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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师弟,“不怕,篱儿不怕,坤哥哥回来了。”在他后背轻拍几下,顾朗坤慢慢把他从怀里拉开,“带我进去看看。”
“嗯。”
进到屋内,清冷的气氛让顾朗坤浑身一震。自己那曾经意气风发,统领整个幽溟教的师父此刻虚弱的躺在榻上,仿若下一刻就要安静的睡去一般。。。
“师父,师父。。。”顾朗坤几步冲到榻前,双腿一弯,跪在床前。
榻上的白清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徒儿,有些黯淡无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回来了。”
“是,师父,徒儿不孝,未能在师父左右侍奉着。”
“再看你这小子一眼,我也就能放心去了。”
“师父,你别这么说。”
“为师的身子,自己清楚。”
“师父。。。”
“师父,该喝药了。” 一旁立着的篱瑾把药盅奉上。
“篱儿,我来吧。”顾朗坤从他手中接下药盅,对他点了点头。
榻上卧着的白清浅看到他们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神情变了变,但很快就平复了。就着大徒弟的手把药喝干,白清浅心里暗暗做了个决断。
在顾朗坤的帮助下吃力的坐起身来,白清浅淡淡的开口,“朗坤啊,你也看到了,篱儿身上的毒,为师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么些年了,那些药草也是有毒性,他的心脉确是受损了。为师走后,待教主出得关来,你且多照拂着他些。”
“师父放心,朗坤会好好照顾篱儿的。”
“你作为下任的左使,定是要誓死追随教主的,万万不可心生杂念。有些情,当断则断,不可肖想之事,趁早放下也是一种解脱。。。”
虽然不大懂师父的意思,顾朗坤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徒儿记下了。”
“篱儿啊,你这些年来那么刻苦修习溟蒙心经,为师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幽溟教,还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啊,既是选了这条路,日后,便不可在回头了。身为右使,便是这幽溟教的神祇,便要为这幽溟教献出一切。你可要想好了。。。”
“师父,篱瑾想好了。”
“唉。。。罢了罢了。篱儿,你且到那边暗格里替为师把那锦盒取来吧。”
接过篱瑾手里的锦盒,打开来,白清浅从里面取出一黑一白两颗药丸来。将那黑色的放入顾朗坤手心,那颗白色的则给了篱瑾。
“待到明年梨花开时,把药服了。莫问为师作何,总归,是为这幽溟好的。。。”白清浅喘息了好一阵子,就在床侧的师兄弟以为他虚弱的睡去的时候,他忽然幽幽的开口,含混不清的念叨着,“云墨,这样,你可会满意。。。”顾朗坤正欲贴耳辨清师父的言语,白清浅的声音却是渐渐弱了下去。床前两人抬起头来,只见他的瞳仁已经散了。。。
“师父!”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还是么有说到成年以后。。。
晨樱果然是善于拖戏。。。
08/07
改个小错。。。
09/07
改变
春去秋来,夏过冬临。走过那些岁月,当时或许曾经难过,曾经迷惘,但最终,也能平静以对。
春祭,幽溟教六祭典之一,而幽溟教的祭典,向来由当任右使主持。
一人坐于桌前,看着镜中惨白羸弱却真真是风华无双的面庞,有些自嘲的翘起了唇角,孤芳自赏竟是如斯寂寞。
早春的风,夹杂着微凉的气息,携裹着嫩芽的芬芳,让人精神一振。
缓步穿过自己的幽居之所,玄冥坛,篱瑾停在院中那棵从山下移至此处的梨树下。正巧是梨花打朵的时节,浅白色的花骨朵星星点点缀在枝头,与那嫩芽相映成趣。
“你们,倒还比那人,长情些。”
篱瑾在树下立了一会儿,转身向门边走去。
理了理身上的银色衣袍,正了正襟前的金色襟带,他伸出玉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幽闭的大门。
门开的瞬间,有些猛烈的风便钻了进来,篱瑾从门中跨出,傲然立于风中。
山下青冥阁祭坛的人都隐约看到了那瞬间出现在门后的银色身影,洪钟被敲击发出沉闷却极响的声音,钟声从山脚下传来,在山谷中回响。
篱瑾向前走了几步,在露台中立定。。
宛如天神临世一般,篱瑾的现身,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肌肤胜新雪,银发如剑芒,秋瞳似朗星,于山之巅临风玉立,有着睥睨万物的风姿,却是如神祇般高贵不可亵渎。白璧微瑕,美人紧抿着的唇瓣仿若失了血色一般,却更为他周身笼上一层神秘的薄雾。
明明离得那么远,明明就这么静静站着,却仿佛要把人的三魂六魄都夺了去。
他面上的淡漠平静,举手投足间的端庄圣洁,都让人有种不敢亵玩的疏离与圣洁。
这便是幽溟教的右使,犹如神明般的存在,即使数次得见那人真身,山下众人仍是不免被他的天人之姿窃了心神。
教众随着教主一道,向那最接近神之意旨的人虔诚跪拜。
篱瑾在山巅站定,向天行了大礼,跪在那里,双臂上扬,等待着山下人祈愿的结束。
过了不知多久,篱瑾觉得自己浑身都麻木了,方才听到山下银铃阵阵,这才慢慢起身,整顿袍裾,走向面前的台阶。
捧起阶前立春之日教主留下的铜鼎,篱瑾走下台阶。
九九八十一,这八千一百级台阶,他已经走了整整十八次。他耳边仿佛仍是当年继任时长老对他的教诲。手要稳,鼎内的圣水不可洒漏一滴,脚要一级一级的迈下,不得跨越,快不得,慢不得。
缓步移过眼前仿佛永远没有头的石阶,篱瑾脑中恍惚想起继任大典时的情形。
那是他第一次走这台阶,路很长,手都乏了,脚也酸了,却因为心中满满的都是对那人的思念,都是立马可以见到那人不必再承受分离之痛的喜悦,而觉得这一路走来,这近十个年头,吃苦也是补。
他的坤哥哥,是不是比四年前更高大俊朗了?他的胸膛,是不是更加宽厚了?师父下葬后他便回去继续为教主护法,待教主即将出关自己又进了试炼阁,整整十年了,只见过那一次面吧。。。
他还会不会喜欢自己做的梨花糕,还会不会喜欢自己,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了。。。
即使在梦里都在想象着相见的情形,他是先牵了自己的手,还是先拥了自己的身。
自从那日教主的血和自己的融为一体那刻开始,因为修炼心经常年心如止水的自己竟然觉得胸腔间隐隐有波涛在翻涌,相见之时竟是近在咫尺,即使满身伤痛,依然觉得值得了。
直到双脚稳稳的落在大地上,自小便孱弱近几年又伤了身的他早已是虚汗层出,脚下却不敢停歇,只是向前走,想要靠近那祭坛。
他的坤哥哥说,作为左使,定是要伴在教主身侧的。
现在他终于成了那右使,靠近这权利的巅峰,是不是也就可以伴在左使的身侧了?
当他的眼光触及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时,仍恍惚未觉,自己一足却已是在无间地狱的边沿了。
顾朗坤没有看向他,而是注视着他身侧宝座上的男子,那目光里的意思,篱瑾似懂非懂。是恭敬,却又像是倾慕,是崇敬,却又像是迷醉。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呵,绛红的纱衣被风儿挑逗得如蝴蝶般翩然,金色的长发被风儿撩拨的如水蛇般妖娆,在那宝座里斜靠着,用细长的手指挑弄着额前一绺淡粉色的发丝,如妖媚一般的面容,此刻正赏玩一般的看着台下的自己。
坤哥哥,你看我一眼,就看我一眼,篱瑾心里唤着,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彼时,他只道师兄尽忠职守,想看向自己却又身不由己。
他早已不记得那典礼是如何结束的了,甚至连那之后的日日夜夜也都想要忘记了,他只是告诉自己,他的坤哥哥,不愿承认而已,还是喜欢自己的呢。。。
那初识的两年时光,是支撑着他走过这十数个春秋的全部力量了。
等待的苦,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而毫无希望的等待,就连经历过的人,也无法说清。。。
想着想着,长阶竟就到了头。
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祭坛,篱瑾将手中的宝鼎放下。
教主代教众祭献了牲畜,篱瑾又颂了祭文,带着教众向神明跪拜。
原来三年的时光,已经让他对这一切,熟稔于心。。。
无甚新奇,这春祭便是这般终了。
待到祭典结束,有教主随侍来传令,命篱瑾今日酉时至青冥阁悠然亭。
算算日子,怕是又到了血祭的日子了,教主当真是武学奇才,不过二十有三的年岁,武学造诣已然是登峰造极,只可惜越是这样,作为右使的自己,怕是死得更快吧。
篱瑾不常下山,除了每年六次祭典和教中例行集会,这三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呆在玄冥坛里修炼心经。今日教主有令传召,且时辰尚早,他便不想虚耗内力在这山间折腾。捡了教中较为隐秘的小道,篱瑾信步徐行,姑且算是赏春了。
脚下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就停在了那间尘封多年的小院前。
清莲居,镌刻着自己对于这里最初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篱瑾走过去,颇费了些力气才推开了那扇木门。门内的一切都不复当初了,曾经的那棵梨树已经被自己移到山顶去了,墙壁已斑驳,窗棂满尘埃,人去屋空,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温馨了。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