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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上有未干的血迹,还有其他的液体,粘在段文希的身上,她终于将她的少女时代卖掉了,在疼痛与鲜血中。
范怀远半躺在床上抽着烟,一直没有说话,良久,才躺下将段文希揽在怀中睡下道:“过两天我让人送你到学校去答辩。”
段文希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泪水哗哗掉下,她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范怀远只是将她越抱越紧, 任由段文希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胸口。
第 6 章
终于到了答辩的那一天,段文希兴奋又紧张,一大早就起床开始准备。范怀远一直在旁边看她整理这个又整理那个,很少见她有真正的高兴的时候,可是现在她是真正开心的,因为笑在眼睛里。
“段文希,你现在很高兴吧?”
“嗯。”段文希并没有以为意,依然手中忙碌着。
“是不是答辩完,你就可以大学毕业了,你成绩很好吧,答辩也会很好吗?”
“成绩说得过去吧,如果正常的话,答辩应该也是优秀。”
“如果不参加答辩会怎么样?”
段文希听得心里一慌,抬起头来看住范怀远,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惊恐的看住他。范怀远看着段文希的一双大眼睛又慌又乱,像受惊的小兽。
“不参加答辩会毕不了业,范怀远,你答应过的让我参加答辩。”这是段文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范怀远想。
“可是我想返悔了。”
“范怀远,你不能这样缺德,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不要脸。”段文希是真的怕,比章兰芝卖掉她还要怕,所以口不择言,声音里不自觉的已经泛起哭腔。
“笑话,我本来干得就是缺德的事,连命都不放在眼里,还他妈要什么脸啊。”范怀远又泛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一切都不在他眼里一样。
段文希顿时脸色苍白,看着范怀远说不出话来,人怔怔的几乎站不稳。范怀远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手足无措还有近乎绝望的悲伤。
良久,才扑哧一声笑道:“真没用,随便逗你一下,就吓成这个样子,走吧,我让人你送你去学校。”
段文希开始一下子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会过意来后连忙把东西一收拾就像门口大步的走去,但脸上仍旧惊疑不定,不晓得到底是真是假,频频的看范怀远。
“说了让你去就让你去,我范怀远说出去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说着便揽着段文希走了出来。
门口一早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见了范怀远出来,连忙跑上前来叫着大哥,范怀远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指着段文希道:“送段小姐去学校。”又指着那人对段文希道:“你叫他石头就行,他会送你学校,然后送你回来,以后他会一直跟着你。”
段文希听范怀远这样一说,才看了看石头,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五官平常,个子很高,身体壮实,对范怀远很恭敬的样子。段文希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转头问范怀远道:“为什么要人跟着我?我不会跑的。”
范怀远听了段文希的话,好像颇不耐烦,皱着眉道:“哪那么多话,女人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段文希虽然心中委屈,但也敢说什么,生怕范怀远不让她去学校,所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范怀远见了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就软了下来,又说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让人跟着你,我总不是害你的。”
段文希听了他的话,并没有觉得什么,倒是那个叫石头的人面色一惊,他大哥从不跟人解释什么,居然肯对一个女人说这么多,心中诧异的同时也暗暗的留意起段文希来,漂亮是真的漂亮,可是并未见出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
石头一路上话很少,但是对段文希是真的很照顾,开车也十分小心。
段文希的答辩很顺利,老师对她给予厚望,给了高分,还对她说了很多勉励的话。走出教室,段文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学校依然是原来的样子,要毕业的学生在路边摆起了地摊,处理最后不能带走的书或者其它的东西,或者在某处对自己的大学生涯做最后的凭吊,或者聚在一起说毕业后各自的打算与愿景;透着离别的感伤还有面对社会的豪情。
有同学看到段文希,亲热的跑上前来打招呼,现在不论男女生,也不论以前关系远近,只有见面,便十分亲切,因为离别即在眼前,才知道原来几年的朝夕相处是多么珍贵。大家相互说着毕业后的去向还有表达着各自的祝福。段文希因为怕范怀远不高兴,并不敢做太长的逗留,只匆匆说了几句,便要离去。
走到学校门口,才被一个男生叫住,那个男生一直暗恋段文希,是全班皆知的秘密。段文希不是不知道,但是爱情对她实在是奢望,所以便一直装作不知道。其实那是一个很不错的男生,长相俊秀,家世良好,虽然爱情未曾得到段文希的回应,但一直对她客气有礼,真心诚恳的与她做朋友。
“段文希,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找工作吧,你呢?”
“也许出国,家里希望我能再进修一下,我自己本来想留下来,可是这里并没有我值得我留下来的人与事。”说着眼睛热切的看住段文希, 干净的眼神里透出挚热的情感。
段文希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被那纯真的眼神感动,可是他们到底是不同的人。只看着那男孩道:“薄宇达,有机会出国进修是很好的事情,祝你前程似锦。”
薄宇达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与不甘,正要说着什么,却听见身旁有汽车高声的鸣笛。只见段文希一见那汽车面色变了一变,匆忙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了,薄宇达,再见。”
范怀远在车里看到薄宇达看段文希的眼神,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段文希站在他的身边,不是不般配的,难得的是气质融和。范怀远并不曾觉得自己混江湖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做黑社会就低人一等,可是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还是有了某种失落,甚至开始对那个男孩子有了莫名的嫉妒。
他揽着段文希的肩,开了车窗的门向那个男孩子看过去,薄宇达也看向他们,最后,终于暗黯的转身离去,段文希只是向前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只有范怀远握着段文希的手,渐渐的握出汗来。
很快便到毕业,毕业典礼那一天,段文希从校长手中接过证书,略低了头让老师将学士帽沿放下,有很多同学的家长或者朋友来参加了这个典礼,分享即将毕业的学子的喜悦,尤其是很多家长,在孩子接过证书的那一刻热泪盈眶。段文希其实是羡慕的,也会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可不可以看得见她读了大学,毕了业,虽然很辛苦,但终于走到了今天。
段文希作为优透毕业生代表发了言,她在台上看到了范怀远的身影,高而漂亮,看着她微笑,其实这个样子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是黑道人物,没有戾气,站在一群人中间,也是出众的。那一瞬间,段文希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某种温暖,这种暖意几乎要将她的眼眶烫,于是连忙将眼神看向别处。
段文希向同学老师表达了感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着范怀远,越过原先的发言稿说了很多不同的话:“我现在开始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鲜艳的红和纯洁的白,还有暗夜的黑与阴影的灰,不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将不可避免的面对或者卷入。尽管我无法走开,但是我依然用最大的力量保有希望,相信善良,追逐光明。”
这段话段文希是看着范怀远说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范怀远一直看着段文希说这些话时的宁静的表情,虽然隔得远,但依然这样的美。段文希不知道他到底听清没有,最后说完时,范怀远留给她的是一个清晰而远去的背景。
同学们开始互相留影,也有同学乘最后的时间表达自己的爱意,说出来才知道对方原来也暗恋自己很久,于是彼此在微笑中流下遗憾而快慰的泪水。
薄宇达拉住段文希不停的拍照,说着自己的爱恋,虽然段文希并不回应,只是微笑。最后,所有的人将帽子抛向空中告别自己的学子光阴。
六月的阳光洒满校园,在通向校处的那条大道上,有参天的大树,绿荫成林,只有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钻了进来。段文希被范怀远从这里牵着手走出校园,她的大学生涯从此便是真的结束了。
今天是范怀远自己开的车,石头不在,段文希只知道走的并不是回他住处的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便问着:“你要去什么地方?”
“去我的一个场子。”
“我也要去吗?”
范怀远只是嗯了一声表示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看看我都做什么,这样你会知道我多一点。”
段文希听了范怀远的话心里一怔,一抬头望过去,而范怀远也正在从车里的后视镜打探她,两个人的目光不期然的撞在一起,段文希只觉得心里多了什么,连忙将眼光移开,范怀远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开车。
范怀远所说的场子是一家很出名的娱乐城,里面繁华喧嚣,音乐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似乎都要颤起来了,面对面说话也只能吼,范怀远一进去,就有很多人上前来打招呼,对段文希也很尊重。
范怀远问了几个关于营业的问题,便带着段文希去了一间包间,包间里面已经有一些别的人,看见范怀远进来都站起来打招呼,也暗暗打量他身旁的段文希。
接着便是喝酒,范怀远好像十分爽快,酒到必干,然后互相彼此笑骂,或者猜拳,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或两个小姐凑趣。段文希向她们看过去,其实都是十分年轻的面孔,因为抹了厚厚的粉,每个人看上去几乎都像是一个样子,穿很清凉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肌肤,嗲着声音说话,撒娇,有一种风尘的美,但也透着某种堕落的烂。
有一个女孩子站起来敬段文希的酒,段文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