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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力地抽出手,眼前眩晕,又是一片黑漆漆,看不见顾念担忧的表情。
想再抱一抱她,身体却不由己,倾倒了下去。
顾念心一跳,忙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覆在她肩上,很沉重,顾念从他腋下抱起他,扶着他艰难地往外走。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起你,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了!
她咬牙,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脸,很是心疼,源源不断的血更是叫人揪心。
她好怕,血会这样流干……
顾念又在裙边撕下了又阔又长的一大块,将他眼睛以下的部位都捂了个严实。
“大哥,坚持住,念儿带你回家看安安……”
拖着他,走出了大宅子,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
这山路较偏僻陡峭,很少有人爬到这里来,何况现在天还没亮,天很黑,这条路越走越艰险。
顾念一心担心着他的伤势,心急如焚,如火攻心,顾谦彧一声不吭地倒在她肩上,沉沉地睡着。
摸着黑,她不小心踩空了,身子一斜,摔了一大跤。
这一跤对她来说并无大碍,可顾谦彧身子一倾在毫无知觉中翻了个滚,重重地倒在石阶上。
他闷哼出一声,顾念急得眼泪翻涌而出。
“大哥!”
顾念哭着晃晃他的身体,可他还是没醒。
她的膝盖被撞出一圈红,刺骨钻心般,她复扶起顾谦彧,牢牢地抱着他的身子,慢慢地艰难地往下面走去。
待他们终于下了山,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擦了擦汗,天亮后,人也多了起来。
顾念不顾衣衫有多褴褛,前襟露了一块,还好不到隐私部分,为了顾谦彧,裙子被她撕得参差不齐,露出大腿,常有人走几步就往后面看看她。
☆、顾谦彧,我爱上你了【7】
她通通无视,缓缓走到市区,在路边等车。
可每回经过的计程车司机看他们遍身是血,还以为他们是什么杀人犯,都远避之而不及。
等了好久,都不见一个好心人过来帮她一把,眼看着顾谦彧的生命在眼皮底下一点一点流失,她一时焦急,两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顾谦彧模糊地眯开眼,看见她跪在街旁求人,动了动手,想扶她起来,却全身没有力气。
像个活死人一样,只能等死,不能为她坐点什么。
顾念像个乞丐一样,坐在马路边,路人经过都纷纷给她投向一个鄙夷的眼神。
她流着泪,吻了吻顾谦彧,低声呢喃道:“大哥,我会救你的……”
一年多前,她从五楼摔了下来,他忧心忡忡地抱着她等医生。
他为她擦脸,为她涂药。
可是他受了重伤,她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一滴豆大的泪珠砸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圈深灰色。
无数辆计程车无情地在她面前开过,风带起她凌乱的发丝,铺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了好久,顾念心冷了,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顾谦彧,却不曾绝望过。
正要走之际,终于有一辆计程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司机的头探出车窗,对他们喊道:“快上车!”
顾念喜出望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带着顾谦彧往后座里钻。
上了车,她才稍稍喘了口气。
到了医院,司机好心地帮她将顾谦彧背了进去。
顾念向司机借了手机,颤了颤手,拨通了叶琳电话。
叶琳和秦邵野他们还在酒吧里等消息,正准备打电话报警时,突然接到了顾念的电话。
叶琳欣喜,很快就接通了。
“姐姐,我在医院……”
顾念呜咽地说,声音还有些颤巍巍的。
“瑶瑶,你受伤了?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就来接你。”叶琳听到她说完话后,就叫起秦邵野一起走。
秦邵野着急地问叶琳:“她出事了?”
叶琳摇摇头表示不晓得,秦邵野也没多问,和傅歌越三人匆匆赶去医院。
顾谦彧被送进了急救室,顾念站在门外在原地绕圈子。
司机正准备离开时,看到她的脚伤,善意地提醒道:“小姑娘,你自己还是先去看看医生吧,别救了别人,耽误了自己的伤。”
顾念对他礼貌一笑:“好的,谢谢你师傅,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助人为乐而已,这是我该做的。”师傅笑了笑,转身走人。
顾念没有去处理自己的腿伤,这比起顾谦彧,实在太不值得一提了。
良久后,秦邵野、叶琳、傅歌越一干人赶来了。
秦邵野望着自己的眼神高深莫测,读不懂他在想什么,也没人去注意到他。
他打量了番顾念,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顾念一愣,略有些尴尬地缩缩脑袋。
他别无他意,一话不说。
叶琳坐在她身边,怪责地拍拍她脑袋:“叫你不要乱相信陌生人,这下被骗了,差点连你小命也要没了!”
顾念眼睛一热,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啜泣道:“对不起……我那时根本不记得越城了,被他骗了感情,而且还误会了顾大哥……”
☆、我是他的妻子!
“顾大哥?”叶琳一时没记起来是谁。
秦邵野皱眉:“你恢复记忆了?”
顾念没点头也没摇头,叶琳晓得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对秦邵野使了个眼色后,都安静地不说话。
顾念眨了眨眼,委屈的眼泪又流下来。
想到他被越城刺伤前,对自己苦口良心劝说的一些像遗嘱的话,心里难过得死去活来。
叶琳眼尖地发现她膝盖处红的地方,一吓:“你的膝盖怎么了?红了这么一大块,也不去看医生!”
她无所谓地摆摆手:“一点点小伤而已。”
傅歌越走上前:“彧他怎么了?”
她神色一黯,带着哭腔说道:“他毁容了……”
众人皆是一鄂:“毁容?”
顾念将脸捂在两只手掌中,哭着说:“你们等下先不要去见他好吗,至少……不要在他醒着的时候去见他,他会很难受的。”
叶琳抱着她,不说话。
秦邵野挫败地垂下头,黯然道:“你真的爱上他了?”
她合了合眼,带着一丝疲倦道:“爱,他让我重新长大了一次。我把所有都给了他,他把命也交给了我,我们今生注定会纠缠不断。”
“而现在,我希望我们永远都纠缠在一起……”
秦邵野沉默了半晌,道:“我很服他。”
叶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说:“你带瑶瑶去看下医生吧,这样下去自己也要弄出病了。”
顾念抗拒,秦邵野伸着手臂,将她轻而易举地捞起来。
她挣扎了几下,有些尴尬,不敢正视着他。
现在面对着秦邵野,多了一分距离。
一经这件事后,她已经想明白了,也懂事了,也长大了很多很多。
那时候,他们还太年轻,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情。
年少轻狂,谁没有撕心裂肺地爱过一个人?
他们都错将爱情当生活,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图的不过是想要和安安,还有安安的爹爹顾谦彧,平平淡淡地生活,仅此而已。
秦邵野抱着她到了外科部门,平放在椅凳上,看起来就像是她的亲属一样。
刚刚顾念并不觉得腿上的伤有多严重,就连跪在地上的时候她也浑然不觉,可当这酒精一触碰到伤口,她还是闷闷地发出声音。
可能吧,当神经紧张起来时,就连这痛也什么都不是了。反之,松懈下来后,简直疼得要命。
顾念转念一想,在承受越城无数刀下,顾谦彧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不再喊痛,乖乖地任医生乱动。
回到顾谦彧在的急救室外,叶琳还在那儿,顾念得知顾谦彧还没有消息后,不说一句话,把脸埋在叶琳怀里。
等了很久,依然没见一个医生出来,顾念靠着叶琳迷迷糊糊地睡了。
已经接近晌午了,傅歌越看了看众人,起身道:“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一个早上没有吃过饭,肚子的确都饿得叫出声了。
傅歌越还未踏出两步,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身着橄榄绿大褂的手术医生逐步走过来,扫视人群:“谁是病人的家属?”
浅眠中的顾念敏感地打了个激灵,当即跳了起来抓住医生的大褂道:“我是他的妹妹……不,我是他的妻子!”
秦邵野和叶琳都抬眼看了她一眼,医生皱了皱眉,说:“病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脸已毁,现在我们只能暂且缓住伤势,就算整容,也不能完全恢复原来的容貌。”
☆、变丑了,我也要你
“恢复不了了?”顾念一怵。
她的脑中一片混沌,时而闪现出顾谦彧被刻上“奸、夫”的狰狞恐怖的脸。
他本就该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桀骜不驯的王者,他骄傲惯了,怎么容得了自己的容貌变丑?
医生交代了几句后,只容许一个病人家属进监护室。顾念穿了隔离衣,步伐不稳地走进监护室。
顾谦彧的脸上被浴布裹着,看不到他的样貌。
他闭着眼,安详地沉睡着。
顾念寻到他的手,紧握住。
曾经,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
她抿抿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顾大哥,快醒来吧,我和安安都需要你……就算你变丑了,我也一样要你。”
变丑了又怎样,他还是顾谦彧,至少他风光过,俊俏过,温柔过,霸道过,爱过。
抱着他的手,捂在她的心口处,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微微娇羞怯笑:“听到了吗?我的心,现在只为你而跳了。”
“大哥,念儿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骂你诅咒过你的傻丫头了。我想好好活着,和你一起生活。”
“上一代的恩怨仇恨,就让他们过去了好吗?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你把这戒指套在我手上,就想应付我了吗?”顾念摊开手掌,戒指还圈在手指上,抿着唇笑了,“太好了,顾大哥,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