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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纪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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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匹新到的哆罗呢。
  我淡淡一笑:“倒叫你东家费心了。”
  师爷走后,我怀着极大的兴趣观赏礼物,袖中那十五万两银票在暗处散发着极致的热力与光芒,我心花怒放,直到这一刻才发现穿越时空的快乐与价值所在。
  药材和香料我都命收到库里,那两瓶拿水晶瓶子装的玫瑰露看来价值不菲,我打开盖子闻了闻,一瓶清淡些,有点像kenzo的flower,一瓶浓点,像娇兰的一千零一夜。我很喜欢呢,虽说现在是个男人,不过反正是长成这样,又是先帝男宠的男人,就算用香水人们也不会更奇怪吧?
  那对金钏我赏给了红凤,红凤敛首谢恩,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高兴。真是难伺候的女人!
  我看那些波斯大折花蝉翼纱轻巧鲜艳,十分美丽,可惜啊,这个我自己是真的用不到了。 “红凤,一匹赏你,去做几件春衫穿罢,余的收进库里,对了,看看库里有什么积年的布料,也该拿出来给丫头小厮们裁春衣了,白白放着也没用。”
  红凤答应着。
  我又看那些哆罗呢,倒真是挺好的料子,都是青色的,就说:“拿这个给锦梓和锦枫多裁几套衣裳,还有那个雪豹皮,给他们各做件皮裘穿,春寒究竟料峭呢。”


  眼前场景让我想到了红楼梦,于是我想起了一件事:“红凤,如今你每月月例银多少?”
  红凤怔了一下:“十两。”
  十两,比起红楼梦里好像跟小姐们一样,不过,在这里算高薪吗?
  “升到十五两。锦枫每月也要十两月例,小孩子有时也会想买个什么玩物儿的。至于锦梓,”我看了他一眼,“不拘多少,要用钱就去账房支吧。”
  他脸上还是淡淡没表情,可恶,怎么这帮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可是我的好心情不会这样受阻挠,我回到房里数了一遍银票,不是十五万而是十八万。
  呵呵,林老狐狸挺懂事啊!
  姚锦梓一直冷眼看我数银票,我心中一惊,莫非张青莲以前并不在乎银钱?会露馅吗?最近我总觉得姚锦梓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了。
  “锦梓,从今晚开始你就在我屋里睡。”我有点忐忑,故作不经意地说。
  “是。” 没有表情,又没有表情!
  有压抑的怒气吗?
  看不出来。我有点恼火了,觉得自己处于下风。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我和姚锦梓都面无表情,看不出谁更不安。但是窃以为应该是我,因为人家早就习惯了。
  我已经嘱丫环在床上放了两床被,以委婉地表示出我并不要他侍寝。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不过,以他的聪明应该明白的吧?
  之所以让他跟我睡,排除掉我潜意识里不愿自己分析的东西,主要是考虑到现在的张青莲没有武功,因而没有自保能力。这两天连着被人摸到床上去都不知道,我忽然开始担忧刺客的问题。
  想要张青莲死的人恐怕不只一个两个,如果不小心点,只怕哪天睡下就爬不起来了,而且,我最近真的有不好的预感。说到女人的预感,还是很灵的,之前曾有一桩大老板下了苦功的收购案,我当时便觉得预感不好,后来开会时我一直以各种理由反对,他们都觉得我来了月事,情绪不稳,不过,见我难得如此坚持居然也被我说服了。再后来,这家公司果然暗中有极复杂的产权问题,代替我们收购还觉得占了大便宜的一家投行差点没被拖垮。这件事曾经非常有效的巩固了我当时受到一个强有力的空降对手威胁的地位,所以记得很清楚。
  见他没有动静,我决定先脱衣服,“锦梓,我先睡了,我睡里面,你睡外面那个被窝。”我再次强调不跟他睡一起。
  我当然比较喜欢裸睡,但是现在有他在不太好,所以决定留条亵裤。呵呵,我现在已经理直气壮地没有了上面的累赘,不用怕什么了。
  说到女人的胸部,完全是一个为别人而长,对自己什么实际用途都没有,还居然这么要紧的部位,多么不方便啊,跑步的时候就算改用运动胸衣也没用,晃得很难受,还有刚发育的时候里面长了小小的硬核,一碰到就疼得死去活来,为了面子也不能说。唉,它的存在本身就是老天歧视女人的明证。
  我松了腰带,褪了外袍,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也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小Chu女了,又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居然不好意思,我都不明白自己了。何况,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发生过……唉,不想了,越想脸越红。
  褪下了中衣,抬头发现他盯着我看,见我看他,生硬地扭过脸去,好像有点脸红。不知为什么,我顿时心情大好,一点都不紧张了,反而笑吟吟地凑到他面前去,他瞥了一眼我裸露的肩,把脸别得更开,眼神阴郁,又像恼怒又像害臊。
  呵呵,毕竟还是小孩子啊。
  说到我现在的身体,最大的好处就是实在美丽得紧,无论男女,都很难对抗这种吸引力的。
  不过,玩火会自焚,我也别太过了。
  我溜进自己的被窝,好整以暇地观赏我的美少年脱衣秀。他瞪了我一眼,转身脱衣服,啊呀,再次看到美丽的裸体真是幸福养眼!那细腻光泽的皮肤只有这个年纪的时候才有吧,胸肌,腹肌,背肌都有料但是又不会过分,也没有洋人讨厌的胸毛,上身与腿绝对符合黄金分割率,自然细下去的腰部曲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恋童癖?
  他在我的旁边被窝睡下。
  感觉很温暖,很安全。我枕着自己手臂,说:“锦梓,来聊天吧。”
  他没看我,眼睛看着床顶,说:“大人想聊什么?”
  我想了想:“不如聊聊你的心情吧?”
  他不作声。 

  “你现在想杀我吗?”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三年我还等得起。”
  “恨我吗?”
  他不说话,大概是因为我问的问题太显而易见,不屑得回答。我叹口气,看他长长的睫毛投在颧骨上的漂亮阴影,有点怔仲。
  他咬住了嘴唇。
  我又叹口气,决定要转身睡觉。他却突然恨声说:“你如果要,就说要,到底想玩什么?”
  我怔住了。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很是粗暴。然后恶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唇。
  我一时都忘了闭上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不过这样粗鲁的吻我还没遇到过,我愣愣地任他噬咬我的嘴唇,直到疼痛里混进了血腥味。
  这该死的混帐把我的嘴咬破了!我明天怎么去上朝?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他也没坚持。
  看着还有点喘息的姚锦梓,我知道自己生气了,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和生谁的气。
  “睡觉。”我冷冷说。转身背朝他躺下。
  我开始和姚锦梓冷战,虽然同出同入,同食同寝,却不和他说话。
  而这几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很具震撼性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浏阳驸马的舅舅,陕西节度使崔宇的独生子,强抢了当地大士族宇文家女扮男装溜出去玩的小姐,宇文家大少爷上门理论讨人,却不自报家门,崔大少只当是好欺负的平头百姓,纵使恶奴将其活活打死,震惊一时,案子闹大,上了京师,交到大理寺。
  这件事估计使张青莲很是头疼过,因为浏阳驸马是他在皇族中不多的支持者之一,而崔宇是高玉枢的死党,他苦心提拔的封疆大吏,自然是要保的。可是宇文家也很有实力,又和邵青家是姻亲,那也是不能得罪的。其间经过了些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这个崔家大少爷被判了斩立决,并且在一个多月前被斩于菜市口。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应该死了一个多月的家伙并没有死,而且被人拿到十足证据证明他买了“人鸭”替死。
  所谓“人鸭”,一般都是贱奴或平民百姓,因为某种原因,比如说自己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为了还要活下去的家人,把自己卖给那些大户人家家里有人犯事的去替死。当然也有很多是健康的男子,因为更加惨烈的原因而去做的。
  购买“人鸭”代价当然不低,还要买通刑部的人,监斩的人,杵作等等,不是大户人家也用不起。
  这种事件被兜出来,当然震惊朝野,堂堂天子治下,居然发生这样暗无天日,泯灭人性的事!清流党又可以趁机攻击我们这派,当然义不容辞,义愤填膺,跳出来大肆鞭挞。至于外戚党,他们估计也不是没干过,但是也当然要落井下石。
  我自然也震惊,而且愤慨,但是现在的状况却不容我发挥正义的立场,因为人家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啊。
  先不说夹在崔家和宇文家之间的难做,这“人鸭”事件被捅出来,首先崔家就不保了,然后直接关联到刑部尚书高玉枢。我这个干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好货,到底现在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还不到弃子的时候。
  高玉枢的头上已经见汗了,我偷偷瞥他一眼,他也正偷瞥我,我使了个眼色,低下头,做出“推托”的口型,也不管他又没有看到。
  这老小子果然精,咳嗽了一下,义正词严的说:“朗朗乾坤,有此不经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下官定当令刑部彻查此事,如果属实,乃下官治下不严,请至贬罚。”
  这家伙已经铺好退路,如果属实,也不过是下头的人顶罪,他“治下不严”,也就是罚罚俸,最多贬个一两级。
  敌对派果然有人跳出来嘲讽他,但是鉴于无凭无据,也没什么说服力。
  最后决定由大理寺和刑部会同审查此案。大理寺卿是清流党的。
  我回到马车上当然很郁闷,一方面我也考虑过是不是为了正义干脆现在就放弃高玉枢,但是清流和外戚决不会就这样算了,攀到高玉枢,就一定也想拉上我,就算我逃得过,也不免寒了下头人的心。况且浏阳驸马是浏阳长公主的夫婿,浏阳长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妹妹,在王族里势力强大,我是得罪不得。
  如今,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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