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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易洗澡时我蹲在沙发上一边看无聊八点档,一边七想八想,不知怎么着就又转回刚才的问题。
从果盘里捞起个橙子随随便便地剥开丢到嘴里,嗯,还真挺甜的,下次告诉于易就买这个……
我正琢磨着,冷不防电视里跳出句:“……怎么办,我觉得我越来越依赖你,再这样下去我怕离开你真的会死……”
……我遂一口水喷出去,正好于易出来看到,青着脸吼我擦干。
我估计是面目通红,被于易误会我也知道惭愧——实际上我只是被自己吓到。
那句酸掉牙的词怎么听怎么就像:于易,我觉得我越来越依赖你……
……靠!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能想这么一句!
我盯着于易死看,怎么着我就能有这想法的?!
于易一脸不耐烦:“早点儿睡,别浪费电了!”
“……靠,你就不能有话好好说!”我愤然,竖起中指。
“你不也越来越粗俗了?”于易轻飘飘丢过,看我一眼,继续说:“估计除了我,也没人能忍你。”
“……”
……觉得真想去撞墙!我的脸怎么就能突然红到透掉!
怎么就能突然被这么一句话电到!尤其说话的人分明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别告诉我真对某人身上拿着放大镜寻找到的那么一丁点儿,叫温柔的东西……上瘾了!
——用于易的理论来说。
……上帝。
…
好吧我说我果然得了结局恐惧症我被这俩死小子折磨死了抱头!
——实际上是进入周期性惰怠||||
抱抱热情支持的亲们TAT~D对不起大家……越写似乎越不成样子……
OTL……实际上果然该去撞墙的是D吧|||
抱怨一下——每到晚上我就刷不开绿JJ……TTOTT所以每次都只能隔天更新这边……
难道是我的RP问题么泪眼~
滚动两下子~爬下去……
Part X。 未知的离去
于易有段时间突然忙碌。
每次打电话找他都被告知“手术中”、“会议中”、“病理分析中”……
周末也不见人影,半夜三更方良心发现致电告知“回父母家,自己吃饭”。
恰逢我手头的case接近收尾,日日累得像土狗,也没气力多想。
仅将没有早餐没有夜宵等事项记录在案,以备日后声讨。
一日下班回家,于某人正往冰箱里填食物。
听见我进门,也只是扭个头看一眼又继续努力。
我看看左一堆馄饨饺子汤圆八宝饭速食咖喱盖浇,右一堆橙子桔子牛奶蛋糕,不禁好言相劝:“于易,还不到时候冬眠。”
于易似乎连白眼都懒得翻给我,只闷闷哼上一声,把最后一袋拉面丢进去,拍拍手就进了厨房。
本来已做好准备迎接久违的唇枪舌战,结果打了棉花包。我只能呆滞挠头:于易什么时候转性做沉默型男去了?
站了一会儿,闻到饭菜香,我便果断地决定先去洗澡,上不了饭桌才是最重要的。
于易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我并不奇怪,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打破了再复原就奇怪了。
平时也被我烦得也接茬或者干脆讽刺两句,今天这人却只扒着饭,竟一句也不搭腔,只任我在那里大讲特讲最近的战果辉煌。
我说了半天,敢情是在唱独角戏,索性也闭上嘴。
于易倒抬头看我:“怎么不说了?”
我夹了块肉丢进嘴里,反问他:“说给空气听?”
于易沉默,我也干脆不再上赶着贴热脸。一餐饭的时间遂在安静中渡过。
突然没了心情玩儿推卸刷碗责任的游戏,我果断站起,收了碗筷进厨房。
于易看看我,依旧没有开口,只平静地擦了桌子。
待我再出来,人已回了卧室。
火气腾地燃起,我狠狠地捶两拳沙发垫子,仿佛那是于易的头。然后自己洗了水果端进屋去。
于易?切,没的吃!
这人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在床上翻滚,想来想去,想去想来,也想不出我哪里惹到这尊神。
竖耳听听隔壁寂静无声,渐渐也糊涂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难得早醒。
于易竟已不见人影,早餐还冒着热气。
一人份?我突然有点儿犹豫,慢吞吞拿起来,缓缓移动到嘴里,想想又放下……如此反复。
不确定于易的意思是否是“你该减肥”。
把小笼油条各吃掉一半,豆浆留在锅里一半。
洗漱穿衣,翻开报纸,开始啃食苹果。
八点半于易仍未出现,我却要迟到,跑跳出门,发现楼下仍停着于记车辆。
挤公车赶到公司,正遇见Carles,打了招呼,他却怪异看我。
我摸摸脸摸摸头,不会吧,今天我明明是最细心打理……哪里还有不妥?
Carles似看出我迷惑,摆手释疑:“我以为你今天会请假去送机。”
我惊异:“送什么机?”
Carles竟比我还惊异:“不会吧,于易出国进修,不说是今早班机?”
“……”
…… ……
我操!于易!你真不是个东西!
撇下公文包丢掉外套抓出手机我边拨号边气呼呼往外冲。
搞了半天吭吭叽叽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个?!
摆出张我欠他钱的脸耍个深沉用一双黑瞎瞎的眼瞅那么久……结果不还是没告诉老子!
我凶狠地按着号码,心里把于易骂上千八百遍。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我在这边莫名烦躁得恨不能砸了慢吞吞的电梯。
听筒里还没有声音,我已经噼里啪啦先摔出去一长串话去。
“于易你现在在哪里你要去哪里你别再在那儿装傻玩儿沉默老子知道了你干脆地给个话!”
……于易那边仿佛沉默到哑,我盯着电梯闪烁的红灯要发疯。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于易才缓缓地说:“别急着过来了,马上就要登机。”
我迎着上班人潮往电梯外挤,在刚要拔腿飞奔前听到这么一句。像是为了印证这人像极了敷衍的真话,背景响起曼妙而可恶至极的女声:“……XXX航空公司XXX航班,现在马上就要起飞……”
……操!
全部力气一下子被抽干,我猛地靠在墙上,动作粗鲁估计神情也温柔不到哪儿去,活活吓坏一干白领丽人,纷纷躲离我三尺开外。
于易拿着电话继续温言:“苏杨,好了,我该上飞机了。”
我咬着牙,想象手里捏着的是这家伙的脑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我说,你要去哪里?
……喂,我说,你要去多久?
……喂,我说,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喂,我说……
……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无数个问题就在嘴边打转,到最后还是一个“我说”都没出口。
我怕我一开口就是一串骂先出去,没准能助于易一臂之力提前把他嘣上机去。
电话那边明显嘈杂起来,我只听见我粗重起来的呼吸。谁把排风给关了,妈的怎么就憋得要死!
于易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苏杨,等我电话。”
我几乎破口而出——妈的!人都走了,电话有个屁用!耳边却只剩一片忙音。
“……操!”算你狠!
“……啪嚓!砰!”
手机在墙上摔成了几瓣,偏偏还这儿牵扯根线那儿连接一点地不干不脆地在那儿碍眼。
保安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抓抓头发只解释句“失手”,残片也不捡转身上楼。
靠,老子的手机!于易你跑了不赔我我把你房子卖了抵!
Carles一天过来看我几遍,眼神闪烁,仿佛我是洪水猛兽,我统统当作压根没看见。转头去方便,倒是在镜子里都能看见我头上还冒着烟。
死于易,别跟我说丫连续几天不着人影是忙着安排离开后的事宜,别跟我说丫是非特意地跟Carles提起,别跟我说你买东买西是当我小狗小猫哄,别跟我说丫是没办法开口才跟我装哑巴——这般“羞涩”不像你!……也别反问我说“我是你的谁管你这么多”——这台词都要老掉牙了你能不能给我换一句!
……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打回两份报告返工重做捡出无效语句若干个,同小组的成员纷纷退避三舍就差点没想把我直接列为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