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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听得郝青青晕头转向,不知该怎么应对。还好有包嬷嬷在,不然她铁定会害怕得夺门而出。
珣梦收到众人的信号,于是拍拍胸脯,“那有什么问题?我相信‘二嫂’不会反对才是。”说完,便跨上前作势要取下红绣头巾,不过却先一步被守在郝青青身侧的包嬷嬷拦了下来。
“真是对不起,珣梦格格,这盖头一定要新郎亲手掀开来才行,不然婚姻会不幸福的,这是忌讳,还请原谅。”这珣梦分明是来找麻烦的,她就猜到端王府一定会乘机报复,还好不是真正的格格在这儿,不然以她的性子准会大发脾气的。
“难道连我这小姑也不行吗?你只不过是个嬷嬷,管得也太多了吧?”平常珣梦不会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别人,可是,谁教他们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设计二哥,这口气她非帮二哥出不可。
“请格格原谅。”包嬷嬷气在心里。
旁边就有人跟着冷嘲热讽起来,“珣梦格格,我看还是算了吧.放荡格格’就算长得再美,咱们也没兴趣,要不是仗着荣妃娘娘,她哪能攀得上端王府这等尊贵人家呢!玄祺贝勒还真倒霉。”
“说得对!不过这也没关系,就算是皇上指的婚,还是可以休妻!”
“不错,像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娶了她已经算很给面子了,几个月后把她休了,连皇上也管不着,珣梦格格,你说对不对?”
珣梦挑衅的睨着呆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对极了!咱们端王府虽然没有门户之见,可是,对方也得要是一个干净清白的好姑娘,若是婚前失贞,即便是皇上指婚也是照休不误。”
“珣梦格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格格可还是冰清玉洁,要是你再出言毁谤,咱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包嬷嬷气不过的叱道。
珣梦也不驯的抬起下巴,“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然你家格格那‘放荡格格’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那只是有人恶意中伤,跟我家格格毫无关系。”包嬷嬷偏袒的说。
“恶意中伤?那还真是奇怪!他们谁不中伤,为什么偏偏挑上她?你以为咱们会相信吗?你们相不相信?”珣梦看看大家。
其它人马上很有默契的附和,“呵!当然不信了。”
“是呀!若真没有这种事,穆大人又何必将她送到江南?”
包嬷嬷气得全身颤抖,却又不好发作,免得开罪了端王府的宝贝格格。“不管珣梦格格怎么想,只要等今晚一过,贝勒爷便可以证明我家格格的清白了。”
“那也得我二哥愿意踏进这新房才行。”珣梦落下一句话,“好了,洞房也闹过了,让我‘二嫂’好好歇息,咱们都出去吧!”
一群人又闹烘烘的走了,留下一室的清冷寂寥。
郝青青总算可以大大的喘口气了,刚才她吓得屏住呼吸,那些人再晚走一步,自己可能会因缺氧而昏厥过去。
那些高人一等的贵族们说起话来真是可怕,气势也十分骇人,尤其是那个叫珣梦格格的女孩,声音清脆如铃,可是却好象很不好惹,连包嬷嬷对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不晓得她是什么人?
“哼!那个珣梦格格摆明了要跟咱们过不去,我得想想以后要怎么对付她,免得格格往后吃了她的暗亏。”包嬷嬷喃喃自语。
郝青青小声的问:“包嬷嬷,她是谁?”
“你是指珣梦格格?她是端王爷的独生女,也就是玄祺贝勒的么妹。”
“哦!”原来她是这座王府的格格,难怪盛气凌人,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比得上的,唉!想来就气馁。
“咦?外头的宴席也差不多散了,新郎倌怎么到现在还没进房?”包嬷嬷想起珣梦最后所说的话,起疑道:“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这时门板上传来“喀!喀!”的敲门声,包嬷嬷上前开了门,来人是个小童仆。她睥睨的间:“什么事?”
“奴才是伺候贝勒爷的人,贝勒爷因为喝多了,不想打扰二少福晋安歇,今晚暂时睡在原来的澄怀阁,特要奴才前来禀报一声。”小冬说。
包嬷嬷听了一时傻了眼,“你说什么?!今天可是贝勒爷和我家格格大喜的日子,他就算喝醉了也该回到新房来,不行,你马上将贝勒爷送到这儿来。”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请二少福晋早点安歇,奴才告退。”不等她开口,小冬旋身急急的走了。
“喂!等一下!”包嬷嬷气急败坏的叫道:“岂有此理,端王府的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好个玄祺贝勒,选在这时候摆咱们一道。”
郝青青惊疑不定的掀开头盖,“包嬷嬷,怎么回事?”
“你待在这儿不要乱动,我现在就去见王爷和福晋,非要他们给咱们一个交代不可。”包嬷嬷怒气冲冲的冲出门,直奔向端王爷夫妇居住的缀锦园,可却被把守的侍卫挡下了。“麻烦代为通报王爷一声,就说包嬷嬷有事求见。”
“王爷、福晋已经就寝,有什么事明早再来。”侍卫不留情的说。
包嬷嬷愤怒的直喘气,她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了?不过,她还是忍气吞声的说:“无论如何,还请两位行个方便,我真的有要紧的事要见王爷。”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王爷交代不见任何人,你还是回去吧!”
王爷交代?敢情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包嬷嬷气愤的想。
她悻悻然的回到暖香苑,玄祺贝勒不回新房与新娘圆房,真正的芄兰格格就无法如期回到端王府,当初他们万万也料想不到端王府会祭出这一招。
★★★
包嬷嬷本想隔天就去向端王爷和福晋抗议,结果还是扑了个空,因为他们一早便出了王府。
哼!他们准是故意避开的,而睡在澄怀阁的玄祺贝勒又因宿醉身体不适,直到今早还起不了床,格格归宁,新郎倌居然无法陪同,传出去可是会被笑话的。包嬷嬷左思右想,明白事到如今,她若不回去和老爷、夫人商量也不行,只好憋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带着郝青青回“娘家”。
听完包嬷嬷加油添醋的报告,穆尔托霎时掀眉瞪眼,怒不可遏。
“端王府是存心跟我卯上了,哼!待会儿我就进宫,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们父子俩吃不完兜着走。”
芄兰娇声娇气的嗔道:“阿玛,您得帮人家出出这口怨气,不然以后女儿在端王府可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兰儿,你别着急,阿玛当然会帮你了。”他说。
穆夫人叹了声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包嬷嬷,照你这么说,你们连玄祺贝勒的面都没见着,他们两人又还没圆房,那——”
“太太,唯今之计,只有让郝青青那丫头继续留在端王府了。”
“这——”穆夫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事情拖得越久,将来穿帮的机会越大,老爷,你说该怎么办?”
穆尔托沉下老脸,“除非玄祺贝勒不是男人,否则早晚都得圆房。包嬷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让玄祺贝勒乖乖的回新房睡不可。”
“阿玛,那还要人家等多久嘛?”芄兰大发娇嗔。
“不用太久,三天内他要是再不肯圆房,阿玛就把这事告诉你荣妃姨娘,要她替你作主,谅他们也不敢再作怪。”
“我就知道阿玛最疼我了,谢谢阿玛。”芄兰开心的揽住穆尔托的脖子咯咯笑道。
穆夫人眼底掠过一抹忧虑,是她想得太多了吗?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包嬷嬷,你跟那丫头提了吗?”
“还没有。”包嬷嬷不敢随便作主。
“让她进来,我来当面跟她说清楚。”穆夫人深吸一口气,瞥见身穿大红牡丹旗装的郝青青进门,在精心的妆扮之下,那抹羞怯的娇态可不输给自己的女儿。“青青,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郝青青垂下纤颈,“夫人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拿了人家的银子,就得替人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额娘,您看看,她身上这套衣棠真漂亮,这布料、刺绣可比我平常穿得还高尚。”可惜让别人给穿过了,不过,将来她想要有多少件新衣裳都没问题,就连珠宝首饰也是应有尽有,这就是嫁进王府的好处之一,芄兰暗忖。
穆夫人假咳一下,暗示女儿不要打岔。
“青青,昨晚的事你也知道了,玄祺贝勒始终没有回新房,自然也无法与你圆房,所以,恐怕还得委屈你几天了。”
“呃,可是——”她不想待在那么吓人的地方啊!
“我明白这跟咱们当初的约定不同,可是,谁晓得端王府会耍出这种花样,青青,你就再忍耐几天,有包嬷嬷帮你,相信不出三天就可以解决了,而咱们也不会亏待你的。”穆夫人软硬兼施的说。
“我——”郝青青口拙的不知该如何拒绝。
“我就知道你一定狠不下心拒绝,青青,你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穆夫人执起她微凉的小手,恳切的说:“这场戏如果没有你的参与,一定很快就被揭穿,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不、不,夫人,您千万不要,我答应就是了。”
穆夫人早算准她会心软,假笑道:“谢谢你,青青,不过你可得要改口喊我额娘,还有老爷也是,你得记得喊他阿玛,不然要是一个不慎说溜了嘴,让人起了疑心,那就什么都完了。”
郝青青吞咽一下口水,“是,额……额娘。”
“这才对。”穆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郝青青硬着头皮点头,“嗯!”
第四章
隔天一早,家仆奉端王爷和福晋之命前来暖香苑,请她们到正厅。
“他们终于甘愿露面了。”包嬷嬷干瘪的唇角嘲讽的扯动一下,“还杆在那儿干什么?快去打扮打扮,咱们可不要留给人家坏印象。”
郝青青顿时手足无措,“我……可不可以不……要去?”想到待会儿要见的人是王爷,不是普通人,她就四肢发软。
“当然不行,你非去见他们不可。你别怕,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规矩做,就不怕会失礼了,唉!难道你不想要那一百两了吗?”
她的威胁恫吓生了效,郝青青只得怀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