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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阴暗中棱角冷硬的脸庞,那似乎更像深夜的神祈。
金蕾怎能不被这个男人迷惑,就跟中了毒一样地疯狂。
不明白,商丘泽的床上那些明星模特封面女郎都有份,为什么自己身份高贵、貌美高挑却受到冷漠,一点热度都不给?还要低声下气地为别的女人道歉。
“上次的事是我糊涂。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以后绝对不会了。”
“或许我该在上次的条件中再附加一份。”
“什么?”金蕾愣问。
“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最好保佑兰甜儿一生无事,否则我不介意送你金家老小坐穿牢底。”
无视金蕾在灯光下死灰般的脸,路虎朝着开启的铁门里面驶去,铁门再无情地关上。
金蕾的眼里噙着泪水,气得浑身发抖。
拆了纱布后的几天,蔡明给做了次复健,兰甜儿自己在家里就折腾地满头大汗,甚至还伴随刺痛传来。蔡明说有痛就是希望,所以不能放弃。
兰甜儿拿任何东西总是先伸右手,一次又一次,耗尽体力。
她痛苦又虚脱地挨坐在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兰甜儿仿佛回到了她十六年前的绝望,爸爸和妈妈,只疼着热的夫妻俩儿一起出门,却天黑都没有回家。妈妈被一辆高档轿车撞倒滚落山坡,爸爸来不及救她,却也跟着滚下去,弄得浑身是伤……肇事者逃逸。妈妈一直重度昏迷。
医生说,脑部受到严重撞击,脑髓已经像豆腐似的散开,就算开刀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在手术台上;二是成永远的植物人。但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
爸爸重重地点头,就算植物人,最起码还有口气。她不能死。那天晚上,兰甜儿记得自己一遍遍问爸爸,妈妈会醒来的吧,妈妈会醒来的吧?爸爸斩钉截铁地回答,会!会!
医药费,重症区,一天就好几千,扔出去就不见得妈妈有一点反应。医生说那是个无底洞,如果找得到肇事者,让对方赔偿一切医药费,担子就没那么重。
可是,那人跑了,去哪里找……
兰甜儿整天整夜地就坐在病床边,书也不去读,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妈妈的脸上看,希望能出奇迹。而爸爸四处借债,后来被她发现在卖血。那一刻,心碎的兰甜儿哭地眼泪如泉涌……
是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现在一样,无力回天的绝望。
商丘泽来的时候兰甜儿刚吃完中饭,她不需要再有套餐上门了,对自己的手恢复也有好处。
商丘泽没说什么。他手一扬,地上撒了大片红豆。
“干什么?”兰甜儿不解。
“捡吧,每隔一小时休一次,比做别的更见效。”
兰甜儿看了看地上的红豆,又望向商丘泽棱刻冷硬的脸,黑眸静静地不起波澜,却能让人内心似被掀起惊涛骇浪。
兰甜儿转过脸,眼里有溢出的水雾,她眨了眨眼睛,蹲下身子去捡红豆,她的任务是全部一颗不剩地捡起来。
商丘泽就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边看着她。西装被脱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烟灰色的衬衫非常衬气质。就那么一坐,依旧不消减站立的迫人强势。
一分钟,捡进两颗,手指捏着一颗红豆递过去就像翻越千山万岭的辛苦。还得担心半路掉落。红豆轻,却在锻炼手的韧性和活跃性。虽然每分钟捡的不多,总比她一次次看着筷子从手中脱落的失败来得好。
这一天,兰甜儿一直捡红豆,商丘泽就一直坐在旁边看,期间接过两次电话,感觉是工作上的事。
兰甜儿累地坐在一旁,问他:“你不用一直待在这里的,我一个人可以。还有,谢谢你帮我想出这么个办法,虽然累点,可是效果显著,捡进去的红豆都是我的成绩,与希望。”
“我有什么好处?”商丘泽的脸偏过来,探着问,嘴角噙着笑意。
“有,觉得你平易近人了好多。”兰甜儿笑,答非所问。接着像总结某篇大论似的点点头,“你是个好人。”
“……你真这么不觉得?”他眼神微闪。
“当然。”
“……”商丘泽沉默,他希望自己在兰甜儿心中永远都是她说的那样——你是个好人。
商丘泽实在没有空的时候,过来的人便是他的秘书,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状况,有没有异常。
因为这次事件让兰甜儿对商丘泽更亲近了些,当然,这个亲近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态度上。特别是兰甜儿的手日渐好转时,他对商丘泽的感激之情就更甚。
他知道商丘泽对自己的好是为了什么,而一想到这方面,兰甜儿就想到芮诺,远在他乡的人。毕竟那么深爱过,哪有可能这么快转移,也太滥情了些。
还有的是商丘泽高高在上的身份,上流社会的权势贵族,他没有什么家族,却是一个人的天下,更觉矜贵。如果兰甜儿站在他身边,格格不入地就像个笑话。
这不是自卑,而是现实。
在兰甜儿的手到好差不多远的时候,芮诺回来了,风尘仆仆地冲进她的家门。那时兰甜儿正在捡红豆,现在她一分钟可以捡几十颗。芮诺站在他面前,拎着包,另只手指上还勾着一把这里的门钥匙,晃荡着,发出清脆的铮淙声,连着他脸上的喜悦。
这还是兰甜儿第一次看到芮诺西装笔挺的样子,他有不错的好身架子。但他似乎不适合这样束缚着的衣服,所以西装都被他弄出乱糟糟的褶皱来。
他一进门,脚步顿住,然后扑向兰甜儿,紧抱在怀里一系列的动作。
“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好好地待在你爸爸的公司里吗?”兰甜儿问。
“谁稀罕?”芮诺斥鼻。说完他认真地端详兰甜儿,皱眉,“你怎么瘦了?我才离开多久?是不是又因为工作忙都没时间吃饭了?说,你是不是该打啦?”
“我在很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急匆匆的回来了?”
“那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里必须要有你!”
“……你偷跑回来的?”兰甜儿认为芮诺做得出来。
他点头。果然。
“你这样做是不好的,太任性了,你要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兰甜儿觉得严父的出发点都是用苦良心的。
“要我在乎他的感受?他有感受吗?我妈的感受谁又在乎了?以前我在外面喝西北风的时候他有在乎我的感受吗?”芮诺把包扔在沙发上,人紧跟着坐下,脸色冷冷的。他一个转脸,看到旁边地上的红豆,站起来就去捡,边说,“怎么撒了一地的红豆,准备做什么吃的?”
“……红豆粥。”
兰甜儿敷衍了一句。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她知道那是芮诺的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也更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受的伤。
中午真就煮了红豆粥,做任何事兰甜儿都是用的左手,因天凉穿起长袖只露出细长的手指,更不会轻易让芮诺发现异常。
兰甜儿去盥洗池旁洗手,芮诺就像进自家房间似的,进了兰甜儿房间。他打开抽屉只是想把自己的身份证件都放进去,却看到让他怔住的东西,奢贵的男性手表。
恰时,兰甜儿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商总两个字。脑海里手表顿时与这个男人挂钩。眼色沉下。
待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如常,只是两眼珠子直往兰甜儿身上瞄。
“你干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或者有没有人来烦你?”芮诺试探问。
“没有。”
芮诺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人转移到沙发上颓然地躺下,就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兰甜儿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饭都不吃了,那还没吃两口呢。又闹什么脾气?
兰甜儿坐在桌前,吃不下饭,就看着他往那闹脾气。两人各自不说话。最终芮诺被打败了。
他看着兰甜儿说:“你爱上别人了么?你会爱上别人么?”眼神里是复杂又害怕的情绪,等待着即将降临的灾难,史无前例的灾难。
如果真的这样,那他宁愿把自己也埋了进去。
“你能别瞎说么?实在不想吃饭就回去自己住的地方吧。”
芮诺看着兰甜儿,下一瞬间整个人又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充满活力地坐到桌子前吃着红豆粥。
兰甜儿的太阳穴凸凸直跳,不再理睬他。
芮诺的兴奋来自于兰甜儿的诚实,她不会和那个男人发生什么的,手机上不是只储存了客气又疏远的商总两个字,而不是对他亲昵的的称呼么?
这就足够撇清了两人的关系。
商丘泽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是空号。他放下手机搁在办公桌旁,沉默不语,眼神深沉。
没过多久司机打来电话,商丘泽听着,然后挂掉手机。
他可真有本事,这样都能跑回来。既然想送死,谁都拦不住。
为什么商丘泽打不通兰甜儿的手机,因为芮诺的小心思,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来这种暗地里的手段。
兰甜儿受伤的事就算她不说,只要芮诺一进公司,就知道情况。他先是在办公室跟陈菲道个歉说个不是,毕竟是他请假没有请到位,考量不周,等于是旷工,但他愿意领受惩罚。陈菲被他贫得一愣一愣的,只惋惜地说,现在兰甜儿这个好设计师受伤休息,也就只能指望你了,别再让我失望。
兰甜儿对芮诺说的是请假休息。这才是真相么?
后来特别是听阿素绘声绘色地说兰甜儿的手差点废了的时候,芮诺的脸色都苍白了,转个身就飞出公司。
而回去的时候,芮诺看见商丘泽和兰甜儿一齐走出小区,上了那辆路虎。
他呆愣在原地,心募然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后视镜里,商丘泽看见了芮诺,却视若无睹的冷漠。他问兰甜儿要过手机,动手把自己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随后还给了兰甜儿。
“怎么了?”
“没事。”商丘泽说。启动车子。
兰甜儿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