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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服走人。
回到倚绿山庄,雅姨和可儿在庭院里收拾花圃。昨夜的一场风,把院子里的那棵香椿树的叶子扫落了不少,堆满了花圃。可儿弯着腰,拿着扫帚和簸箕去扫草稞里的叶子,再把簸箕里的东西扫到垃圾桶里,一边收拾,还一边咳嗽。小小的脸已经沁的通红,鼻头上缀着细密的汗珠,头发散在肩头到处都是。
旁边的雅姨扎撒着手看着,看到许桡阳的车开进了院子,她的脸微微放宽了颜色。
许桡阳下了车,直接走过去,对着那正咳嗽不止的人蹙起了眉头,一脸责备地说:“谁让你干这个的?不老老实实在楼上躺着,到院子里来干什么?”
可儿头都没抬,手里的动作没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她说:“干嘛要躺到床上?”雅姨转头深刻地看了许桡阳一眼,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从你走,她就一直在干活呢!这叶子没必要扫出来,不是有句话,化作春泥更护花么?可是,她非要收拾。”
许桡阳定定地看着可儿,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抽走她手里的扫帚,拉着她就走。“你干嘛?”可儿去扯他的手,不想回房,“我还没干完呢!”许桡阳脚步没停,他没看可儿,他的眼睛直直地向前方看过去,脸色阴晴不定,“你想干,”他粗声说:“我明天专门给你弄块地,你想怎么干都行。”
可儿转头看了他一眼。她盯着他眼底的那两束小火苗,那脸边绷的紧紧的肌肉、咬紧了嘴唇,闭上了嘴边,她没说话。她刚把目光转回来,但是,她跟着怔了一下,又不由自主转过头重新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脸上。她的目光警觉深黑地审视着他的脸。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许桡阳转眼瞄了她一下,“你看我干什么?”“你去哪了?”她问,“你的脸上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许桡阳愣了愣,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是口红。”可儿轻声说了一句。她随即沉静地转过了头,把睫毛垂下去了。
该死!许桡阳懊恼地恨不得敲死自己,他的脸上怎么会有口红?他没说话,脸色更阴晴不定了,不知道是应该跟谁生气,他更生气的是自己。如果不是当时自己醉的人事不知,他怎么会像现在这么被动?被动?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
上了楼,许桡阳直接冲进了卫生间。他气急败坏地去照镜子。他的左脸颊上真的有块红,面积不大,他看不出是口红,但是,他的脸上却明明确确被擦了一点粉末。谁知道照婚纱照脸上要打粉的?他恼羞成怒,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眼珠子都快冒火了。
冲了个澡,他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出了卫生间,可儿已经不在房间了。他换好衣服,扣着衬衫的扣子,急急忙忙往楼下走。
楼下,雅姨已经开始做晚饭了。可儿跟在卫生间帮忙摘菜,她一边摘菜一边咳嗽。那咳嗽声把许桡阳的心都提起来了。他大踏步走近厨房,冲着站在案板边摘菜的可儿就嚷了起来。“宁可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好好休息,你想找死是么?”
可儿没理他,背对着门口,继续在那儿摘菜。他瞪着她的背,完全看不到她的脸,他几乎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她身上的信号。她身上所有的情绪都对着他。他的心口被什么塞住了,心里一搅,透不过气来。他靠到门边,定定地看着她的后背,声音温软了,忍耐地说:“别做了,和我上楼说会话吧!”
雅姨在旁边淘米做饭,分别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善解人意地附和了一句:“可儿,你先上楼休息吧!你这一天把我做的事都做了,你让我做什么?”
可儿置若罔闻没停手,许桡阳直接过去,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抛在那儿,拉着她不管不顾就往楼梯上走。她拗不过他,到底被他拖上了楼。关了房门,他要和她说话,她松开他的手,就直接打开衣橱,从里面往外掏衣服。
许桡阳直接扯开她,把衣橱的门关上。横身挡住衣橱的门,他脸色发青地站在那,直对着她。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沉声说:“衣橱里的衣服你昨天已经整理过了,地板你昨天也打过蜡了,楼梯也擦过了,花园你也收拾了。还有一个你没做。”他憋着气,声调很异样地说:“卫生间你没有消毒过?”
可儿转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许桡阳立即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把头向她的耳边俯埋过去,他痛声低喊:“你让我怎么做?你让我怎么做?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求你,你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是在折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比她重要么
许桡阳直接扯开她,把衣橱的门关上。横身挡住衣橱的门,他脸色发青地站在那,直对着她。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沉声说:“衣橱里的衣服你昨天已经整理过了,地板你昨天也打过蜡了,楼梯也擦过了,花园你也收拾了。还有一个你没做。”他憋着气,声调很异样地说:“卫生间你没有消毒过?”
可儿转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许桡阳立即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把头向她的耳边俯埋过去,他痛声低喊:“你让我怎么做?你让我怎么做?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求你,你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是在折磨我。”
可儿的身子立即软在那儿了,她的眼泪收不住地往下流。她努力想逼回眼泪,但是,她越想控制,眼泪就完全如开闸的水越流越多。他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见她满脸的眼泪,眼泪后面,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那么苦恼那么彷徨那么无奈地瞅着他。
他心脏绞痛,眼睛一闭,他就捧住了她的脸,把她拉向了自己。他眼里热气流动,声音疲惫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了,“别再折磨我了,可儿,我求你,”他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扣到他胸口的地方。他盖住她的手背,紧紧地压着。“我这里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可儿,”他眼里的热浪围着他的瞳仁在滚动,他的声音重涩而酸楚,“你的心有多疼,我就比你还疼。”
可儿失声哭了出来,她把头埋到了他的胸口,搂住了他的腰。“许桡阳,”她挣扎地喊,眼泪将他胸口的衣服打得湿热。“你骗我,你刚刚去了哪了?你说你回公司,你看,你现在就开始撒谎了,你以后骗我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多。”
许桡阳攥住她,胸口的地方狠狠地被甩了一鞭子。“我,”他困难地吐出了一句:“我去照了婚纱照了。”她毫不意外,但是,这么清楚地讲出来,她仍然觉得锥心的痛。她想着那个画面,想的全身都痉挛了。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她不住声地哭。
许桡阳抱她,亲她,他用尽了办法,说尽了好话,都没能让她的眼泪停住。末了,她又开始咳嗽,咳得几乎上不来气,咳得小脸涨得通红,咳得全身缩成了虾米。他心痛的要死了,不由分说抱起她要去医院。她不让他抱,倔强地从他身上往下翻。他本能地身子往前一倾,伸手去接,手一软,没有接住,他们就整个卧在了一起,跌到了地板上。然后,她就整个身子躬到了一起。痛不可抑,她就软软地伏到地板上,整个身子不住地抽噎。
许桡阳崩溃了,再也无法忍了。他无法控制地伏到她的身上,眼眶潮湿,声音颤栗,语不成声,“我答应你,我不会在家呆一天,如果,我超过一天不来找你,你就可以走,可儿,”他的身子跟着她的一样,紧紧地缩成了一团。把她团到怀里,他痛心彻骨地喊:“可儿,别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
十月六日,这对于许家是大日子。二公子许桡阳大婚,成为了北京城最大的一号热门新闻。这个北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从这天开始,即将正式告别单身,跻身有婚一族。在那无数的鲜花,礼炮,彩球飞舞,震耳的鼓乐声中,婚礼正式拉开了序幕。
从早上天刚亮,金阳门前就陆续来了各路人马。各行各业的商家名流粉墨登场,政界人士,娱乐明星也不吝露面。许老爷子那万千门徒都从四面八方全国各地涌过来。婚礼较之许晋冲的订婚礼更加隆重更加壮观。更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一干人等把个金阳门口塞了个水泄不通,熙熙攘攘。
许桡阳绝对算是新郎中最黑脸的一个。从早上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脸色就没有晴过。在他一千一万个反对之后,结婚的程序被简化了不少,但是,早上,迎亲车要去接新娘这个程序就怎么着都简化不下去。所以,午夜十二点,他不得不从可儿那边过来。好说歹说哄了一个晚上了,临走的时候,那个小人才算把眼泪止住。但是,眼泪汪汪的瞅着他,那难舍难分的表情攥的许桡阳心肝脾肺全都跟着疼了。
好不容易硬下心肠走出了那大门,到了金阳。那个娘娘腔的金牌司仪千招万唤,左等右等,总算把人等来了。又是一大堆叮嘱,一大堆的注意事项,把许桡阳听的又心头火起,刚刚平息的那份情绪又被挑了起来。
这样折腾来去,几乎一个晚上到天亮的时候,许桡阳也没有睡。他一直窝在房间里,抽烟,从床头抽到沙发上,从沙发上抽到阳台上。满屋子的烟雾撩得他的神色憔悴而郁噪,满心头的火气全部都跳跃在眉梢。
从来没有这一刻,许桡阳希望时间永远不要停下来,不要往前走。林雪不死心,三更半夜还不忘打电话提醒他,“二哥,你真的为了那个孩子娶邵佳佳么?过了明天就来不及了,如果你真娶了她,就你家老爷子和她爸横在那儿,你有一天,想甩她都没那么容易。”
林雪能知道的,他又何尝不知?他用哪根神经都没想过要娶别人。可儿,想着那个人此时此刻肯定偎在被子里痛哭不止,他的心都碎了。但是,同样,他用哪根神经衡量,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大婚的消息传的街知巷闻,铺天盖地,如果有什么变故,他几乎难以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