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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运动所组成,每种简单运动均依赖某种基本的兴奋过程。在这样的系列中,每个先行的兴奋力继后的兴奋充当着适当的刺激。这就意味着,实践的效应不仅在于促进复杂过程中每个特定的组成成分,而且也在于促进构成复杂过程各个基本运动的明确结合。
你们可以容易地看到,这一实践定律为我们的超出本能活动之范围的心理生活提供了物质基础,不仅某些运动的结合,而且一般说来感觉和观念的联想,都因实践而变得稳定。接近联想和相似联想(contiguity and similarity associations)也对其影响作了见证。前者与感官中枢某些兴奋过程的习惯直接相关,其效应是在同样的印象得到重复时促进感觉的发生;后者则有赖于我们的习惯与同时兴奋或相继兴奋的特殊联结。也就是说,根据这一观点,本能似乎是联想向运动范围的延伸。
这些实践定律足以对获得性本能进行解释。先天本能的发生使得附带的假设成为必要。我们必须假设,神经要素经历的生理变化可以由父代传给子代。嗣后的世代因此将在两个方面受到影响:由于神经系统的先天倾向,他们将从一开始便易于获得与某些复杂运动的相似性;由于明确而又清楚地标志的特定的神经倾向,它们将以机械肯定性的反射运动对特定的刺激作出反应。如果确有任何进化连续性的话,那么对获得性倾向之遗传的假设便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可能仅仅对这种遗传的程度存在怀疑,我们无法对事实本身提出质疑。特别是人类婴儿的遗传性反射,它们对其营养本能的发展来说如此重要,以至于这些反射属于原始倾向的组成成分(这种原始的倾向可以追溯至种族发展的起点)。但是,更多的个体天赋——某些天资的可遗传性是毫无疑问的——看来也为下面的观点提供了可能性,即倾向的传播发生着,至少在某些范围内发生着。然而,这种倾向并非任何长久发展的产物,也许可以被视作有利于新功能实践的倾向,而不是有利于现成的反射弧系统(sysems ofreflex arcs)的倾向。在更为特定的天赋遗传中,联想的倾向和本能的方向完全一致,这一点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种先天的才能,尤其是如果它的实施范围是内部的而不是外部的,至少有赖于形成某些联想联结的倾向,正如有赖于某些复杂的运动形式的熟练性一样。但是,在每一情形里,必须牢记的一点是,这种倾向(disposition)是天生的,而非实际的功能能力(functional capability)是天生的。每一种本能活动,不管多么原始——例如婴儿的进食——必须在某种程度上由个体重新获得。因此,为了实现天生的才能(在这些天生的才能的背后只有很短的发展时期),就需要更多的实践。运动的准备状态和观念联结的多面性是先天倾向的希望所在,这种希望的实现在生命中出现较晚。观念不可能比复杂的意志活动得到更多的遗传。天才和本能一样都是潜在的,直到外部刺激将它们召唤到实际生活中为止。
五
我们已经回顾了人类本能之起源的条件。那么,这一问题如何与动物王国呈现的相似现象作类比呢?它们是否可从同样的条件中推导出来(也许不同的数量涉及不同的因素)?或者,我们是否必须寻找另外一些特定的解释性理由?
尽管动物的本能表现和人类的本能表现存在差异,但是它们之间的基本相似性却是不容怀疑的。第一个问题可作肯定回答,第二个问题须作否定回答,尽管这种否定不可能是绝对的。对人类的生活条件而言,某些影响倾向于消失,而且可以相应地不予考虑,但是这些影响在动物生活中却具有相当大的重要性。为了了解这一观点的必要性,我们只需看一下动物(例如一条毛虫)的本能,这种本能不仅为毛虫本身提供了条件,而且还为幼体提供了条件,甚至还为成虫阶段提供了条件,对此,用不着借鉴其他动物的例子,或它自身任何一种先前的经验。我们的解释所采用的原理是否适用于这一解释呢?——也就是说,生活在石榴中的一条毛虫,在其变形以前从石榴中开出一条路来,然后用丝将开口处与附近的树枝粘在一起,以便在它完成变形以后不致掉到地上。许多类似的例于在达尔文(Darwin)的遗作中得到引用,罗马尼斯(Romaness)在其著作《动物的心理演化》(Mental Evolution in Animels)中附上了这些关于本能的论文。帝娥(the emperor moth)的例子也属于这一类,我们曾用该例子反对唯理论的假设(intellectualistic hypothesis)(见第二十六讲)。这些都是先天的本能,因此,在我们自己的经验中,与此最为接近的类比可由饥饿婴儿的吮吸活动来提供。这些例子十分简单,涉及到随时准备好的反射机制。我们能否谈论一些复杂的动物活动(它们在不同的物种中竟如此奇妙地符合特定的生活条件)呢?而且,即使同意这种可能性,则物种的先前生活史又如何使我们解释特定反射机制的起源呢?
由于我们不了解这种生活史的详情,所以我们必须放弃对本能作出真正的遗传学解释的任何试图。我们所能做的一切是:首先,检验反射起源的可能性,它不仅仅涉及运动和刺激之间一种明确的和不变的协作,而且涉及随着特定条件的变化而可能改变的协作;其次,探讨〃反射〃这个术语是否真能用于所陈述的事实。现在的事实是,无脑动物仍能表现出随着特定的条件而变化的那些反射。一只青蛙除了视叶(optic lobes)以外,大脑的其余部分均被切除,可它不仅在皮肤受到刺激时试图逃脱,而且还能避开前进途中的障碍物。在其他一些方面,它的行动仍然具有反射的一切特征。现在,让我们把这一例子用于目前的情形之中。毫无疑问,变异随着特定的条件而发生,理由在于(正如我们前述的讨论所表明的那样),像饥饿婴儿的运动那样的运动并非纯粹反射的,而是情绪的表达——这种表达以神经中枢内先前形成的目的性联结为中介。因此,尽管像毛虫那样的动物,其本能活动乍一看显得有点奇怪,但它与人类婴儿的活动只有程度上的差别,对于人类婴儿的活动来说,我们发现要想作出解释是比较容易的①。
还有一点需要进一步解释。迄今为止,借助人类经验的事实,我们已经用下列方式在先天性本能和获得性本能之间的差异上架起了桥梁。我们已经假设,父亲能够将他自己生活中通过实践获得的生理倾向传给儿子,而且,在世代的历程中,这些遗传的倾向通过累积而得到加强并变得明确起来。但是,能否由此构想任何一种特定的生活史,在这种生活史中充斥各种倾向,并最终能产生像毛虫的本能活动,帝娥的本能活动,甚至候鸟的本能活动(它们在没有教导或先例的情况下在冬天飞向南方)那样的一系列如此复杂的本能活动呢?当然,我们在这里无法用富有实践经验的钢琴家进行类比。但是,它是否可以实际上用于人类的先天本能呢?它们是否意味着,除了意志活动外,还是一种存在于外部生活条件中的强制力量呢?我们不知道从何时起营养功能在人类中得到了发展,除了结构演化的事实允许功能的推断外。但是,人类的一般心理属性使我们十分确定地假设,习惯的早期发展和巩固是在外部环境的联合作用和永恒影响下发生的,是在产生自情感的随意活动的联合作用和永恒影响下发生的。
①关于各种动物本能的描述,请参见G.H施奈德(G.H.Schneider)著《窃叶蚁的意志》(Der thierische wille)(1880年)。就同样的题目而言,与如此众多的著作不一样,推荐该著作是因为它对观察到的事实提供了不偏不倚和正确的解释。
这使我们导向这样一种原理,达尔文认为该原理对本能发展和进化过程具有头等的重要性——那就是〃适应环境〃(adaptation to environment)的原理。毫无疑问,这种适应和随意活动构成了动物冲动发展的两个普遍的决定因素。第一个因素补充了第二个因素,意志一定具有指向的目标。当然,反之不一定如此。在植物王国,特定变化逐渐受到环境单独作用的影响,也即影响生长的功能或促进某些特性。这种被动适应(passive adaptation)也可以在动物中间自然地找到,因为它们像植物一样也具有生理功能,这些生理功能随着被动适应而改变。但是,达尔文把本能发展解释为主要是被动适应的结果,这种解释看来与事实相悖。本能活动是冲动的,那是一种随意活动,无论我们如何追溯,我们都无法找到导源于意志活动的任何东西。对任何一种动物本能的发展来说,除非从一开始便存在外部刺激与感情反应和随意反应的相互作用(这种反应在有机体进化的一切阶段构成了本能的真正本质),否则这种发展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成功地从简单的本能形式中获得复杂的本能形式,但是我们无法根据既非本能又非冲动的东西来解释本能。
因此,外部的生活条件和对这些生活条件的随意反应是本能演化中起作用的两个因素。但是,它们以不同的程度运作着。智慧的发展始终倾向于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改变本能。于是,产生了两种彼此联系的原理,第一种原理是对环境的适应,它在生命的低级阶段占优势;第二种原理是随意活动,它在高级阶段占优势。这便是人类本能和动物之间的最大差异。人类本能是随意活动对生活条件的有目的的适应。第二种差异来自第一种差异,即大多数人类本能是获得的;而动物的本能则限于先天的本能,变化的范围较小(这里,受过训练的动物不在我们考虑之列)。这就使得下述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了,即旧心理学由于未能看到习惯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