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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事也不少。舅舅陈尚书因儿子外出杳无音信,女儿又遭此不幸,老了很多,辞官在家,仿效外公,教导族内子弟学问。大哥李剑封为南王,掌管父亲以前的故地――李氏皇朝的世袭封地。二哥李锋官拜左相,掌管三部。姐夫张二虎封了南威将军,接管了京中的驻军。加上身为皇后的小竹,一时间,李家权势滔天。
各方王侯和小的封地主都派使臣送来贺礼,祝贺新帝登基。张罗这些小竹没有经验,便经常去太后刘氏那里,一方面是请教,另一方面也是让她不至于老一个人闷着。
皇太后自那日后就一直很平静的守在景泰宫中,基本上连房门都不曾迈出。
因为当时李默说把两人交给陈氏族人发落,可陈氏一族又怎么敢把皇太后请回去呢,加上李默一直没有反对刘氏在宫中,小竹便按太后体制,招宫人侍奉着,也算没有什么不妥。
而尚雪,则是一心求死,最让人不忍心的是,她居然怀孕了,是那个伪太子的骨肉。在现代,女子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何况是一个古代女子,小竹不敢多说怕刺激到她。只是尽量让她的环境舒适一些。
打掉孩子的时候,尚雪没有挣扎就把药喝了下去,小产以后失血,加上心情郁闷,她的身体一直没有起色,长时间都昏昏沉沉的,御医说她根本无心求生。
最后,为了方便照顾,小竹把她从韶华宫接到自己居住的宁馨宫。腾了间日光照射时间长,开窗就能见到外面树林和花园的屋子,就近照顾。没事还带着小星陪着她,或者让宫人选一些书院的游记或传记给她听,慢慢的,虽然精神还是萎靡,身体却也渐渐好转了。
北王被强留在宫中十数日,城中他的部下和城外的部队要求见北王的呼声日高。此时南王的部队已抵京城,李默他们商讨之后,放他回去。过了数日,不见有什么动静,军队也慢慢开拔回北部。众人放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默病倒了,而且这一病来势凶猛,开始高热,然后昏睡不醒。
小竹都要后悔,当时为什么没多看看中医的书,她记得当时有个同事非常注意保养,经常看些中医的书,后来简直无师自通了。经常自己捡药条理,省去了到中医院挂专家门诊的挂号费和处方费。而她因为身体好,就一直对医药很过敏。
这个时候只有干着急。那个御医说的话,她基本上有听没有懂,只略捡了几句记下了。说是暑气郁积,兼大悲大怒,又什么亏什么损的,导致邪风侵体之类的。
照小竹的理解,可能是比较严重的伤风感冒之类的。进入秋天,早晚已有些凉意,这一个月,李默着急上火的忙着安顿各方势力,一燥,着衣也就单薄了些,加上北王的事让他思想放松,身体懈怠,前一阵强压着的不适一股脑就都犯了。
太医开了药方,就着人煎药去了。
小竹看着陷入昏睡的李默,打量他的寝宫。一张大的龙床,一个矮榻,一个木屏风,熏香炉,窗户还是关着的。
这是不是他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独自一人时会把门窗紧闭?想到他以前在书房也是这样,自己不由就有些责备自己对他太过不关心。
命宫女打开窗户,又叫碧玉把自己的随身东西收拾了些过来,这两天,她准备就在这里的矮榻歇息了。
夜里,李默的温度降了些,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初,喂了药,又帮他擦了擦身子,小竹倦极,给他换着额头上的凉毛巾,换着换着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29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亮了,小竹有些不能适应的皱起眉头接着要再迷瞪会,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宁馨宫的凤榻上,一惊,完全醒了。
睁眼看到李默含笑看着她。“你睡觉居然还留口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小竹大窘,脸色绯红,不自觉的伸手摸自己的颊边,果然有些湿意,抬起身子低头看枕头,有小小的一圈水渍,便羞的把头埋进枕头里,连耳朵也捂起来。
她感觉李默靠近她,胸膛震动,应该是在笑,更是羞怒难当,要恼了。却又感觉他猛烈动了两下,似是剧烈咳嗽,便顾不得自己的糗事,忙半支起身子。
“怎么又咳上了?”摸摸他的额头,热已经退了,心里先松了口气。虽然没有温度计,但昨天他浑身发烫,估计快有四十度了,这么高的温度,烧久了,人烧傻了都有可能。
“觉得嗓子有点痒。”李默不在意的道,然后把她搂到怀里。“朕要恨恨惩治内宫的女官和宫人。”
“怎么了?”小竹倒不知谁犯了什么,这内宫就那么两个人,眼皮底下的事数都数的过来。
“怎么了?!”李默扬了扬声调,又贴着她的脸低声道,“居然让朕的皇后忙的一个月没时间见朕,而且昨天晚上还累的趴在床头就睡了,她们都干什么去了。”语气里居然有点撒娇的埋怨。
小竹一窒,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又有些歉意。这一个月,她的确是有意在回避李默。
李默每晚都会邀她一同吃晚饭,有时还与其他商议的臣工一起,她见过二哥好几次。这里面,当然会有部分昭示对她恩宠,让她的家人安心的意思,不过,至少也有一半是出于他的真心吧。
在这个地方想要生存,就要准备好几张面具,随时应对。可惜,她还学不会。现在李默会经常对她微笑,很真诚的、很温柔的、很宠爱的……她却不知道那些是他面具中的哪一个。
在外人看来,她已经得到了女人最大的荣耀和幸福,但是,其中的滋味,如同饮水,冷暖自知。
有几次,他流露出召她共寝的意思,却被她婉拒了,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和失落,她也不忍。但她心里发乱,又不能像以前一样,对他的亲热保持冷静。
她知道,李默这一个月也不完全是一个人过夜,好几次,她都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是送留兰院的美人侍寝。那个时候,她总是一晚一晚的睡不着。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属于她的温柔让别人享用。
难道,她还期盼她的陛下能明白什么叫一生一世一双人么?等过两日,外部安定下来,这内宫里的美人娘娘恐怕就要多起来。外人只看到她当了皇后,她的兄弟都得了势,所以早有人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来。李默那里,她不知道,送到她这里的画像已经不少了,看来很多人都准备曲线救国。那个时候,怕是她想见到他,都会很难了。
还是,她早看到了他们的未来,所以在让自己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她突然很怀念在李村最后的日子,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转瞬间可能所有都失去,但是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那是他们贴的最近的时候。
伸手抚上他清瘦的面颊,连日劳累,加上病痛,本来就不丰满的两颊凹了下去,嘴唇也干裂了,“过几日,等陛下选了正妃和美人,有人帮我,我就不会那么忙了。”
“阿竹,不管以后朕还有多少美人和妃子,只有你是我的夫人。”李默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你是我的家人,记得吗?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
小竹凝视他,眼中浮起泪水,心里发酸,这就是统治者的恩宠,他以为这样她就该满足,她就该感动,她就该为他隐忍,与别人分享她的夫君。她该高兴么,为什么却只觉得悲伤。
他不会明白,一心一意的付出,怎么会只要求三心二意的偶尔眷顾。那些可以对此漠然的,希望得到的是身份,或者身份随之而来的权势和财富,所以,她们可以忍受不全心全意的对待。
李默看着小竹的泪水,心里有些慌,他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册封以后,她就开始躲着他。在李村的时候,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心。
那个月光皎洁的晚上,她如水的目光痴痴的看着他,说他是她的家人,他也以为她完全把心放在他这里了,但是,就是她还没有爱他的时候,也不曾拒绝过他的求欢,为什么现在反而把他推开呢?
她的心里不确定么,怕他以后有了其他美人,就会遗弃她么?难道她不知道,虽然她长的不美,却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样子,却是越来越让他眷恋,越来越吸引他的目光了。
“阿竹,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让其他妃子为我生下孩子,我不会允许其他女人伤害到你,威胁你的地位。”李默翻身压上她,有些急躁的扯开她的衣服,低头吻下去。
小竹大惊,“你还病着……”
李默不理她,轻易就把她的衣物褪掉,“可我想要你。”
“简直是胡来!”小竹又气又急,这宫里的衣服完全是为了方便脱设计的嘛,害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要一败涂地。病中行房乃大忌,他怎么能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两人挣扎间,衣履被褥一片凌乱。李默大病初醒,本就力竭,闹了一阵,还没有得逞,自己先没了力量,趴在小竹身上。
小竹又是伤心,又是好笑,不敢动弹,任他抱着。他总是能在她动摇时抓住她的心。这辈子,只要他想,她就不会有能逃开他的一天。既然日子已经这样了,她便试着接受,实在接受不了了,再说吧。
李默有些不忿的道,“你知道我最气那个刘家小子什么吗?他的夫人尚雪居然怀孕了。他们一起也不过三天。”
这就是男人,不管有多么大的权势,他们也会互相比较生殖能力,借以证明他们雄性的力量。
小竹可不想这么早怀孕,虽然她没有刻意避孕,实际上李默也不会允许她避孕。
她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女人如果没有发育成熟受孕,孩子会在娘胎中争夺母亲的营养,对母子都不好,古人的寿命短,成熟期也早,但是至少也要等到十八岁左右生孩子才比较好吧。
“你就是……也要等身体好些啊,胡来可不行。”小竹把他推下去,实在是太沉了,“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