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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离反背双手看着结界里面不少的小鱼儿,现在最原始的食材有了,得想想怎做这些鱼,而且得尽量要做得好吃,他家那口子虽然不挑剔,可现在她身体正虚弱,他表现的机会尤为难得,得抓住。
看到千离把鱼儿抓上来,幻姬从草地上站起,慢慢的走向她。千离的余光注意到她走过来,连忙转身走向她,双手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身子,“坐那儿等我就好。”
“我过来看看。说不定还能给你一点建议。”鱼为荤食,若是在娲皇宫里,她应当是不吃的,只是在太渺虚阳境里,没有别的东西可吃,她如今不会矫情到不杀一点生,当年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而今想来,当初的自己真是做得太过。杀戮,有时候未必就是残忍。杀一能救百时,杀就是一种善良。灭恶能救善时,灭就是无可后悔的选择。没有别的可入食,鱼汤也是一种美味。
千离带着幻姬走到结界面前,看着里面的鱼,希望她给的是建议而不是意见,可别出现什么善良的将所有的鱼儿都放了,饿肚子的事情对她来说不是好事。他们尚且不知道在太渺虚阳境要待过久,他一直不食人间烟火没什么问题,她却不行。
“这么多?”幻姬看到水中的鱼儿,惊讶了一下,“我还以为没有鱼儿呢。”
“喝鱼汤吧。”千离说道。他觉得这个肯定容易做,想烧鱼给她吃,但是怕这些鱼的体型不够给他烧的。
幻姬微笑的点头,“嗯。你做,我喝。”
幻姬没有阻止他做鱼汤,而且鼓励他煮汤,在千离看来十分难得,连忙将她搂着回到了开始她坐着的草地上,“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嗯。”
重新回到结界的旁边,千离自信的一笑,这么多的鱼,一次不成功还可以两次,相信总会做好的。只是,捞多少条出来煮汤才够味呢?少了肯定不行,汤都没有味道。多了也不行,怕煮成糊糊。那就选择……五条好了。
心中有了打算之后,千离仙气吹过,弄得像模像样的锅碗瓢盆在自己的面前,又在锅下面点了仙火,什么也没想的在锅里放了半锅水,然后到鱼群里面选鱼。
因为不确定第一次做汤就能成功,千离抓了五条一般的小鱼儿,放到锅里。锅里的水还没有升温,小鱼儿在水中游得颇欢,对自己换了地方似乎还有点儿小激动。千离站在锅前面,看着仙火给水加温,一边想着,在星华家吃饭时,鱼汤里面总是有很多别的东西,姜蒜配料这些很是丰富,此处条件有限,他一时找不到那些东西,只能凑合将就下,如果味道不够好,也不是他的问题。
锅里水温渐渐升高,小鱼儿也感觉到了自己待错了地方,绕着锅边游得飞快,有两只还不停的跳出水面,但落到水中的时候便被烫得更加厉害。千离看着小鱼儿慢慢的游不动,心想着,等水开了应该就能吃了吧,只是少了点儿油,少了点儿盐,少了点儿配料的味道,但肯定鲜。烧菜,就是这么简单。
“帝尊,你的鱼弄干净了吗?”幻姬的声音从千离的身后传来。
千离恍然想起来,是啊,他把活鱼扔到了锅里,似乎都没有给鱼做清理的,那岂不是内脏……
千离转头看着幻姬,“我这次只是试试锅好不好用,不是正式做汤。”
“噢。”
千离将锅里的鱼倒掉,再放水,开始煮第二次。这一次,他重新捞了五条鱼儿,走到河边很是仔细的将小鱼儿弄干净,想着这次应该不会再错了吧,煮熟就行了,做菜这种事情不要想得太难。等他转身的时候,幻姬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正挖着什么,千离好奇,将弄干净的小鱼儿放到碗里,走过去瞧她。
“语儿?”
幻姬抬头看着千离,“嗯?”
看到幻姬脚边的五条小鱼儿,这不是他之前倒掉的吗?
“其实不必的。”
幻姬道:“它们在帝尊学习厨艺的路上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我觉得给它们埋起来是应该的。”她没有觉得他残忍,也没不忍看到小鱼儿成为盘中餐,大自然有它的安排,不要太过于追求物物相安无事,做不到的事情。
千离蹲下身子,“我帮你。”
两人一同为死掉的小鱼儿挖坑……
等五条小鱼儿都埋好了之后,幻姬又在五个小土堆上插了五朵小花儿,正在她和千离觉得不错的时候,听到嘭的一声。烧汤的锅被仙火烧穿了锅底,发出一声动静颇大的响声,汤锅寿终正寝,并且力道将旁边的小碗给震裂,五条小鱼儿掉到了地上,脏兮兮的不能煮了。
帝尊第二次煮汤,宣告失败。
幻姬又把第二次的五条小鱼给埋好,这次千离还是在旁边帮她,两人根本就不像是在做饭吃,更像是两个找事情做的两口子,一件小事就能让他们凑到一块儿忙很久。
“好了。”
埋好最后一只小鱼儿之后,幻姬舒了一口气,但愿这是今天埋的最后一条,帝尊烧菜果然是不怎么靠谱儿,这事在世尊身上肯定是不会发生了。但是,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对帝尊这种浪费食材的行为很不满,因为她家帝尊肯定也不想啊,主要还是第一次烧菜,他不懂的东西太多,她得包容他的不足,只要他有耐心,相信她今天肯定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鱼汤。
“帝尊,我们只吃鱼吗?”如果还有别的东西,素菜最好,那就不会出现杀生的情况,虽然能理解吃鱼没什么,但按照帝尊这样的方式下去,她还是有点儿怕需要第三次挖坑埋鱼。
千离问,“你还想吃什么?”
“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如我到远点的地方看看。”
“我陪你去。”
幻姬问,“你不煮鱼汤了?”
“可以等会儿煮。”
“那我还是等你煮好了之后再去吧。”幻姬眼神很是鼓励的看着千离,“万一帝尊煮的鱼汤很好喝,我吃了根本就不想吃别的东西,岂不是白费一番功夫。”
千离不说话,看着幻姬好一会儿,小家伙说话真是越来越含蓄了,想打击他可以直接点说,何必如此拐弯呢。
“你吃了我煮的鱼,恐怕真是不想吃别的东西了。”
幻姬笑,“帝尊好自信。我信你。”
“果然是凤大胆啊,长进了,晓得说反话了。”
“没啊。我是真的觉得帝尊好自信。”
千离带着笑意问,“你敢说你那句:吃了我煮的鱼就不吃别的东西是因为相信我煮的鱼汤好喝?”
“……”
她不敢。那是拿生命在喝汤啊。
“呵呵……”幻姬笑得讪讪的,“帝尊你应该相信自己。”自己都不信自己,她如何信呢?
千离笑着拉起幻姬,陪着她走向远一点的草地,没有树林,自然就没有果子,连蘑菇都不见一颗。幻姬眼底原本带着的小希望渐渐熄灭,她还是该回去乖乖的等帝尊的鱼汤才是。
“累了?”千离注意到幻姬的脸色比之前苍白,停下脚步,将她抱起来,将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缓缓的呼吸,“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幻姬无声的摇头,除了觉得浑身无力,没有别的,元神精力不够,她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
千离抱着幻姬转身往回走,一边注意到她的脸色没有继续变差,走到烧菜的地方才敢停下来,抱着她坐到草地上,不离她分毫的搂着她,心中为她的身体状况担忧。他来寻她,星华不会八卦,但是麒麟那小子肯定会追过来打探消息,从布璃的身上他未必不能知道幻姬和古苏的事情,说不定他还会去天狼族群的领地找古苏,不确定他能找到,但以他八卦的本事,打探到他在西天应该亦不是难事。若是到了这里,必然会晓得通天墙出了意外,他定会想法子救他出去。可看着幻姬的身体,他即便有能力带她冲境出去,她的身体估计也承受不住,异世花被毁,异世结界碎掉了,她出去之后,精元如何修复?长久的拖着,她的身体不能受一点儿伤害,外面的世界又怎会安稳的让她待着,娲皇宫里能被焚烧两宫,谁能保证她回去之后不会被攻击。他没要古苏和倾心的命,天狼族其他人会不会为他们复仇,尚不好说。狼,是种很记仇的动物。
他折损的修为没有恢复,短时间之间也不可能恢复百万多年的法力,哪怕他去佛陀天的悟尽心帘里面修炼,也不可能几个月复原,如今还能不能带她顺利出去,他竟是没有把握。
“帝尊,其实,我不饿。”
幻姬靠在千离的怀中,“你不要为了我煮鱼汤了。”就这样抱着她坐会儿她觉得即好。
“看来果然是对我没信心啊。”
“不是。”
幻姬道,“帝尊英明神武,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一份小小的鱼汤而已,我从来都不信你是真的学不会。我只是觉得,这样靠着你,好舒服。”
幻姬不善将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但这次借着身体虚弱把心中的感觉说出来,她有种以前没有过的坦然舒畅之感。
“呵……”
千离抱着幻姬,一直静静的坐着。她觉得好舒服,他就会让她一直舒服着。
阳光渐渐西沉,幻姬靠在千离的胸口,睡了颇长的时间,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黑色,繁星满天。
“帝尊。”
“醒了?”千离的声音温柔似水,“再睡会儿吧。”
幻姬摇头,“睡了很久,不想睡了。”
看着星空,幻姬想起过去她和他难得的在星穹宫里也看过一晚上的星空,那时的星星真漂亮,今夜的星星也美,可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有种模糊的感觉。
忽然,幻姬眼睛一直盯着天幕上的一处,看了又看。
“帝尊,你看那儿。”幻姬的手抬起来指着天空一方,“那个星群,星宇非常多,密密麻麻的,可是为什么光芒那么暗淡?”
千离顺着幻姬的手看过去,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她看到黯然无光的星群不是别的,正是天狼星群。以前那团星群非常明亮,星宇之间的移动也井然有序,怎么今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