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到了晚上和研究室里的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光太郎坐计程车先回去。
然而可怜的大四学生,被我们的头子高梨教授威胁:
“再不认真写毕业论文的话,想拿到毕业证书可没那么容易。”
他要求我和一谷赶快回到研究室。
“什么'一天只能喝二杯咖啡'?”
“什么'每次见到我们就是在喝咖啡(不做研究)'?全都是故意激我们的话。”
回到研究室的会客室,我们仍继续畅谈。
而手上拿着代替被禁止的咖啡的绿茶一口一口地喝着。
中午才被告诫过,到了晚上又开始“高谈阔论”,如果被温和的高梨教授看到了,也会喷火的。科学家做事时,如果发现没照自己的意思进行的话,都会很烦躁、乱发脾气……总之,很难相处。
虽事关紧要,但从早上就被重重的忧郁压着,根本没心情做研究,只想和一谷闲扯淡,像生了根似的坐在椅子上不想起来。
回来拿新做的西装的藤泽教授,只是笑着一语不发。这或许是在欧洲时所培养的“尊重人的精神”吧,还是他也和我们一样,曾遭到高梨教授的指责?(藤泽教授也是同研究所出身的。)
“最近金融机关出了很多贪污贿赂的事件。”
“一下那家银行、一下这家银行的……”
话题转到了经济问题,忽然间很唐突的想把那藏在我心中的事吐出来。
“喂!一谷,这四年来我们的交情也算不错,我很信赖你,所以有点特别的事想和你谈。”
忽然露出一副到目前为止最正经(自己说的绝不会错的表情)说出来,把一谷吓了一跳,于是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但那也只是一阵子而已,马上又回到平时吊儿啷当的样子回问我:
“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地方,但说无妨。”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怎么都搞不懂,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就是光太郎……”
“光太郎?”
“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嗯?”
那反问表情,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但我紧接着追问下去。
“你告诉我,光太郎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脸?声音?身材?不要以为我疯了,我只是想具体的知道他喜欢我什么地方,又有多么的喜欢?我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喂……喂……不要再刻意问这已经很明白的问题。”
他把那向前倾的身子伸长,突出下巴生气的说:
“真的很愚蠢,你拿我穷开心啊!”
一开口就没完没了。
一谷挥动着食指说教着。
“何必多此一问?这答案明明白白的摆在你眼前,那位有着不平凡经历和才能的光太郎先生,会喜欢长相平平且头脑不怎么样的你,原因是……”
停顿一下,忽然间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
“心!心……懂不懂,除了这个之外不做他想。”
“那么……那么,一谷……”
我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么,你所谓的心,在我的什么地方?”
一谷眼睛睁的斗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之后,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我,然后夸大的耸耸肩。
“算了……算了……真是当局者迷,夏门,你快点回去吧,快走……快走,一定是太累了,不然就是太幸福了,以致有点发昏?总而言多,赶快回去,光太郎安慰安慰就好了……”
推着我的肩膀,把我赶出了研究室,接着从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唉!我怎么这么可怜,即使我们从一开学认识到现在,不管再怎么好,也不应该要我听你的痴话!真是悲惨。”
“我说的这些才不是会么痴话……我真的很烦恼。”
接着从门的小窗丢出我的袋子,我搔着头大喊:
“一谷开门……快开门,你是不是想让我的毕业论文泡汤啊?”
但不管怎么叫,从里面上锁的会客室仍紧紧的关着,根本没有打开的意思。没办法,只好到校园内绕一圈,说不定一谷能在短时间消气。
把脚踏向前。突然,眼前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藤泽教授!”
“夏门,陪我走一走。”
那傲气凌人的藤泽教授,原本不甚亲切的表情现在又多了几分晦暗,我无言地跟着他的背影。
沉默地陪着他走了约五分钟。不知别过了几个转角,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停下脚步。
微暗的灯光里映出堆着乱七八糟的器材的走廊一角,藤泽教授缓缓转过身来,才一开口就冲出了如下的话。
“你这孩子,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像个被宠坏的小孩。”
“什么?”
被意想不到的说出意想不到的话,不由得僵住了。
……为什么偏巧在同一天,会和牙草小姐说出同样的话。
藤泽教授目光冷淡地继续说着,我只能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听着。
“搞不清光太郎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地方,所以很不安,这是你们这种正陷入热恋中,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才会说的话,这是你们自得意满的说词。夏门,从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说了……不要老是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真受不了。”
“我……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句话,又轻易地被打了回来。
“‘没有那种想法’可是你就是那副德性!”
被那粗暴的话吓得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我说这种话,第一次看到藤泽教授这种态度。
我所知的藤泽教授,虽喜欢愚弄人家,可是一直都很温和……,虽然只是同样的研究室,却会和我们这些学生出去喝喝酒、唱唱歌,很照顾我们。而且他总是对光太郎笑脸相迎,责无旁贷地照料着那天真无邪的天才好友。
但是,为什么应该是最了解我们俩人的藤泽教授,会忽然间说出这种话来?
他瞪视着我的双眸,仿佛要射出刀子一般地尖锐。
“你有没有想过,我费了多少心血在照料你们俩人?”
“这个……真的非常抱歉……”
“你看,你根本不知道。”
藤泽教授的语气十分激昂。
“在高知学会时也一样。”
润润唇,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个时候……在会场上!你周围忽然间围上了一群人,场面有点混乱……,当时那家伙说了什么你可知道?他拉着我的西装下摆说:‘啊!夏门被那么多人包围着。不要……我不想看。夏门是的……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宝物……。不……不……被包围住的夏门,看了就不舒服,藤泽,拜托借用你的人面帮帮忙好吗?’……”
一刹那间,种种景象在我脑海中闪过。
当时,不知失措的光太郎,回头看了我好几次,但我也是束手无策。
最后,只好求救于最能信赖、最可依靠的好友藤泽教授。
再转回现在,在我眼前的藤泽教授,摆了一副平常无从想像的怒容。
“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想想,从光太郎口中说出那种话,到目前为止,除了研究工作,对事、对人,甚至是我,都不会如此执着,而光太郎……却向我求救!”
又再次注视着我的眼睛,用仿佛从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对我说:
“夏门,除了自己以外,看到别人触摸你就会受不了……”
说是被莫名其妙的愤怒扭住一,不如说是在叹息。
这时,忽然注意到,那燃烧的眼眸深处藏着不只是愤怒而已,还有几分落寞。
或者,那是他长久以来藏在心中自己也不知道的真真正正的心意。
我这样想着,不,应该说感觉到,注视我的那带着热力的眼神,正告诉我
我才是最了解光太郎的,而且一直都是我照料他的,你为什么要进来插一脚?
“那家伙从来不会这样,他是出身名门的大少爷,不要说任性,他是个连嫉妒都不会的纯真可爱的人,然而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全变了,不……应该说是被改变了。”
一面看着我的眼睛,一面说话的藤泽教授。
……不,现在的他应该说是光太郎青梅竹马的敏树……藤泽敏树。
“夏门,你得承认,你改变了光太郎,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我和他在一起30年……整整30年了,一直在他的身旁守候、陪伴他的我算什么呢!”
那从心底迸出的感伤的声音。
“几年了……夏门,你以为我们俩在一起几年了?我们几乎是同时出生,而且在一起长大的……30年……用30年所堆叠起来的感情,夏门,你却在一瞬间全部夺走了。”
忽然,眉毛往一翘,那充满感情的双眼又再度燃烧起来。
“你这家伙……应该要有所自觉,你从我身边夺走光太郎是事实。”
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好似惨叫一样。
人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具有多种面貌。不只如此,还得把那无数数不清的思慕之情,全部藏在心中。外表所见,只是那人的样貌之一。例如,现在的藤泽教授就是如此,和光太郎在一起时的他应该属阳,而现在在我面前的他应该属阴,这部分,恐怕连从小和他一起的光太郎也不知道吧。
而我也一样,和光太郎在一起的我,还有和一谷在一起的我,一定完全不一样。加上有一个深藏在心底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我知道。
光太郎是不一样的,和普通人一样虽有无数面,但他就是不一样。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事,他身上总是散发着清澄的笑容。
宛如无邪的天使一般。
“最后那家伙还说了一句话‘夏门已经成为有名的人了。’光太郎说你是个名人,真是笑破人的肚皮。”
好像被藤泽教授的笑声驱赶似的,我离开了那地方。
仿佛要躲避可怕的怪物,我快步穿过那微暗的地方。
有无法告知光太郎的秘密……和心中暗藏着的不安,以上种种,让我无法从害怕失的恐惧中逃走。
要如何驱赶那份抑郁不安呢?
又要如何拔掉那冷冷的被扎到的刺呢?
“豪……豪,告诉我……”
眼里含泪水冲进研究室的会客室时,刚才还那么愤怒的一谷,令人无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