亭感到这个女人仿佛象头怒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凛冽的杀气,两个男人在秋末凉子这种气势逼压下,不敢主动进攻,三人就这样对峙了约一分钟,秋末凉子猛吼叫了一声‘杀’,跃起挥着木刀向左边男子砍去,男子后退闪身,躲开了她的木刀,她这一刀,即实也虚,左边男子躲开后,她砍下的木刀继续挥动,划了个弧,反手向右边扑来的男子斜劈去,木刀劈在右边男子握木刀的手腕,使其被迫松手,木刀掉地,她动作仍没停,倒地一个滚翻,左边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木刀已顶在了他的喉头。
华金亭见状,好象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大变。
第二十九章 浓烈杀机(2)
“松下小姐,还是去喝杯茶吧。”华金亭极力让自己平静地说。
“好吧。华爷请。”松下代子看见了华金亭的表情,已意识到他想起了什么。
松下代子领着华金亭离开练功房后,秋末凉子感到似乎还没过瘾,又用木刀狠狠把自己对手劈倒在地。大岛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的内心里早充满着想杀人的狂暴情绪。她恨白天云,也恨华金亭和松下代子,是他们的疏忽,才给了白天云可乘之机,才使她深爱的男人下落不明。那几天,她几乎天一亮就去江边查找,每天都直到天黑才精疲力竭回来。她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警察围剿时,大岛丸跳江潜逃,大岛丸武功不高,但水性却极佳。她认为大岛丸脱险后,即使不与松下代子联系,怎么也该与她联系,除非大岛丸与她的感情,也是虚假的。至今仍没有大岛丸丝毫信息,她内心的杀气越积越多。
在密室的榻榻米坐下后,松下代子亲自替华金亭上茶后,微笑着说:“华爷刚才看了我的手下表演后,可能产生了一种怀疑,认为那些黑衣蒙面人可能是我的人。”
华金亭抿了口茶,装着闻茶香,没立即回答,他相信松下代子会继续解释的。
在练功房,他脸色突变,确实是产生了这种想法。他与松下代子合作谋杀姜青松,却安排柳七等人黑衣蒙面骑摩托同时击杀松下代子派出杀姜青松的杀手,虽然事后自己把责任推给了胡九龙,他相信以松下代子的智慧,实际上心如明镜。因此,松下代子也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与他合作走私鸦片的同时,派人血洗九龙帮,一报还一报。他掌控上海滩黑白两道近二十年,还没发现有象黑衣蒙面人这样一股力量。如果上海滩存在这样一股势力,他不可能一无所知,连一点迹象都没察觉。
“华爷,从能力上,我有能力血洗九龙帮,从动机上看,我也有。胡九龙在我们合作杀姜青松时,居然对我的人下手,我也可能乘机对他报复。”松下代子说。“如果他们没从白天云的包围圈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只有血洗九龙帮堂这件事,我还真没办法向华爷你证明我的清白。血洗九龙帮堂口和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应该是一批人。最有说服力的是,他们显然不但知道我们安排九龙帮接货,也知道白天云设下了陷阱。而我和华爷你一样,都被白天云骗了。我不可能明知道是白天云的陷阱,还为了一已私怨而任其发生。失了这船鸦片,我的生死已经悬于一线,我不可能这么愚蠢。”
华金亭深舒了口气,感到松下代子的话有道理,松下代子不可能知道白天云设了陷阱,因此那丝怀疑自然消去。
“今天让华爷看手下练功,是想告诉华爷,他们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只听命于我,再没有谁能指挥得动他们。”松下代子又说。
“松下小姐想对我说什么?”华金亭意识到她话中有话。
“今天华爷屈尊而来,代子也不想对华爷有任何隐瞒了。”松下代子决定摊牌。“华爷现在面临两大敌人,正面是掌握着警察力量的白天云,发及庄致远和利用媒体摇旗呐喊的米佳妮,后面是尚一无所知但极其凶残狠毒的黑衣蒙面人,可说是腹背受敌,而且,华爷最得力的臂膀九龙帮又被彻底摧毁。据我所知,在华爷一生中,还从没出现过这种困境。刘文昌和朱宝堂等人的离心离德,也是因为此。”
“哼,我一无所有来上海滩闯荡,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华金亭阴冷地说。
“对华爷,我充满着信心,所以我今天才敢让华爷知道换的真正实力。”松下代子说。“华爷让刘文昌和朱宝堂了见钱弥补我的损失,虽然我拿不到钱,但华爷的好意,我已感激不尽。华爷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这已是我毫不动摇的一条原则。”
“唇亡齿寒,我们已没有退路,松下小姐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我确有另外一个大麻烦,但如果华爷旗帜鲜明支持,这个麻烦就不足为道。”
“松下小姐请讲。”
“这船鸦片的损失太巨大了,日本方面最近要派人来,上海滩是块肥肉,有不少人想把我取而代之。但不管组织派谁来上海,都得同华爷你合作。”
“你们日本人,我只认松下小姐。”华金亭立即明白了松下代子的意思,旗帜鲜明表态。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