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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易每每对我在客厅厨房卧室中留下的水引子表示不满,只差戳着我鼻子:“你是属鱼的么!”
我笑嘻嘻顶他:“不敢不敢,在下不才,不敢高攀于大人。”
他冷冷哼出声来:“放心,倒搭我钱我也不要。”
我咬到自己舌头,只能拿眼瞪他,不痛不痒。
某日,于易状似不经意般对我说:“近日医院多了不少感冒的病人,应该注意。”
我看看外面明晃晃恨不能把地面烧出个洞的大太阳,不禁大乐:“白痴才会在夏天感冒吧!”
再摸摸又是一层汗的胳膊,把空调再按低两度,我索性摇晃进洗漱间凉快。
于易在外大吼:“你擦干了再出来!”
我甩甩一头发的水滴,自然当作没听见。
正所谓祸从口出乐极生悲。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正所谓世事难料人生如戏。
正所谓……
……总之,在夏日里燥热的一天,明摆着适合游泳适合玩儿水适合吃冰的天气里,我却只能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体温计。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伤感无比。
于易从门外进来,面色不善,手中执一明晃晃物体。
从小到大,我怕的东西屈指可数,偏偏就拿这尖尖的小玩意儿没辙。
那闪亮的针尖怎么瞅着怎么让我心头发毛,遂不禁又往床里缩了缩——靠,真热!
我扯扯被子,好声好气开口:“于易……”商量一下能不能不用那个东西?
……结果还没等说出任何有价值字眼,就生生被于易的目光堵了回去。
于易一把抓出我差点掉出嘴外的体温计,瞄了一眼,冷笑出声:“38度7,倒是不高么!”
手里的针管晃啊晃,让我眼前发晕。
“于,于易,”我咽了口唾沫,“你是外科大夫吧……”
那边挑眉:“那又怎样?”目光如炬。
我顿时噤声:“没,没事了。”
于易似觉满意,扬起嘴角,温柔开口。
“好像听说,白痴才会在夏天感冒呢。”
我一口气顿时岔在嗓子里,咳个不停,从咳出来的泪花里看到于易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顿觉前途无光。
遂老老实实翻过身,任凭宰割。
……Ouch!
我眼泪汪汪努力瞧向于易,见厮笑意满眼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他格老子地!
自此于易仿若又得尚方宝剑,日日拿眼睛斜我,似是万分期待再次使用。
我常觉脊背发毛,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老老实实地远离了戏水之途,冲凉后亦小心翼翼擦干,大热天也不再开着低度的大风空调小睡。
是为人间惨剧!
Part I。 圣诞节
彼年冬天我依旧为单身一族,更加惰于外出,整日窝在家中与程序拼个你死我活。
于易则每晚上演不同节目,经常卷着一身凉气与隐约香味归来,以脚踹我屋门:“喂,水。”然后便瘫在那里,貌似无比疲惫。
若不是在我工作的紧要关头,多半时候,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活动活动。
兑了温度适中的水给塞沙发上横着的尸体,倒是也能换来难得的一声“谢谢”。
我也不吱声,只当应了,就闪回屋去。
不能看第二眼,否则又活过来的那人,多半又会一副死鱼眼丢来:“看什么看。”
没准再加上句感叹:“唉~在家呆着的人就是舒坦啊~”
尾音上挑拖长,此时眼里还会充盈上一种无比自豪惬意的色彩,完全与刚才的疲态状若两人。让人一口血上不上下不下卡在那里。
每每此时,满脑子都是数字字母if else的我也没什么心思跟他纠缠,此人无论如何都不忘打击我,已不是一天两天。
于易歇够了,就自会回房。一墙之隔,便又是清静一夜。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气温突然回升。
这几年的暖冬让本来有显著特点的气候也变得温吞无趣,我估计着今年看上场正经八百大雪的想法又将成泡影,多少有些郁闷。
于易笑我:“怎么,还想过个白色圣诞?”
我有气无力,懒得还嘴,丢上一句:“跟你过么?”
切~白色圣诞?我跟谁过去?
于易倒是不在意我的讽刺,只眯了眼睛看我,半晌仿佛做了判断,恍然大悟貌击掌而言:“原来你是想着冬眠。”
我精神痿靡,不在状态,一时之间竟摸不着头脑,只呆滞状看着讲话的家伙。
于易偏不再解释,心情大好地飘然而去。
过后我才反应过来:“靠,你才是狗熊呢!”衰人于易!
时近圣诞,处处张灯结彩。
从窗子看出去,连小区的门前也像模像样地支了丛松树,吹了个红衣服白胡子的老头。
于易愈发早出晚归,常常我睡了也不见他回来。
我手头的这份工作也近尾声,想着快点儿搞完却偏偏东岔西岔,弄得我全然没有心思理会什么洋节不洋节。
平安夜那天恰逢周末。
头一天交了工,我睡到下午才起来,出门买东西时,只见满街的热闹,这才意识到竟然已是耶老大的寿辰。
被卖花的小MM缠住,明明见我独自晃荡,也亏她能想出来“买束花给女朋友让他消气”这样的理由。
我若是告诉她我男朋友也吹了的话,想必这小丫头也能口舌生花绽出新话头来。
于是落荒而逃。
蹲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让我的心情也无端不好。
有同性没人性的一群家伙!这鬼日子想找个人聊天都抓不着。
于易仍没见人影。可以理解,这种日子么。
恍恍惚惚又睡将过去,等到睁眼电视里依旧是夸张的掌声和笑声。
北京时间二十三点整。
打着哈欠,我撕开泡面盒子,到了水进去结果发现按错了凉水。
神经回路转了半天,我才又迷迷糊糊地把那废掉的吃食丢进垃圾筐。
靠,到了冬天还真是怎么睡都睡不醒!
早知道再划拉回个活儿做了。我叹气,准备回屋补眠。
虽然没乐趣但好歹还有点儿意义。
于易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两颊微红,肩上竟有雪花。
我惊喜无比,扑到——窗前,一边张望一边发问:“下雪了?!”
于易用力瞪我:“你是猪啊,没见我拿这么多东西!”
我尚在欣喜之中,大人大量对其恶毒言语不予理会。
等我看够了,那边于易也放下了手中大包小包,飞起一脚将拖鞋甩过来。
我这才转头发现几支玫瑰被他丢在茶几上。
遂狂笑:“哈哈,于易,这是哪位大胆佳人相赠?不错不错~”
于易冷哼出声:“美女多热情,你以为我愿意?!”
想起今天当街经历,我笑得更大声,于易也有今天!
丢了大衣,于易搓着爪子过来与我分别窝定两只沙发,扬扬下巴示意我把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Pizza和红酒拿过来。
看在食物的面子上我难得迅速,稳稳摆在矮几上时东西还冒着热气。
于易扒扒头发:“洋节就得吃洋食品,预定还是对的,要不然排队的人到南天门去。”
我抬头,眨眼,再眨眼,哎,没错,是于易。
不禁大乐:“哈,这天怪不得下雪,不下红雨就不错了,于易于易,你的香车美人在哪里?”
于易仿佛懒得与我计较,一面与吃食包装搏斗,一面随口塞我:“你哪儿那么多话。”
…… ……
此为我第一次见于易呈饿虎扑食之姿——虽然状态依旧文雅。
“于易,你车呢?冻得死样。”
“没油。”
“……”
“于易,你手机一直在响啊。”
“谁管它,累着呢。”
“……”
“于易,你几顿没吃了啊?”
“……大手术。大过节的都不小心点儿,害我连续加班,真想让他们去死!”
“……”
吃饱喝足。于易大爷横在那里,凉凉看我。吃人嘴短,我自觉收拾残局。
之后各自洗漱去睡。
进屋前于易突然喊我:“喂,”我诧异回头,“Merry Christmas!”
……语气生硬,神态刻板。六十分以下!
我遂吐舌:“So do you!别跟我说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