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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克文拿起一根筷子,睨睨身旁的剑儿,焦躁敲敲桌面,说:“大师父,这地方咱们不待了,走吧!”
“走。”不空惊奇道:“哪里去?”
“哪里都好,打道回府也好,四处逍遥也好,总之不待这里就是。”
“哈,”不空瞧瞧剑儿,笑呵呵说:“小老儿知道,再待下去,那个陆总兵又要来找剑儿,你心里不痛快。”
“不错,”武克文没好气道:“这陆总兵色胆包天,我身边的人,他竟敢动脑筋。”
“只是你身边的人,又不是你妻你妾,你吃什么醋。”
剑儿脸蛋羞红,头一扭,转身即走。
“剑儿回来。”武克文叫道:“不准走。”
剑儿停步,慢慢转过身来,看武克文。
“我问你,你对那陆总兵,有情无情?”
剑儿恨不得有地洞钻,屋里除了不空,还有四侍卫和武王爷亲随祝华。武克文竟然众目睽睽,不留余地询问她,剑儿先是满目通红,旋即红晕迅速退去,她眼光一冷,盯住武克文,说:“世子当众垂问,剑儿不顾羞惭,此刻当众回禀世子,我对陆总兵,有情。”
众人大愕,武克文脸色转白,冷蛉瞪剑儿,沉喝:“说得好,你对他有情,太好了。”
不空用力拍手:“好剑儿,你敢说真话,好,好得不得了。”
“多谢大师父,”剑儿回瞪武克文,一字字清晰说,“剑儿之所以有情,是因为陆总兵对我真心诚意,剑儿被他感动。”
“好,”武克文大声道:“你留在此地,去嫁给他,去嫁给那个早有婚约的陆总兵,太好了。”
“陆总兵虽早有婚约,但为了剑儿,陆总兵不惜跪冯大户面前,恳求退婚。”
“好个陆总兵。”不空大声道:“这家伙够种,敢去退婚,这年头,这种年轻人找不到,小老儿佩服他。”
“大师父,”武克文气闷道:“这节骨眼,你捣蛋。”
“小老儿哪里捣蛋,小老儿说的可是真心话,当年小老儿家里给订下亲事,那姑娘满脸麻子,一双大脚,吓得小老儿逃出家乡,小老儿当年要有胆退亲,何至于今日浪迹天涯?唉,从前人家要我,我不要,如今,小老儿动了思凡之念,早就没人要哪,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满脸麻子,一双大脚有什么不好?女人嘛,能洗衣服做饭生孩子,可以啦,可以啦。”
众人听他絮絮叨叨,忍不住笑起来。
唯有武克文与剑儿不笑。
武克文忽然深深看剑儿,说:“剑儿,你说真话,我对你不好吗?”
剑儿心中一漾,脸上两朵红云,轻轻道:“是,世子是好主子,世子对每个人都好。”
“既如此,你为什么不愿待候我?”
“剑儿没说不愿侍候世子。”
“没说?那陆总兵对你有情,你早已动心,你将来嫁与他,还能侍候我吗?”
剑儿看着他,促狭一笑:“围绕世子身边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少一个剑儿,什么干系?”
“你……”武克文气闷瞪她,突扬声说:“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做我的小妾,行吗?”
剑儿大吃一惊,终身大事何等慎重,武克文竟当众粗声大气向她求亲,他以为收她作妾,是天大恩宠,她该受宠若惊罗,稍一定神,剑儿脸上红云退去,淡漠说:“世子厚爱,剑儿该感激涕零才是,只是剑儿自知福薄,不敢领受。”说完欠身一福:“剑儿告退。”
武克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不空又拍起手来,怪声怪气道:“好,威风如武克文,也有吃闭门羹时候,好一个剑儿姑娘。”
“大师父……”
“依小老儿看,这剑儿聪明伶俐,胆气过人,娶来作妾,太糟踏了。”
“大师父难道不知,徒儿身为安南王世子,这世子元配,连我自己也无权做主,她若嫁我,自然是小妾。”
“既无权做主,你,就让她嫁与那个陆大年吧。”
“不,”武克生说:“堂堂一个世子,要一个小妾有何难?剑儿现在说不肯,将来,她会肯的,马龙,附耳过来,咱们寻个好乐子,好好戏耍那陆大年一番!”
“整人啊?这好啊!”不空笑道:“现成的好乐子!小老儿也玩玩吧!克文,说来听听!”
武克文怪异笑道:“与大师父不相干,大师父别管。”
“不是小老儿多管闲事,小老儿喝过他送来的李酒,吃人的嘴软,理应替人说两句好话!喔!”他伸个懒腰,呵欠连天:“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小老儿要睡了!”
他趴桌上,旋即鼾声大作。
外面晨阳耀眼,武克文踱出屋外,抬头望望天空:“现在什么时刻?”
“辰时。”
“好!去找陆总兵,午时一刻,让他来县衙见我,我请他吃午饭!”
“是。”
“胡天!”
胡天趋前两步:“世子请吩咐。”
“快马走一趟飞鸿山庄,要那个冯大户有怨报怨,给那姓陆的一顿好看!”
武世子召见,陆大年不敢耽误,立即带着两名小兵,匆匆奔向县衙,料不到路上给人拦住了。
这个人陆大年一点不陌生,是与冯家有来往的殷韶九。
他身边跟着个小书僮。
“陆兄哪里去?”
“武世子召见,陆某前往县衙,殷兄有事?”
“陆兄路上小心,有人要对陆兄不利。”
陆大年愣了愣,说:“多谢殷兄相告,冯二小姐她好吗?
前日委屈她了。”
“陆兄也委屈了。”
“不委屈,殷兄饱读诗书,一表人材,只有殷兄才配得上冯二小姐,但愿殷兄早日与冯二小姐订下亲事。”
“多谢,有陆兄退婚之举,小弟才有机缘,小弟已备妥礼物,央人前往提亲。”
“太好了!祝殷兄顺利。”
“多谢,路上小心。”
二人拱手告别,陆大年行了一段路,忽听得一声呼啸,啪啪啪几声响,树上已跃下四个,陆大年急勒紧马头,还未看清四人形貌,四人已疾疾退开。
陆大年忽闻一股尿骚,说时迟那时快,湿冷的水液夹杂一股恶臭,从头顶泼洒下来,披头盖脸,弄得他一身,陆大年顿时呆若木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遭一阵响彻云天的笑声,很快他看到十几名笑得东倒西歪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咧着大嘴,开心极了,尤其那为首的,更笑得眉飞色舞,千娇百媚。
是冯君君!
“陆大年,吃尿的滋味很好吧!”
陆大年怒火升起,但他尽力克制,他的脸色胀得青惨,脸形扭曲,如果对方是个男人,如果对方是个不熟识的人,他会与之拚斗,与他打得你死我活。
只因对方是个女人,只因为对方并不陌生,只因他愧对她姊姊,他无论如何也得强抑怒火。
她哈哈而笑,笑得满脸春风,腰肢乱颤。然后她喝了一声:“走!”众人随着她,扬长而去。
不料笑声去而复返,陆大年怒从心起,左右瞧瞧,周遭没有任何人影。陆大年倾听一下,声音来自树上,他大喝:“谁?
下来!”
呵呵之声不绝于耳,陆大年拔出佩刀,仰头张望。
那端树上,有人坐着,双脚空中晃荡。
赫然发现,居然是不空。
“是大师父!”
“可不是小老儿我么?枪里来,刀里去,竟然躲不过一桶尿!呵呵呵!呵呵呵!”
陆大年满面羞惭,尴尬道:“是,小将一身狼狈,大师父见笑了!”
不空笑容一收,正色道:“好家伙,小老儿取笑你,你竟不发怒,难得!难得!孺子可教也!”
“是!改日再领受大师父教诲,小将要赶回换衣,失礼了!?”急急忙慌,他已掉转马头。
“这时候赶回换衣,来不及罗!”
陆大年愣住了。
“路旁有溪,溪里有水,噗通跳下去,呵呵呵呵呵!”
陆大年定神再看,已不见不空身影。
“啊哈!”有一个人从树上跃下,笑嘻嘻道:“李得旺平生无大志,最爱发点小财,喏!全套干爽衣裤,一百两银子,陆总兵,这买卖还算公道吧?”
光灿灿阳光已洒向门槛,看来时候不早了。
“剑儿,”武克文问:“什么时候了?”
“快近午时一刻。”
“陆总兵为何还不来?”
“剑儿不知!”
“本世子召见,陆总兵若敢延误,如何处置?”
“剑儿不知,但凭世子。”
有人来报:“陆总兵来了!”
武克文冷笑:“他倒来得准时!”
陆大年进门单膝一跪,口称:“小将拜见世子。”
武克文喝:“起来!”一边朝他身上打量,问:“为何一身便服?”
“不瞒世子,路上有些麻烦,小将公服脏了,只好一身便服来见世子。”
“堂堂一个总兵大人,也会遇到麻烦?”
听得有人朗声叫道:“堂堂一个安南王世子,还会碰到麻烦呢!”
武克文抬头,看不空笑嘻嘻,大摇大擂进屋:“这会儿厨下正在忙活,听说世子宴请贵宾,小老儿来讨一顿好酒好饭吃!”
武克文满脸无奈,勉强道:“自然要请大师父坐首席。”
“谢了!小老儿不吃嗟来之食!”他大喝:“李得旺!”
“在!”李得旺满头大汗冲进,他手上提了一大包荷叶包裹的东西,立即满室飘香,肉香、桂花香、当归香,好闻极了。
“把这好口味的什么桂花熏鸡,当归卤鸭,全拿我屋里去,再抱一坛陆总兵送的陈年李酒,咱们老小开怀畅饱,吃个痛快!”说完,他大摇大摆走向内院,李得旺迅速朝武克文弯腰打千,急忙追不空去了!
宴客自然少不了大圆桌,二人圆桌坐定,武克文主位,陆大年拘谨坐他对面。桌上空空如也。郝九端来托盘,盘上有物:一壶酒,两个酒杯。
郝九把酒杯摆在圆桌正中,开始斟酒,他动作慢吞吞,看来慎重其事。他先斟第一杯酒,斟好,壶盖转个方向,再斟第二杯,众人眼灼灼看他斟酒,武克文、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