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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看到烈来了,他抱着她,怀抱那么温暖,气息那么熟悉,手臂那么有力……
他保护着她,以他强健的躯体、矫健的身手帮她挡过一招又一招,这一切不是幻觉,她分明还记得腰间被他紧箍的感觉。可是他人呢?
晃晃脑袋,她想起了黑衣人阴冷的笑——神秘的黑衣人欲至自己于死地,左一剑又一掌非得杀了她,然后……
“啊!”蓝倪才刚想起身,手臂传来一阵痛楚,低头一看,几层素白的衣裳都已经裂开,红色的血已经染湿大半个手臂,而自己的左手上还紧抓着一根腕口粗的树枝。
这里好冷,牙齿不由控制地咯咯作响,身子畏缩地簌簌发抖。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记忆全部回到脑海中。
强大的掌风,她无力抗拒,坠崖的瞬间所有感觉似乎都消失了,脑海中全化为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她紧咬着那个名字却卡在喉间,连最后的呼喊都未曾出口。
下坠,不断地下坠。
有着面临死亡的恐惧,她是慌张的,害怕的,甚至带着一股怨恨的。老天爷怎么可以让她在与烈刚刚打开心结再度重逢之时,又这么残忍地让他们面临死亡?
不能死!
死了烈会痛不欲生。
下坠的速度很快,所有的念头只是瞬间如闪电般划过,来不及捕捉,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她不顾一切地挥着双手,企图抓住一点东西……
望着手中紧握的树枝,蓝倪感激地握在胸前,终究,上天是怜悯她的。
受伤了。
手臂异常火热,又似被这里的冰冷冻到麻木。受伤了,比死去要好得多,她该感谢上苍,咬咬牙稳住自己的呼吸,她拉起衣角撕了块白绸,小心地将她缠上自己的胳膊。
站起身,烈——她要去找他!
他们在崖上,被那么多黑衣人包围,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一种恐惧,比自己坠崖时更加令人紧窒,心脏紧紧地抽痛,缩在一起。
小小的脸庞毫无血气,只剩下双唇上两片被冻的青紫。
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以手中的树枝拔开杂丛,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自小是在树林里长大,深不见人的林子,无论是在哪个山头,她都会觉得一种莫名的熟悉。
“蓝……儿……”
白雾打湿发梢,耳边是谁在呼喊?
可是幻觉?
“蓝……儿……”
声音很弱,却真真实实地再次传来。让她如何相信,在这里会听到与他极为相似的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如此相似,相似得让她几乎忍不住掐住自己的手指。
“蓝儿……你……在哪……?”
指尖很痛,切切实实,呼喊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清楚。
沙哑,疲累,虚弱,却是他的声音。
眼眶一下子湿润了,雾气从自到外冲上了水晶般的眼瞳。
“烈!烈……”
“烈……是你吗?”
她张嘴大喊,几乎是哭了出来!烈,是他,是他!她开始加快了脚步,寻着声音的方向,她的身影更加匆忙。
寒冷,痛楚全部都忘记了。
所有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声音,梦里千转百回的声音。
生死只是刹那,一线之隔,再次见面却宛若历经千年。
幽幽白雾飘绕的树林里,他们终于看到了对方。
走近,缓缓走近。
越走近越是害怕,怕是幻影,怕是一探出手指所有的影象都会消失。
直到对方的体温温暖了彼此的身躯,直到对方的呼吸就在唇齿之间,直到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不顾一切地拥抱着彼此。
高大的身躯不住地轻颤,他还在恐惧与欣喜中徘徊,她早已泪眼朦胧,无法言语。
然后,他吻住了她。
深深地,炙烈地,仿佛世界末日又仿佛获得重生般渴求地吻着她……
舌尖窜进芬芳的唇瓣里,与如蜜一样香甜的丁香紧紧纠缠。
他深深地嵌着柔软的娇躯,如饥似渴,唇舌相交。
如酒,如花,如蜜,如天堂。
寒冷逐渐远离,气息逐渐灼热,他靠在她的肩窝喘气。
“感谢老天……你还活着……我不敢相信……我好怕……”声音嘎哑,说不出地低沉,听在耳里比醇酒更令人沉醉,她闭上晶眸,漆黑微湿的睫毛像蝴蝶般不停地轻颤。
不敢相信的是她!
无需多问,此刻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几乎已经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颤抖地伸出双手,她环抱住他厚实的肩头,轻轻地拍着。
“我们都活着……”无法抑制的哽咽,热泪滚进他的衣襟。
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那般温暖,对她而言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堡,即使是地狱之门,她也完全相信,会有他的陪伴!
……
林子里雾气缭绕,瘴气弥漫。
二人均已受伤,体力不足。半日过去,尽管自某洞中抓了只野兔填腹提神,一时也难以顺利走出这座林子。于是凭借着长期生活在林间的本能,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一处山洞。
山洞在距地面丈余高的地方,攀着崎岖不平的山石,他们爬了上去。
洞里比较宽敞,有点阴冷,但已经比他们想象得要干净,温暖。
朝外看去,洞口上方突起的岩石正好能将外面的冷气隔绝开来。蓝倪看了看四周,露出满足的笑意:“烈,看来这里以前还住过人。”
殇烈将她拉在身侧,谨慎地打量了一番,才放心地点点头:“或许曾有猎户将这里当成天然的猎屋,你看那壁上还有一把弓。”
“那可好,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地休息了!”蓝倪拉着他往里面走去。
殇烈拥住她,笑了笑。虽然他体内的气血已逐渐平息下来,但是适当的休息必不可少,他想,巴都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往这里找来了,自己和蓝儿就算在此等候也无妨。
爱,已经历了生死,在什么地方呆着又有什么不同?
……
火光燃起,照亮了四壁。
已经过了一日,他们就呆在洞中修养,白天殇烈会出去挖一只小山鸡或野兔回来,晚上,他们彼此照料着,心疼地为对方包裹伤口。深夜,他们彼此相畏,静静聆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突然发现,有时候仅仅是那种塌实的感觉,也会远比任何事情都要来得幸福。
此时,火红的亮光照映着她秀美的脸孔,半透明的肌肤润如温玉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脸颊的线条与尖俏的下巴形成一条完美的弧度。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突然转脸对他笑了一下。
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美丽的笑容,看不到淡漠,没有了疏离,更不见冰冷飘忽,连忧愁也一并远去。
仅仅是一笑而已,最平常最淡然的一笑……
偏偏这一笑,让那个侧坐在旁边的男人觉得比天上皎洁的明月还要动人,比璀璨的星光更加美丽。
幽黑的瞳眸闪烁着,眸子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身体的某个部位在急速地苏醒。
殇烈的喉头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咻地一声收紧了起来。
该死的!
他渴望她!全身都该死地渴望着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每一颗细胞,都在渴望着她。
曾经遥远的记忆像美丽的珍珠,一颗一颗滚了回来。
金色的床幔,美丽的流苏;美丽的夕阳,芬芳的草地……甜蜜而令人心醉的相融。
可是,他也曾经那样无情地伤害过她,她会连那个一并忘记了吗?
一滴隐忍的汗水带着烫人的温度自额头流下。
“烈,你怎么了?”关心的话语就在耳边,不知什么时候蓝倪已经凑近他的身旁,看到他额头的汗珠,不禁担忧起来。
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连俊挺的脸庞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别碰我……”望见她刚要探过来的小手,他突然头一侧,阻止道。那小手在他的眼里,瞬间变得比天山雪莲的花瓣还要晶莹,他的呼吸不觉粗重起来。
“烈,你怎么了?”
不会是诅咒发作了吧?从昨天见面,她就刻意没有问起诅咒之事,在二人刚刚经历了生死线之后,她实在不愿意再提及那样残酷的问题,可是眼前的烈如此难受,该不会是……
她简直无法置信!
声音带着慌张,惊恐——“烈……”
殇烈突然抬头,看到她眼中浓烈的情绪,蓦然明白她一定是想错了。
该死的!
“我……”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她,黑眸灼热发亮,“我……”他突然偏过头,一想到自己曾经粗暴的行为,他就觉得自己难以面对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睛。
“烈。”仿佛在他隐忍着巨大痛苦的瞳眸里看到了什么,那种眼光……她突然明白了,声音极其温柔,带着一丝他没有察觉的坚定。
凑上前去,纤柔的手指缓缓捧着他的脸,他如中了魔法般无法动弹,她凝视着他,水光荡漾的眸子里有着坚定不悔的柔情。
轻轻地,闭上眼睛,她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曾经——他以为她背叛了自己而伤害了她,最终,他也没有逼问她原因而选择相信了她,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就此抛却曾经的痛苦记忆,选择重新开始呢?
痛苦着的,该用甜蜜来覆盖,不是更好吗?
“烈……我有没有告诉你……”
“恩?”这声闷问尚在喉间,他竟然破天荒地感觉到一丝紧张涌过,娇艳的芳唇,就在毫厘之间,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所面临的最大的一次考验。
一滴汗再次从额际滚落了下来。
洁白如藕的手腕似乎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她晶灿的眼眸里跳跃着他没见过的火花,她的唇更加靠近,几乎已经碰着了他的唇。
她闻着他的气息,感觉到了那具蓄满力量又绷得发直的身躯是多么地辛苦,皖尔一笑,她低低道:“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
该死的!
“我也爱你,蓝儿!”
再也无法忍耐半分,她根本就是在蓄意挑战他的定力,老天爷,她一定是故意的!面前这个女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