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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笑什么,对我们兄弟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吗?”汉子一把大刀扔了过来,正中茶寮破旧的老方桌上,可怜得方桌摇了下,要碎不碎地发出轻微声响。
汉子再道:“莫非你也同乌衣教是一路的不成?”
那刀刚好砍在兰罄面前,只见兰罄冷笑了下,倏地站了起来,筷子往那汉子身上扔去。
小春扯了扯嘴,幸好早上把化功散藏在烤鸭里给兰罄吃了,否则这双筷子铁定穿透那汉子的胸膛。
“把你的刀拿开,碍眼!”兰磐说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汉子可被兰罄说话的不屑语调给惹火了。
兰罄可没怕过人,随即再喊了几声:“碍眼、碍眼、碍眼!”
“活得不耐烦了!”
汉子怒火中烧,拔起刀朝兰罄砍去,兰罄挥手便要去挡,然而才凝气出招,却发觉自己发出的掌力怎么又是虚软无力了?
小春连忙将兰罄拉到身后。“你现下没有内力,别乱出招。”
“为什么没了?”兰罄问。
“嗯……就……因为……反正没了就对了!”小春支支吾吾地无法解释,只好胡乱回答了句。
“小常,没内力不能打人!”兰罄用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眼神望着小春。
小春被兰罄这么一望,心里那个虚啊……
“师兄你别这样看我!”呜,小春别开眼。
大刀在这时朝他们二人中间劈下,小春连忙将兰罄推开,闪了那刀。
“喂!”小春没好气地道:“没见到我们师兄弟正讲着话吗?你这人有没有半点羞耻,背后偷袭人,岂是君子所为。”
“和魔教妖人没什么好君子的!”汉子硬是咬牙认定他们与魔教有关。
“没错,魔教妖人死有余辜!”旁边执刀执剑的也都围了起来。
小春只是懒碍反驳而已,哪料对方就这么认定。莫非乌衣教真令江湖人如斯害怕,任何风吹草动都这般惊惶,宁可杀错不肯放过?
天上突然一只白鸽飞过,兰罄眼一抬,眸里光芒射出,窜出茶寮追那只鸽去。
小春见况跟着也拔腿就跑,他才没闲工夫和这些人打打杀杀,如今首要是赶紧将兰罄送回神仙谷去,外头的事情不想理会太多。
“小子,想逃!”
几名大汉举刀冲了过来,小春见况反手握住腰上剑,一个回转身子腾空转上几圈,龙吟剑啸震人耳膜,逼得那些大汉捂住了耳朵。
“龙吟剑!韩斋是你什么人!”有人吼着。
“干卿底事!”小春潇洒落地,笑声爽朗。
“混小子!”一群人说罢又冲了上来,绕住小春不由分说便出招。
小春舞剑应对,龙吟剑使了有些时日,多少熟练了些,他随手一挥便是龙吟虎啸地,声声震震挟风带劲呼啸来去,几个内力尚浅的汉子受不住,顿时头昏脑胀昏厥倒地。
八九个大汉打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汉子们个个脸涨得通红,即便是轮番逼近,也叫那混小子左闪右闪外加一剑飞来给活活吓退。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声:“让开!”
小春朝那方看去,只见一把砂石挟带风势朝他扔了过来,他来不及闭眼,“唉呀”地惨叫了声,双眼刺痛非常,居然让沙子给偷袭到。
“小人!”小春大吼。他揉着眼睛努力想睁开,却刺痛得不停流出泪水,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见到丝丝光亮与朦胧人影而已。
“对付你这个乌衣教余孽,不需客气!”对方强辩着。
“小人就是小人,拿沙子扔人眼睛,传出去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吗?出手的那个姓什名啥,报上名来,不把你的事迹拿到市集酒肆说上三天三夜,我就不叫赵小春!”小春火了,振声吼着。
“赵小春,你是赵小春!”大汉之间忽地乱了起来。
“魔头兰罄的师弟赵小春!”
“神仙谷的药人!”
“吃了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练功至宝!”
一群人发疯似地狂涌而上,朝小春扑上。
小春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周身被不停猛力拉扯,几把刀几把剑在他身旁挥来舞去,这些大汉居然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
“药人是我的。”
“滚开,我先发现的,药人是我的!”
混乱不已的情形令小春烦躁。他拼了命地想挣脱他们,龙吟剑随手乱挥着,也不知究竟是谁伤了谁,灼热的鲜血喷上了他的脸。
他看不清楚,眼又疼得不停流泪,搞不懂究竟是怎么了。赵小春这三个字又不是今天才这么报的,以前都没事,怎么今日惹得对方如此大的反应来。
“把你们的脏手拿开,不许碰他!”
熟悉的声音悠然响起,那不冷不热,却已包含所有激烈情感的平淡声音,让小春浑身一震,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他……他的声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阵强烈的劲气发过,银霜剑划过血肉所发出的独特细响传入小春耳内。
小春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而后他被一只手臂往前拉,拉进对方稍嫌冰冷的怀抱当中。手臂的主人仍然同以前般不懂节制力道,紧紧地揽着,圈得他的身体疼痛不堪。
眼睛拼了命地睁开再睁开,就算只有一点点缝隙也好,只希望能再瞧见那个人的脸庞,瞧见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云倾……”视线朦肢中,小春哽咽了。
他见那人低下了头,清澈的双眸如昔,凝视着他。只凝视他。
荒山野岭、简陋茶寮,这样野草蔓生鸟不生蛋的地方,从来就不是云倾会来之地。小春诧异,更多的是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在此处趟上了云倾,明明月前才说过诀别的话而已,为什么云倾如今会出现在他身边,还紧紧搂着他?
“你是谁,报上名来!”
旁边碍眼的汉子们受了伤又吼又叫的,吵得小春心烦。
小春振臂一挥,粉末迎风散开,不一会儿便听见乒乒砰砰的声,那些大汉倒得一个也不剩,连茶寮里端茶的小二也昏了过去。
“你……真巧……竟在这里碰上你……”小春双手轻轻地贴在云倾胸口的衣襟上,缓缓将自己往外推。
云倾眉间一拧,手又圈紧了小春一些,但小春执意脱离他的怀抱,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愿。
云倾不想放开小春,却听得小春说:“我身上脏,弄黑了你的衣裳就不好。”
云倾知道那是小春的推托之词,小春那不想与他靠近的模样看在自己眼里,让胸口有些闷。
原来小春已经不想与他接近了吗?云倾僵硬地收回力道,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自已放开小春。
“不是碰巧。”云倾淡淡地道。
“嗯。”小春揉了揉眼睛。
“你的手很脏、脸更脏。”见小春用手揉眼,云倾伸手又是将小春的手腕拉住,一把扯离他的眼睛。
“哎,我知道。你这么怕脏的人,就别抓着我了。”小春缩了两次缩不回来,不晓得云倾想做什么,还是挣扎着想离开云倾的碰触。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云倾,也没想好该怎么对云倾说他爹的死是大师兄一手策划,云倾突然这么出现,吓着了他,也打乱他的计划。这下,他全慌了。
“赵小春!”云倾低吼了声。他不喜欢小春避开他的这一切举动,小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无论何时何地都笑脸对他,云倾云倾地喊着,紧紧靠着他才是。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模样,令他十分难受。
云倾愤恨而悲伤的语调让小春一震,他微微抖了一下,便停止了挣扎的举动。
眼睛仍痛着,睁不开。小春试着张眼,却又疼得合上眼皮。
云倾捉着小春的手,将他带到茶寮中坐下,接着端来了清水,撕下小春脸上人皮面具,而后拿巾子沾水了,仔细替小春将沙尘清除。
“你出了平城之后,我打探到你的消息,追着你一路南下。”云倾说着,手里动作轻柔。“好不容易……追上了你……”
过了一段时间,云倾说了声:“好了。”
小春慢慢张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倾那张不染纤尘的脸庞。
细致的五官,眼眉耳唇无一不是他所深深眷恋的。小春望着,片刻失神,突地惊醒后,才缓缓将眼神移开。
“为什么不看我?”云倾问。
“……”心虚。小春暗地里想。
“兰罄呢?你一路都和他在一起?”云倾再问。
“……”那家伙抓鸟去了。小春这时倒庆幸师兄不在,否则师兄碰上云倾,又是一场混战了。
“为什么不说话?”云倾连问几声小春都不答,他心里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小春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云倾见小春不肯理会他,胸口一口气堵着。片刻过后,他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气极地说:“我把解药弄丢了。”
“什么,你把解药弄丢了!”小春一听还得了,整个人蹦地从板凳上弹了起来,脸色发白、神情错愕地望着云倾,不敢置信地道:“何时何地弄丢的,怎么会弄丢了?派人去找了没?没那药你会死的知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
云倾见小春慌张的模样,忍不住抚上了小春的脸颊,心里酸楚不已,却又莫名地开心起来。“瞧,你还是关心我的。倘若我死,你肯定也会难过是不?”
“你还说这什么话,药是在哪里弄丢的,你出来才弄丢的吗?没事出来作什么,待在京城不就好了,师兄我都带走了,你也能安心当你的端王了,干什么还要出来?外头世道凶险的你不晓得吗?”
小春劈哩啪啦地念着,急得像无头苍蝇般团团转。心里想着该怎么办,重制药是没法子了,干脆剑拿着,直接在胸口挖个洞,把药人血给云倾喝了还能救。
“我想你。”云倾说。
“嘎?”小春怀疑自己听见的是什么。
“看不见你,我很难受。”
云倾的语气仍是那般淡然,却听得小春胸口一紧。
小春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脑袋里只转着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