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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要征战四方,需要很多军饷,而兰阁赚的钱太多,我不向他下手向谁下手?”他冷静的说。
温润不想听他的解释,这个人是一个无论怎么说都认为自己有理的人。“那兰阁的老倌呢?听说你没有杀他?”
“迟早我会杀了他。”
“放了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杀他。”
“嗯,为什么这样说?”
“你明知到我不会掺合到你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中去,所以也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你杀人,那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杀了老倌,可实际上却将人金屋藏娇呢?”
他失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有你就够了。”
“什么叫有我就够了,你当初有了我不也照样娶了孟古?”温润高声说。
“你真的那么担心?”
“他是个媚术很高的人,我一日不见他离开,一日也不放心!”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派人把他带来给你,随你怎么处置。只要你高兴就行。”
二天后,温润带着兰阁的头牌老倌走了,一直将人送到山海关内,温润才与对方分手。
酒楼上,温润独坐独饮,身边坐下一个人。
“我的披风可以还给我了吧?”青年笑道。
“陪我喝酒。”温润说。
青年笑了笑,叫来店小二,再上二坛好酒与温润对饮。渐渐的温润醉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你怎么啦?”青年惊问。
“我死后会下地狱的,一定会下地狱的。”温润喃喃的说着,凄婉地笑。
“你在为他烦恼吗?”青年轻问。
“他曾经说过要取大明天下,他曾经说过的——”温润喃喃低语:“他现在就这么狠,现在与他相争的都是不同部落的女真族人,他与他们同属一族,可是他的心也没有半点怜悯,即使是建州女真的族人,只要他需要,他也一样可以杀之如饴。”
青年眼中折射出恨意:“他杀我全族,我必杀他!”
“你一族的人都杀不了他,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还能杀他?你还是去关内吧,这辽东大地只怕很快就会变成他的天下了。”
“你要我走?那你跟不跟我走?”
“什么?”
“离开他,跟我走。”
“你?”温润赫然酒醒盯着青年。
“我说的是真心话,自从那日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跟我走好不好?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放弃复仇。”青年认真的说。
温润转身疾走,青年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追了出去。
黑夜的街,除了打更人,还有二个落寞的身影,那是温润和跟随其后的青年。夜风有些凉,吹得温润有些头晕。
“请你跟我走吧,我没有妻子,也没有野心,如果你愿意跟我,我可以放弃复仇,和你同游天下,逍遥一生。”青年追上温润扶住他说。
“我头好痛,头好痛。”
“难道你就真的愿意这样跟他一生一世吗?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找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吗?你清醒一点吧,他根本不可能一心一意对你啊,他有十几个老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说得更难听一些,他那根阳物,是在女人的阴户里泡足了,泡透了,泡酥了,泡麻了,才来找你的!”
“住口!”温润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青年的脸上。
“就算你连这些都不在意,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危险的人吗?因为你的出现,所以兰阁的老板会死,那么在将来,或许你随便和路边的人说一句话,那个人都会莫名其妙的被处死,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就算你没有能力左右他的野心,就算你没有能力改变他的残忍,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能力改变你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被另一个人完完全全爱着,让自己成为一个不给其他人添加危险和麻烦的人?”
“你住口,住口,住口。”温润悲哀地叫着跌倒在地上,在黑夜的街里低泣。
青年蹲下来,把温润抱在怀里,背在背上,回到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温润的房门前便站了四个刚健的男子,领头的男子很恭敬地请温润回建州。温润看着对方缓缓地坚定地说了一声“不。”
越是看得紧,越有反作用力,尤其是现在温润正心情恶劣。
温润跟随着青年再次去了海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温润问。
“因为上次我的出现,令你的旅行中断,所以我现在要把这段旅行补回来。温润,让我和你平等的,没有其他人打扰的,纯粹的相处一回好吗?就算你心里还想着他,也请你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去争取完完全全属于你的真正的爱情。”青年深切的说。
温润的心被感动,迎着海风轻轻的点头。
和青年相处的那段时间,以温润的一生而言是很短的一段岁月,虽然为了躲避他的人的追踪而东躲西藏,可是确实是温润最开心,最纯粹,最无忧无虑,最幸福,最坦诚相待的一段岁月。
虽然这段岁月只有短短的三个月,而且最终也还是被他所终止。
“你要带我回建州?为什么?”温润不解地问。
“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真正的开心,你不肯回建州,证明你只是在逃避,你越是逃避越是证明你心里还有他,所以我要和你回建州。”
“不行,你要是回建州一定会出事的。”
“你不要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写一封信告诉他,你决定和他了断。”
温润举棋不定,最终还是决定独自回青山岭去见他。
深夜,他来了,一个人。
青年的剑在黑夜里刺向了他。
他急退,抽刀挡剑,看来早有防备。
二个人站在大堂之中,温润安静地出来坐在堂前。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温润告诉我你想杀我。”他说。
青年看向温润。
“你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开心,我也一样觉得你没有真正放下仇恨,所以我告诉了他,不过,我还是请他一个人来,他也做到了。”
“为什么?”青年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想让你们为我决斗吧?我不知道该选择谁,或许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帮我选择,那就是剑下定输赢。”
青年望向了他,坚定地说:“努尔哈赤,今天就剑下定输赢,我输了,会放弃仇恨,这条命也给你。”
他的眼光很冷但仍点点头。刀光剑影之中,温润端坐闭目。
一声大喝之下,剑断人倒。温润赫然睁眼,他的刀已直抵青年的心口。
温润双眸一敛直视青年。
“一对一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看在温润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他淡淡的说。
青年缓缓站起来,温润的双眸依然直视青年,青年望向温润:“对不起,我失败了,你不会选择我了吧?”
“那你会选择我吗?”温润问。
“会,你不是赌注,无论输赢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温润向他跪了下来:“是我背叛了你,请你原谅我。”
“就因为我杀了兰阁的老板?”他脸色铁青。
“也因为你给不了我一生一世的唯一。”
他脸色骤变,这是他的软肋,永远无法改变的软肋。该怎么办?要求温润吗?要在情敌面前求温润不要离开他吗?他做不到,他的骄傲令他不能这样做,他没有说话,转身拂袖离去。
要走了,对于温润来说却又是万千离绪上心头,建州的一切温润都可以放心,唯一令温润感到担心的却是孟古,孟古是温润在建州唯一的朋友,此次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温润前去和孟古道别。
“你真的要走了?”孟古担忧地问。
“嗯,他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与你们叶赫部的嫌隙也越来越深,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建州过得很辛苦,可是谁让上天生你为女子呢,嫁夫随夫,也只能如此了,我走之后,你要小心照顾他,一定要得到他的恩宠才不会被其他的福晋排挤欺负。”
“你一定要走吗?为什么不可以在建州定居?”
温润摇头轻道:“你保重,孟古。”
“可是要怎么样我才能找到你?”
“我会写信给你的。”
“不要走得太远,也不要走得太久,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孟古紧握着他的手颤声道。
“孟古,真的很谢谢你这几年在建州对我的照顾。”
“你——真的不去跟他道别吗?”
温润摇摇头。
“你真的不再爱他啦?”
温润笑了,眼泪却夺眶而出:“孟古,你知道吗?当那天晚上他一个人独自来到青山岭,我就知道他是多么的爱我,而我也是多么的爱他。”
“那为什么还要走?”
“因为我太贪心,想得到唯一的爱。”
孟古长叹息。
如果人生就是这样走下去也是幸事,可这上天的阴差阳错总是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把你击倒。孟古在温润离开建州之后就与他正式同房,一年后生下皇太极,在皇太极长至一岁那一年,他和孟古的娘家叶赫部展开了一场激战。
古勒山一战,孟古的堂兄布斋贝勒骑着战马在两军厮杀当中被木墩绊倒死于非命,本来两军交战互有伤亡情有可原,何况是这样的死法。可是当叶赫部派人请求归还布斋贝勒的遗体时,他却做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他亲手执刀将已死的布斋贝勒斩为两段,将上半身归还叶赫部。
孟古听到此消息,当场晕倒。而叶赫部的纳古贝勒见到兄长的惨状,数次恸哭而死。叶赫部遣使斥骂孟古,说她身为他的福晋,居然连堂兄的遗体也不能保全,从此与孟古决裂,与建州成不共戴天之仇。
孟古哀心如焚,数次派人寻找温润,这惶惶人间,温润竟成为孟古活下去的唯一助力。温润纵算如何躲避自己与他的关系,看到如此惨状也无法置若罔闻,终启程前往建州。
握着温润的手,孟古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