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敢开口的,以为自己是变态的,生怕被颜暮商察觉而被鄙视的,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感情。在得知唐欢和颜暮商在一起后,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骂唐欢有病,骂颜暮商有病…其实真正有病的,是他自己。
他明明嫉妒的,却不得不装出不计较,不在乎。他想那就这样吧…他不是晚了一步,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机会。
因为颜暮商一直一直是讨厌他的。
而他,却那么无耻。明知自己是被那人讨厌,被那人看不起,还是控制不住的做下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背叛了唐欢,伤害了颜暮商,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
颜暮商没有骂错,十七年前的他…的确不是个东西。
车厢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算了吧。”最后,还是丁沂先开了口,“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唐欢也好你也好,现在不都过得不错吗?我…我是欠你一个交代,可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凌峭了吗?别再记着这些破事了。”顿了顿,他又叹了一口气,“回去吧,慢点开车。”
然而颜暮商似乎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那好,你让我压回来一次,我就不再跟你计较了。”
丁沂震惊的看着他:“你有病吗?”
这个男人当年离开,从美国回来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又过了十年了…十年来他们都装成相安无事的过来了,如今才想起来要报复他吗?
还是他被凌峭气过头,所以才没事找事的来拉着他翻这些旧帐,犯抽了?
“我一定要压回来一次。”颜暮商咬牙切齿,用明显已经不大正常了的眼神看着他,“你竟敢说你全忘了…我靠!”
丁沂看着颜暮商,渐渐浑身发寒。
完了…他看出来了,颜暮商今天果然是受了大刺激,这是要拿他来发泄愤怒了…
一看颜暮商动了一下,丁沂大骇之下立刻先下手为强,一拳把颜暮商给打得趴在了方向盘上,捂着肚子起不了身,然后迅速拉开车门,直冲了出去。
他招了辆计程车跑了。
(23)
颜暮商毫无防备的被丁沂那拳打趴下后,眼睁睁看着丁沂如兔子般跳起来逃出去了。
一瞬间,若不是下腹一阵剧痛,他真要笑出来。为了丁沂面上那千年难得一见的仓惶表情。在美国那七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有一天要亲手撕裂丁沂那张装模作样的面孔,逼着他对自己现出弱态,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呻吟辗转,能被他干到晕过去干到死过去才解恨。
他恨丁沂,当然他也知道,丁沂同样恨他。
被丁沂强上,是颜暮商这辈子最黑暗的一个夜晚。那晚他去丁沂的宿舍找唐欢,门没关紧,他就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了。寝室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他在墙壁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按到开关,却仍是一片黑暗。
灯管坏了?他疑惑的放下手,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然后看清楚丁沂正坐在床边。
“喂,看到唐欢了吗?”他走过去,开口问道。
丁沂抬起头,颜暮商吓一跳——丁沂的双眸一片赤红,从脸上到脖子上全是不正常的红晕。浓浓的酒味刺进鼻孔,颜暮商明白过来,丁沂喝了酒,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你喝酒了?”颜暮商立刻皱起眉,“要处分的!”
高中生喝酒,是违反校规的。他是班长,看到了不能不管。这个丁沂,总是不安分,总是给他惹麻烦,不是打架就是不交作业。身为班长,有时候他真的很希望班上没这个讨厌的人。
丁沂含混着嘟哝了一句,颜暮商没听清,就听到了什么“生日”两个字。目光一转,他看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被吃了一半的蛋糕,那种很小的,一看就知道很便宜的劣质蛋糕。一个红酒瓶子倒在一边,同样是那种颜暮商连牌子都没见过的,想必是最便宜的红酒。
不过就算是最便宜的蛋糕,最便宜的红酒,以丁沂的家庭条件来看,他也是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零用钱才买来的吧?
“哟,自己为自己庆祝生日啊。”颜暮商笑了一声,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嘲讽。
真是寒酸…如果换了是他生日,或者唐欢生日,一定要请一帮子朋友到外面去海吃一顿,末了还要包个包厢去唱歌才算尽兴呢。
丁沂听到他这句话,浑身一震,死死的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愤恨。
颜暮商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一下子来了火。他和丁沂向来是相看两厌,若不是碍着唐欢的面子勉强保持着友好状态,两个人估计是要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干下去的。
“混蛋!”他听到丁沂从喉咙深处沙哑着挤出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颜暮商爆怒,一把揪住了丁沂的衣领,“你再骂一次看看?”
丁沂被他从床上提了起来,身子动了动,忽然就扑上来,狠狠的把他压在了床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混蛋!颜暮商你个混蛋王八蛋小兔崽子…”
“你他妈给我放手!放手!”颜暮商大骇之下急忙要掀开丁沂,可这家伙喝了酒后仿佛被怪物附体了一般,力气大得惊人,任凭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颜暮商大怒之下破口大骂:“丁沂你个神经病!你放开老子!”
丁沂掐着他脖子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地下头,浑浊不清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神经病?”他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颜暮商一阵头皮发麻。
“老子就是神经病!”
随着这声狂吼,丁沂就像疯了一般把他压在了身下,撕开他的衣服,扒下他的裤子,毫无技巧毫无章法可言的冲进了他体内。
颜暮商眼前一黑,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你嘲笑我…你凭什么嘲笑我…”丁沂下死力的在他身上胡乱折腾着,把他翻过来盖过去,像条死鱼般的拨弄,“我明明,我明明…你他妈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我操你祖宗…”颜暮商痛得脸色发青,脸被丁沂按在枕头里,连怒骂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
头发忽然被一把揪住,颜暮商的脸被迫抬起来,混乱中他感觉到湿漉漉的两片唇瓣颤抖着贴了上来,毫不犹豫的张嘴就咬了下去。
一声呼痛,压在他身上的男孩子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另只手高高的扬了起来,顿在半空,却没有打下来。
“我要杀了你…”颜暮商用尽力气的狂吼,“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滴冰凉的水滴掉落在他光裸的背上。
他愣了一下,奋力的扭过头想看是怎么回事,头却被丁沂死死的压在枕头上,不能动弹。
紧接着又有两滴凉凉的液体溅到他后脖上。压在他身上的人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只是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回头。
不可能…不可能…
丁沂怎么可能会哭?那个野蛮的家伙,那个一天到晚像看垃圾一样看他的家伙,那个只会对着唐欢微笑的家伙…那个他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家伙…
那个即使和人打架,浑身是伤满脸是血,也不会红一下眼眶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哭?
大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门被推开又被关上,有人进来了。
丁沂和颜暮商双双一僵。
“丁沂你在吗?”唐欢的声音在黑暗中飘来,“灯又坏了啊?”
三秒钟的静寂。
“啊——!”
随着唐欢一声尖叫,颜暮商终于找回了力气,狠狠一脚踢在了丁沂的胸口上。丁沂闷哼了一声,从他身上滚了下去,倒在地上。
“你们…”唐欢不敢置信的一步步后退,“你们…”
“我没有!”颜暮商不顾浑身的剧痛,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是这个混蛋…他,他喝多了!”
唐欢僵硬着低头看向丁沂:“你,你喜欢颜暮商?”
颜暮商身子一颤,只见丁沂费力的慢慢从地上爬起,却站不起身子,只能勉强靠着床腿抬起头。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唇蠕动着,看了颜暮商一眼,又看了唐欢一眼,露出个自嘲般的笑,合上了双眼:“怎么可能…我,我又不像你们一样…喜欢男人…”
颜暮商霎时脸色一片铁青,他死死的盯着丁沂。丁沂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闭着双眼,没有表情。
他会哭吗?他这个样子像是会哭吗?
颜暮商冷笑起来:“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丁沂没有反驳。
唐欢浑身颤抖起来,眼泪喷涌而出:“怎么可能…丁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丁沂甚至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只是像尊雕塑一样坐在地上。他不知道唐欢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颜暮商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却又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知道那两个人都不会原谅他。
那天是他生日,没有一个人记得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日。
(24)
丁沂宿舍里八张床,空着四张。通勤的晚上不在这儿过夜,一个挤到别的寝室去睡了,剩下两个室友,下了晚自习嘻嘻哈哈的回来。
“靠,又忘了换灯管了。”门被推开后,随着抱怨声蹿进来俩人影,“你那儿还有蜡烛没?”
“没那玩意儿,凑合着摸黑洗洗睡吧。”
“喂,你过去点儿,别挤着我…哎哟!”随着凳子被绊倒的声音,说话那人“扑通”一声就往地上栽去。黑暗中随即响起一声沉闷的呻吟。
“这是谁睡在地上啊…丁沂?丁沂!”
丁沂半夜三更被送进了医院,身上胡乱套着一件衬衣,下面穿着条四角短裤。
“我,我看到他什么都没穿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了…”把他送进医院的室友结结巴巴的叙述着,“可能是跟人打架,回来想洗个澡,出来穿衣服的时候晕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