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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思绪,长河其实还没什么头绪,潜意识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自从回到巫族就分外强烈。过往的地方有哪处出了错,可能是一个人,一句话,一个场景,到底是什么?
他这个大人,老是在烦,咋就不懂及时行乐的道理呢。
“大人,走,跳舞去!”
“快滚。”让她清净会儿。
“是!”某人快快乐乐地滚了,滚到一堆巫族少女当中,左拉右牵,好不快活。
长河抱膝而坐,右手食指屈起敲着膝盖,一下又一下。
“在想什么?”耳畔陡然清清冷冷的声,长河诧异回眸,望见来人不由笑道:“你怎么来了?”这种族人玩乐嬉闹的活动,他不是从来不参加。
森林逃犯
神色清冷的少年在长河身边坐下。他的到来已引来不少巫族人侧目,显然对于从不参加此类活动的族长会出现的原因,十分好奇。
长河也以为颜桑出现,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说,可是他坐下来后,只是安静看着场中舞蹈。
她有些惊讶,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明丽耀目的巫族姑娘正在领舞,——他在看阿伊?
场中央的舞蹈这时变了,原本手拉手成一圈的少男少女分散开来,阿伊站在中央,其他人排成两排,身子起起伏伏,落下时手背朝下掌心向上,抬起时双手合一成祈祷的造型,远看像是祭祀的仪式。
颜桑道:“阿伊演的是巫神。”
有一名巫族少年背着一名少女,很焦急地在阿伊身边绕圈,旁边还伴随着另外两个人,周围祈祷的人开始齐声唱起语调很悲伤的歌,长河听得懂部分巫族语,歌词反复有“请救救我的女儿”一句。
这是唱的戏剧?虽然没穿大褂子画花脸,很像是有剧情的戏剧。
背着人的少年在地上躺下,阿依开始唱歌,清润柔美的歌声听来令人安心。
“这故事讲的什么?”
“是巫族古老的传说。一个小伙子与一个姑娘深深相爱,他们在巫神面前立下誓约,要生生世世结为夫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小伙子在上山打猎的时候跌下悬崖死了,姑娘知道后痛不欲生,每日里不吃不喝地痛哭。她的家人很伤心,请求巫神救救她。”
长河听出点兴味来:“后来呢?”
“她的家人在巫神庙祈求了三天三夜,终于感动了巫神,赐给了巫族人一种巫术:可以让一个人遗忘掉另一个人。”他顿了下,“你猜结果如何?”
“巫术失效了,姑娘还是死了。”
他略惊讶地看着人,长河挑眉道,“不这样怎显得出爱情的忠贞不渝?”这种所谓感人至深的传说,走的路线都大同小异,让她一口气编上七八个也没问题。
颜桑不由笑了,清冷的眸子染上淡淡光彩:“是失效了。因为对于缘定三生的恋人来说,任何力量都不能使他们遗忘彼此,所以,这个关于遗忘的巫术却有个坚信执着的名字——三世盟约。”
“三世盟约。”长河缓缓念了一遍,对于这种前世今生的鬼话,她是完全不相信,比较感兴趣的是,“真有能让人失忆的巫术?”
颜桑点头:“我听师父提过,古籍也有记载,不过从未见人用过,似乎需要非常强大的灵力,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长河冷哼了一声:“因为痛苦就选择遗忘,跟懦夫有何区别。”
她忽然皱了下眉头,因为从这个角度,刚好瞥见死光光从后方猛的抱住一个巫族少女!
那少女尖叫一声,反手一巴掌甩在人脸上。
死光光一脸错愕,点头哈腰地在说什么。
真是……脸都给他丢尽!
长河冷眼看着死光光沮丧地走回来。
“你品味也变太快了。”阿依好歹是巫族第一美女,他刚才抱的那位,脸比马还长。
凌思广郁闷无比:“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就能动手动脚?”
“她,她穿的衣裳与兹木一模一样,我远远一看以为是兹木!”
“你瞎了?男的女的分不出来?”就算个头差不多,男女身形完全不同。
“不是……”死光光急得比手画脚,“本来是能分得出的,可是她刚好穿了兹木一样的衣服,我先入为主就认为是兹木,看身高也没差……”呃,他陡然后退一步,一脸惊恐,“大人你干吗?”怎么脸色陡然从不屑变为疑惑,然后……狂喜?!最后还像竹竿直直弹了起来。
长河简直欣喜若狂,狂捶他胸膛两下:“好样的死光光!记你大功一支!”
“……”他干啥了?
她终于想通不对的地方!
是颜桑那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预言!
当时她猜测藏宝图有可能在明心手上,去找明心核实,结果得到证实。包括后来的预言也说藏宝图是在圣女宫,所以她先入为主认为,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指的就是圣女宫的明心。
可是抛开这些顺理成章,最后那张藏宝图是从圣女宫的神洞找到的,藏宝图一直冰封在尸体里,并未被明心带在身边。那就算当时明心人在巫族,自己要找的东西明明远在圣女宫,又怎算得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她被开始的思路迷惑了,先入为主地认定了。
藏宝图不只一张,颜桑占卜出来的结果很可能也不只一个。
她要找的东西,一定还在巫族。
巫族,连颜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是被遗漏的……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地形复杂,常年雾气缭绕,连当地人都很容易迷路,所以鲜少有人出入。
如果藏东西的话,绝对是最妥当的地方。
凌思广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见他家大人身形一跃闪出,跟着黑色的人影也闪出,巫族的王追了过去。
什么情况……
层层叠叠的雾气,伸手不见五指,头顶指路的星辰看不见,长河的指南浮针也失效,进了这处森林要辨别方向,全凭感觉。
长河脚下踏着落叶的声响,除此之外万籁俱静。
入口不远的地方有座小树屋,颜桑自小喜静,就在这人迹罕至的迷雾森林入口盖了座树屋,专心读书修习不受人打扰。后来被她跟踪发现,幽闭场所就成了二人秘密基地。
长河手扶着树干,树枝还有新攀爬的足迹:“你现在还来?”如今这么忙,还像年幼时喜欢蛰伏。
他没有回答,有些回忆很难控制,正如有些情感很难倾诉。
“再往里走就危险了,当心些。”
长河跟着颜桑,亦步亦趋。
她研究经过的每棵树,树干,树枝,树根处的土。蹲到某棵树边时,长河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手摸着靠近树干根部的泥土。
很浅的前脚脚印,刚下过雨的地面很泥泞,所以树下不小心印了这一处,其他地方都看不到。
脚印只有前面的五个脚趾,看形状是人的,不是动物。轻功到了一定程度,走路只有前掌着地,程度越高,脚尖与地面接触的部分越少。
可什么人会藏在迷雾森林,还没穿鞋,野人吗?野人不可能会轻功的。
长河越想越困惑,颜桑察觉到不对:“怎么了?”
她匍匐在地,翻着地上的落叶,叶子未遮盖齐全的地方,果然还有其他不完整的脚印。
“真的有人。”长河喃喃道,起身问颜桑,“巫族从来没有过传闻,迷雾森林里有外人吗?”
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那人一言不发地转过脸。
这种明显回避的态度,长河心下一凛,他知道!
是巫族的人吗?为何要藏身在迷雾森林?老巫王跟颜桑隐瞒了什么。
巫族的事情她不想管,但是有一事必须确定:“这人跟藏宝图有关系吗?”
颜桑倒从未这样联想过,闻言迟疑了片刻:“应该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你搜过他身吗!”如果巫族其他地方没有,怎么正好有个神秘人藏在迷雾森林。
“他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
“很多年又如何?藏宝图也不是近几年的事。颜桑,”她握住他手,“你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是不是?你带我去找人!”
颜桑抽回手,转开视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他这么多年藏在迷雾森林,吃什么穿什么!”
她倏地拔高声,怒气爆棚。若非他与老巫王一直帮忙遮掩,活生生的人怎能藏得住!
长河忽然回身,袖中流星展闪电一般打出,漫天银针扎向对面的树干,同一时间,一道银光从树干后射出。
银光是一个人手中的剑,长河的暗器快,这个人的剑更快,暗器擦过他身体扎于树干上,他的剑笔直刺向长河咽喉,长河心下大惊,仓皇后退一步,用力过猛脚下一痛,半个身子跪下来,银光从她颈部擦过。
那人背朝她落地,剑尖指地,头发凌乱披着,裤腿摞起到膝盖,脚上没穿鞋。
长河完全怔忡,连颜桑焦急地摸她颈部都没反应,她颈上只有一道浅浅的血口,渗出几丝血迹。
颜桑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心,他与这出手之人显然认识,开口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是手下留情,长河心里也清楚,若非这人手下留情,刚才自己已经一命归西。但她怔忡的原因远非如此,先前二人面对面的时候,生死关头,她清楚看见这人额头,刻着个醒目的“罪”字。
黥面之刑,刻的还是天朝文字,颜桑道谢也说的是天朝话。
这武功高强的人,是天朝的罪犯,估计还是个罪行严重的逃犯,不然为何要多年藏身于迷雾森林。
那人收了剑,身形几个起落消失于雾气中。
他武功很高,出手不为取她的命,只为了警告她。
长河还跪在原地,颜桑伸手扶她,被她一把甩开。
“他是什么人?
他神色为难,并非不愿说,但,“我答应过师父,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啊,”她咬牙冷笑,“巫族胆子真够大的,敢窝藏我天朝的逃犯!你最好现下让他一剑杀了我,不然我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