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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凉?她怎么会没有反应?”他张皇地想摸摸,却苦于不知道应该摸哪。
“她是活着的,”推车的护士回答了他,“她流的血,正常的人都不会撑得住,何况她的心脏还有问题。她二十四小时之内不会醒过来。”“那她什么时候会醒?”乔风急着问过去。“说不好,看她的体质,应该不会这么快。”
“不管怎么样?”宁雪跟着追过去确定,“她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护士将车推动,边推边回答她的话。“医生刚刚说了,要经过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又是二十四小时!护士好心地安慰了大家一句,“她的生命力和强,我想应该没问题,二十四小时没那么长。”
怎么会不长?从认识可儿那天开始,许桡阳就觉得时间过的飞快,快的他还来不及品够她的滋味,天就已经破晓。从早晨,到中午,再到暮色重重,一天过的飞快,不是么?认识她足足有三年的时间了,却好像就是在昨天,这会儿,这二十四小时过的从来没有过的慢。
可儿被推进了加护病房,乔风做了分配,由雅姨回市内帮大家拿衣物,这种情况,他想把许老爷子和许经天劝回去,那两人执意不走,魏敏更非要留下。“可儿是替许家遭的这份罪,她没脱离危险,我们回去也是睡不着,不如在这守着。”
许家三老不走,他们这几个更没有可能。病房里不能留太多的人,许桡阳执意留下守着,宁雪再有舍不得,看着那痴痴傻傻的人,也只能让位。于是,这一大家的人,都被院方安排到了旁边的休息室等着。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床头的监护仪发着滴滴答答的声响。许桡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她的脸真白,血浆袋里的血都没有染红她的脸,她的手真凉,他捂了那么久,仍然没有传给她一点的温度。
如果不是从那监护仪上的声响,那象征着生命存活的曲线,他几乎看不出她是活着的。他就那样看了很久,看的直到眼前模糊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才把目光转开,把她的手擎起来贴向他的脸颊,然后,他把头埋下去,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手心,眼泪就顺着她的五指间涌出来。
可儿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过来的,窗外,那时,已经点起万家灯火。病房里,也被灯光照的发亮。但是,一切都安静极了,怎么会如此静?她喘息困难地想要说话,嘴巴却是干的,她想动,身子却是轻飘飘的。然后,她看到了埋头在她床边的人。
她的思想只在瞬间就醒觉了。晨子坟头那一幕记忆如新。那一路的奔跑,她像个接力棒似的在他们三人之间传递也清晰而醒目。妇产室内的一幕,她纵使在跟死神作战,也仍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真的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她预感的没有错。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她在这一刻心里一暖,鼻子一酸,到底他们没有出问题。她感怀欣慰地想伸手去想摸摸那头黑发。咫尺的距离,她的手指动了动,却抬不起来,无法碰到。这功夫,许桡阳却猛地抬起了头,猝然惊醒,真该死,他竟然打了个盹,真该死,他怎么会让自己打盹的?
然后,他看到了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他茫然发愣地瞪着她,他们四目相对视,他有片刻是恍惚的,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是傻傻的,痴痴的,呆呆的,然后,他清楚逼真地看到了有两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了下来。泪雾后面,她那双眼睛又皎洁又明亮,像苍穹里的两颗星星,闪着灼灼的泪光。
他看呆了,看的没了魂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眼泪?他闭上了眼睛,这不是在做梦么?他刚刚好像打了个盹,那也就是做梦了。他挣扎了一下,再度睁开眼睛去看她。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她那么艰难那么艰难地启动了唇边的笑容。
他更没了魂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笑容?他的心跳都快停住了,然后,有个微弱的近乎低吟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飘来的,“桡阳,我没事了是么?孩子没问题是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对么?”
他的眼泪立即狂流不止,顺着他的脸纵情往下奔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泪汪的整个眼眶都是。他摇着头,含着眼泪瞅着她,想要说话,可是,他的嘴唇颤抖了半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然后,他终是撑不住,慢慢扑下身,慢慢地抱向她,慢慢地把她的头揽进怀里,慢慢地将嘴唇吻向她的额头。“是,”他终于痛声冲出一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都很健康。
长久的坐姿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三天的时间,他除了解决生理排泄,从来没有从那椅子上动一下,三天的时间,他没合一次眼,没有从她的脸上转开半秒钟,不论谁劝他,他说死都不肯走。就是刚刚他熬不住了,只是那一个恍惚,他就错过了她睁开眼的那个瞬间,三天了,对他来讲比几百几万年还长。三天了,他等于从生死线上爬了一圈。三天了,耗尽了他所有的底线。
抱住她,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开始不断颤抖,越抖越厉害,越抖越控制不住。然后,他崩溃了,再也撑不住了,终于心有余悸地痛声哭出来。“你真的醒了对么?是不是你真的醒了?可儿,”
他终于醒觉。理智回来了一些,他发昏发热地移开头,用双手紧捧住她的脸,他难以置信,狂喜交加地在她脸上找寻着,“你是醒了对么?对么?你没有骗我对吧!你不会这么一醒再昏过去是么?”他语无伦次一叠声地喊。也不等她的回答,他就发梦般地咬了一下手指头,很痛,那也就说明是真的。
他眼泪鼻涕跟着一起冲了出来,他把头埋下,去抓她的手,神经质地握在手里,贴在脸边,逐个手指发狂地亲过去,然后,他再把脸埋进她的手心里,喉咙里语不成声地:“你没什么不舒服吧!你好了对么?从现在开始是么,你不会再有危险了对么?你不会再吓我了对么?”
“桡阳。”可儿忍不住了,抽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脸。他及时攥住她的手,将她贴在脸上。他痴痴傻傻地凝视着她。“你看,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对么?”她努力微笑,眼里亮着泪珠,“我为我还活着,活着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而高兴。许桡阳。”她的眼泪开始大片大片往下落。
“不能哭,”他猛烈地摇头,慌不迭地去帮她擦眼泪,“刚生完宝宝,不能哭。”她侧过头,用嘴唇去找寻他手。他把手停在她的唇上,看着她一遍一遍地亲他的五指,她的眼泪流的更欢。
他把头再埋下去,把脸狂热地贴向她的脸颊,眼泪奔流在她的脸上,他忘了她刚刚苏醒,忘了她刚刚从黑白无常的手里逃过一劫。“可儿,”他再呻吟一声,再喊一声,然后,他紧紧抱住她的头,把脸埋下,拼着力气地吻向她的额头,“我差点死了,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宁可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阳春三月。
数月后的这天,风和日丽,阳光灿烂,金阳这天对外暂停营业,楼上,餐厅里却座无虚席。今天是阳阳可可的百天宴席,却无外界猜测的那番隆重和热闹。
乔风,许经天,许桡阳,单独哪一方的份量,都足以让这场宴席奢华的风头无两。但是,整场宴席却是相当的低调,没有鲜花,没有爆竹,没有音乐,没有主持人,没有宾客盈门,没有预想的那番景象,连一向嗅觉灵敏的娱记这会儿也没见了踪影。
整个宴席所请来的人主要是许家和乔家的近亲好友。两个小主角阳阳可可只在宾客中露了一个面就被雅姨和两个小保姆抱走了。宴席开始了许久,客人酒足饭饱之后,许桡阳才携着可儿从楼上下来。他一如往常的西装革履,挺立在那半尺高的台上,对着麦,扫向大厅,神态郑重,语气沉稳。
“……
今天是我儿子许念晨,女儿许忆蓝的百日。按照中国的传统,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大喜日子,应该有一个隆重的庆祝活动。但是,考虑到我们的好兄弟蓝卫晨数月前为了保护他们而不幸遇难离开了我们,至今未满一周年。我们因此取消了所有庆事,并将我儿子的名字起名许念晨,女儿取名许忆蓝,藉此寄托我们的哀思。”
他把目光看向最前面主席中间的红色身影。
可儿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高领羊绒长裙,一条同色貂毛披肩,坐在那儿,像一团红色的火苗,与这身红色相比,她那张小脸就特别的苍白。三个多月的将养,她仍然孱弱的像颗刚钻出土壤的小树苗。
他把手伸给了她,她听话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台上,接过他的手攥住。“我和可儿已经于昨天上午九点钟在东城区婚姻登记处正式登记结成了夫妻。这个婚礼没有戒指,没有婚礼,没有主婚人,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无法更改的一个事实,宁可儿已经成为了许桡阳的妻子。”他揽着她,面对所有的来宾,“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人都说,再好的夫妻也抗不过七年之痒,我就让你们所有人知道,我和宁可儿之间没有七年之痒,这一生,一世,我都会爱她七年如一日。”
他转过头,郑重地看她。“七年之后,华泰世纪已经建成,我就在华泰世纪的云顶迎娶你。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婚礼,我会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让你成为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到时候,就让我们的儿子女儿做我们的花童,在座所有的人做我们的见证。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这么安排,你满意么?许太。”
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眼光发热地注视着他,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么?还有比这更好听的誓言么?泪雾后面,她眼里闪烁着光华,不,不能哭,这样的日子是不能哭的,不是么?她等到今天了,经历了那么多,她还能活着,还能嫁给他,这不是在做梦?可是,她那么清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