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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妻子很像一个人!”山大哥看着被良喜和乃朵塔吉架着走的崔尹贞。
“像什么人?”沿路贴满了崔尹贞的画像,阿狮兰汗不得不紧张。
“我去世的妹妹,不过你妻子比较漂亮。”山大哥伤心地说。
“我妻子让山大哥想起伤心事,真是对不住。”阿狮兰汗半信半疑。
“你妻子这么美,你可要当心点。”山大哥有感而发。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欠税金而被追杀……”阿狮兰汗故意改口。
“恶官当道,到处搜刮美女,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山大哥抢着说。
阿狮兰汗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出现李承道的名字,这个名字同时也在山大哥心中出现,两人脸上同时浮出愤慨的表情。
到了顶端被削尖的竹围山寨,崔尹贞已呈现昏迷状态,被阿狮兰汗抱进山大哥之前先遣人回来收拾干净的房间。大夫看过之后,切了几片野生人蔘,连同几味草药小火慢煎,煎好后差良喜端去。
良喜被阻在门外,阿狮兰汗接过汤碗坐在床沿,床旁放了一张椅子,汤碗放在椅上,一手撑起崔尹贞的后背,一手捻着汤匙,轻轻吹凉,然后小心翼翼地送进崔尹贞口里,此情此景,若让任何一个蒙古大汗看到,恐怕会笑掉大牙!
一夜过去,又一夜过去,崔尹贞忽冷忽热,完全没有好转的现象,阿狮兰汗只肯在如厕的时间离房,他自责地看着苍白的容颜,那么冷的湖水,那么冷的草地,他实在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害她病重,他掩面悲叹,若是她好不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眉眼不再纠结,张大眼对着上天发誓,早点让她好转,他保证从此只在战场上使用暴力,不在床上如此对待她。
含糊不清的呢喃声倏地从床上传来,阿狮兰汗赶紧回到床边,轻拉她的手,不禁悲从中来,她的手好冰冷,该死的大夫,若是她有三长两短,他就拿他的人头祭拜她……见她眼睫挣扎似地想张开,他连忙问:“你醒了吗?”
“好冷……我好冷……”崔尹贞努力撑开眼皮,但眼神呆若木鸡。
“我知道,你在生病。”阿狮兰汗轻轻放下她的手。
“不要离开我。”崔尹贞干涩着嗓子叫喊。
“你冷,我再去要条被子。”阿狮兰汗体贴地说。
“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崔尹贞嘶哑地恳求。
“可是你身体在发抖……”阿狮兰汗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抱我!我需要温暖!”崔尹贞孩子气地说。
“有没有暖和一点?”阿狮兰汗爬上床,以身当被盖住她。
“你真好。”崔尹贞傻傻地甜笑。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天大笑话。”阿狮兰汗有点鼻酸。
“我喜欢你。”崔尹贞双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他颈子。
“但愿你清醒之后也会这么说。”阿狮兰汗把她的手放回被里。
“你的脖子好烫!”崔尹贞眼皮半垂半张地说。
“我正在发情。”反正她在梦呓,阿狮兰汗老实地说。
不知道是上天听到他的请求,还是他这条暖被发挥了作用,她苍白的脸颊已有了些微红润,美人如玉,一块白里透红的上玉,教人情不自禁地想尝尝她的味道是不是又甜又香?
等到阿狮兰汗回过神时,他的舌已在她口中……
虽然她的唇齿干涩,但口气是温暖的,看来她明天早上就能痊愈,不论是上天或是暖被,都是他的功劳,他有权向她提出以吻相许的回报,他心安理得地吸吮她沈睡的舌头,但一声嘤咛陡地从她喉咙深处发出来,他作贼心虚地赶紧抬起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为什么吻我?”崔尹贞眼睛张得比战马还大还亮。
“别再问了,快把眼睛闭上,乖乖睡觉。”阿狮兰汗心虚道。
“我娘说,婴儿是从男人的嘴里塞到女人的嘴里,你害我怀孕了。”
“你娘骗你的。”阿狮兰汗说。“以后我再告诉你婴儿是从哪儿进去的。”
“我娘生我和我哥,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
“好吧,如果你怀了孕,我会娶你为妻。”
“一言为定。”崔尹贞满意地合上眼。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阿狮兰汗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不可以趁我睡着后偷偷溜走。”崔尹贞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阿狮兰汗没有回答,他不需要回答,从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已经沈睡了,他无声无息地跳下床,深情地凝望着她,在天亮以前,他将离开此房,堂堂的大汗做婢女的工作,若让她知道,不嘲笑他才怪!
次日清晨,崔尹贞张开眼,眼神不再迷离,她拄肘撑着上半身,房里静悄悄的,良喜不在,没人陪伴她的感觉令她心里好失望,她还以为他会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不过她笑了笑,
幸好作了一个感觉很真实的好梦,真实到一吻情深……
眼一瞥,看到床下有一堆她的衣服,良喜也真是的,越来越懒惰,居然把她的衣服扔在地上不管,她跨下床,伸手拾起,汗酸味扑鼻而来,看来这些都是脏衣服,良喜更不该了,小姐生病,竟然任由她闻汗酸味!
走出房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放眼看到好几间茅草屋毗连,数十只早起的鸡鸭在屋前闲逛,看似和乐,却也有些怪异,农人这个时候都应该起床准备工作才对,可是却不见半个人影……
忽地一扇门被推了开来,一个皮肤黝黑的高瘦汉子走出来,站在门口伸懒腰伸到一半,脸一转,惊讶地朝着崔尹贞说:“金夫人!你怎么下床了!”
“你在叫我吗?”崔尹贞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其它人。
“是啊,你身体好了吗?”山大哥关心地问。
“你是谁呀?这里又是哪里?”崔尹贞一脸雾水。
“我叫山大哥,这里是我的山寨。”山大哥大剌剌地朝她走近。
“山寨?你是山贼吗?”崔尹贞吓得往后退好几步。
“我的确是,不过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山大哥见状立刻停下脚步。
“我怎么会来这儿?”见山大哥没恶意的样子,崔尹贞松了一口气。
“你病重,寨里有大夫,你丈夫带你来山寨养病。”山大哥解释。
“我丈夫?”崔尹贞手按在太阳穴上,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
“就是金兄弟……”山大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为什么是金兄弟?不是银兄弟?”
“金夫人,你该不会病得连自己丈夫是谁都忘了吧!”
“我的头好晕……”一阵天旋地转,崔尹贞身体摇摇晃晃。
“金夫人!小心!”山大哥及时一个大箭步,双手抓住崔尹贞的双臂。
“你们……怎么抱在一块?”另一扇门刚好打开,良喜大吃一惊。
“你别误会,这不叫抱,是扶。”山大哥面红耳赤道。
“我一时晕眩,站不稳脚,多亏山大哥扶住我。”崔尹贞解释。
良喜的目光轮流看着他们两人,带着醋意……
第五章
“这件衣服是谁的?”崔尹贞在溪涧找到正在洗衣的良喜。
“山大哥的,小姐,你别误会,我帮山大哥洗衣是为了帮你还人情。”
一大清早的那件事,似乎给良喜带来不小的打击,毕竟两女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对彼此了解甚深,良喜能一眼看出尹贞对阿狮兰汗有好感,尹贞同样也能一眼看出良喜对山大哥有好感。
上次良喜嘲笑她,这次换她笑良喜──龟笑鳖无尾。
崔尹贞以促狭的眼神看着不打自招的良喜,像州官审案般问道:“良喜,我只问衣服是谁的,又没问你为什么要洗衣服,你干么要回答那么多?”
良喜不慌不忙地回道:“因为我知道小姐一定会问原因,所以我一次讲完。”
“山大哥叫你帮他洗衣服吗?”崔尹贞非逼她认罪不可。
“没有,山大哥不是那种会麻烦别人的人。”良喜小心用字。
“你帮山大哥洗衣,会不会有人生气?”
“不会,我就是看没有人帮他洗衣,衣服又脏了,才会帮他洗。”
“太好了,山大哥没老婆,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偷笑?”
“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良喜技巧地转移话题。
“我的脏衣服堆在床下,你怎么不帮我洗?”崔尹贞语带责备。
“是大汗不准任何人进房打扰你养病。”良喜大呼冤枉。
“那又是谁帮我脱衣服的?”崔尹贞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不晓得,也许是大汗,也许是小姐自己。”良喜不在乎的回答。
良喜现在只在乎一个人──山大哥。情窦初开的女孩都是这个样子,就算有千万人站在她面前,她眼里只看到她心爱的男人;至于她心爱的女人,小姐,虽然是她心中第二重要,但跟第一重要相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想到山大哥,良喜既伤心又难过,山大哥的眼里没有她。她原本以为山大哥生性害羞,所以才会不看她一眼,但事实不然,山大哥看小姐的眼神,似乎特别晶亮,谁教小姐是高丽第一美女,哪个男人见了不色迷迷!
经过早上那件事,良喜第一次对小姐起了妒心,她好生气,但不是气小姐,而是气她自己小鼻子小眼睛,小姐又不是招蜂引蝶的妓女,故意做出站不稳脚的娇弱状勾引山大哥,她明知如此,却还是控制不住……
一阵咳嗽声,打断良喜的思路。“山里冷,小姐还是回房去躺着吧!”
“我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再睡下去会把我的脸睡肿。”崔尹贞不依地摇头。
“小姐依然美丽动人,人见人爱。”良喜用木棒狠力拍打衣服。
“打那么用力,小心把衣服打烂了!”崔尹贞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