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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庭怔住。隔半响他说:“没有原因。看来你已经痊愈?那么昨天晚上那一场惊吓也有点意外好处。等会送你回家,李妈她们一定开心。”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话!心里又急又委屈,冲动之下我一下子从床上翻下来,站起。
因觉得站起来说话,也许更有气势,加以肢体语言,更可以表达此刻内心激烈情绪。
“小憩你再休息一下?”云庭也跟着站起。
我讨厌他这样,永远的云淡风清,让我觉得自己象自作多情的小丑。做小丑也罢,今天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誓不罢休。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势汹汹,也许象个小太妹。其实我之前并没有打算做这样动作,纯是情绪冲动所致。
我原该这样,媚眼如丝,身子软绵绵向云庭靠过去,一把揽住他就不放手,嘴里再说些让人耳热心跳情话,这样才可能让男人就范。我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看着云庭冷淡的样子,我怎么完全乱了方寸。所说的说想的,全都不对劲。
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想显得坚决,而透出两分恶狠狠意味:“少岔开话题,云庭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云庭轻轻的把我的手掰开。“小憩,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动作?”他薄责我。“你不走也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伯母……”
原来面对爱人的拒绝,要控制情绪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我狂怒。“云庭,你再这样弃我于不顾,我就……我就……”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好威胁的,眼尾扫到小茶几上一柄水果刀,一个箭步抢过去拿起来。
“小憩,你干什么?又胡闹了。”云庭的脸上终于变色。
我冷笑,笑声里颇有几分惨烈:“云庭,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明白的说法,我就死在你面前!”拿着小刀往心口前一比。
曾几何时,我齐憩需要靠寻死觅活来挽留男人?我在心里苦笑。
我看到云庭的额头,青筋跳起。他动气了,我明白。
果然他说:“还不放下!小憩,我顶讨厌受人威胁!”
突然泪水涌上我的眼睛。他什么时候用这样重的口气跟我说过话?我的手开始颤抖,我赌气说:“好,我不死在你这里,免得你担了干系就是。”
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哽咽。
我一把推开云庭就往外走去。
这次是云庭拉住我。“这还不算威胁?小憩,你知不知道拥有生命是一件可贵的事?”
“我的命又不是你的!”我不理他,挣着要走。“少在那里假惺惺的关心我,我要死还是要活,统统不关你的事!”
我的任性举动,终于激怒了云庭。
他重重摔开我的手,大喝:“那好,你去死吧,我不管你了!”脸色铁青。我从未看过他那样表情。
我伤心欲绝的望着他。“你叫我去死?是你叫我去死的?”
有一股浊气涌上来,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手里正好有刀,一抬手,我把刀往自己心口处插过去。
云庭扑上来抓我的手。抓得太急,一只手指抓在了刀刃上,马上冒出红色血液。
我吓得手一松便往后退。当的一声,小刀掉往地上。
我是愧疚又心痛。偷眼看云庭,他脸色那样难看,神情阴沉不定。
我十分担心云庭的伤势,可是看到他的脸色那样坏,又不敢上前。同时觉得委屈,于是任性的把头一扬,摆出斗鸡的架势。
云庭的情绪失去控制时,原来也这样可怕。我看他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终于他大喝:“齐憩,你懂不懂得爱惜自己?”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嘴硬的说着气话,心里有一处地方还在挂住他之前受的伤,同时又觉得绝望,诸般感觉掺杂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看到云庭咬住下唇。然后象下定决心,他霍的拽住衣襟大力一撕,钮扣蹦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你问我为什么不爱你?看看这里!”他神情那样激动,一边说,一边把衣襟使劲一拉。
我立刻发现他的左肩,自锁骨往下,长长一条伤疤,足有三四十厘米。
触目惊心。
所以有不快争执马上全数淡去,代之而起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心痛。“云庭!”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这个伤,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看上去,仍那样狰狞。
而当云庭重伤在床时,我在做什么?夜夜笙歌还是灯红酒绿?我心虚。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与云庭永远没有平等过。永远是他照顾我,而我,我甚至不知道他曾受过什么伤。我这样好叫爱云庭?
云庭惨笑。“知道了吧?一个自己生命都朝不保夕的人,如何能让你幸福平安?小憩,很抱歉令你错爱了。我不是能陪你一生的人。”
“云庭!”我叫了他一声。
他话里那种落拓心伤的语气让我的一颗心痛楚不禁,而他的表情,那样幽远,眉宇间的愁郁终于不再在我的眼前掩饰。我什么也不能想,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想要抱着他。身体语言最能说明我的安慰与情意。
云庭不肯让我抱,神色十分惨淡。他说:“小憩,我不是不爱你,是不能连累你。昨天我已连累了你一次,我永远不想有下一次这样事件发生。”
我哭了,感动得无法言喻。原来云庭真是爱我的。他的退避他的放弃,全是基于我安全上的考虑。
我可以想象他一次一次拒绝我时,心里的痛苦。谁能做到象云庭一样,为了我的安全,宁可苦苦压抑自己的心意?
嘴里却说不出感动的话来,只是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泪,然后喃喃的说:“云庭,你手上的伤……纱布酒精在哪里?”
云庭自门后拿出急救箱,我连忙替他包扎。手艺太过生疏,包得他一只手象猪蹄。
云庭看一眼我的杰作,苦笑着问:“小憩,你包成这样,我如何开车送你回去?”这时他的情绪又恢复平静。
我仰头看他,俊美的一张脸,看着我时,眼底温柔爱怜的神情。
光是这样的眼波也无端端的让我有被融化感觉。怎么舍得放开他?有一刹那我真的觉得,跟这样一个人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值得的。
心里有一种温柔的情愫在涌动,可是一时说不明白。
我要求:“云庭,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形。这一两年里,我们实在隔膜得不少了。你事事瞒着我,独断专行。”
云庭看着我,宠溺的眼神闪了一闪。他在我身边坐下,问我:“那么你要听什么?”
“你跟什么人结仇……为什么疏远我……全部都要听。”我要求。然后习惯性的拉着他的一只手臂摇一摇,象过去那样子。
他默然了许久,终于说:“好,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说给你听。”
我仍是抓着云庭的手臂,摆出洗耳恭听神态。
云庭一开口便石破天惊。他说:“小憩,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紧张的问他:“亲妹妹还是……”情妹妹?突然觉得咽喉发干,说不出话来。
云庭看我一眼。“算是表妹吧。”他说,很淡的口气。
我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问他:“怎么没听你说起?”
云庭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说:“以前我并不知道。小憩,你知道我的母亲?”
我呐呐的点点头。
云庭淡淡的说:“我的母亲……她来历很有点神秘。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跟了我的父亲的,好象是父亲救过她。”
“以前,父亲,或是我,以为她没有亲人。因为她从未提起过。事实上她有,我七岁那年,一个男人来找她。那个男人,是她的异姓兄弟。”
我张了张嘴,可是没发出声音。我想起了一年多前,让我请进家里面来的那位神秘客人。他是来找云庭的。而云庭的生活从那时候起脱离既定轨道。之前他从未说要离开顾家,或是前往亚马逊河。
云庭忧伤的看着我。“你猜到了?”他问,“是的,那年来你家找我的人,就是我妈的异性兄弟。他们当时谈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可是后来,也明白了。绝对不象外面的人传的那样,我妈跟他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我连忙点头表示同意。云庭的……舅舅吧,一看就气质清华,让人无法往坏的那一面联想了去。
云庭继续说下去:“我还记得那年,妈妈送走了舅舅,就回来对我说,我即将有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将要诞生。原来妈妈有一个妹妹,失散了很久了。然后那时妈妈的妹妹……算是我的小姨吧,想法子跟舅舅取得了联系。小姨传来的,是紧急求助的信息……舅舅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舅舅又想法子找到了妈妈。”
“妈妈要我保密。她说她找了小姨很久了。她要我连爸爸也保密。当时她与爸爸时常吵架,我于是同意,不告诉爸爸。”
“然后妈妈要带我离开。她与爸爸争吵,不说原因,就是要求离开。爸爸扣下了她与我的护照,又派人把我带走,带到了爷爷那边去。借以威胁妈妈不得离去。”
“后来的事,大概你也听说了……我妈妈死了。而舅舅,没有再出现过……我几乎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直到去年,舅舅又找到了我。”
“他告诉了我……我,或是我妈身世上的一些事……我接受不来,可是他再三的找我,终于我确定,他是我的舅舅,我们的血里有一样的东西。”
“身世?”我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