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奥乐古不但身首异处,还被去势。”
“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误会?”
“请大汗派人调查,我相信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谁会愿意去送死?”阿狮兰汗英俊的脸孔突然变得十分狰狞。
“大汗,请再给高丽王和百姓一次机会。”崔尹贞被吓得眼泪汩汩淌下。
“谁给奥乐古再一次机会?”阿狮兰汗很不满意地哼鼻。
“搞不好高丽王并没看到密函!”崔尹贞异想天开。
“就算是,我也不在乎,我决定替奥乐古报仇。”
“百姓无辜,求大汗不要发动战争。”
“不管是高丽王或是阴谋者,都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高丽王可能也正为此事发愁,也许是弄权的大臣欺君罔上,自作主张。”
“坐在王椅上,却被下属骑在头上撒尿,这种无能的王死了最好。”
其实崔尹贞已经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奥乐古被去势,很明显是李承道报夺妻之恨;然而,晓得她是李承道未婚妻的蒙古人,只有大汗和乃朵塔吉,乃朵塔吉只是百户长,人轻言微,大汗又在气头上,一时想不通。
奥乐古的死,简单的说是红颜祸水所害,这点她感到难过和抱歉。
但当务之急是只要说出阴谋者是李承道,派人去暗杀他,高丽王不再受挟持或欺瞒,战火就不会点燃,她上次的建议害死奥乐古,大汗一定很不想再听她的新建议,不过冒着杀头的危险,她还是要说:“大汗……”
阿狮兰汗果然不想听。“住口!士兵们私下嘲笑本汗被女俘虏牵着鼻子走。”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两边都不要有人流血。”崔尹贞急声辩驳。
“因为奥乐古的死,军机会议一致通过血洗高丽。”
“求大汗别滥杀无辜!”崔尹贞跪地磕头。
阿狮兰汗一脚踹开崔尹贞,他对她这么凶其实是为她好,现在士兵们恨不得杀了她,若不是他身为大汗,他根本保护不了她,他希望她不要再提什么和平方案,免得让懂高丽话的千户长听到,一定会力争杀了她。“拜我没有用,你去拜菩萨,看祂会不会让你的希望实现。”
被踢中的胸口剧烈疼痛,感觉上骨头似乎被踢碎了,大汗的凶暴并没因她的深情而改变,崔尹贞不免失望,彷佛听到心碎的声音,一股求死的意志使她脸部表情凛然。“要杀多少高丽人才算替奥乐古报了仇?”
“至少十万名。”阿狮兰汗不客气地说。
“我愿做第一个祭品。”崔尹贞整个人像块冷冰。
“本汗很累了,还不快过来服侍我就寝。”阿狮兰汗轻蔑地扬起一边嘴角。
“身为大汗连睡觉都不会,你不觉得丢人吗?”崔尹贞故意挑衅。
“你老是学不乖!”阿狮兰汗一个扑身,把她压在身下轻薄。
“我会让你有抱个死人的感觉。”崔尹贞无动于衷。
“本汗有的是办法让你热情如火。”阿狮兰汗自信满满。
“我恨你!”崔尹贞幽幽地吐出一丝怨气。
“本汗一点也不在乎你的感觉。”奥乐古刚死,阿狮兰汗提不起劲。“从明天开始,你只吃冷菜冷饭,这是对你的建议害死奥乐古的惩罚,直到本汗拿下高丽王的脑袋祭拜奥乐古为止。”
吃了一个星期的冷菜冷饭,传出崔尹贞呕吐的消息,乃朵塔吉忧心忡忡,他曾经亲眼目睹她生病的惨样,虽然大汗有命令,可是乃朵塔吉相信在前线作战的大汗若是知道她的情况,一定会取消原先的命令。
说服了守卫,乃朵塔吉潜入干鲁朵,看到尹贞削瘦的脸颊,心疼不已。
“崔姑娘!你受苦了。”乃朵塔吉提了一个竹篮子来。
“乃朵大哥你快走,免得让大汗知道。”崔尹贞战战兢兢。
“就算大汗武功再高,耳力再好,也听不到百里以外的声音。”
“万一守卫说出去……”崔尹贞担心地蹙眉。
“安心,蒙古人从不做打小报告这种下三滥的事。”
崔尹贞相信地点点头,原本她以为蒙古人每个都是嗜血的魔鬼,其实不然。
阿狮兰汗出去打仗,一去已经二十数天,不过他并没有忘了她,他交代守卫监督她学习如何做好一个蒙古女人,缝制皮革、制造奶油、照顾畜牲,学会蒙古语,甚至还要学会让自己能站着驭马,前面的事都好办,就是这最后一项令她痛苦难堪。
幸好,守卫心地善良,看她嘴唇发白,故意从厨子手下救了一匹跑不动的老马,当她的训练马,多亏了这个好心的守卫,乃朵塔吉才能与她见面。
乃朵塔吉关切地问:“我听说你最近常吐,生什么病?”
“我一向怕吃冷食,冷食使我反胃。”崔尹贞习以为常地说。
“我带了热食来。”乃朵塔吉打开竹篮盖,一阵白茫茫的热烟窜了出来。
带着小麦的香味扑向崔尹贞脸前,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从肚子里传来渴望,向乃朵塔吉再三道谢之后,她迫不及待拿起一块面脆油香的胡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咬啮,心事重重地问:“战况如何?”
“我军很顺利,高丽军很惨。”乃朵塔吉含蓄地说。
“死在他刀下的冤魂,又增加了!”崔尹贞每晚都为阿狮兰汗念佛。
“大汗把怨气全发泄在战场上,异常勇猛。”
“我真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杀人?”
“大汗之所以这样,跟他童年受到欺侮有绝大的关系。”
“他是黄金贵族之一,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欺侮他?”崔尹贞大吃一惊。
“血统纯正的黄金贵族排挤大汗。”虽说家丑不外扬,但乃朵已将崔尹贞当成大汗未来的妃子,所以不避讳地说:“因为大汗的母亲是色目人。”
“难怪大汗长得不是那么像蒙古人!”来到营区之后,崔尹贞发现到蒙古人的特色,上眼睑有一条皱纹,使得蒙古人的眼睛显得特别细小,乃朵塔吉正是如此,但阿狮兰汗却是以眯眼强迫眼睛变小,他们两人这么亲密,她当然知道他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珠颜色还会随着兴奋而改变。
“为了赢得尊重,所以大汗比其它大汗都勤奋工作。”
“勤奋杀人,这算哪门子的工作!”崔尹贞不屑地嗤之以鼻。
“蒙古人本来就是以此论功行赏……”乃朵塔吉的话被守卫打断。
“大汗回来了,乃朵大人你快走吧!”听见守卫的叫唤,乃朵塔吉赶紧提着竹篮子告辞。
※※※
阿狮兰汗一脚踏入干鲁朵,忽然嗅起鼻子,眼神像在寻觅目标的海东青。
来到崔尹贞的跟前,仔细端详,那眼神不像是二十几天没见的思念,而是像在审判犯人,崔尹真努力保持镇定的表情,忽然一个蹲身,阿狮兰汗手指一掐,从羊毛毯上拣起胡饼碎皮屑,勃怒地问:“谁送胡饼给你吃?”
“没有,可能是以前掉在地上,没有清干净的残渣。”
“你以为本汗今年几岁?三岁吗?”
“我不知道大汗今年几岁。”
“你说,你趁本汗不在之时向谁抛了媚眼?”
崔尹贞唇抿成一条线,她不说,但急遽的心跳泄漏她的不安。
强烈的醋意使阿狮兰汗如同被利爪剜走一块心头肉,一阵剧痛使他暴怒,完全失去理智,火从血液中一下子窜到四肢百骸,牙齿磨蹭起来,眼珠冲凸出去,整个人……不,他不像人,他像饥渴的杀人魔,要喝血……
抓着崔尹贞的衣襟,将她拉向他,脚尖踮着地,啪啪两声,她的两颊霎时又红又痛,嘴角淌着血,但她的眼神依旧不屈不挠,阿狮兰汗怒不可遏道:“你以为不说就没事!贱女人!我绝饶不了你!”
崔尹贞冷讥。“你打!我又不会还手!你最好把我打死!”
“你以为本汗不敢吗?”阿狮兰汗虎口咬住细颈。
“请快一点!”崔尹贞心里明白他下不了手,他的醋意让她又爱又恨。
“打死你太便宜你了,本汗要把奸夫找出来。”阿狮兰汗火冒三丈。
“不用找,碰过我的人只有大汗一个。”崔尹贞顶回去。
阿狮兰汗不信,他现在什么也不信,什么人也不信,连他的手下都敢趁他不在,偷偷违背他的命令,他怎么可能相信煽惑他手下背叛他的女人!
一个女人要让一个男人萌生叛意,若没天大的好处,没有男人敢冒杀头风险,而男人所要的天大好处,在她身上只有一个──她的身体。一想到她的身体里有别的男人进出过,他感到脚下四分五裂,险些站不稳……
最令他感到气愤的是,明知她是个贱女人,他却仍渴望与她缠绵。
不过,看到她居然还敢用那种纯洁无邪的眼神看他,阿狮兰汗的唇瓣鄙夷地扭曲起来,想用这样的伪装欺骗他,门都没有,但又想到她欺骗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他的心碎了……
另一个男人究竟是谁?营区里目前有一千名左右的后勤士兵,对大汗而言,每一个都是嫌疑犯,而负责看守她的守卫可能性最高,但就算杀了这一千名士兵也不会有人承认,因为承认一定是死罪,否认则不一定会死,而且现在正在打仗中,为一个女人,杀一千名士兵会影响军心,万万使不得。
阿狮兰汗压抑着怒气,决心要从崔尹贞的口中问出野男人的名字!
“就算有第二个,本汗也无法从你身上得到真相。”阿狮兰汗冷眼瞅着她。
“我说的就是真相,我没有红杏出墙。”崔尹贞平静地说。
“如果你没有,就招出他的名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大汗会杀了他。”
“违抗军令本来就是只有一个罪,死罪。”
嫉妒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