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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亦却平平静静地命令:“下了班再找。”
“可是我等不了了,这就得走。”于萧涵匆匆转身。
“我说了,下了班再找,我带你去找。”展亦再次强调。
“不行,我舅舅和我舅妈他们家事情很乱很复杂,我几句话说不清楚,但是我很担心他们,我得去找他们。”
展亦却突然冒出一句:“值得吗?”
这三个字问得没头没尾,于萧涵诧异不解地转身问:“你在说什么?”
展亦说:“如果不是他们一直拖累你,你可以活得很好,你要的不就是这种生活,为什么还去找他们?”
“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他们是很讨厌很拖累我,但至少他们存在着,我在这个世界上就还有亲人,他们若是出事没有了,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于萧涵痛苦地说,“我担心舅舅欠的赌债太多,他根本戒不了赌,我怕那些黑社会的人对他们不利。我表妹在家等我呢,她也很着急。”
“让她等。”展亦淡然地说,“先把手上的事情办完,我带你去看你舅舅和舅妈,他们在我那里。”
“在你那里!”于萧涵十分震惊,“怎么会在你那里?”
“什么都别问,该做什么做什么。”展亦瞥她一眼,又不满地提醒了一句,“谁说你没有亲人。除了他们,还有一个被你忘了。”
回味过来展亦的话,于萧涵心头一荡,周身变得暖暖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她越来越觉得展亦深不可测,他总能让她出乎意料。心下的石头却稳稳地落了地,于萧涵的心也不慌了。
有展亦,什么事情都值得放心,展亦办事情永远有他的道理,而且永远都近乎完美。
做完手上的事情,展亦便开车带她先去家里找了表妹凌兰,凌兰已经气炸了,见了于萧涵,冲上去就要动手,被展亦一把推开。
凌兰愤愤不已,指着于萧涵的鼻尖骂:“好你的于萧涵,现在才来,是不是我们都死绝了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身上一点担忧的神色都看不到,你真是面不改色啊!你道德丢失的都要修成正果了!”
于萧涵淡淡地说:“你不是早就厌恶这个家,不想要这个家了吗,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这个贱人!”凌兰大骂,已经完全不顾展亦在场,不顾维持什么形象,拿出泼妇骂街的架势又哭又叫起来:“我爸我妈要是出了事,就是你克死的,扫把星,你到谁家谁家倒霉!我们家就是因为有了你以后才倒霉的!”
于萧涵却笑了:“我以为你对家的概念早就不在乎了,看来你还是在乎这个家的,既然在乎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呢?好了,别担心了,舅舅舅妈现在在展亦家里。”
凌兰立即停止抽噎和谩骂,睁圆了眼:“怎么回事,你们把我爸我妈怎么了?”
“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凌兰安下心来跟他们走,三个人上了车,她瞄着展亦这么大的大金主,突然觉得刚刚有些失态,赶快掏出化妆品给自己补了补妆,用谄媚的声音说道:“展总裁,我爸妈怎么会去了你家呀?”
展亦却板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丢出一句冷冷的话:“从今天开始,对于萧涵客气点。”
凌兰一愣,尴尬地抽出一张面巾纸抽抽鼻子,心想,于萧涵到底哪里迷人,展亦这么向着她。于萧涵都能勾到展亦,她一定也可以,她比于萧涵更年轻貌美。
车子开到于萧涵第一次住的展亦的那处别墅,回想那一次早晨的景象,于萧涵微微地有点愣神,直到车子停下来,展亦说:“下车。”她才回过神来。
“展先生,于小姐!”李嫂的丈夫正在喂牧羊犬。
于萧涵不禁暗自赞叹他记性太好,只见了她一次,还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还能认得她。
凌兰则把别墅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暗自赞叹这里很气派,绝对不是一般老板舍得买的。
进了别墅之后,于萧涵和凌兰都吃了一惊,凌守望和李凤云两个人衣着光鲜,脱胎换骨,和有钱人一模一样,正在里头看着家庭影院吃喝玩乐!
凌兰呆呆不确定似地叫了一句:“爸,妈?”
李凤云浑身一个机灵,猛地转过头来:“凌兰!凌兰!女儿!”
“妈!”
李玉凤激动不已,欣喜若狂地跑过来抱住凌兰:“这几年你去哪了!我都急疯了!”
“妈,我一直挺好的。”
上演了一部亲人团聚之后,李凤云和凌守望谄媚着跟展亦打招呼:“展先生!”
展亦点点头:“二位在这里习惯吗,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凌守望笑嘻嘻道:“习惯习惯,从来没这么习惯过!”又把头转向于萧涵:“小涵,最近好不好,我和舅妈都惦记着你呢!”
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大转弯让于萧涵愣了愣,“哦,我挺好的。”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和蔼过,此时凌守望和李凤云对她毕恭毕敬装的亲亲切切,寻寒问暖,跟真的一样,于萧涵更感凄凉,钱,真是好东西。钱买不来人格,但能买来假冒伪劣的人格。
于萧涵看向展亦,心田留过一阵暖流,诚恳地说:“谢谢你。”
展亦回视她一眼,没打算久留,拉住她便出了别墅。
展亦带她上了车说:“你不用再担心他会去赌博,别墅有监控,我雇了专人守着,他们出门有人跟着。凌守望半年不赌,我给他三十万,一年不赌,我给他一百万,如果他赌一次,条件就作废。”
“展亦。”于萧涵悠悠地唤住他。眸光闪闪,眼中有湿润,下一秒,主动在展亦唇上献上一个吻。
这是第一次,于萧涵主动吻了展亦,叫展亦心头喜悦不已,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头,加深缠绵。他的舌纠缠着她的舌,他的唇密合着她的唇,他的心跳呼应着她的心跳。她揪着他的衣襟,恍惚之间,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好闻的男性味道。深印在她唇上的,是他的温柔。一滴一点地,渗进了她的四肢百骸,水眸漾漾的,波心中央,只有他的脸孔,只有他而已。
这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沉沦,他无法自拔地更加深入探索,只想完完全全地攫取她的美好。直到对方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却有一滴咸咸的东西滑进嘴里,是于萧涵的眼泪。
“哭什么?”他笑道。
于萧涵像个小孩子般傻傻地问:“展亦,你是神,总是什么都知道,我该怎么报答你?”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忘了陈浩,全心全意爱我。”
于萧涵坚定认真地答应着:“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我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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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回国之时,便是他和展亦英雄一怒为红颜之刻。)
☆、回头太难
“把眼泪抹了,我看着不舒服。”
“不值得。”她幽幽地说;展亦为她做得太好了;于萧涵觉得自己对展亦都不够好。
“值得。”展亦说。
“不值得。”于萧涵坚持说,“你是生意人;怎么也要做这么亏本的生意。”
“你觉得我亏了?”他反问。
于萧涵一本正经说:“当然亏了。我舅舅他们一定也会拖累你的。”
展亦说:“我会亏不出去。我说了;只要凌守望赌一次就拿不到钱,他的手痒痒着呢;一定会被逮正着。我的目的是给你拴住他们,耍耍手段而已。”
于萧涵这才笑了:“你真会算计人。这个方法还真不错。”
“人再精明,总有算不透的东西。”
乔媛媛家中。
“爸爸!”
“媛媛,有事吗?”
乔媛媛坐在乔本侬腿上撒起娇;给他按摩肩膀。乔本侬笑眯眯道:“难得献殷勤,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要爸爸给你摆平的?”
乔媛媛犹豫了一下说:“爸爸,我想结婚。”
“结婚?你不是说暂时不想结婚?”乔本侬假装不在意。
“不,现在我着急了。”
乔本侬乐呵呵地说:“看来是女大不中留了。我的宝贝女儿看上的是哪家公子呢?是张老板的儿子,还是老戴家的公子?”
“都不是。”
“那是谁?”乔本侬眉毛一挑。
乔媛媛笑道:“爸爸,你最欣赏谁,我就想嫁给谁。”
“哦?果然还是展亦。”乔本侬欣然道,“我以为你还要再等两年才开窍。展亦爱上你了?”
乔媛媛的笑脸消失了,郁闷道:“还没有。”
“还没有?你不是自信满满,说什么一定会让展亦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才嫁他?当初是谁那么肯定地说自己一个月就能搞定他来着,哎呦,一转眼这都好几天过去了。”
乔媛媛忸怩地嗔怪:“你就别取笑我了,那都是哪年的事了。”
“哼!你也知道已经好几年了?别以为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观察着。终于忍不住要嫁给人家了?”
乔媛媛一撇嘴:“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嫁给他嘛,说什么强强联合,经政联姻,为家族牺牲,我随了你的愿还不好吗,当初是我不愿意,现在我愿意了。爸爸,我爱上他了,你要帮我啊。”
乔本侬精光一转,说道:“傻丫头,我早就给你谋算好了,过一阵子,展亦的母亲会从加拿大回上海,我当然会给我的女儿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