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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澄浅,你到底在哪儿?」呼唤声已近在耳边,男子只能尽快替她将衣服给披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拿这些钱将你母亲给葬了,顺便把债务还清!」没遇过这等的荒唐事,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登时也慌了主意,只能选择离开现场,以避免过多的臆测与流言。
但他显然错估了乡人接近的速度,一步出破庙,迎面而来的几名男男女女见着他莫不张口结吞。
「对不起,失陪了!」男子尴尬一笑,飞快的离去。
「奇怪,那个男人怎么好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好半晌,一名村民搔了搔头,拚命的思索。
「对啊,我也觉得他的名声很响亮,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等等,他不就是……啊──」边往破庙走去,村妇才想将那个令大家骄傲的名字宣之于口时,就让眼前所见给吓得尖叫出声。
而这一叫,将大伙的注意力全集中着凌乱、发丝沾上稻草与蜘蛛丝的女孩身上。
「澄浅,你怎么会这么狼狈?」「你跑到这儿做什么?」所有的疑问,都在大家的整理之下,得到了解答。
「莫非你和……天啊,你娘才刚死而已,尸骨仍未寒,你就这么不知检点的和一个男人在破庙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听着大家的责骂与嘲讽,在那一刻,尉澄浅感觉到周遭的世界像是崩解了。
************江南 嘉兴镇「小姐,我求求你走慢一点,好不好?」杏儿气喘吁吁的追赶着主子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直抚着胸口。
「为了配合你,我已经尽量放慢脚步了,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啊?」尉澄浅没好气的端着一张横眉竖目的俏脸,别过头去等着丫鬟。
好不容易跑到了主子跟前,杏儿松懈的吐出了一口长气,「不是我不争气,是小姐太争气了。」「不要以为拍我马屁,多说几句好话我会饶过你,这个世界上哪有主子等奴婢的道理?」「又不是人家的错,是你那两只脚走路的速度真的无人能及嘛!」杏儿不满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啊?要不要再说大声一点?澄浅白了她一眼 ,她哪不知道她在发啥牢骚。
杏儿急着撇清责任,头部以惊人的速度左右晃动,「我什么都没说……」「那就好。」澄浅露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表情赞赏她,「走吧,我们继续逛市集!」「小姐用错词了吧,你这哪像是逛街,你根本在赶路嘛!」所以当她听到主子邀她逛市集时,她的双腿就很自动的呈现状态,因为她老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下场了──小姐在前面走着,而她在后头拚命追赶,向来都是这样的。
「要不然你倒告诉我,何谓逛街?」「逛街是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啊!」「你又哪双眼睛看到我不是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了?」「小姐是看了,也瞧了,但全都是走那看花,哪有人逛街是用眼睛逛的,好歹也凑过去摊贩前摸摸东西、问问价钱吧?」说到这杏儿可理直气壮了,因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跟她家主子逛市集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事情,她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不但好吃的无福消受,好玩的连碰也没机会,径是走来又绕去的,无聊至极!
澄浅也有自己的一番解释,「我又没有要买,干嘛去摸人家的东西,去问卖多少钱,占人家做生意的时间?」「反正你所谓的逛街就是出来散心、透透气就对了!」知道辩不过她,杏儿举白旗投降。
为她拍了拍手,澄浅一脸笑意的搂着她的肩膀,完全没有主仆之分,「没错,杏儿,你真是愈来愈聪明,愈来愈深得我心了!」杏儿苦笑着,「小姐,你难道就没有一天比较不忙,可以好好逛一逛的吗?」她知道主子像赶场一样的速度,全是心系府上的工作使然,她怕自己会好逸恶劳而忽略了分内的职责,教太爷失望……可是,怎么可能嘛,太爷赞许她都来不及了,怎会对她不满?
「杏儿,你若觉得服侍在我身边太乏味,明天就放你一天假,你来市集尽兴的绕绕吧!」须臾间,澄浅明快的表情黯淡了一半,她知道自己的压力感染了随侍的丫鬟了。
「不,杏儿没有觉得乏味,没有小姐的陪伴,杏儿一个人逛有什么意思,我还是等小姐忙完再逛好了。」怕小姐不开心,招来太爷的责罚,杏儿忙着澄清。
事实上,她从来不觉得陪侍在小姐身旁的日子很难熬,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羡慕她的工作,因为她侍奉的主子是最体贴下人的辛劳,也是最具幽默感的一个,更毫无架子可言,亲切的很。
「大将军回了,神策军大将军回来了!」一阵兴奋的叫喊声,此起彼落的打破了两人间差点僵凝的气氛。
「大家让让,大将军的座轿来了!」突然间,像是整个嘉兴镇的村民全涌至了市集里,人潮愈聚愈多。
「小姐,小心!」杏儿以自己的身体阻挡了人群的推挤,将主子护在身后。
「杏儿,这是怎么回事?」澄浅纳闷眼前人潮的拥济,庙会游街也没见如此热闹过。
「我也不晓得,好像是什么将军来了!」「那是谁?」不过是个将军而已,需要这般招摇吗?
杏儿知道主仆俩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猜出来者何人,只好向身后的小贩询问:「这位大伯,你知道轿上的将军是谁吗?」卖肉包的小贩狐疑的拿眼反看着她们,「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大伯,我们若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澄浅不喜欢他打量人的目光,好像她们是惺惺作态似的。
「尉小姐,此人是我们嘉兴镇的骄傲。」小贩记起了仇太爷的交代,收起了无礼的注视,态度转为毕恭毕敬。
「而且他和你的关系匪浅呢!」他意有所指的对她眨了眨眼。
这么说没错吧,他既没得罪、冒犯她,也达到了自己讥嘲的目的。
相信现在全镇上的人皆抱持着和他相同的心态,大家都等着看好戏,一出迟了三年方要上演的好戏。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和什么达官贵人打过交道?」她平日除了府里就是制窑厂,何时结识那些官人了?
澄浅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略侧着头思索时,赫然被眼前几张脸给吓得险些晖过去,她匆匆的对贬着眼睛直盯着自己瞧的几人扯了扯嘴角后,马上转回头,却又让对街放在她身上的暧昧目光看得摸不着头绪。
她拉了拉一旁的丫鬟,压低嗓子问道:「杏儿,为什么大家的眼神都那么诡异?」一种不好的预感盘踞了她的心头。
「小姐,我也觉得很奇怪,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在我们……不,是你身上。」「怎么可以,我又……」澄浅的声音还在喉咙里,一个带刀侍卫已走到她的面前,「这位姑娘,麻烦你退后一点,大将军的座轿来了。」他伸出手将她的身子往后推,没料到毫无准备,思绪恍惚的澄浅就这么被他给推倒在地。
「啊──」「小姐!」看到主子就在自己的面前跌倒,杏儿惊叫出声。
原本就吵杂的市集 ,因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更是人声鼎沸了,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位官爷,尉小姐不用让吧,人家她和大将军可是多年的好朋友呢!」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铿锵有力的扬起。
「是啊!」「很特别的那种朋友喔!」刹那间,村民全将仇太爷的嘱咐忘得一乾二净,附和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恕,发生什么事了?」轿内的男子见行进骤停,两侧百姓的吆喝声愈来愈响亮,微微拉开轿帘问道。
「回将军,侍卫不小心推倒了一名女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男子掀开帘子下了轿,打算自己亲自去道歉,他不可希望让村民误以为他是个恶霸。
当男子一进入围观群众的视线,鼓噪声更是响彻云霄了。
「小姐,你要不要紧?」杏儿见搀着自己手臂的主子,一直爬不起身子,心急如焚。
「杏儿,我的脚好像扭到了!」脚踝稍微一拉扯,澄浅眉头不禁紧蹙。
她今天究竟走了什么楣运啊?
「小姐,那个什么大将军的,从轿子里走出来了,他还一直朝咱们这儿走来!」杏儿霎时像块本头似的杵着,一动也不动。
「小姐,这怎么 可能,将军不是都很老吗?为什么这个将军会这么年轻,又长得这么好看?」忘了自己还有个受伤的主子,杏儿呆愣在原地,全身上下只剩嘴巴还能使用。
「姑娘,你没事吧?」低沈的男性嗓音令澄浅浑身一僵,猛然自失魂世界跌回现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天爷不会开她这种玩笑!可是一旦什么事情都搭上线,她发一垷自己竟可悲的无法抗拒命运的捉弄。
她终于明了为什么大家会以那样的眼神瞧她了,而她怎会如此后知后觉,竟到此时才意会出轿上男人的身份?!
男子走至她的面前,有礼的伸出援手,「姑娘,请原谅我部属的无心伤害。」强迫自己抬起头来,澄浅看着自己整整恨了三年的男人。
他的肩似乎仍宽阔得不可思议,他的腿比她记忆中的还长,太阳的光线太强,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毋须目睹,她心中早已清楚地烙下他的面容。
她永远无法忘记,无论她有多么想要遗忘。
三年前她上他虚伪骗局的当,三年后,她绝不会还傻呼呼的接受他假惺惺的安慰与帮忙!
「不用你假好心!」她愤恨的拍掉他的手,「杏儿,扶我起来!」见身旁的丫鬟许久未有动静,她生气的拧了她的大腿一把,「杏儿!」连她也着了他的魔!
杏儿吃痛的叫了声,「小姐,你干嘛捏我?」「扶我起来,我要回家了!」「是!可是小姐你……站得起来吗?」「就算站不起来也得站起来!」澄浅使尽吃奶的力量,不畏剧疼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视面前的男人一记,然后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将军,你没事吧?」李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