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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换作是你?哼,我才不当什么你呢!无情无义,过河拆桥,真是极品男人一个!”
秦荣华说了几句狠话,也不想与朱大常再说了,说完便转过头去,气愤地抱着膀子,往急救室里探看。但是那门是关着的,家属不能进去,她不可能知道现在里面的情况。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当她和朱大常是空气,铁青个脸,根本就当他俩没有存在。
现在最主要是抢救病人啊!
朱大常也讪讪地,无趣又焦急地在走廊里踱来踱去,拿出烟来想抽,又放回去,放回去,又拿出来。
这医院,朱大常与赵艳平是来过的。一共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俩人刚热恋的时候,有一次他病了,是重感冒,得住院输水。他只得住院,不过是幸福地住院。他躺在病床上,赵艳平拿着凳子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陪着他说话。那时候,他觉得生病都是幸福的,都是美妙的,主要是身边的人儿是刚认识不久的,兴趣正浓感觉正妙的时候,赵艳平温暖的小手儿放在他的手心里,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知足和宽慰,心想身边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美人儿陪在身边,就是再病几天,再住几天院,再被护士扎几次,都是幸福的。
那一次,为了不让蒙在鼓里的柳依晴打扰他和赵艳平的二人世界,他没有将生病住院的事情告诉给柳依晴。柳依晴天天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怎么样?是生病了还是出差了,他都撒谎说是生了一点小病,在外面的诊所里输一下液体,没什么大碍,叫她不要管,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继续接受着赵艳平无微不至地服侍。
柳依晴天天眼巴巴地等他,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是他一直不再给她机会,他觉得他的生活里不需要这个女人了,哪方面都不再需要了。当然照顾小孩子和做家务除外。
那时候的生活是多么得美好啊!他仿佛变得年轻了,爱情又来到了他和赵艳平的身边,他和她都沉浸在爱情的滋润里,不能自拔。
……
第二次和赵艳平一起到这所医院来,可就不那么痛快了。赵艳平是年轻女人,土地肥沃,加之没有采取措施,很快怀上了他的孩子。她要生下来,他自然不敢!还没有离婚,如果这时候赵艳平将他的第二个孩子生下来了,第一意味着他必须和赵艳平结婚;第二意味着他犯了重婚罪,如果有人告他的话,一告一个准。
对于和赵艳平结婚,他倒觉得这可以接受,那时候,俩人正温柔缠绵着,经常也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如果再添一个小宝贝,那再好不过。不过,婚还没有和柳依晴离了,又升职的关键时刻,他不敢大意,为保万无一失,他千说万说,好话说尽,誓言发尽,承诺道尽,终于换来赵艳平的松口,决定将那孩子打下来。
那天,他等在妇科处理室的外面,医生让她签字,他不愿意,也不太敢,因为他当时问那医生这种普通的流产手术有没有危险时,那医生脸都没有抬一下,硬梆梆地说当然有,不然让你签什么字,这手术台上大出血下不来的,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一听这话,当时心就打起了鼓,半天不往上面落笔,医生等得不耐烦了,抱怨道:
“什么人啊,这点责都不敢付,当初往上爬的劲头哪里去了?签不签?不签的话,我们只得让她从手术台上下来,然后你另外找地方了。你不负责,我们自然不想负责任的!”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面目严峻,看惯了眼泪和鲜血,早炼就了一副钢铁般的心肠。
一听说他不签字就要让赵艳平下来,让他另找地方,他这才被吓住了,万一赵艳平一听他不敢签字,下了手术台,然后生气,起了再不打胎的念头怎么办?那可就完了。
所以,他考虑了一下,心想这是市区的好医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还是签了,将那肚子里的炸弹给处理掉算了吧!
唉,老天保佑,保佑赵艳平平平安安地从手术台上下来,然后回家去养身子,不要给他找什么麻烦了啊。
他哆哆嗦嗦地签了字。医生拿过来一看,很不满意,恨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个罪魁祸首一样,便匆匆进了手术室,开始给赵艳平做刮宫手术。
他焦急地等在外面,也是踱来踱去,同时还怕碰到了熟人,到时候不好回答,还好病人在里面,他可以随便撒谎的。终于,医生出来了,接着刚才那个厉害的中年医生也阴沉着脸出来了。
赵艳平不能走路,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样子。
医生让朱大常将赵艳平扶到旁边的病床上休息一会儿再走。然后对朱大常和赵艳平嘀咕了一句: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小心着点儿,以为这刮宫是儿戏是吧!你做过几次这样的手术吧,我看你那子宫壁已经很薄了,再做的话,可能怀不上孩子了,而且存在极大的风险,所以,我劝告你们一句,以后快活的时候还是早点做下准备,不要把身体和生命当儿戏!”
医生这几句话锋利又不讲情面,朱大常和赵艳平都听得脸发红,心发跳,恨不得地下裂开一道缝,然后钻进去再不出来!
这世上最美妙和享受的事情,为什么总是与最痛苦和最难堪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呢?
上帝真是一个爱搞恶作剧的小老头儿,总是不让人十全十美!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药去?”正当朱大常和赵艳平无地自容的时候,中年医生扔给他一张处方单,让他马上去楼下拿药去。
他拿了单子,逃跑似地往楼下匆匆走去……
往事一幕幕地在朱大常的脑海里闪过,朱大常被一股冷风一吹,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以前,现在他正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曾经和他一起进了两次医院的赵艳平,现在还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他的手生出汗来,心跳加速……
正在这时,急救室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医生,冲走廊里冷冰冰地问道:
“哪个是病人的家属?”
朱大常看了一眼站在另一头的秦荣华,连忙答道:
“医生,我是……”
☆、156、被剥光衣服的小丑
156
朱大常看到医生严峻的神色,腿打起了哆嗦……
天啦,是什么意思?难道赵艳平已经……朱大常不敢下想了,跌跌撞撞地小跑着到医生面前,忐忑不安地问道:
“医生,医……生,屋子里的病人……”他没敢问完,想来医生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觉得他没有力气将那些话问完了。
医生抬起头来,朱大常一看,心儿凉了半截:眼前的这个厉害的医生,面无表情的医生,怎么这样熟啊,她不就是上次给赵艳平作流产手术做完了,将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中年妇女吗?
只见她四十几岁,两眉之间的“川”字纹非常深,像刀刻上去的一样,清晰无比,嘴皮儿薄,脸上苍白无颜色,脸拉长着,发令纹也明显,一看,就是很少笑过的人。
不知道要看过多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生死死才能炼就这样一副灾难深重又严厉无比的模样啊!
朱大常觉得腿快撑不住了!刚才最不快不爽不舒服的回忆都是这位医生的,他这辈子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这位严厉无比无情无义的医生了,哪知道,这人世间,偏是你越躲越是躲不过的,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来的时候也不眼你商量一下!
朱大常既觉得羞愧,又觉得痛苦,还有一种淡淡的绝望,这世界,怎么这样和自己作对呢?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不想见的人,还是得见;不想听的话,马上又会听到,不听还不行啊!
“医生,病人她……”朱大常无力地又问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眼前这位医生剥光了一样,脸上无光,颜面无存。上次才挨了她的骂。看来这次又免不了啊。
中年医生大约也认出眼前的人儿来了,她眯着眼睛,盯着朱大常的脸。注意地看了几秒钟,一副在记忆里搜寻的样子。
果然。她开口了:“哦,真是太巧了,又是你啊,你这个男人咋当的?咋好了一出又是一出的?”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眼前的这个样子看着还不错的男人让她记忆深刻,他不敢签字,害怕负责。一副懦弱和逃避的样子让她生气,待他搀着女人走了,她的气还没有散,给其他几个医生聊天的时候,将这个男人好好骂了一通,骂够了,心里才平静下来。
“我……我……”朱大常说不出话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哪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啊,再者。现在最重要的是病人的生命,现在说那些是非对错还有什么用呢?如果人已经死了,再对也错了;如果人还活着,再来理论也还不迟啊!
朱大常从中年医生的脸上看不出来病人的情况。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如果说有什么表情的话,那就是流露出来的一闪而过地对眼前男人的鄙夷和不屑。
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经常到医院来经受折磨,经历生死的考验,这样的男人会好到哪里去呢?
“我姓严,叫我严医生好了。”
严医生不正面回答朱大常的话,恨了他一眼,接着说,“还好,病人是抢救过来了,再送来迟一点的话,可能真就没命了!你们这些人也是的,怎么可以让她喝那么多酒啊!女人的身子可不是男人的身子,经得起风霜雨露的,女人这么娇气,几下子就搞得百目全非了,你到底是不懂呢还是不心疼她?你们真以为她是铁打的身体?”
严医生居然有一种兴师问罪语气了。
朱大常听说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舒了一口气,人仿佛要瘫到地上一样。
哎,只要人抢救过来了,你再怎么骂我都没事的,如果人没抢救过来,那我的生活也就差不多完了。
赵艳平,和你在一起,咋每一天都觉得在走钢丝,在心跳加速呢?
朱大常马上对赵艳平有了不满。现在,他有时间充分地来酝酿他的不满了。好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