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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并非不知道,但是他无法可施。年老体弱的他,无法亲自到大主教那里去请求保护,而年轻的人,总是被那个人严密注意着,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掌握里逃出去——所以这个富饶起来的小镇,堕落却又绝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镇长变得更老,无法掌控的镇子里,甚至白天也传出了那些欢宴的喧闹,迷茫的男孩女孩们,重复着日复一日的荒诞黑夜的延续。
终于有一天,银发的魔导师亲自到了镇长的门前,询问着镇长大儿子的孩子,有着一头蜜色头发的十二岁男孩——将他给我吧?我只想要他一个人,将他给我,我就永远不碰镇上所有女孩子了!
镇长,在家人的愤怒里,紧紧用干枯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杖头。
镇长的孙子出生的那年是一个丰收的年景,作为大儿子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健康的男孩,刚当上爷爷的镇长特别的疼爱这个孩子,在全家人的娇惯里,有着一头蜜色发丝的孩子,已经出现了少年的纤细挺拔身体,逐渐长大了,在全家人的眼里,在镇长人的疼爱里。
心肝宝贝。
而现在,伸出了手,对着自己的孩子微笑的那个男子,就好象是要将无垢的精灵污染上暗色的魔鬼!
“米亚,想不想到我的花园去玩?我昨天刚刚发现了新种的蝴蝶哦!”喜欢小动物的米亚,立刻睁大了眼睛欣喜的望着这个高大的银发男子,十二岁多的他,带着腼腆的笑容,仰望着阳光里那银而透明的发丝——也许是迷在他那翠绿的双眸里,魔导师弯下了腰,伸出了手,期待着米亚的手——“我们去吧?”
看了看爷爷,却没觉得爷爷会说出不同意的话,米亚将自己的手放入了那男人大但是很柔和的手心里,他的手与父亲的不同,没有一个硬茧子,没有一股混合了汗水的男性气味,甚至散发了一点阳光与花朵的清香,这种味道,米亚只在山脚的密林里嗅到过……既清楚,又包含了水份。
将手交在他的手心里,米亚被这个头发间洒满了阳光的男人,领着,感觉到阳光都穿过他的发,温和的洒在了自己的身上,远处,就是那飞满了蝴蝶的花园……
“我给你们考虑答复的时间,希望不要让我等到月亮升起的时候。”
魔导师的话,只留在屋子里,冰冷而决绝,判处了一家人心灵的死刑。
“我不要——!爸爸!”首先叫出来的是大儿媳,她先是揪住了自己丈夫的衣襟,拉扯着他,摇晃着他,一起跌撞到镇长的面前——眼泪,但是她盛满了眼眶的,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爸爸!我要去请魔导师来!我要去首府请魔导公会的人来!我的儿子……”
她爆发的痛哭失声……
家里的人,都低着头,无法控制的咬紧了牙关,耻辱的热量快烧的他们失去理智……
镇长独自坐了很久,家的里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没有人关心晚饭的事情,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月亮在天边发白的时候,大儿媳的暗泣已经变成了气不可咽的痛哭的时候,镇长站起来了。
“我,去说一声。”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镇长说的很慢,甚至气息都是不稳定的,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去了,独自一人。
月亮很白,很大,满满的月亮下面一切看的很清楚,整个家里没有人点灯,家人都坐在冰冷的黑暗中,等待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死讯……痛苦,但又不得不等。
没有人可以做出选择,是老人死还是孩子死,甚至想一想,都会觉得气息哽噎,无法触碰……
门开了,镇长扶着自己孙子的肩,回到了家里。
“米亚!”
“爸——!”
当母亲的抱住已经快睡着的孩子的肩膀,发现孩子是完完整整之后就发出一声低叫,紧紧抱住了儿子——而当父亲的则去扶住了自己年老的父亲:“爸,这倒底……?”
“我希望,让米亚十三岁生日的那天再让他领去——还有八个月,我一定,会在这八个月里,想出除掉他的办法!!!”老人的手不再发抖,目光也坚定异常,他不再是终日蜷在家中不管不问的老人了,而又是那个为镇子操劳一切的镇长了!
八个月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米亚得到允许可以经常到魔导师的房子去玩。
那个男人多好呀,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感觉陌生冰冷,他会带自己到他的书房里去看他做好的蝴蝶标本,整栋房子里,在夜晚就会充满了人声,而在这样的午后,是宁静的寂寞感觉,洒满阳光的书房里,放满了不知名的书本,异样的文字他说那是魔导师才能看懂的符号,而当他独自看书的时候,米亚会一个人到花园里去玩,那些在阳光下不会开放,但是花苞硕大、颜色各异的的植物在米亚眼里看来特别的新奇,魔导师会在下午茶的时间里告诉他那是家乡的花种,当米亚问起他的家乡的时候,他就望向北边的方向:那边。
——骗人啦!米亚不相信,北边,那是国界呀,听说那边是无人的荒漠,是冰冷的陆地,魔鬼聚集的密林,而北方是没有人类居住的。
午茶里经常会吃到一些很好的糕点,当太阳沉下去的时候,米亚非常遵守妈妈反复叮嘱的事情:太阳偏西的时候就要告辞了,无论魔导师先生怎么留,你也不能打扰人家!妈妈说话的时候用着一种几乎是快哭了的认真严肃,米亚点头了很多很多次,妈妈才目送着他离开家门——魔导师先生在别人面前很可怕吗?
——他会挽留,但是并不坚持。他笑着说,用一种有点遥远的微笑,冰冷的态度说:现在不用急,米亚会乖乖长大,然后参加大人的宴会,好不好?
仿佛有魔力的邀请,米亚点着头,带上魔导师送的一朵大大的花苞,离开那所有花园的石头房子。
那总是在,阳光消逝的傍晚,记忆中,阳光一点点散去,在他的银发间,点点金光。
(四)
米亚十三岁的生日是个初夏的日子,稻田里的所有的庄稼刚刚结上了青绿色的果实,米亚十三岁了,那在撒米尔教皇领邦是成人的年纪。
也许是因为镇长的软弱,或者镇长答应过的事情让他很满意了,魔导师继续过他的宴会和荒淫生活,而镇长曾经与他商量的,因为粮食过多,首府那边来人要求将粮食输送一些到其他地方的命令,魔导师也只是摆摆手,仿佛这些事跟他无关一般笑着说:镇长先生的事怎么还需要我操心吗?
这一个春天来,运输粮食的车队渐渐多了起来,镇子上因为卖粮食挣了些钱就开始修建一下破旧的广场,帮一些镇民家重新盖房子,平静的生活里,镇上的人们似乎在这样的忙碌里,忘记了魔导师与他的宴会——静静的水流下面,人们似乎是承认了,忙碌的人们也没有忘记魔导师的功劳,虽然他并不需要,但是所有买来的好东西首先由魔导师来挑选,对他的金钱要求也从来没有推托之词。
初夏来了,人们在说着要为可爱的米亚的成人礼好好庆祝一番。
而魔导师沃里亚斯似乎也非常的热心。
他送来的礼物是美丽的丝绸做的衣服,配成金绿色的漂亮衣服非常适合米亚绿的眸和蜜的发,但是母亲没有让米亚穿那礼物。生日的宴会在中午开始,魔导师亲自来了,他带来的花朵是绽放在白日的美丽小花,一大束,给米亚似乎有点怪,因为米亚毕竟是男孩子而不是女孩子,但是那些女孩都说沃里亚斯送人花朵是最大的赞美,一片的赞同声中,也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米亚,爷爷要跟你说点话。”镇长的身体不好,那天也是感冒了,当米亚亲自端了吃的矿爷爷的房子的时候,爷爷却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窗外,对米亚说。
“爷爷,你说。”坐在爷爷指的椅子上,米亚不知道爷爷要对已经成人的自己说什么。
“米亚,你拿着这个——今天夜里,你就要到魔导师的房子去了——镇子的希望,就在你手上了。”
那是一把非常小巧的匕首,甚至没有手掌大,银色的刃似乎很钝,在手心里摩过去都不会划到皮肤,雕刻精美的,是工艺品吗?爷爷站了起来,背对着米亚将披在身上的袍子脱掉了——
“米亚,看清楚,男人的脊椎骨,从这里开始——”他的手,按在腰下:“这里是脊椎的开始,你要从这里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七,第七节脊椎骨,来,用你的手确认一下,数一遍。”
爷爷的身体已经变的不再健壮,爷爷的皮肤已经这么皱了,米亚不知道这是做什么,但是爷爷很严肃,他也就用自己的手触摸着爷爷突出的脊椎骨——很明显呀,突起的骨头,很清楚的数到了七——
“魔导师会象对待女人一样和你睡觉,你明白吗?”镇长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当他独自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脱掉衣服之后,你装着抚摸他,然后不要让他发觉的数到他的第七节脊椎骨。”镇长将那把小匕首按在米亚的手心,“当他要进入你身体的时候,就用这只匕首,插到他的第七节脊椎骨里去!”
米亚有点费解,虽然不是不明白,但是那种事,都不是只有男孩和女孩做吗?
——镇长抓住了孙子的手,更严肃更严厉的说明着:“知道吗?!只有当他分心的时候,你就用这把匕首,不用很大的劲,只要对准了第七节脊椎骨,就猛的插下去——知道吗?!米亚!!”
米亚的手心里可以完整的握住那把银色匕首,而爷爷将匕首一折,那如同流动的水银一般的匕首竟然柔软的弯了起来,爷爷将那条银色的带子缠上米亚的手腕——完整的合在一起的匕首就好象是一只雕刻精美的手镯——“你需要用的时候就在心里念:米米亚犹得斯!只要默念上三遍,这手镯就会弹回来变成匕首,来,试验一下,集中你的精神,只要念上三遍,就可以了——”
爷爷握着米亚的手教导着——那真的是如同玩具一般的,只要默默专心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