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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怎么了?你不想换下弄脏的衣物,好好吃一顿饭吗?”
玉嬷嬷连问都不问他是谁,就这么相信他?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突然间,于晓颉感到一股温暖袭上心扉,那是他好久好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情,真的好久了。
不自觉地,温热的泪水滑下他的双颊,化成串串珠儿,飞散至空中,映着远处的彩灯,晶莹剔透。
玉嬷嬷心疼地抱住他,一个比她还高的大男孩。
“别难过,走,好好地吃一顿,什么烦恼都会不见了。”
“放开我,这、这只是沙子飞进我的眼睛里,那么多的黄沙,很难不飞进眼睛里的,我才没有哭呢!”
“是、是,先吃饭要紧。”
“我才不接受人家的施舍,谢谢你没将我送到官府,告辞。”于晓颉倔强地道,身子稍微恢复的他已找回气力,挣脱玉嬷嬷的手便要离去。
“等等,我会带你回来,并不是要让你白吃白喝的,你瞧这院落这么脏,我真的需要有人帮忙打扫,我不会让你做白工的,留下来好吗?”
他瞧了瞧里面一眼,确实像幢鬼屋,好似有几年都未曾打扫过的模样。
“当真?”
“麻烦你了。”
“是你求我,我才留下的,可不是我自己厚着脸皮强要你收留的哟。”
玉嬷嬷笑笑地点点头。
于是于晓颉就这么留在这看起来像鬼屋,住起来更像鬼屋的房子里。
三名各有“特色”的女子一同挤在门口,偷觑房内正狼吞虎咽的男孩子。这又脏又瘦的大男孩似乎饿了好几天,像饿鬼似的,几乎要将她们的存粮吃光光,看来不久后她们众姊妹就得喝西北风,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啰。
“你说这小鬼来我们这穷地方是作啥的?”高大的玉牡丹说着,抢在偷看最好的位置的她,怎么看也不觉得这脏兮兮的小鬼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她们一般有独到的“特色”。
“肯定是玉嬷嬷又想起她那无缘的孩子,才将他连哄带骗拐来的。”长相也“独树一格”的玉梅花说得很肯定,且很快地便得到同伴的附和。
“说的也是,不然是没有人有胆子进到这鬼屋里来的。”玉兰花这么说道。住在这儿的人也是成就这儿成为外人口中的鬼屋的原因,她又纤细又轻飘飘的身子,走起路来真的很像鬼在飘一般。
“谁说这是间鬼屋的?”突然飘来的声音,更像是鬼魅呼呼地号叫,吓得原本蹲在一角的三人全跳了起来,撞在一块儿。
“啊,玉嬷嬷,不是我说的,是兰花说的。”玉兰花使劲拧了下玉梅花。也不想想她那副尊容,说来说去,这屋子会变成鬼屋还不都是她害的。
祸首之一的玉兰花对自己特别的相貌一直没有该有的自觉。
“别在这儿吵吵闹闹的,你们没事做吗?”
“就是没事做才会蹲在这儿闲磕牙……唔!”玉牡丹的咕哝声被身旁两个人急忙捂住,却已来不及。
“很好,既然你们这么闲,那就去将那些垂在门旁的藤蔓清掉,免得咱们这儿看来真像是鬼屋似的。”
“可是……”
“还不快去!”
“好嘛。都是你害的!”
“啊?”憨直的傻大姐玉牡丹不知自己的咕哝惹毛了大姐头玉嬷嬷,她仍是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三人离去前还不忘打打闹闹,以示感情极好,好得难舍难分、不分彼此,扭打成一团。
忙将肚皮喂饱的于晓颉不曾分神望向房外所有纷扰,仅是专注地吃着每一口对他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天赐的佳肴,一口接着一口,在撑胀前不曾稍停歇。
好久没睡在可以遮风蔽雨的房间内,于晓颉安稳地睡在床上,虽然枕被不够柔软,但已教他舒适得一夜无梦,安眠至天明。
餍足的他在混沌将醒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不由得睁开迷蒙的双眼,迷迷糊糊地想看清眼前的一切。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一大清早便将玉阶阁里所有年老的、中年的,独缺年轻的人全给吓醒,众姊妹淘们胡乱披了件外衣便全往声音来源处奔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惨案。
自从对街新开了一家醉月楼,很不厚道、更没职业道德地将邻近所有红牌全重金挖了去后,别家至少还有第二红牌硬撑起门面,但独独只有第一红牌可以见人的玉阶阁很快地便被抢走了所有的客人,而今只剩块要掉不掉的门牌,关门大吉是指日可待、意料中的事。
玉阶阁里如今只剩一些无处可去的、没人敢用的、走也走不掉的、很有年纪的“红粉佳人”。
红粉……她们脸上涂的确实是红色胭脂没错,佳人则是指住在家里的人,对她们而言也只有玉阶阁称得上是家了。
这一群人几乎同时挤进小房间里,在那一刹那险些将陈旧的门给拆了,许多位身形不小的庞然大物将房间挤得可说是水泄不通。
玉梅花揉了揉惨遭蹂躏的耳朵,脑内仍不停地嗡嗡作响,她不懂为何会有人一见到她便狂声尖叫,还昏了过去?
定是那人突然间不舒服,才会昏过去的,与她无关。
“发生了什么事?”
太多人同时开口,教玉梅花不知该先回答谁好,索性对着半歪斜的门道:“我也不知道耶。”她说得好不无辜。
试着想象一名其貌不仅能用“不扬”来形容,更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世间少有……总而言之,便是难以具体描述的丑得很有特色的女子,早已不再年轻,还对着众人装可爱,实在很难教人不顿生呕意;还好众人方醒,尚未进食,否则岂不可惜了她们所剩无几的存粮。
就不知她们这群“佳人”下一顿饭在何方?
“一定是你,绝对没错。”玉阶阁里第一中肯,几乎从没说过违心之论的女子玉牡丹立即回答。
她有着壮汉般的体态,且力大无穷,当女人实在可惜,下田耕作说不定还实际些,一人可抵数十头牛。
众人不禁点头,深表赞同。
“什么?”玉梅花虚活了数十载,仍是不懂。
而众人也懒得向她解释,反正说得再多,她会听进耳朵的也只有她满意的部分,其余只是马耳东风,早不见踪迹,徒然白费唇舌罢了。
“大家早,怎么所有的人全挤在这儿啦?”玉桃花年岁已高,耳力不佳之下便以自个儿能听得见的音量为准;加上她的嗓子简直比破锣敲出来的声音更难听,可说是上天造来考验世人对声音的忍耐度的利器。
众家姑娘们被后方暴声的吼问惊得一同跳离地面三尺,在同时降至地面时,和她们一般年岁也不小的屋舍,立刻被震得左摇右晃,屋瓦、门窗、梁柱等咿咿呀呀地惨叫不已,大伙儿惊恐地弯下身,左顾右盼,就怕房子当真塌了下来。
至于那个被吓昏在床上的人……嗯,好象没被任何人想起。
终于,房子虽旧,但相当耐震,就算再强烈的地动来袭也不为所动,更何况是众姑娘们的重量所造成的人祸;只怕邻居们会疑惑为何此处地动总是如此的频繁,似乎不宜久居。
“桃花,以后要开口要先知会咱们一声,以免吓坏了所有的人,咱们可都是娇弱的女子耶!”玉梅花忍不住抱怨,她的耳朵可是疼得很。
“什么?”听不清楚的玉桃花又回以虐待他人耳朵的大吼,似刀刮过破锣的哀鸣,震得众人耳膜有好一段时间无法接收其它的声音。
“玉梅花!”别再和玉桃花说话了,咱们的耳朵还要用呢!
大伙儿赶忙挥手表示没什么,只求玉桃花别再开尊口。
“嗯……”他怎么好似一直在做恶梦,且一直无法醒来,否则为何一睁开眼,放眼所见皆是地狱般的景象,难不成他真来到地狱了?否则所有的人怎么都长得他从未见过的特别?于晓颉可以感到自己又快昏过去了。
“等等,别又昏过去了,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去做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于晓颉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他有工作了,不再依赖第三只无影手维生,偶尔尝尝安定的生活应该不错,他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才留下来的。
他强自镇定地望着每一张教人惊愕不已的面孔,还好,天色是亮着的,否则他可能又会再昏过去,省得伤眼、伤心、伤肝、伤肺……伤全身。
“嗯……早。”他该说什么呢?只能道声早吧。
玉嬷嬷热络地拉起半坐在床上的于晓颉,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昨儿个太晚了,没让你好好梳洗一番,我让牡丹带你去洗洗身子,干干净净地来吃早餐。牡丹!”
反应慢半步、还没从惊愕中完全回神的于晓颉被一个令他惊为天人的——女人,应该是女的,拉着、也是拖着离开。
“等等,你做什么?等等!”于晓颉死命地挣扎着。她想带他去哪里?可见他都没听见玉嬷嬷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的挣扎对玉牡丹而言彷佛感觉不到似的,因为他力气太小了,完全敌不过她的一身蛮力。于是于晓颉就这么被拖到澡堂里,还搞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声音中有些许怯意,于晓颉尚未看惯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脖子仰得有点儿酸,这女人实在太高了。
“小姐,我要替你洗澡呀!”
昨儿个远远地听玉嬷嬷“晓颉、晓颉”地叫着,众姊妹们皆以为于晓颉是家道中落、遇上难关,为谋生不得已入火坑的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尤其他又如此的瘦削,更是像名女子,有点粗鲁的女孩子。
“小姐?”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别人吗?于晓颉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呀!难道这儿真是鬼屋?大白天的,见鬼啦!
玉牡丹以她平时的力道开始替于晓颉宽衣解带,问题是她平时的力道便是一般人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