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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棺真剑是我盗的。」丽刚爽快的说,「我盗你破棺真剑,就是要这些孩子回来。灵虚,你偶然发现了秘室,以为独一无二。我实在对你说吧。这武当秘室,是我林家先人设计的,除了我家有这么个机关暗室,武当前代掌门与我家先人交好,所以给了武当前代掌门蓝图,让他按图施工去。咱们家还留著蓝图呢,就是时代久了,蓝图有些模糊,现在才找到孩子的踪影。你还不伏罪吗?」
「道长……这些孩子真的很可怜,让他们回去吧……」云娘抬起头,哀求著,「我都说了……」
「我不认识这女人!」灵虚暴怒,「给我杀!」
「重要人证你要杀?你当朝廷都没人了吗?」无拘怒斥,京畿捕快整整齐齐的涌上来,「还要问问你跟刑部可有瓜葛,拐带伤害儿童,这罪跟我上京折冲去!」
情势倒转,群豪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各执一词,两边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湘江上人拥著林太夫人退後一步,「聆风,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先不帮。」
「让他们小孩子折冲去。」林太夫人笑咪咪,「湘,久不见你还是这样年轻,果然出家人六根清净,不显老哩,唉,我倒是老得很了。」
「聆风胡说,还是美得很。」昆仑派代掌门含情脉脉。
「要你讨好来著?」华山派代掌门老大不痛快。
这边一触即发,那边老先生老太大倒是喝起陈年老醋,丽刚实在啼笑皆非。不过看起来祖母和三姊安全无虞,她遂把精神摆在紧绷的战局。
她一面满场游走,一面观战。这些捕快不是领乾薪的,跟武当门人还可以打个平手,必安跟武当掌门打得难分难舍,还占了点上风。倒是无拘单挑灵虚吃亏了些,若下是仗著破棺真剑,无拘的内功修为远不及灵虚。
纯阳对纯阳,大哥吃亏了。
执起短剑上前助战,两人心意合一,进攻退守,和谐宛如乐章。只见刚猛壮阔的剑法,搭配著轻灵精妙的小巧缠斗,顿时将劣势扭转了过来。
酣战兴起,无拘大喝一声,绵绵不绝的剑招汹涌而至;丽刚在灵虚身边悠转,抽冷子几下短剑,竟像是天罗地网,风雨不透。
灵虚一声清啸,将平生绝学排云掌使了出来。
被强大内力一震,无拘和丽刚都被震出丈外;丽刚翩翩旋飞了几下,才卸开了被震伤的危机。
好深厚惊人的内力。
灵虚眼中涌起浓重杀气,招招致命的扑向丽刚。只要先解决了这只烦人的小苍蝇,燕无拘有何惧?
他是天下第一人!
急於追击,反而让无拘找到了破绽。
他挥剑,使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剑尖对剑尖,魔剑对真剑。墨阳鬼魅般的出现,霜冶绝艳的面容,让整个大厅的温度下降到冰寒的地步。
「莫伤我爹爹。」他的声音如此动听,却裹著俨然的霜气,让人发冶。
让群豪保护著的孩子们,先是发抖,然後齐齐嚎哭了起来,呆若木鸡的众人这才清醒过来。
「就是他!」暗黑武林有人嚷了起来,「他就是使寒掌的……」
他叫灵虚真人「爹爹」引
一切都完了……灵虚眼中出现绝望,继之是烈火般的怒气。
不!他还没有输!只要杀光所有在场的人,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泄漏出去!
「杀光所有的人,墨阳!一个都不要留,杀!」他顺手杀了一旁呆站著的宾客。
群豪鼓噪起来,突然发生巨变,身为宾客,武当向来有入山门解剑的规炬,手边没有兵器,又受林太夫人的委托照料这群孩童,一时慌乱,让武当门人杀了个措手下受。
林大夫人潇洒的一挥龙头拐,「多年不动,也该动动老骨头了。不然让後辈笑我们老废物。」
湘江上人一笑,挥掌改指,点倒了来袭的几个武当门人。她出家已久,不改慈悲之心。
见掌门皆出手,门人也都稳定了心情,或掌或指,夺了武当门人的剑和武器,团团保护住还在哭泣的孩子。
所有的布置都成了幻影……见墨阳只跟无拘缠斗,灵虚越来越焦躁。他生养的兵器,居然越来越不听话……
留著他做啥?
又一个排云掌推开重围,他一把抓住墨阳的背心,「你过来!我还有很多帐要跟你算!」
拉著他打飞几个捕快,冲进秘门,门一阖上,武当门人大惊失色,太掌门居然将他们都搁下了!
「放下兵器!」无拘厉声,「放下兵器既往不咎!我相信你们完全不知情,只是听令於灵虚。有罪都在他身上,放下兵器!」
僵持了好一会儿,第一把剑落了地。然後是第二把、第三把……所有的武当弟子都弃械了。
武当掌门全真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将剑往颈上一横,自刎了。
且下言武当弟子哀痛环绕,丽刚摊开蓝图火速的浏览一遍,「大哥,他们应该逃到後山去了。」
无拘点点头,将孩子们交给必安照料,领著群豪冲向後山。
* * *
根本不该是这样的……都是这个该死的墨阳……
在秘道中,灵虚咬牙切齿的掐住墨阳的咽喉,「你骗我!你骗我杀死了林家那几个死丫头!」
「我需要一点时间……」墨阳脸上难得有这样温然的微笑,「要杀她们时间多得很,不急的。」
「你需要时间做什么?」灵虚狞笑,「你再也不需要时间了……」
他运起内力,想制住墨阳,就算墨阳的玄天冰月掌尚未大成,只要收纳了他的极寒内力,辅以自己多年修练的纯阳真气,今天的耻辱,还是可以洗雪的。
所有的人都该死!他是武林第一人……
「我的确不需要时间。」他微笑的看著瞠目的灵虚,「因为我要的时间,足够了。」
灵虚的手,冻得发青。他没能制住墨阳,移经换骨让他的经脉门户大开,反而让墨阳的极寒真气宛如利刀般入侵,一寸寸的冻断他的经脉。
「……你练到第八层了?」这是灵虚所说的最後一句话。
「不,第九层。」明明知道灵虚已死,墨阳还是愉悦的回答,「你不知道玄天冰月掌可以练到第九层?我练成了。」
因为魔剑的关系。
但是墨阳也付出很惨痛的代价。不能吸食卯童血中和寒性,每运一次气,他就知道自己往死亡靠近一步。
无妨。在另一个世界,姊姊应该在等他。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姊姊不会走太远,应该会等他的,带著担心的眼神。
不知道六儿在下在那儿?希望她还在。那么,他还可以跟六儿说声谢谢。
谢什么呢?
或许谢谢她,在严酷无情的短暂人生中,让渐渐霜冶僵硬的心,留下一小块仍然柔软温暖的地方。
是该说谢的。
他知道,甬道的尽头只有死亡在等待。不过,他怀著雀跃的心,缓缓前进。
没有人打扰了。燕无拘,我们可以继续上次未竟的战斗。
这是他最後的心愿。
* * *
甬道的光亮让他的眼睛眨了一下,严阵以待的群豪已经取回自己的兵器,刀光剑影在偏西的日影下一片血红。
他一个个看过去,看到无拘时,艳笑了一下。
这么美丽的笑容让许多人都脸红了,不知道为什么低下了头。
「燕无拘,」他的声音依旧动听,禁锢著的霜冷却消失了,像是重获自由的笼中鸟。「我和你,还有一场比试没有完。」
「……灵虚呢?」无拘握紧了破棺真剑。
「死了。」偏著头微笑了一下,「他想要我的真气,却要不了。」
「你杀了自己生父?!」湘江上人大惊。
「我没动手……」墨阳低眉,温柔浅笑,「他移经换骨让寒气走火入魔而死,与我相关吗?」
群豪皆无法作声。
移经换骨是何等危险……又何等残酷的内功!真气被吸走的人,轻则成了废人,重则丧命,灵虚对自己的孩子居然……
而墨阳居然利用这种阴险内功反噬了自己生父?!这对父子何以如此残酷无情;:
鼓噪中,无拘缓缓的抽出剑,「……我们是还有一场比试。希望众位别加以阻拦插手。」
他已经推测出七八分的内情,对於这个弑父的凶手……他居然痛恨不起来。
「亮剑吧。」无拘怀著敬意起剑式,「我一直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墨阳笑著,充满愉悦的。
纯阳对纯阴,真剑对魔剑。他们对手的地方正是灵虚闭关处外的小院,临著悬崖峭壁。孤零零的一株桃花已经半凋零,残红飞舞,剑气卷得花办红模糊。
一轮快攻只是互相试探,一触即离,身影快到几乎看下清楚。这位名动天下的名捕,第一次在武林人面前施展武艺,隐隐有一派宗师的影子。
而令暗黑武林闻之丧胆的玄天冰月掌墨阳,剑术精妙绝伦,连以剑法自豪的湘江上人也自叹不如。
望著墨阳印堂越来越明显的黑气,无拘知道墨阳已经让寒气反噬。他时日不多了……
若是让他提捕到案,墨阳手下伤的人命,死刑绝对难逃。基於一种惺惺之情,他出手更凌厉,将平生所学打叠起十二万分精神施展开来,这是对可敬的敌手唯一能做的,让他了无遗憾。
酣战到最後,墨阳一改鬼魅轻灵的路线,凌厉威猛的挥出他尽全力而出的一剑,无拘也还以同样刚强坚毅的一剑……
真剑与魔剑相交,极寒与真阳激烈冲突,火光四射,然後两人凝住不动。
片刻,破棺真剑与魔剑双双断裂、粉碎,在夕阳下和著飞舞的桃花瓣消失了。
一片静默,只有山岚在松梢低吟。
「我没有输。」墨阳放心的一笑,「并没有。」
「我也没有赢。」无拘望著他,坚毅的线条让夕阳照得通亮, 「是的,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