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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马上给大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白天云说,也想听听庄致远的意见。
“不用把他叫来,他还有伤在身。我和你一起去他家见他吧。”姜青松说。
“我知道我大哥,他是条铁打的汉子,这点刀伤对他算不了什么。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要尽量少出门。如果我带你去,大哥一定会骂我不知轻重。”
白天云说着,拿起了电话。
第三十二章 微妙情感(1)
接到警局内线打来的电话,华金亭放声大笑。
恭敬站在在一旁边的管家也莫明其妙跟着露出了笑脸,自从何三被捕以来,他还没见华金亭这样开怀大笑过。就在刚才,华金亭看了《上海日报》发表的记者米佳妮写的查封鸦片馆的纪实报道,还气得摔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壶。
“想不到,真想不到,楼定水这小子居然跳了出来。”华金亭说,见管家仍是那付莫明其妙,便解释道:“楼定水为了讨好我,居然派人去刺杀姜青松,被姜青松一下子灭了。看来我华金亭在江湖的威望丝毫未减。”
“在上海滩,没有人能对老爷取而代之,老爷在上海滩的地位牢不可破。”管家献媚道。“就是日本人,也不敢违背你的意志乱动。”
“日本小鬼子,从来就居心不良。”华金亭冷笑道。
“老爷从来都明察秋毫。”管家说。“楼定水这一来,无疑是在为老爷作注解。”
“不不不。”华金亭摇头道。“叶宗元和姜青松不会那么愚蠢,认为楼定水的刺杀就是我所密报的谋杀,楼定水与日本人八杆子也挨不着边。不过,这一来,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够姜青松去头痛了。”
“他们会不会因为楼定水怀疑到老爷你的头上?”
“他们会认为我这么笨吗?大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早就知根知底,我华金亭如果出这种臭招,他们早就彻底把我灭了。我敢说,我昨晚向叶宗元说得那些话,他们直到死,都会困挠着他们。不管他们作出多少种推断,即使其中确有正确推断,他们也不会相信。只要我们做得巧妙,我们就坐山观虎斗,欣赏一出好戏。叶宗元和姜青松肯定已经急了,才不顾一切铤而走险,冒险打破大家间的平衡。他们想乱,我就让上海滩大乱,看他们怎么去收拾。我早就说过,玩阴的,他叶宗元还是个门外汉。老九该到了吧?”
“快了,最多一俩个小时就到,我让他直接到这里来。”
桌上的电话玲又响了,管家拿起电话,接听后,捂住话筒对华金亭说:“朱老板打来的,问斧头帮被警局剿灭的事。”
“告诉他,第一,与我们无关;第二,是个意外。”
管家按照华金亭的意思告诉了朱宝堂后,挂了电话。
“有一点我觉得很怪,按照楼定山的身手,怎么会一点伤也没在姜青松身上留下就被擒?叶宗元的花园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华金亭若有所思地说。
管家知道他不是在问话,而是在思考,知趣地沉默不语。
“真希望姜青松一怒之下,把楼定水和楼定山杀了,最好多杀几个,那就会更妙。其它帮会就唇亡齿寒,只好更紧的靠在我这棵大树上,待姜青松一死,我就乘机彻底一统上海滩的天下。浙江的楼家一定会派杀手来上海报复,你要安排人密切关注,争取掌握他们的行踪。”
“我知道,必要时,再助他们一臂之力,他们干掉了姜青松,我们就坐收渔利。”管家自作聪明道。
“错!”华金亭捋着佛珠,没马上解释,先闭眼静了静,才高深莫测地说。“除了日本人,不管是谁要行刺姜青松,我都得向他通报,甚至还要协助他抓住凶手。我要让叶宗元彻底相信我的诚意。至于日本人,如果他们单独派人行刺,也要争取让他们留下痕迹,让愤怒的警察去同日本人火拼,最好彻底把松下代子在上海滩的势力灭掉。”
“老爷——”管家困惑不解叫道。
“鸦片这种生意,我已经想通想透了,是种天怒人怨,鬼神共愤的生意,社会基本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叶宗元颁布禁烟令,我商会立即表态拥护。姜青松查封鸦片馆,我不让老九反抗,就是这个道理。《上海日报》的文章你也看了,人家笔端的锋芒,仍然暗暗指向了我,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
“其中编者按语的几句话,最是恶毒。”管家点头道。“我看其意图是欲发动社会群起而攻之。对哪个陈白轩和姓米的记者,是不是替他们烧柱香?”
“现在是非常时期,干这种事,我们会涂得一脸是屎,无疑火上浇油。陈白轩骂了我多年,中秋赏月,我仍然邀请了他,他在上海滩的名声,从某种程度说,不低于我。至于姓米的记者,更不好动,她是白天云的女人,对这个白天云,我有七成把握能争取过来。所以,鸦片这种生意只要继续做下去,早迟有一天要被人连锅端起。能不做,最好不做。上海滩虽不说是遍地黄金,但能赚钱的生意遍地都是。我控制着商会,就能制造垄断,我已经摸出了一点门道,垄断必定能产生暴利。这些年来,鸦片生意虽然为我创造了大量财富,但随着我商业帝国的日益扩张,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小。停止鸦片生意,我照样是上海滩的首富。就连九龙帮,不经营鸦片生意,也照样能活下去,不象楼定水,鸦片馆一封,就断了财源。但我们与日本人在鸦片生意已无法分割,只有想法把松下代子的势力彻底灭了,我们才能真正从鸦片生意中脱出身来。我们必须借政府的手来达到这个目的。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姜青松必须死,但得死在日本人手中,或者说,让叶宗元死死认定死在日本人手中。”
“老爷太高瞻远瞩了。”管家露出由衷敬佩。
“这样,我们才可能有个善终。”华金亭叹道。
管家愕然。
白天云给庄致远打电话时,庄致远正在接元大畏从古镇打来的电话。
奉庄致远的命去盯紧胡九龙,元大畏立即赶去九龙帮堂口斜对面的一家小笼包子店。
这个小笼包店的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残疾人,老板娘也残疾人。老板一只手僵直不能弯曲,老板娘眉清目秀但腿脚不便。但他们蒸出的小笼包,绝对让人满口留香。开张两年多,生意一直红红火火。虽在九龙帮堂口附近,但因胡九龙关照,没有帮徒敢去骚扰收保护费。
其实,老板是元大畏一个小兄弟,没有大名,叫苦娃,当年被九龙帮围剿的幸存者,那时还不到十七岁,并不起眼,又因脸破了相,伤好后,连熟人都轻易认不出他。老板娘也是元大畏的小姐妹,叫小翠,腿脚是童年露宿街头冻坏的,她比苦娃要大一岁。
庄致远研究胡九龙的生活习性时,发现胡九龙对小笼包情有独钟特别喜欢。于是庄致远便同元大畏去把苦娃和小翠接回上海,并请小笼包师傅教他们手艺,然后在九龙帮堂口附近开了这家小笼包店。苦娃和小翠从小跟着元大畏混迹上海滩,早练出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庄致远要求他们能赚钱养活自己最好,即使不能赚钱,也要象钉子一样钉在九龙帮堂口前,为向胡九龙复仇作出贡献。
没想到小笼包店的生意出奇的好,胡九龙成了店里的常客,三天中至少有一天的早点在这个店里吃小笼包,并对苦娃和小翠格外关照。
苦娃告诉他,胡九龙今早带着师爷麻廷贵离开了上海。
“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吗?”元大畏问。
“好象是去古镇见什么人。”小翠说。“他和麻廷贵在这里吃了小笼包后,直接坐车走了。”
元大畏知道华金亭的老家是古镇,庄致远给他讲过古镇的米家豪宅。警局今天要采取行动查封鸦片馆,胡九龙却离开了上海,元大畏意识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立即向庄致远报告。
“警局的查封行动恐怕不会顺利。”元大畏分析道。
庄致远沉思片刻后说:“也许恰恰相反,九龙帮要强烈反抗,胡九龙就不可能离开上海。胡九龙去古镇,一定另有蹊跷,你立即跟去。弄清楚他去见了些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然后,庄致远又把米家豪宅的格局详细讲了一遍,要他格外小心。
赶到古镇后,元大畏潜入了后花园。在电话里,他告诉了他在米家豪宅的所见所闻。
“胡九龙和麻廷贵诡秘地分别见了三批人,听口音,应该是江浙皖的人。我估计是这三省帮会的人。因不敢靠近,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感觉他们是在策划一起什么阴谋。他们会不会策动三省帮会齐聚上海闹事,对抗警局?”
“这到是值得注意的问题。”
“我还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这三批人同胡九龙密谈离去时,都留下了一个精壮汉子。现在胡九龙和麻廷贵已带着这三个汉子在返回上海的途中。”
“我大概有数了。”
庄致远立即联想到昨夜华金亭主动向叶宗元披露日本人要暗杀姜青松的事,更加认定华金亭是谋杀阴谋的真正策划者,实施的人,很可能就是江浙皖帮会的杀手和日本的浪人。这样,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表现上都与华金亭无关,同进也证明了华金亭披露的情报正确。庄致远早就知道,江浙皖的鸦片,主要靠九龙帮供货。日本人是最原始供货商,江浙皖帮会是最后接货者,双方都是姜青松查禁鸦片的受害者,都有谋杀姜青松的动机。
“好个华金亭,玩得漂亮!”庄致远喜滋滋地想。“你玩得越漂亮,接下来的戏就越精彩。”
庄致远刚放电话,电话玲又响了。
是白天云打来的,约他去警局商量如何处置斧头帮的事。
第三十二章 微妙情感(2)
庄致远换下来的姜青松的警服折叠好,放进轿车,但进警局时,他却没带上去还给姜青松。衣服是叶雪冰替他穿在身的,他得去亲手还给叶雪冰。这种能与叶雪冰多一次单独接触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你身上有伤,还让你跑来,真感到过意不去。”姜青松十分抱歉道。
“姜局长要亲自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