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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知道自己待在哪里,不能知道他的名字;啧,这男孩有点儿奇怪。
“总该让我知道是谁帮我的吧!”季劭伦皱眉。哦!连皱一下眉头都会痛。“是你帮我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
“你烦不烦!不吃就滚!”
哦!痛……“小声一点儿好吗?我头痛……”季劭伦抱着头虚弱地说。
“痛死你活该。”
停住动作直到脑子不再嗡嗡作响,季劭伦才又问:“你的名字呢?”
“你很烦耶!”他怎么会找一个大麻烦给自己?“问这做什么,难不成你打算报恩?哼呵,少假了,吃完快滚!”
“我惹到你了吗?要不然你为什么气成这样?告诉我,我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这么单纯的脸孔为何挂满不平和隔阂,让人难以接近。
“一切!”
“你说话真毒。”季劭伦不怒反笑,伸手接过一直捧在对方手里的汤。“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
“嗯。”
“真的不能告诉我名字?”季劭伦不死心地又问。
只是一个名字,有隐瞒的必要吗?他百思不解。
“我……”经不起一再被问,不得已的他只好说:“叶未央,未来的未,中央的央。”
“未央歌的未央?”
“咦?”他也知道这本书?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学问”的样子,想不到竟然还有点底子。
“我,季劭伦。”
“嗯。”鼻间冷淡地一哼作为回应。
季劭伦哭笑不得,但也许是真的饿了,一碗热腾腾的汤三两下便清洁溜溜。
他还没有开口,叶未央已经伸手接过了碗,下起逐客令:“快滚。”
“呃……”听得有些愕然,季劭伦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喂,还不走。”趁他们都在前厅用早点的时候,他还可以偷偷让他离开而不被发现,再迟一点儿就得等到下午了。
“快走。”见季劭伦动也不动地坐在他床上,叶未央干脆自己动手拉他。
“你在怕什么?”季劭伦满是疑惑,看他年轻的脸上虽然维持着皱眉的不悦表情,可眼里却盈满明显的惊慌,像是后头有什么在追赶似的害怕着。
“没什么!”叶未央几乎是用吼的,不自知他的紧张已经教季劭伦由他说话的语气中探知。
“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快、走——”
早知道就不帮他,谁知道会带回一个大麻烦,可恶!
“不要怕。”季劭伦突然猛力缩回自己的手臂,连带地将忙着拉他起身的叶未央一把扯进怀里,“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好像、真的好像!像得让他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男孩——就像在季家宅院里成长的他啊!
家,合该是让人安心的避风才是;如果连在家里都会有惊慌失措、害怕恐惧的情绪出现——那家就不叫家了。
他的家,不是避风港,而是战场;不近人情到残酷程度的父亲对待他们就像小学生养蚕宝宝写日记一样——高兴时给点饲料看它们会有何反应;不高兴时便随意迁怒,看看它们如何回应。而母亲——只是一只不值得他眷顾、愚蠢扑火的飞蛾。
所以,他在四岁的时候就不堪凌辱逃家;而后,父亲娶了个他该叫伯母的女人,生下妹妹,成就一个可笑可悲的家。
是那已故的父亲太残酷了吗?所以连他的继母都难以忍受的发疯而住进疗养院,最后跳楼身亡;死时,只有妹妹季柔霄陪伴在身边。
多可笑的一个家!多可悲的季家女人!
那个家——除了让他害怕,让他受制于不按牌理出牌的父亲外,再无其他!
他怕,从小就怕,一张不安又得强自振作的面具戴在脸上,就怕一旦卸下,会惹来父亲的“眷顾”,那是他最不需要的可怕照顾。
这男孩的表情和当年的他好像——不安、恐惧、害怕、警戒,又不得不镇静地佯装没事;相似的程度让他看见他就仿佛看见年少的自己一样!
“你放开我!”叶未央低吼,双手在他胸前推拒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熊似的怀抱。
“季劭伦!”
“啊,你叫我的名字了。”很好很好。他点头,暂时松手放他一马。“不怕了吗?”
“谁怕过了。”这男人是神经病吗?净说些不着边际的浑话。
“无时无刻都在怕。”季劭伦抬起头,目光尖锐地锁住叶未央的脸,的确看见一抹心虚。
“你——”
叩叩!
“喝!”
敲门声吓了叶未央一跳;震惊间,眼神里的害怕更是明显得藏不住。
“快躲起来。”他压低声音,拉起季劭伦往衣柜而去,硬是要把他塞进柜子里。“进去!”
怎么会呢?偏偏在这个时候!
“喂,胸……”还没机会说完话,季劭伦已经被按进暗无天日的衣柜里蹲,甚感莫明其妙。
到底怎么回事?就在他歪着头、蹲在柜子里猛想的同时,外头一道不属于叶未央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么晚才开门。”
叶子豪不悦的声音低沉有如丧钟,令叶未央提心吊胆,不得不小心应对。
“对不起,哥。”
一反方才和季劭伦有叫有骂的脾性,叶未央此刻的恭敬教柜子里的季劭伦极不适应。
啪!
叶未央话才说完,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立刻回荡在整个房间,当然也传进季劭伦的耳里。
紧接而来的是半似嘲笑、半似不屑的冷淡话语:“谁是你哥,嗯?”
“对、对不起!少爷。”忍下想伸手抚触痛得灼热的脸颊的念头,叶未央低着头,谨守不能抬头看这一家子的规矩,虽然这规矩令他觉得可笑又荒谬。
“请问有什么吩咐?”
“父亲要你去找他。”
“我知……是的,少爷。”唉,这是第几次在内心深处的叹息连自己都数不清了。“我立刻就去。”
“慢着。”
“请问还有什么事交代吗?”一贯的卑下态度,假意的服从可以避免皮肉之苦;关于这一点,他早就知之甚详,也很识时务。
“你的脸……”食指轻蔑地勾住他的下颚托起。“整理干净再去,免得你那不要脸的母亲看了心疼。”
最末的一句话让叶未央的脸彻底刷白,双唇忍不住轻颤,气愤、悲伤、憎恨的情绪却不敢表现在外,只能暗自握拳,一次又一次叫自己忍、忍、忍!
“回答呢?”仿佛看不过瘾那一张秀丽却稍嫌稚气的脸只有这样的表情似的,叶子豪淡淡地询问,语气却充满十分不屑又污蔑的意味。
“是的,少爷。”一字字清楚地咬牙迸出。多少的悲愤痉与屈辱再一次积累,早已深沉厚重到无法估算;然后,再将它锁上,关在心房里避免它跑出来,无端给母亲添麻烦。
哼笑一声,高傲的气息直喷向叶未央忍得涨红又一颊微肿的狼狈小脸后,叶子豪丢下倍受屈唇的他,带着卓越感与愉悦的心情离开。? ? ?
“你家人?”在衣柜里待到交谈声和脚步声都消失、确定只剩叶未央一个人后,季劭伦才从里头出来,走到他背后,伸手超过他替他关上房门,“我刚才听你喊他哥。”
他的视线与叶未央淡漠的斜睨目光对上,季劭伦突然心头一紧,彷似又见到年少时的自己。
那神情——悲伤、愤怒、憎恨、疏离、空洞,不愿任何人接近的冷漠夹杂矛盾的希望有人在身边保护陪伴的渴望,在在像极当年的他。
“你都看见了?”叶未央勾起淌血的唇角,冷笑摇头。“很奇怪吧?好像在看肥皂剧一样的无聊、老套、陈腐……”
“流血了。”季劭伦打断他的话,伸手轻拭他的唇角,抹去那道血丝。“很痛吧!你这里有没有药?要不要擦?”
叶未央挥开他的手,不接受他的关心并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等没有人的时候我会送你走。”
“这不重要。”他才不管自己走得成走不成,叶未央的事他管定了。“告诉我,会痛吗?”
他摇头,动作间净是无意识的抗拒。
季劭伦倒没多大的挫败感,他了解自己,也因为了解自己而了解他。
干嘛这样看他?被他瞧得心生古怪的叶未央,不自觉地躲避那笔直不移分毫的目光。他到底在看什么?
“痛吗?”没想到会被拒绝,但他还是伸手抚触叶未央微肿的脸颊。“伤得不轻。”
“不用你管。”叶未央退后靠坐到书桌桌沿。“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要我不管你,太难!”
他们拥有几乎相同的家庭环境,疏离冷漠是家里唯一的气氛;如此相似,要他如何撒手不管?
叶未央嗤笑一声,只手再次挥开碰触自己的手,皱眉厌恶地瞪向他。“拜托,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少管闲事,待在这里等我,我会再回来带你离开。”他还得去见父亲,不能让他等太久。“不急。”季劭伦一派气定神闲地站在他面前。“你现在这样去见你父亲,恐怕没有好下场吧。”
“你——怎么知道……”
话停在半途不再接下去,是因为他的一双黑眸闪动着“我了解你”的讯息,教他愕然住口。
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