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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英雄。算了,死在你手上,我们弟兄也值。”赵雄也是感动,仰天一喝,颇为豪气。
“不,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两个都是汉子。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我旗下效力。若果你们不肯我也不勉强,我现在就放了你们。”慕荣宇宣从容不迫地说道,然後望向一旁的慕荣泰兴,对方认可地点头之後,脸上显得更为自信。
“......你没疯吧,你刚才差一点就被我们杀了?!”赵雄没想到事情会变这样,更是惊讶。
“老实说我很器重你们两个,英雄惜英雄,我不想杀你们。”这麽说完慕荣宇宣面向他的兵士,“你们谁也不准动手,去留全凭他们自己!”
“好。凭王爷这份赏识,我佘飞虎愿一生效忠王爷。”这麽说完,佘飞虎即刻向慕荣宇宣行了参拜礼。
“我也和我兄弟一样。原本以为你的话只是怕死的借口,但我知道自己错了;王爷在这种情况下还愿向我们赔罪,您才是真英雄。我们的命是你留下的,从此就为你所用。你就是我们的新头人!”
事情有些戏剧化的发展为,原本想杀人的人此时却高呼著对安骥王心悦诚服。
若不是安骥王的那份英雄气慨,若不是太子也是仁慈心肠愿意私了此事,这场纠纷也不会如此简单地化解。
那是继瑛平生见过最最美好的画面,在这种氛围之下,他不由得也热血沸腾。心里隐隐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些勾画。
事情就此落下帷幕。
继瑛坐上了兵士带来的回程的马车。整个流亡山寨的成员都跟著安骥王回府效忠,带著一颗钦佩之心。
“继瑛啊,这次没有你,就没有现在。你是大功臣。”马车上太子慕荣泰兴知容满面的称赞。他原本希望慕荣宇宣能够赞同,不料对方却铁青著脸怒瞪继瑛。
“我希望没有下次了。有谁这样像你一样用肉堵刀口的!今天算你运气好,寨里的人都算得上好汉,若再心狠一点的人物,你这种行为不过是白搭性命愚蠢至极!再有一次,小心我敲你!”
继瑛吓了一跳,他也是没想到自己会挨骂。身体各处的疼痛尤在,想到自己的努力,纵然知道慕荣宇宣骂他是为了他好,还是有些委曲地红了眼眶。竟管如此,他还是很老实的轻吐一声,“对不起。”
“喂,你没问题吧,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样子。”看不下去的慕荣泰兴出声抱怨。
看著继瑛失落的样子不由得呼了口气,表情柔和得同样叫慕荣泰兴感到不感置信。
“不过,你是真的救了我一命。继瑛,谢谢。”从不依靠他人,更不轻言谢意的安骥王这一声谢份量之重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对继瑛而言,叫他更激动的是对方赞许一样轻抚自己头发的力道。
回以一抹灿烂的笑,继瑛心里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他要追随眼前这个男人,就好像赵雄和佘飞虎他们一样,一生为这个男人效忠!
而就是继瑛天生的执著心性,叫他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单纯的止於一个半大孩子虚渺的梦想。
当柯老夫人见到继瑛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抱著她担心不已的孩子,整个红苑都沈浸在一种紧张过後的狂喜之中。
“奶奶,对不起......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我救了慕荣宇宣。”继瑛抚一抚奶奶的脸,面上挂著微笑。
听到继瑛直呼慕荣宇宣的名讳,其他人都有些诧意,抬眼望向红苑鲜见打开的朱红门前立著的安骥王。
对方点是稍稍点了点头,面上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不但救了我小叔,继瑛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声音刚落下,太子就定定立在一干妇人的眼前。
见过少年时的太子的柯老夫人,立时一阵激动,下跪行礼,其他人也跟著她跪下。
“快快请起。有关柯将军的事......总之,继瑛如今是救过我的小恩人,我不但不会将他交给朝廷,更希望能为他做些什麽。”慕荣泰兴上前扶起年迈的老者,温切地说话。
“有太子这句话,老朽就真的感激不尽了。”柯老夫人长吸了口气,再度将继瑛搂进怀里,“我们这些女人家没有别的要求,也决意不让安骥王为难,终身老死在这红苑之中。但继瑛是男孩,他不应该被锁在这里,求太子随便给他按个平民的身份,带著他离开这边关,让他自由自在地过活,我在这里求您了。”说到最後,柯老夫人显得有些激动,老泪纵横。
“......这正是我所想。继瑛是个人才,我的确是想带他走,将来,他定有一番作为。”慕荣泰兴认可地点头,伸手想去拉继瑛,正是这时,叫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继瑛躲开他的拉扯,直奔慕荣宇宣,然後拉著他的衣袂不肯放手。
“继瑛?”慕荣宇宣不解地出声唤他,不明白他为何有这种过份孩子气的举动。
“我不走。”继瑛不敢去看奶奶期待的眼,突然这麽说道。
“继瑛,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你喜欢被关在这小小的院里吗?”
面对太子的质疑,继瑛立即摇头给了全然否定的回答,“男子汉要有所作为,这是奶奶教我的。”
“那你为什麽不肯跟我走?”慕荣泰兴更加困惑。
“我不要去京城,我......”继瑛鼓起勇气,抬头直直望向慕荣宇宣,“我想跟著你。我会学著打仗,会学很多对你有用的东西,我就是想像佘大哥他们那样,跟著你。”
继瑛认真的语气,澄亮的眼神,一如他在牢里说“我不要你死”时一样,叫安骥王完全相信这不是一个孩子一时冲动的戏言。
他是很想看著继瑛长大,却也不愿束缚於他。若果可以,他也不想单守这一片关卡,他也想高飞。但怎也料不到继瑛会有这样的决心,明明可以飞得更高的少年,竟留恋他所在的这小小的片面。
“可以吗?慕荣宇宣可以吗?”继瑛带著恳求的语气说著,他执著的样子,叫旁人都找不到可以劝他放弃这种念头的动力。
柯老夫人叹一口气,求助於太子,可体验过继瑛那种倔劲的太子,又何尝有办法说些什麽,於是他又看向自己的小叔。
“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所以继瑛......”
“我不,你要不让我跟在身边,那干脆就把我关在红苑里,我会等,等你点头答应的那一天。”继瑛打断慕荣宇宣试图说服自己的言辞,有些无畏地说道。
叹一口气,慕荣宇宣并没有因为这少年的倔强而生气,他惊觉原来自己也是希望继瑛留下来的。一丝很难捕捉地笑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随後他轻点了一下继瑛的脑门,“要在我身边做事,以後就记得不能直呼我名讳,你可以叫我王爷......等你立了功,我就让你叫我宇宣大哥。”
继继瑛之後,慕荣宇宣过於和颜悦色的表现一样叫人大吃一惊。
“既然他们都决定了,老夫人,您就放心把继瑛交给我小叔吧,继瑛在关边一定一样能有所作为的。他是人才。”太子苦笑著安慰柯老夫人。
对方原本心仍有不甘,但当继瑛从未有过的那种全然出自喜悦毫无压抑的笑落入她眼中,她退让了。她所做的一切,毕竟也不过是想让这个孩子快乐。
她看得出继瑛很崇拜安骥王,既然这样就让他依著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吧。
不管怎样,继瑛获得了他最中意的自由,自由地在慕荣宇宣的小小世界中!翔。
太子走後的第二天,休养好些天的继瑛被阿淮带到了安骥王的面前。
慕荣宇宣决定亲自引导这个孩子成长,不是因为太子临行前的嘱托,不是因为红苑那些夫人恳切的请求。而是出自真心地想要将继瑛从原石打磨成宝石,那是种少见的执著与关注,他只能说,多次的机缘巧合,让他已经太过在意这个坚强果敢叫人欣赏的十二岁少年了。
“继瑛,我打算亲自教你武艺,但这并不代表你能够特殊化。我十四岁时伴著我几位兄长出征,在此之前一直在军中磨炼,所以,我也想让你从一个小兵做起。我想要你以自己的实力拼出一片天地。你有刻苦锻造自己的决心吗?”有些严肃地向继瑛提问,慕荣宇宣悄悄收起了自己对继瑛无限的信心与期待。
“可我想跟著你。”继瑛到底是孩子,他只想成为安骥王的左膀右臂,於是他把所想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当你成为一个配得上我副手的汉子时,你就能随心所欲地跟著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不断变强。”慕荣宇宣仍旧用一种生硬地态度回应继瑛的一腔热情。他不是不感动,只是心急於让继瑛成长。
“变强就可以留在你身边?”继瑛觉得慕荣宇宣说的话有理,所以不再无意地执拗。
“不错。”
点头,继瑛对著慕荣宇宣绽放笑容,“那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呼了口气,慕荣宇宣放松了神情,稍稍走近继瑛,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揉了揉继瑛的发,“好孩子。”他忍不住赞叹。
继瑛对於这样的称赞显得很高兴,“我什麽时候可以学武,又什麽时候可以去校场。”甚至有些过於兴奋。
“你身上还有伤,在养两天,我们就开始上课。当学兵期间,你必需在兵营待上些日子,这两天顺便好好陪陪你奶奶。”慕荣宇宣很满意继瑛的气势,口气里少了些锐利,多出的是少有的温和。
点头,继瑛不怕吃苦,他憧憬著变强後能够跟在慕荣宇宣身边的那一刻,对现在的他而言,能这样跟著自己最最崇敬的人,怕再也没有什麽事比这更光荣的了。
继瑛很出色。
虽然年少,但他的悟性极高,又有相当强硬的耐性。
他可以说是慕荣宇宣最得意的弟子,又或许是慕荣宇宣从一开始就对继瑛格外偏爱。他们两的教授过程很严厉却也很快乐。
那种快乐是被流放到这里之後,慕荣宇宣几乎遗忘掉的情绪。而继瑛帮他找回来了,於是他忍不住想要去珍惜。
继瑛从军後编进了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