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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小廷会不会就这样不理我了?”雷秉函叹口气,方才小廷避开他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好痛。
“不会的,小廷他……”她话还没说完,一双小手便从后头环上雷秉函的肩。
“小廷?”他一怔,抬手轻轻的握住那双小手。
“对不起。”孙彦廷贴着他的颈后,在他耳边低唤,“爸爸。”
“小廷,到前面来。”雷秉函心中万分激动,轻轻拉着他绕过椅子来到身前,疼爱地抚着他的脸。“小廷不怕我了?”
他摇了摇头。“你说会保护妈妈和我,我听到了。”
“对,我会保护你们。”他保证。
“我以为你会帮二舅妈欺负我们。”
“为什么?”
“因为你是哥哥,哥哥就是不管妹妹怎样都要疼妹妹,帮助妹妹啊!”
“这是谁说的?”他讶异。
“抱歉,是我家三位男士的身教太成功了。”孙宜苹感到汗颜。
闻言,雷秉函笑了。“小廷,那是因为妈妈是好妹妹,所以两个舅舅不管怎样当然都会疼妹妹,帮助妹妹;可是你二舅妈不是好妹妹,她做了坏事,不纠正她,还帮助她,是不对的!而且我这么爱你们,怎么可能帮其他人欺负你们呢?”
孙彦廷开心的抱住他。
雷秉函将儿子抱上大腿,疼爱的揉揉他的头,再偏头望向身旁的女人,看见她眼底盈满深情挚爱的望着他们。
他不管她看的人是小廷还是他,或是两个都有,他伸手将她一起拥进怀里,这一瞬间,他领悟到了,在怀抱中的,将是他生命中最爱的两人。
他想通了,不再在意她什么时候才要告诉他小廷的身世,他相信只要让她安心、信任,她自然就会告诉他了。
“啊!纪大哥……”孙宜苹总算想起这个被他们遗忘多时的人。
“他早就离开了。”算他识相。“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不准和他去美国,要去我带你们去,不管是要旅游或定居,我都能处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要和谁去美国啊?”母子俩表情同样疑惑。
然后雷秉函知道,自己被穆秋杰耍了。
盛大豪华的婚宴结束,几个好友又小聚一番后,雷秉函送他们母子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
孙彦廷早在一上车便睡倒了,倒是孙宜苹喝了不少酒,精神依然亢奋。
雷秉函因为要开车,早早便事先早明不喝酒,所以整场婚宴加好友小聚,他滴酒不沾,倒也没人起哄,因为他们这群人都差不多,负责开车的人全都不许喝酒。
负责送儿子上床之后,他坐在床沿,痴痴望着儿子熟睡的可爱脸庞,好一会儿才俯身轻吻他的额头,替他调好空调的温度,盖好薄被,轻巧无声的离开卧房。
回到客厅,他便看见孙宜苹盘腿坐沙发前的地上,低垂着头,动也不动。
“宜苹?”他轻唤,以为她就这样睡着了。
她并没有。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泪痕加鼻涕,精致的粉妆花了,精心梳理的发型也坏塌,模样好不凄惨。
没有啜泣,没有哽咽,她就这样无声的流着泪,让他看了既心惊又心痛,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跪坐下来,直接将她揽进怀里。
“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他心痛极了,尤其在不明原由的情况下,更是让他焦急,向来冷静处事的态度,此时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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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宜苹呆呆的眨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手摸上他的脸。
“你不见了……”她眼神蒙胧,语调哽咽。“我……我找不到你了……”
“我在这里,没有不见啊,我只是送小廷上床去,忘了吗?”他知道她醉了,可是“又一?难道……不只他曾等她,她也曾经回去找过他?”
“你在这里……”摸了摸他的脸,柔软的手拉下,滑过他的肩,抚过他的手臂,怔怔地捧起他的手,俯身亲吻着指关节上的伤。“是啊……你在这儿,疼吗?都肿了呢!”
她有些语无伦次,他却听得很感动。
“不疼。”勾起她的脸,他抽了张面纸,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的狼狈,一边絮絮叨念着,“你啊!喝醉了之后就会作乱,以后我得把你看紧点,不许你再喝酒了。”
“你……是Ben,我只知道你叫Ben,怎么办呢?为什么你不见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你,可是……你却不见了,找不到……我找不到你,孩子怎么办?不见了……”她哭倒在他怀里,“我好怕……”
雷秉函闭了闭眼。“对不起,这次我不会再不见了。”
“小廷……小廷好可爱,求求你……别伤害他……”
“不会的,我怎么会伤害小廷呢!”她真的喝醉了,但是她怎么会以为他会伤害小廷?
“小廷……小廷虽然跟你不像,可是……他是……你的儿子呀!你信不信我?信不信啊?”她突然抓着他的衣襟喊着,随即又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能说,不可以……我怕……”
“傻瓜!”他抱紧她,原来这就是她心里所担忧的?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不告诉他真相的原因?他能理解她的顾虑,他也清楚,他的怀疑伤害的绝对不只小廷一人。“没关系,不想说就别说了,我都了解,你别怕。”
“你说……我是不是……好坏?”她靠着他的胸膛,口齿不清的低喃着,眼神没有集聚。“Ben没错,小廷也好无辜,都是我……不好,我淫乱……下贱……”
雷秉函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胡言乱语。
然后,怀里的人身子无力瘫软,他放开她,发现她睡着了。
轻轻吁了口气,他打横抱起她,送回床上,在化妆台上找到卸妆纸巾,替她擦去脸上的残妆,心无旁骛的帮她换上舒适的睡衣,怜爱地亲吻她的唇。
他进浴室洗把脸,冲个澡,穿上一件对她嫌大,对他则太小的浴袍,看着怪模怪样的自己,撇撇唇,看来明天他得回住处整理一些衣物放在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轻巧的爬上床,才打算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睡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微蹙眉。都这么晚了!
拿起手机,本来想关机不理,可萤幕显示的来电号码让他惊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人,才悄悄下床,离开卧房,来到客厅。
“喂。”他接通手机。
“秉函?”
“是,妈,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睡了吗?”雷母问。
“还没,聚会才刚结束,我送朋友回家,正打算回住处。”他平静的说。
“那……现在回来一趟,我和你爸有事要和你谈谈。”
他挑眉。“现在?”
“对,不方便吗?”
为什么妈的话里有着试探的味道?“没什么方不方便,只是都三更半夜,妈还要我专程赶过去,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了,要不要现在直接说?”
“电话里不方便谈,还是回来再说吧!”
这么慎重,足见事情的重要性,但重要却不紧急,所以能等他回去之后再谈,再有,事情应该是关于他的。
抬眼望向两扇房门,难道……卓菱找他爸妈嚼舌根了?
也罢,反正他从小就是雷氏家族里叛逆不听话的第二匹黑羊,这个身分让他应付起这种事,轻而易举。
“好吧,我等一下会过去。”那种谈话不会太久,他应该能在他们醒来之前赶回来才对。
“那等会儿见,开车小心。”
“我知道,妈再见。”雷秉函结束通话。
刚好,他本来就打算近日找个时间回家拿些东西,就顺便吧!
雷秉函踏出电梯,站在这间位于黄金地段,要价数亿的豪宅门外,伸手按了门铃,一会儿,大门打开。
“少爷,您回来了。”有些年纪的管家恭敬鞠躬。“老爷和夫人在起居室等少爷。”
“谢谢。”他点头道谢,然后踏进这个成年后就甚少回来的家门。
走到起居室,果然看见父母坐在沙发上。
“你过来。”雷父一脸严肃,看见他,二话不说直接下令。
雷秉函耸耸肩,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
“爸妈三更半夜急叩我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省下开场白,直接问。
“秉函,今天穆家的婚礼还顺利吧?”雷母问。
“很顺利。”他简单回应。“妈,今天忙了一天,我很累,想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就是你家,你还要回去哪里?”雷父怒瞪着儿子。
“爸,时间已经很晚了,剩下的时间只够我应付一件事,请问您是要检讨我的态度,还是要言归正传,说说您命令我过来谈一谈的事呢?”
“秉函,别故意惹你爸生气。”雷母轻声责备,才转向丈夫。“柏伦,你答应过我了。”她提醒丈夫之前对她的承诺——让她和儿子谈,而他必须保持心平气和。
雷秉函耸耸肩,笑了笑,雷柏伦则瞪了儿子一眼,闭上嘴不说话。
“好吧,妈就直说了。”雷母点头。“听卓菱说,你交女朋友了,是吗?”
“是啊!”哼,果然被他猜中了。
在他看来,卓菱是在自掘坟墓,他不是宜苹,孙家老二的婚姻成功或失败都不干他的事,既然卓菱忍不了不嚼舌根编派是非,那么他又何必替她留后路?他已经警告过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怎么不带回家来呢?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什么的?”雷母平静的问。
“卓菱应该说了很多,妈还需要问我吗?”他故意这样回答。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