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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羽玥阙依然简短的答着,“玥阙告退。”
然而,等她即将走到门前的时候,苍曦遥忽然又喃喃的道了句:
“金口玉言,朕也从不说谎。羽儿,朕会如你所愿,统一天下,成为一代明君。”
“然后,然后……”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过去他说娶她之后,虽然只爱她一人,却是要保留后宫的三千佳丽。
那是帝王的责任,也是因为他的底气。
——毕竟,她不过是个宫女而已。
而现在……
他明白,虽然他是帝王,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权力。
可是,她除了需要借用他的手来统一天下之外,其他的浮华,根本是嗤之以鼻。
她一点都不稀罕。
江南富庶地。
白羽皇族千年传承,多少灵宝、奇珍,他苍曦麟尚且没有见过。
而在她眼里,不过是烟云一般。
接旨
至于万人之上的光鲜。
——哼,更是好笑。
她还需要更加耀眼的名声、更加高贵的身份吗?
若提起胤国的玥阙公主,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白羽玥阙听到苍曦麟的叹息,终究还是不知应该如何回复。
顿了顿,伸手,拉开了宫殿的门。
甫一拉开宫门,白羽玥阙看见外面层层叠叠,都是宫女和太监们。
各个伸长了脖子,想往里看,却又不敢进来。
一看到女主角出门,大家都是讪笑着退开来,让出一条道。
白羽玥阙也不可能跟他们说什么,脚一抬,径自走了。
回到小院,推开门,寒霜已经等候在门口。
看到白羽玥阙归来,只是笑笑道:“小姐,你回来了。”
“嗯。”
轻软的答应一声,白羽玥阙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
也就只有在寒霜面前,她才能安心露出自己所有的软弱。
就如同当年,一受到委屈,她就会嘟着小嘴扑到三哥怀里一样。
“还是,应该叫你‘平南公主’好呢?”
寒霜也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你都知道了?”
“听那些宫女们说了,”寒霜笑道,“而且,看到小姐终于以真实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去迎我!”
白羽玥阙忽然朝她发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
寒霜难得见到白羽玥阙这么女儿家的神态,一时间倒被噎的瞠目结舌。
“好了好了,不多说了。”白羽玥阙微微一笑。
“真是累啊,多久不活动了,才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就难受。看来以后,我得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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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中暑真难受啊……
翘首以盼
正说着,忽然刘公公带着一群太监宫女们又进来:“平南公主,接旨。”
收起笑容,白羽玥阙朗声道:
“白羽玥阙,接旨。”
却不是苍曦麟的手谕,而是口谕,无非是赏赐衣物之类。
白羽玥阙接下,刘公公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由得摇摇头。
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径自去了。
傍晚时分。
齐云殿内。
经过一场“去伪存真”的大戏,现在的白羽玥阙的形象,已经深深的印在所有人的眼里。
齐云殿内收拾一新,下午那种乱糟糟的情况已经不复出现。
不过一道帘子,将内外隔离开来。
外面,是群臣们。
而内里,则坐着苍曦麟以及他的妃子们。
——还有,刚刚被封为“平南公主”的白羽玥阙。
不过,现在白羽玥阙还没有来。
而酒菜和庆祝,也没有开始。
群臣们翘首以盼。
白羽玥阙的丰姿,在下午的时候见过一次。
到如今,还历历在目。
不过,这一次白羽玥阙的出场,却似乎特别的慢。
倒不是白羽玥阙有意怠慢。
回去了之后,太医又照常给她诊治。
发现她身体里的毒气暂时被压制,体内的各项机能也都良好;大出了口气。
其后吃了一点东西、沐浴、梳洗。
这么一忙,等到她终于收拾完,已经是日暮西斜,天色将晚。
外面催请的小太监欲言又止。
他也知道,其实内里白羽玥阙的动作已经非常的快。
但是,眼见着时间慢慢过去……
他看了看天光,终于还是一咬牙,跺了跺脚。
就算刮去自己一层皮,也得把白羽玥阙带出来!
刚向前迈了一步,门“吱呀”一声开了。
先出来的是寒霜,她看到小太监脸色发红,急匆匆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小池子,你急什么?”
公主驾到
“诶哟我的小姑奶奶,您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
“再不带公主过去,刘公公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小池子急得不行。
“算了寒霜,我的确是耽误太多了。”
内里,白羽玥阙的声音缓缓飘了出来。
而后,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小池子的眼前:“对不住了,耽误了些时间。抱歉。”
看到白羽玥阙对着他微微一笑,小池子顿时把客套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笑了,嘿嘿嘿……
寒霜十分无语的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小池子。
这家伙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被高僧点化了一样,瞳孔微张,脸庞安详、至福。
她开始明白小姐过去说的“美貌之于我,不是幸福,而是一场灾难。”
默默的递给白羽玥阙一方白色的面纱:
“小姐,你说得对,你还是遮掩一下吧。”
轻笑一声,白羽玥阙把面纱轻车熟路的带着。
掩去容貌之后,小池子也很快恢复过来:“公主请跟奴才过来。”
不过,这语气还是颇为轻柔的。
白羽玥阙点点头,跟着小池子便去了。
…
齐云殿内。
太后不喜这种酒宴,当敕封完白羽玥阙了以后,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当然,她不喜欢的是酒宴,还是忽然一鸣惊人的白羽玥阙,这个,就值得他人揣度。
少了郑贵人这个凡事争先挑刺的,众妃子顿时安静了不少。
苍曦麟回头,问问刘全:“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就听见前面通报说:“平南公主驾到!”
昏昏欲睡的众人立即醒来,纷纷伸长了脖子前去看。
——除了歪坐着喝酒的苍曦遥,和低头沉思喝闷酒的慕云天之外。
抛头露面
让众人有些遗憾的是,白羽玥阙居然带着一张面纱,遮掩住了绝世的容貌。
不过这样也对,女儿家的,毕竟不好抛头露面。
何况,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怎么样也比赤果果的让人看,朦胧的多。
一顿饭悄无声息的吃着。
其间,不乏一些文娱活动。
而主角,始终心平气和,毫无波澜的用餐。
当然,臣子们中对白羽玥阙仰慕不已的,大多是年纪较轻的。
不惑以上的臣子,大多乖滑的很。
有美人,会多看两三眼。
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美食。
至于王端方那样的老臣,更是一开始就作痴呆状,眼睛根本没朝白羽玥阙看上一眼。
只怕他心里也清楚,既然白羽玥阙自己招认曾在太后、皇上身边服侍过。
那么,这段时间之内皇上忽然贤明了不少,屡出奇招。
只怕,与这个神秘的玥阙公主分不开吧!
那现在她高调登场,不仅恢复了身份,还获得了朝臣们的同情与尊重。
难不成,是皇上想要对端国修兵了么?
他眼睛一眯,闪过一丝精光。
而后缓缓的靠着案几,装成微醺的样子。
…
酒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毕竟禁宫要落锁上钥,除了慕云天和苍曦遥之外,其他大臣们都没有留宿在禁宫里的权力。
时间一到,众人很自觉的告退。
本来按照规矩,白羽玥阙毕竟是认的公主,应该住到宫外的公主府去。
不过仓促之间,公主府并没有收拾完毕。
再加上,苍曦麟虽然承认了她的身份,却没有诏告天下祭天礼地。
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正式的,算成晟国的“平南公主”。
告退之后,苍曦麟并没有为难她。
不眠之夜
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她几句,就放她回去。
毕竟,第二天早上,他还得带着白羽玥阙,去南苑祭天。
祷告上苍完毕,才算正式接纳她,为晟国皇室的成员。
然后,借着她“白羽”的姓氏,征伐天下,挥军向南。
白羽玥阙也是劳累了一天,到了现在,方才有一分清净时光。
寒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小姐,你说那个凤魅……”
白羽玥阙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出身,我全都看不出。”
“虽然她带着蜀国的头饰——哼,正是因为她带着蜀国的头饰,我想她必定不是蜀国人。”
“没有人会傻到,带着一个足以标记身份的东西,去伪装成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