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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药铺老板连忙收起银票,转身抓药去。
这些带毒的药材进多少卖多少,一般官府府衙内皆有差人纪录,不过小春自然也知道店家会私下进货,只要多花些银子,便能买得多一些。
待药材包好了,小春拎着要走时,一回头,却发觉方才本来安分待在门口的兰罄居然又不见了。
“呜,师兄你跑去哪了?”小春哀叫了声。难道这么快就出现了比猪头更具吸引力的东西,把他家师兄给拐走了?
四处张望了下,才发觉兰罄正走进对街那间书着“天香楼”三个大字的客栈的大门。
看了看天色,原来都傍晚了,也难怪兰罄会往天香楼去,由里头飘出的香味实在吸引人,连小春闻了都口水直流,肚子饿起来了。
此时天香楼人来人往地,有的慕名而来,有的则为投宿。这天香楼是间颇负盛名的食肆、也是间客栈,大江南北开遍分店,最出名的就是天下第一锅,而且根据分店位置的不同,锅里的料理也不同。
小春记得涵阳那家是香肉锅、铭城那家是羊肉锅、京城那家是兔肉锅,平城这家可就不知是什么锅了。
兰罄直接走进了天香楼里,身上穿着的虽然是小春从农家要来的粗布衣裳,但搭在那张标致非凡的脸上,加上一身气度,硬是叫迎向前来接客的小二鞠躬哈腰数十次,就认定了这客人来头不会小。
“客官住宿还是用膳?”小二哥带着笑问着。
兰罄也不答,随处望了望,便走到一桌客人面前,徒手端了人家热腾腾刚上桌的砂锅也不怕烫,手指捏起油腻腻的东坡肉便往嘴里丢去。
那桌的客人是个二十来岁,油头粉面的富家子弟,筷子伸出去才要挟肉锅便整个不见,先是气得不得了,抬起头来就要破口大骂,但一见到抢他锅的人生得那一个叫明艳动人,嘴一张、眼一瞠,整个人就傻了。
兰罄吃了两口肉,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呸”了声将肉吐掉。
“难吃死了。”他气愤地喊:“肉是假的,居然敢拿假肉来骗我!”
小二连忙趋向前来。“是素肉锅、素肉锅来着,不是假的。”
“这……这位兄台要吃什么尽量点,算在在下帐上便行了!”那望着兰罄直发愣,只差没口水四溢横流的富公子回过神来,也慌忙急色道。
兰罄吃进嘴里的东西跟想像中的不一样,正气头上,东迎来一个小二,西靠来一个滑头,他手中的砂锅“啵”地突然裂了个痕,眼里光芒闪过,挥掌便要铲下这碍眼的二人。
“师兄!”小春喊了声,手腕横出方好架住兰罄那掌。
兰罄不悦地皱起眉:“小常你干什么?”
小春笑嘻嘻地朝兰罄望着,手腕一翻,那颗一直扛在背后的猪头竟就塞进了兰罄怀里。
兰罄眼睛一亮,露了笑,明显心情愉快些许。
“咱们上二楼去吧,二楼风景好哩,再叫厨房把你这猪头热了,切好搭酒下菜如何?”小春说。
“好。”兰罄很干脆地答应。
见美人就要离开,那富家子急忙道:“等等,分明是我先看上这位公子——”
富家子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咬舌后再道:“不对——是先邀这位公子入座,你这后来的小子也未免太张狂了些。”
兰罄一手抱着猪头,一手将崩裂了的砂锅放回原处,只见砂锅接触到桌面时,那张硬木所制的上好方桌“哔哔啵啵”地发出了几声奇异声响,跟着突然“砰”地一声,整个爆裂开来。
那富家子吓了一跳,小二吓了一跳,天香楼内有见到这幕的人也吓了一跳。
小春虽然也有被吓到,但更庆幸的是,好在这力道全发在桌子上,而不是发在方才靠他师兄靠太近的两颗脑袋瓜子上。要不这回,可真是血溅客栈,满地脑汁了。
“走了、走了!”小春赶紧拉着兰罄,往楼上去。
楼上本来满满是人,但见着兰罄方才无声无息发出的凶狠招数,人又爬上二楼来后,本来还吃着饭的,瞬间便少了一半。
小春看了直笑,并不是太在意地将猪头扔给后头跟上的小二。
小二不敢拖延,立刻拿去厨房热了切了,连同几盘店家特别招呼的小菜和三大壶上等竹叶青端上桌,说了声“这些是本店的微薄心意,还请两位大侠慢用!”后,立即跑得不见人影。
“耶,大师兄,怎么当大侠就会有人招待酒菜,这么好啊!”小春笑着。
兰罄根本不理他。这人太吵了点,耳朵痛。
小春随后手脚利落地将化功散调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上好的竹叶青中搅散了,笑脸盈盈地斟了两杯酒,而后举杯敬向兰罄。
“来,师兄,八师弟敬你一杯。”小春说着。
兰罄拿起酒杯闻了闻,看了看小春,而后一饮而尽。
小春嘿嘿地笑了声,假装喝下了酒,但其实将酒悄悄倒入袖中,让里头一块方才藏进去的干布给吸了。
这化功散对小春自己并没有影响,只是要让化功散立即见效,以酒送服最见成效。然而他却是最怕喝酒的了,上回一喝酒莫名其妙地跑出了神仙谷,若再喝一次,不知又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便很少碰酒了。
“再来一杯。”怕只有一口酒不够劲力,小春又为自己和兰罄斟了第二杯。
兰罄饮下第二杯时,小春则再度重施故技,将酒倒入袖中。
“……”兰罄看着小春。
“怎、怎么了?”小春陪笑着,被兰罄看得直发麻。
兰罄突然伸出手来抓住小春左腕,掏出了他藏在袖中的那块湿了一大片的白棉布。
“你没有喝,可是你骗我喝!”兰罄指责着小春。
“呃……唉……我……那个……”小春眼珠子转啊转地,当下被抓着了,也不知该如何狡辩。
忽地,兰罄笑了,他的笑容虽然少了以往的血魅冷酷,但仍然是阴森森地令人不寒而栗的。
兰罄将酒壶抄了来往小春那里靠,不由分说一大壶酒便往小春嘴里倒去。
小春吓得直挣扎,兰罄用力握着他的下巴,用几乎快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分开小春的嘴,直直将酒灌落。
小春嚷着、呛着、酒乱喷着,拼了命地朝压在他身上的兰罄拳打脚踢,但兰罄不知怎么地竟像玩上瘾了,被小春踢开几次,又会回扑他几次。
两个人一逃一追,摔过来飞过去,撞得桌子椅子碎一堆,连二楼坚固非常的木板地也开了几十大窟窿,吓得这层剩下的那半客人跑得一个也不剩。
半炷香过后,打累了,小春趴在栏杆上喘息着,兰罄则疑惑地一张一合自己的手掌,拍了几下旁边的柱子,奇怪地发觉自己的力气竟然变小了,眼前不过是根小小粱柱而已,却无法令其应声而断。
“小常?”兰罄收起了笑容,疑惑的目光投向瘫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的那个人。“小常,柱子打不断,我的武功没了,好奇怪!”
“我叫小春啦!”小春忿忿然吼了一声后,才小声喃念:“服了我的化功散还打得断柱子?我神医耶、神医耶,你打得断,那我这神医当假的吗?”
小常、小常。兰罄自从那日醒来以后,便总是这么叫他。而由那日起,兰罄看着他的目光也真挚而轻柔起来。
小春渐渐才搞懂,原来兰罄口中的小常,是他幺弟兰徜的乳名。
只是,兰罄却一直没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兰徜已经死去八年了。
死在那场灭门惨祸之中。
☆☆☆
被兰罄灌了整整一壶酒,小春没多久便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混沌起来。
他酒量向来不好,非常不好,喝了酒之后便想,假使乖乖待在二楼等酒气散去应该就没事了吧!于是他脚一跨,坐上围着二楼的栅栏,低头往楼下看去,看着往来旅人。
偶尔兰罄也会递块猪耳朵过来,说几声好吃,要他尝尝。他以前可不知道,原来,师兄是这么贪吃的。
越来越晚,灯都点上了,天香楼又恢复了之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景象,只是往二楼的木阶梯被封了起来,小二没敢往上面带人。
原本平静了好一阵子的,走了一些人,又新来一些人后,突然地底下又热闹了起来。
醉醺醺、眼茫茫的小春眯着眼往下探,手里接过兰罄递来的杯子,灌了一口才发现那是酒。
他家师兄不知道又从哪儿弄来了大坛竹叶青,拍掉封泥,便整坛举起来往嘴里灌,喝酒像喝水似的。平时倒也难见师兄这样,少见的豪气。
楼下越来越吵了,小春立刻将视线放回原处。
只见,大堂正中一桌四人,穿着黑衣的,其中一个粗壮汉子正拉着个唱小曲的姑娘不放,姑娘身旁那捧着张旧琴的老爹则急忙为女儿求情,说他们只是走江湖混口饭吃的,要爷儿别强人所难了。
“乌衣教的……”小春又喝了一杯酒,转过头,却发现兰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在他身边了。
小春看兰罄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抱着那坛酒。往后一探,一大颗猪头也被啃得只剩两颗大獠牙,他家师兄想必也没事可做了,才跑来和他一起看热闹。
乌衣教的事情,兰罄兴许记不得了,想了想,小春也不担心,便转过头要继续看戏。谁知才眨眼间而已,事情发展得奇快,他再度回眸时那小姑娘已经被一把按上了桌,衣裳都给拉了起来,玉腿被大大打开,上头压了个淫笑不停的黑衣男子,小姑娘嚎啕大哭喊着救命。
小春本想把手中的杯子扔过去打烂那个急色鬼的脑袋,哪知还未动作,便听底下拔剑声嗡嗡作响,下一刻,那名男子脖子上多了道剑痕,倒到少女身上。
其他三名黑衣男子“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横眉竖目地怒道:“你们是谁,好大胆子,竟敢动我乌衣教弟子!”
小春见到两名青年站在那三名黑在人前,其中一名身材修长的收起了剑,语气平稳仿佛方才没发生过什么事,道:“魔教妖孽大庭广众下调戏良家妇女,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