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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稍稍扬高了语音,双手亦更用力地推拒着。
他不耐地将它的手反扣在身后,黑眸阴为地盯着她,“别跟我玩欲拒还迎那一套。”
“我不行,”她摇头,轻声恳求,“拜托。”
韩荫将她推倒在床上,“你可以的。”然后再次将唇移向她的ru房,他热切地亲吻着,逗弄不行,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殷忘尘激烈地摇头,不能制止眼前突然的一阵漆黑,再次跌入她以为早已远离的绝望深渊。“不要,不要!离我远一点!”她猛力地推着面前的男人躯体,“走开,走开!”它的语音哽咽,到后来甚至变成了啜泣。
老天!韩荫猛然自激情中清醒,他究竟对地做了什么?
“忘尘,忘尘,”他急忙放开她,“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她尖叫着,眼神狂乱。
“我不碰你。”他定定地凝住她。沉声保证,“绝不碰你。”
他沉稳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让殷忘尘失去焦距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终于,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对不起!”她无法忍住夺眶的泪珠,“我真的做不到。”
韩荫轻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没关系,做不到也无所谓。”
“你不明白的,”她的语气有些绝望,眸色转深,“你不明白的。”
“我明白,我不该强逼于你。”韩荫自嘲地撇撇嘴角,“这种事应该两厢情愿才是。”
她怔怔地凝住他。
“放心吧。”他替她拉上已褪了一半的睡衣,“今晚我不会再碰你。”
房内一阵寂静。
“对不起,”她轻声地开口,“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他之所以要她的最大原因是为了想得到一个继承人,这一点她一直铭记在心:可是,如果她不能给他一个儿子的话,他又何必娶她?
“对不起,我——”
他摇摇头,背对她站起身,犹豫了一会儿,“你曾经被强迫过,是吗?”平静的语调像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殷忘尘没有回答。
韩荫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她。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冰封,紫灰色的眼眸透明得让人无法抓住她的思绪:令人莫名地心痛。
韩荫静静地凝视她,“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别走。”
殷忘尘的声音留住了他的脚步,他缓缓旋身,“有事吗?”
“别走。”她没有看他,眼帘低垂,“请你留下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望着她,“邀请我和你待在同一个房间?”
“我知道。”她仍然没有看他,再重复了一次,“请你留下来。”
韩荫沉默数秒,然后慢慢地走向那张风格特殊的大床,在床的一侧躺了下来。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直直地瞪着床顶以美神纵纳斯诞生为主题的浮雕。
殷忘尘怔怔地凝住他,不知他是何用意。
“睡吧。”他忽然说道:“今晚我不会碰你。”
“你不必因为我”
他打断了她,“并不是因为怕吓到你,而是我一向习惯女人心甘情愿。”
“从来没有女人拒绝过你,是吗?”
岂止从未被拒绝过事实上,经常是女人主动向他求欢的。
“你是第一个。”他自嘲地。身为他的妻子居然拒绝他。
殷忘尘偷偷瞥了他一眼,但他平静无痕的神情让地无法摸清他的思绪。“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他闭上眼,“睡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静悄悄地在床的另一边躺下,良久良久,才轻轻合上眼帘。
对他俩而言,这一晚,将是漫漫长夜的开端。
当韩荫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穿过厚重的窗帘悄悄地射进房内,在先可鉴人的地板上形成数道七彩。
在夜里,他曾醒来好几次,每一次都令他更加后悔自己莫名其妙的绅士风度。
她一直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另一边,甚至连手部不曾越界,但他就是无法漠视她的存在。
不论是她紧闭的眼帘、倔强的薄唇、线条优美的下颚,在在都令他忍不住想伸手碰触,甚至连她身上清雅的幽香都似乎在骚扰他的味觉。
他想要她,非常非常想要,想要她的欲望深切得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可是该死的!他答应过不碰她的。
他缓慢地、极其不愿地打开眼帘,虽然极力阻止自己,却仍旧忍不住向床的另一边瞄去。
殷忘尘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猛然自床上坐起,眸光焦急地四处搜寻:他一边极力告诉自己不必如此紧张一边跳下床。
他在落地窗外的阳台找到了她。
她坐在一张白色的椅子上,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用炭笔在素描簿上涂抹着。
“你在书画?”
他低沉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惊,“咻!”地合上素描簿。
韩荫对她的动作感到十分有趣,“你怕我看你的画吗?”他嘲谑着。
殷忘尘摇摇头,语气淡然,“只是一些无聊东西,不值一看。”
“可是我偏偏很有兴趣呢!”他以同样淡然的语气问她。“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将素描簿递给他。
韩荫一张张翻阅,看得很仔细。“画得很好呢,简直不像是业余的水准,尤其是这一张,”
他指着一张主题为静物的素描,“光和影处理得相当高明。”他慢慢地翻看着,一直到她现在画的这一幅清晨风景。
“没有人物?一般素描不都是以人物为主的吗?”
她几乎是用抢的将素描本拿回来。“我告诉过你,我不会画人物。”
“我记得。”他微微领首,“不过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她将眸光调向远方。
“抓不住人类的情感吗?”他间得自然。
她手上的炭笔却微微一颤,“只是不想抓而已。”
韩荫唇边的笑意淡得几乎无法察觉,“我们是同一类人。”
她灰蒙蒙的紫眸霉地转向他,双眉微扬。
“除了我们想要关心的人,其他人发生了任何事我们都不予理会。”他顿了一会儿,“这是我们的求生哲学——独善其身。这样的人的确画不出能感动人心的人物画,因为我们身上没有多余的、无谓的,可以四处浪费的感情。我们有的只是”
“孤独以及对自己的许诺。”她轻声接口。
“没错。”他微微领首。
“可是你还有三个好朋友。”
“而你有一个妹妹。”韩荫一只手靠在阳台雕工精致的栏干上,凝望着远方缀绕的云气。
“所以我们还是逃避不了感情的负担。”
“你觉得沉重?”殷忘尘凝视着它的侧面。
韩荫将视线调向她,“你呢?”
“至少我不必在其他人身上浪费感情。”她淡然接口,立起身,“我想去用餐了。”
他微微一笑,然后率先离去,“走吧!”
好一阵子,殷忘尘只是怔怔地凝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忽然一阵强风吹来,扬起她柔顺的秀发,亦将白色长椅上的素描簿吹落在地。
她弯下腰欲将素描簿拾起,在手指接触到簿子时动作微微一凝。
掉落在地上的素描簿摊开在最后一页——韩荫没看到的那一页,那是一个熟睡男人的速写,微微蹙着眉的面容流露出忧郁,令人不自觉地一阵心紧。是一幅相成功的人物画。
殷忘尘凝视画中人物一会儿,然后拾起素描簿,轻轻合上。
韩荫几乎带殷忘尘游遍了奥林帕斯行星各大城。
他们造访了港都“波安顿”,在“海王宫”住了两校;然后继绩飞往“雅典娜”,参观了在新文艺复兴时代重建的帕德嫩神庙,以及奥林帕斯行星一等学府雅典学院。按着他们来到狩猎女神阿尔绽蜜丝守护的城市;在奥斯丁联盟最广阔的森林中做森林裕然后到由酒神戴奥尼索斯守护,出产全银河系最好的琴酒的“酒乡”。在酒乡,韩荫生平第一次破戒啜了一口琴酒,他紧皱眉头的神情令殷忘尘绽开一朵被风玫瑰般的微笑,美得让韩荫一阵失神。
最后,他们来到了“丘比特城”,这座以爱神命名的城市,是所有热恋中的情侣最热中造访的城市。
他们在一家闻名全市的咖啡馆休憩。
这座咖啡馆之所以闻名在于内部独树一格的设计。挑高二十公尺的天花板是图顶的,足足用了四千多块彩绘玻璃拼制而成;彩绘的内容是爱神与赛姬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另外,咖啡馆正中央还有一座超大型的雷射室内喷水池,无时无刻都随着音乐进行缤纷炫目的彩色水舞;池中央十二公尺高的地方利用磁力漂浮着一座石膏制的丘比特像,他手中拿着雕塑华美的弓箭。经过特殊设计的弓箭,会不定时地射出一道直达地面的光束,有时是金色的,有时是银色的。
“据说被丘比特用金箭射中的两人,会成为最甜蜜的情人:被银箭射中则会反目成仇。”站在喷水池旁,殷忘尘一边仰头欣赏着水舞,一边幽幽地说道。
“你相信这个传说?”韩旧的语调半带嘲弄。
殷忘尘伸出双手承接从天而降的水滴,摇了摇头。
“看着那些情侣吧,”韩荫将目光调向周遭卿卿我我的人群,“他们都在期待能被金色光束射中呢。”
殷忘尘随着他将相线往下看,一对情侣正着急地躲避突然的银光,引起人群一阵大笑,她亦不禁微微一笑。
“真可笑,不是吗?”韩荫嘲弄着他们,“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哪是光束所能决定的?”
殷忘尘瞥了他一眼,“你不相信爱情吧?”
韩荫撇了撇嘴角,“韩家人不谈爱情。”
她听说过。据说韩家的男人是不能谈情说爱的,几世纪以来,韩家男子只要打破这个不成文的惯例,似乎都会遭到极悲惨的下常
是诅咒吧!身为阖黑主宰的韩家人,不能也不应该奢望这种不属于黑暗面的东西。
就像她一样。在黑暗中成长的人不该奢求属于光明的一切。
“真可惜。”她平稳的语调不带一丝感情。“不是吗?”
“或许吧。”他毫不在意地,“你呢?对爱情有什么看法?”
“我”她忽然停顿下来,紫灰色的双眸穿透他,直直地定住他后方的某一点。
韩荫微一扬眉,“怎么了?”
是他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