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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吃完饭,一家人将碗一放就玩的玩,说话的说话,打麻将的打麻将,将厨房里的乱摊子全部交给了柳依晴。柳依晴有时候洗着洗着,很想将碗摔破一个,泄泄心头的委屈,但是仅仅是想想,从来没有实现过。
想得入了神,没注意手上一滑,一个碗滑到了地上,“啪”地一声脆响,炸成七八瓣!
屋外静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使什么性子!让你洗个碗就不得了啦,又摔又打的,对哪个不满意?啊——你以为当媳妇好当得很吗?太不像话了!”
朱凤英在院子里朝厨房吼了起来。
崔如眉想,这柳依晴以前过的啥日子哈,连一只碗都不如,摔了一只碗,就被人骂成这样!哼,这一家人也是欺人太甚了!朱凤英你不是心疼碗么?看我再摔给你听听——
“啪”,又是一声脆响,炸得外面的两个女人心惊胆战。
崔如眉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将灶台上的碗一个个扔到地上,摔得稀烂,这仇,得自己替柳依晴报了。否则,人活得该有多憋屈啊。
崔如眉听着那声响,觉得十分的解气,越发不可收拾地往地上扔。灶台上的扔完了,又打开碗柜,继续拿出来扔……
柳依晴,我将你往日所受的气全部帮你挣回来!你不是不敢惹她娘俩吗?你不是一直被她们当仆人使唤吗?你不是一直有气不敢出吗?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她们的惊慌样!
外面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朱小凤放下手里的辣椒,一下子冲进去,看着满地狼藉,指着崔如眉骂道:
“柳依晴,你这个傻女人,你疯了吗?”
崔如眉微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朱小凤,说:“放心,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说完,又扔了一个盘子到地上。
“你你你……你竟敢顶嘴——”朱小凤气得直哆嗦,想冲过去扇柳依晴一个耳光,但是面前的地面上全部是尖利的碗渣,如果冒然踩上去的话,弄不好会划伤自己的脚,于是,她只得站在那一片白花花的碎碗渣的对面,跳得八丈高地骂柳依晴不是东西。
“柳依晴,你滚出来!”
一声厉喝,朱凤英叉腰占到了门口,恶狠狠地吼道,今天看来是得好好收拾一下柳依晴了,不然,她要上天!
崔如眉看着怒不可遏的母女俩,开心地笑了,觉得摔累了,便停了手,用脚小心地将地面上的碎渣踢开一条路来,从容不迫地走出来,站到了院子里。
“柳依晴,你说说,你今天是发的哪门子的疯?你这样做还是人吗?天下哪有你这样做媳妇的?啊——”朱凤英泼口大骂。
崔如眉一点不急,缓缓地,滔滔不绝地对着俩人说:
“我是不是人我清楚得很。你说天下哪有我这样做媳妇的,我倒要问问,你是如何做婆婆的?上行下效上行下效,你这当婆婆的怎么行,我便怎么效!”
“你!”朱凤英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柳依晴居然会反抗,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原来可是踢十脚都不会出一声的人啊!
崔如眉说:“请问,自进了你们朱家,你们可曾有丁点将我当媳妇看吗?说好听点我是你们朱家的媳妇,实际上我是什么呢?哼,我不过是你们朱家自带工资的免费保姆!你们什么时候尊重过我哪怕一丁点?”顿了顿,又接着说: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喜欢我,看不起我,但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说到底,我给你们朱家生了一个孩子,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应该稍微尊重一下我的,但是你们怎么做的呢?做饭,洗碗,家务,全部都是我来做,你们个个对我呼来唤去,觉得我天生就是做这些的,我天生就是一个仆人的命,我嫁到你们朱家,是捡了极大的便宜,非要对你们个个感恩戴德,但是我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我,柳依晴,受够了!从此后,休想再让我洗碗,休想再将我当仆人使唤!”
这一通话是朱家母女从来没听到的,义正辞严,态度坚决,字字掷地有声,如尖利的石头敲打在她们的心上,丝丝地疼;眼前的柳依晴仿佛灵魂附体,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让人害怕的自信强大的女人!
但是朱凤英哪是吓得住的,短暂的迷糊过后,她使出了必杀技。
她喘着粗气,对着崔如眉恶狠狠地说:
“好好好,柳依晴你长本事了,你这样的恶媳还留着做什么?我要大常休了你,对,休了你,让你永远进不了朱家的大门!”
朱凤英知道柳依晴的软肋所在,她,一个孤女,是离不开朱大常的,她离开了朱家,便会沦为一个弃妇,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可怜兮兮的弃妇,如果休了她,她就得跪地求饶!哼,到时候,我再给你好看!
朱凤英一想到柳依晴到时候的落魄样,竟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崔如眉听了朱凤英的这一番狠话,“扑哧”一声笑了,她觉得好玩,现在社会,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母亲,认为儿子可以随意休掉媳妇!于是,她决定和朱凤英母女俩开个玩笑……
☆、43、舌战泼妇
“你让你儿子朱大常休了我,哦,让我想想看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大戴礼记》有云,‘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想要休我,必得犯了七出之一才行啊!”
崔如眉对着目瞪口呆的母女俩,滔滔不绝道:
“不顺父母去,以前,我在你们面前一直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一声,你们让我向东,我不敢说向西,你们叫我煮饭,我不敢去扫地,说我不顺父母肯定冤枉。”
“无子去,我柳依晴自嫁到你们朱家,给你们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们后继有人,传宗接代不愁,自然不能凭这点休我。”
“淫去,这更扯不到我头上了,和朱大常结了婚,我便克守妇道,安心顾家,从没有其他男人付出哪怕半点的绯闻来,这点你们的大常也是心知肚明了如指掌的。”
“妒去,我既然不凶悍,也不忌妒,朱大常在外面找女人花天酒地,我一直忍受,总是规劝,等待,并无忌妒之心,天下都难找我这么通情达礼的人了。”
“有恶疾去,你们看我身体康健,并无不治之症,也没因为生病给家里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连小感冒都极少有,自然不能由此而休我。”
“多言去,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多嘴多舌搬弄是非?倒是你俩,没事成天凑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惹出许多是非来,还有你朱小凤,结了婚,不好好在夫家呆着,成天跑回娘家来蹭吃蹭喝,不干一点正事,除了打麻将啥都不会,你这样的媳妇难道就是合格的媳妇?哼,论休的话,你俩最该被夫家所休!”
“窃盗去,这一点就更说不到我头上来了,我一向手脚干净,路上捡到一分钱都要交给警察叔叔,从不贪图小便宜,更不会偷盗,自然不能凭此休我,你们到是说说,七出之罪,我一条未犯,何来休妻之说?”
崔如眉一番“之乎者”也,听得朱凤英和朱小凤一愣一愣的,俩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那朱凤英几乎是半个文盲,朱小凤只是初中毕业,哪里知道这些?
崔如眉是什么人,她可是堂堂的研究生毕业,且又在教授丈夫身边耳濡目染,浸淫日久,更不说在商场打拼多年,锻炼的口才了,关键时候口吐莲花,舌战俩村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当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突然有一天撕开羊皮,露出里面狼的模样时,着实让人要吓一大跳。此时的柳依晴,在母女俩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头母狼!一头一直被她们忽略和轻视的母狼!
朱凤英和朱小凤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禁恼羞成怒,朱小凤又开始骂将起来:
“柳依晴,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们要休了你,你却找理由赖着不走,太不要脸了!要是我,跳到河里死了算了!”
崔如眉呵呵一笑:“别气,别气,气大伤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跳到河里去死了!刚才那些话只是告诉你们,我柳依晴还轮不到你们来休我!不过呢,我也早不想跟你们朱大常在一起过了,我看再瞒也是枉然,干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和朱大常已经离婚了。”
“啊?离婚了——”俩人没听明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是怎么啦?柳依晴活脱脱一副逆天样,不但将平常泼辣刁钻的朱凤英俩说得无还嘴之力,还主动说她和朱大常已经离婚了,这女人,也敢离婚?也能离婚?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不知道?
事情完全超出了俩人的想象,同时,在嘴巴上又没有捡到便宜,再看到厨房里狼藉一片,朱凤英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往崔如眉跑过去,她要狠狠地收拾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媳妇!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刻薄?此仇不报,让她以后怎么在村里怎么做人,怎么再在村人面前耀武扬威?
崔如眉反应快,眼尖,见对方扑过来了,知道不好,便一闪身,躲到了磨台后面;那朱凤英身体笨重,急慌慌往前扑的时候,没料到被脚下的一个西瓜皮一滑,一个仰八叉,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要是七老八十的老人的话,肯定中风或者失禁,幸好她还年轻,只是摔痛了屁股,闪了一下腰。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朱凤英觉得脸都丢完了,也没力气起来了,索性躺在地上撒起了泼,扯起尖利的嗓子大叫起来:
“天啦——不得了了——媳妇打婆婆啦,她要杀了我啊——快来人啊——哇哇哇哇——”
朱小凤见自己的母亲摔倒了,一向伶牙俐齿泼辣凶悍的她们居然在绵羊一般的柳依晴面前没捡到一点便宜,一时气得发昏,顺手抄起放在院子一角的扫帚,照准崔如眉,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崔如眉灵巧一躲,扫帚射到了磨盘上面,将晾晒在上面的一筛子豆子碰到地上,洒了一地!
这下好了,院子里乱成一团,鸡飞狗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