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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环顾四周,边露出痛苦的神色,秦遥看着分飞的残骸和满地的鲜血,语音微微颤抖:“你是真的要我做这祸水红颜,遭那千人辱骂,万世唾弃吗?”话语似是责怪晋王,心中却道,求求你快住手吧,莫要为了我犯了弑兄夺位的大罪。
晋王摇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一旦弃械,二人就没了机会。还有这殿上对他忠心一片的众人,难免都要受到牵连。
他强忍着心中的愧疚,再次挺剑刺向皇帝:“住手!你不就是要退了这门婚事,和他双宿双飞吗?”一个娇咤的女声,叫他的剑硬生生的收住,却不知琉璃是谁?“我就成全了你们,求父皇赐婚于你们两人”她脸色坦然,一点也不象心怀诡计之人,
皇帝心疼她的委屈又感动于她的大局为重,看向她的目光皆是抱歉。
“和这江山社稷、万民安定,还有父皇的性命相比,儿丞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忽儿又转向晋王:“不过我有个要求,”
晋王的剑尖,还是指向皇帝,目不斜视。“公主请说。”
“我请父皇下诏书,永不提今日之事。可否请晋王交出手中兵权。”
兵权?这女子倒厉害,已经考虑得如此深远。
“公主真是声某远虑啊!”
“哪里,哪里,只是吃一欠长一智罢了。还请晋王见谅。”
“若我说不呢?”
“那……”琉璃停顿,已是算计好,就等着那人说话。
“晋……”秦遥急唤,“公主已是仁至义尽了。”
……
“你不答应,难道真的是要逼死我吗?”
“你……”怎的如此天真,琉璃的深谋远虑你又怎么会知道?一旦答应,我们日后的生活就再无保障,若皇帝反悔,琉璃反悔,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可是……看着秦遥如泣如诉的表情,他相信,若不答应,他真的会作出些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见晋王犹豫,琉璃当然是乘热打铁。
“父皇快下诏书吧,儿臣真的不在乎这强求的婚姻。”
“是啊,皇上,微臣也以项上人头担保,晋王再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
皇帝原本还在犹豫,见秦筝也开口相求,脑中一热,竟然也就答应了。
似是谈判解决,众人也没有以命相搏的必要。
皇帝大笔一挥,秦遥赐予晋王,琉璃赐予奇烁,晋王交出兵权,奇烁统领三军。
只是对那和秦筝相交甚好的秦倦,碍于他特殊的身份,只能咬牙忍气吞声。
帝皇之家常常为了一己私欲使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晋王身处皇家,竟也免不了这陋习。秦遥即使爱他逾命,于此却极不能接受,两人之间,还桓横着太多的矛盾、无奈、障碍……
48
公主出嫁,王爷娶亲,皇上颁诏,大赦天下……
街头巷尾却没有一丝的喜气:毕竟晋王逼宫,大动干戈,在民间也是引起轩然大波,只是碍于皇室的颜面和威仪,小声议论议论也就罢了。
也有好事之人得知其中原由,四处散播的,渐渐,越来越多的人都好奇起这个马上要享尽荣华富贵的新任晋王妃,到底有何能耐,竟能迫得晋王造反……
然而他们越是好奇,秦遥却越发神秘,那日自皇城返回,他只留下一句“我不嫁你”便再也没出过“千凤楼”的“寝阁”。就连晋王也不再见过一面。
“遥……”秦倦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地云淡风清,又有谁知道他心中暗藏的隐忧?
他轻轻地推开门,脸上轻扬起一抹笑:“还在睡吗?”
只见秦遥斜靠在躺椅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怔愣出神,就连秦倦来,也没有反应。
秦倦静静地走到他面前,侧坐在他身边。
“你还是不想与我说话吗?”
“……”
“我承认和着晋王欺瞒你是我的错,但是我也将功补过了啊,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你流血,为我受伤就算将功补过了吗?难道不知道你和晋,无论哪一个受伤都是我不愿看到的?”
“呦,终于开口了呀。恩……你有几天没有提到晋王了?还是忍不住?”
秦遥无语,近日来只要一提到晋王,他就沉没不语,秦倦知道那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心结未解。
“你一直不提他,不见他,并不代表你没有想着他。”
“不……我没有想他。”他痛苦地想要反驳,但微颤的声音能够有什么说服力?
“你有,你在怪他!”秦倦正色,他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秦遥说过话。
秦遥无神的双眼还是直视眼前的一片雪白,只有那似羽似帘的眼睫稍稍颤动。
秦倦知道他内心挣扎,借机换上低喃的口吻,只盼直击他的心房。
“他伤害你,推倒你,他亲手扼杀你们的孩子,迫你毁去原身,你怎么能不恨不怨?他欺你瞒你,让你为他黯自伤神伤身,你怎么能不怪他恼他?他为你起兵造反,逼宫夺位,你又怎么能不惊不骇?他爱你胜过江山,交出手中兵权和最后保障,你又怎么能不爱不恋?……你心中转了千百回的,难道不是这万般情绪?”
他句句敲进秦遥心中,字字都是他想了很久很久的事情。
“你二人历经磨难,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田地,如今你却自己要放弃。我无奈,只能猜测你已决定不再原谅他。你难道,真的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秦遥缓缓地闭上眼:秦倦说的一切,都是他连日来尝过的苦楚和挣扎,只是他心里所思所想,秦倦就算猜到一二分,又怎会全部知晓?他现在的心痛难舍,他又怎会知道?
“我恨他?怨他?恼他?怪他? 如果只是因为他对我的伤害,就恨他!怨他!恼他!怪他!那么十年前,就不会有爱上他的秦遥。现在,也不会有爱着他的我,我只是不信啊,才几个时辰,他的爱意真的就消失得如此之快?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彻底地欺骗?”
泪水开始从紧闭的眼眸滑落,秦遥顿了顿,调整自己的情绪。
“但当那拼命依附着我的孩子开始挣扎,却还是无法避免那血水从我身上流出时,除了恐惧,竟然还有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情绪:我真的恨他了!”
“他打我骗我欺我瞒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他竟然狠心到要我失去这个孩子。抹杀他曾经爱过我的证明,这叫我如何不恨他。我竭尽全力保住孩子,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问他:如果他只是作戏给那些人看,那么我原谅他,也许下手是重了些,但毕竟是他无心之过。所以我不要你的医治,执意想要见他……”
有些事情,即使已经过去了,还是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秦遥回想起当日晋王说的那番话,仍是觉得有一瞬间的窒息。
“我多么希望他进来时会怜惜地搂住我,然后悔恨地告诉我他的不得已。可是他却说:‘够了吧?戏演完了,你要死就死,不死的话,养好了身子来掏出我的心肺也可以,我等着。’还说‘你疯了不成?竟连我都不认得的?你这贱婢是怎么当的男宠?’”晋王说这两句话时,多么绝情,那鄙视冷漠的声音,秦遥怎能模仿出一丝一毫?可是如今从他口中说出,却比晋王所说更令人寒心,那冷到骨髓,冻的血液中的感觉,难道就是他当时的感受?坐在一旁倾听的人猛地一震,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面对如此残忍的人,我还能够求什么,盼什么?”他说这话时泪水已经不再流出,仿佛全身的水都流失了一般,连声音都是干涩的。这是一句“哀莫大于心死”就能描述的绝望吗?
“反正……”他突然又轻轻地道:“反正我是人之将死,就算作不到其言也善,但至少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对公主不好交代。所以我求他让我跟你回来。”
“我原本真的想就此了却余生。可是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局。他知你知,他排你演,合力打造的一出戏。而我,是戏中唯一不知情的主角。”
“他用心良苦,安排计策,却换来我一句‘不嫁’,你一定也为他不值吧?”
倾听者摇首,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委屈?可是秦遥却依旧紧闭双眼,没有看到那人眼中的怜惜。
“我当时的痛苦、绝望,他也许不知,可是他当时的煎熬和挣扎,我如今却体会得入了骨髓。那是比我被他抛弃还要痛千万倍的历练啊!有什么比爱着一个人却不得不勉强自己去伤害他来得更令人痛楚难当呢?”
“我不要与他成婚是因为我来日无多,与其到时让他痛不欲生,还不如我现在负心,让他断了对我的绮念?只是到时苦了这个孩子……”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握住那人的手脱口而出:“只有你能帮我照顾他了……”
那人反手紧紧握住秦遥的手,颤着声音道:“我不照顾我们的孩子,谁来照顾?”
赫然就是晋王……
49.
晋?怎么会是他?刚才明明是倦的啊!那刚刚的那些话?……他已经没有办法想得更多,掩饰住满心的惊慌失措,秦遥硬起心肠,强忍着不看向晋王:“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
“不用再装了,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句句分明,我听得很清楚。”他的声音里满是挣扎和心酸:原来你竟然一个人背负了如此之重的枷锁,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原来那出戏,竟已经毁了那么多东西。
可是你还是那么傻?傻到将自己最后的最深沉的感情都给了我这样一个不知惜福的人;傻到会以为你主动的离开就会让我从此心死,再也不想你,不念你?
你还是想将我推开吗?
“你……你误会了,我知道是你,故意说给你听……让你好更加地怜惜我。呵呵……我现在变得很聪明吧……”秦遥忍着泪,极力歪曲着事实,就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顷刻间就毁了。
“就算你说谎也好,自私也好,我都不会再推开你,离弃你。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唯一的归宿。”晋王说着,也不顾秦遥的极力反抗,将他兀自扭动的身体纳入怀中。
如果是以前的秦遥,被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