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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狐狸,回来的时候这麽不小心,居然连条狗都甩不掉。
许天赐也不明白陈三郎究竟为什麽要来这里,是为了他麽?他不知道。既然都已经成亲了,为什麽还要来找他?明明他问的时候什麽都不肯告诉他。可等他一走,就和人结了亲。他不知道陈三郎心里究竟怎样看他,究竟把他当作是什麽。
这个人的确跟他‘说’过不记恨他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实在是很好,好得甚至让他觉得很窝心。也许就是这样,他才会舍不得,才会总是对这个人念念不忘罢。
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陈三郎又回来了,许天赐看到的时候,惊讶的差点儿从树上掉了下来。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能够自己找回来。只是这一次,陈三郎手里还提著一个让他十分眼熟的食盒。许天赐窝在树上偷偷的朝下张望著,陈三郎坐在树下,把食盒的盖子取掉了。
那诱人的香气引得他蠢蠢欲动,可是他却根本不敢下去。
他不知道下去的话该怎麽办,陈三郎是来见他的麽?还是来和他告别的?或许是因为他要带著妹妹要去葛家落脚了,所以来见自己最後一面。这念头让他觉得很害怕。
那只黄狗扒住了陈三郎的腿,摇著尾巴朝那个食盒里探著头,结果被陈三郎毫不客气的打了一下,便委屈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陈三郎一直静静的抱著那个食盒坐在那里,就好像在等著谁出现似的。可是等到夜深的时候,终於还是失望的走开了。但临走之前,却把那个食盒盖上了盖子,留在了树下。
许天赐知道这个人是要‘回去’了,他的心猛地一沈,想都不想的就动身跟了上去。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陈三郎如今究竟在哪里落脚,过得究竟好不好。不过许天赐还是不敢跟得太近,他怕被那只黄狗发现。
但奇怪的是,陈三郎并没有象他以为的那样回去葛家村,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了。许天赐远远的跟在後面,察觉到陈三郎要去的地方其实是在山里的时候,忍不住暗暗的吃了一惊。
这地方他几乎没怎麽来过,虽然他平日里其实都没些正事,总在山里四处闲逛。但眼前的这一片桑林,怎麽看怎麽奇怪,不象是山里原本有的野桑树,倒好象是有人特意种下的。许天赐跟著陈三郎走过那片桑树林,终於看到了这个人的落脚之处。那屋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只是比起葛家姑爷的住处,更象是山里猎户住的地方。许天赐糊涂了起来,不明白三郎为什麽会来这里。
陈三郎还没来得及推开院子的篱笆门,屋後就冲出了一只黑狗,许天赐虽然离得远,还是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那只黑狗一面摇著尾巴不停的吠著一面就朝著来人的方向跑去了,许天赐看到那伸出来的舌头,还有尖尖的牙齿,就觉得他的腿都软了。紧跟著那只黑狗从屋後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穿著杏黄|色的衣裳,看起来就好像一朵刚刚绽放的杏花。
那个姑娘其实长得很好看,虽然在他看来还是远比不上天香姐,可那又怎麽样?陈三郎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神情也温柔了许多,许天赐看得很难受,於是就默默的沿著来时的路回去了。
许天赐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山里後,却发现那个食盒仍在原处,他看著那个装得满满的食盒发了半天的呆,然後懊恼不已的踢了那棵椿树几下。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那个食盒还回去,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把食盒留在了那里。他爬上了树,紧紧的盯著那个食盒,守了一整夜。天官偷偷的来看过他,却只是躲在一边,都不敢和他说话。他眯著眼睛,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可心里却觉得无比的窝火。
第二天一早,陈三郎就又带著那只黄狗来了,许天赐一动不动趴在那棵树上,紧紧的盯著陈三郎的一举一动。陈三郎看著那个根本没人动过丝毫的食盒,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在想什麽主意似的。
许天赐看著陈三郎皱起的眉头,不由得沮丧了起来,竟然觉得自己应该把那盒子里的东西吃光光才对。
许天赐正想著那盒子的食物,那只黄狗却突然扒住了树,然後立了起来,陈三郎立刻抬起了头朝上看去,然後冲他笑了起来,结果许天赐就彻底的呆掉了。
陈三郎朝他勾著手指,示意他下来,许天赐浑身僵硬,用爪子紧紧的扒著树桠,简直好像溺水的人抱著根浮木似的,怎麽也不肯松手。他虽然垂著眼,可就不是敢看向陈三郎的脸。
陈三郎见他这个样子,就四下里看了看,最後拾起了一块小石头,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吓唬他似的朝他比了比。许天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的说道,‘这麽高,我才不信你砸得到!’
陈三郎无声的笑了起来,扔出的石子果然打中了他的尾巴。其实这一点儿也不痛,可他的眼圈还是红了,许天赐从树上跳了下去,然後在陈三郎的面前变出了人身来。
他看著陈三郎眼里的笑意,胸口突然一热,不由自主的就抓住了陈三郎的肩膀,结果把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狠狠的压倒在了地上。
陈三郎被他压倒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吃痛,脸色都变了,他开始发抖,却还是没有动,也没有松手,陈三郎皱起了眉头,无言的瞪著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伸出手来好像要把他推开。
许天赐焦躁的拨开了陈三郎的手,他俯下了身,把额头抵在了陈三郎的胸前,闷声的问道,‘你为什麽要来这里?’
陈三郎没好气的推开了他,他很生气的说道,‘要走也不走远一点。’
陈三郎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地上写著字,‘为什麽不回来?’
许天赐呆了一下,然後困惑的看著他,说,‘天官没和你说麽?我是。。。天香姐生病了,我回来。。。’
陈三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像不想听他的解释,他很郁闷的闭上了嘴,看著陈三郎有些不高兴的又在地上写道,‘我见过她了。’
许天赐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天香姐居然会去见三郎,这下他可有点糊涂了。
陈三郎微笑了一下,又写道,‘她果然生得很好看。’
这话虽然不假,但在许天赐听来却实在是刺耳得很,他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口气很不好的冲著陈三郎嚷嚷道,‘她已经嫁人了!’
陈三郎认真的看著他,他装作没看到,却折了一根树枝给陈三郎,嘟囔著说道,‘不要用手写啦。’
陈三郎眯起了眼,拿著那根树枝在地上点了点,突然垂下了头,有些犹豫的写道,‘其实。。。没有你好看。’
许天赐呆呆的看著那几个字,咦了一声,陈三郎的脸却已经微微发红了。这人见他没反应,就有些不自在的开始用鞋底使劲儿的蹭著那一竖行字。
许天赐大叫一声,抓住了陈三郎的手,又心疼又生气的说,‘干吗要蹭掉?’他还想多看一会儿,居然就被蹭掉了,真是太可气了!
陈三郎好笑又好气的看著他的手,许天赐满脸通红的扭开了脸,心也跳得乱七八糟的,不自在的小声说道,‘写得没错,蹭掉干什麽?我本来就。。。本来就很好看。。。’
可惜这话说得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陈三郎拿著那根树枝戳了戳他,他忍不住缩了一下,回头瞪著这个人很委屈很不满的说,‘干吗?本来就是!我本来就很好看,你看我的毛就知道了,这山里方圆百里都挑不出一只我这麽好的狐狸!’
陈三郎看著他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很温柔,温柔得让他觉得心里就好像有许多许多只的小虫子在爬似的,爬得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做点什麽。
陈三郎垂下了眼去,慢悠悠的又在地上写道,‘为什麽不回来?’
许天赐半天没说话,他很想说,因为我很没用,舅公怕我误你的事,就把我关起来了,所以我回不去。可他也很想说,其实我回去了,可是你不在。
只是许天赐不知道究竟该说哪一句才好。
陈三郎没有抬头,只是又写道,‘那天你没有回来,我去找你了。。。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许天赐惊讶不已的看著那句话,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著,他没想到三郎竟然会出来找他。
陈三郎停了好一阵儿,又写道,‘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
许天赐紧张的看著他的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三郎的神情很认真,慢慢的在地上写道,‘若不是为我治病,家里也不会破落到这个地步,妹妹也不会卖与人做婢女。我总想著要把她带回来,不能让她再为我吃苦,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别的事。你的心意,我其实明白的,却装著不知道。’
许天赐的脑袋里轰得一声,猛得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说,‘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写了。’
他心里痛得厉害,宁愿自己根本没有看到那句话。
这个人其实是明白的。可他一直到了现在,看到这个人的话,才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是很没用,很傻。
陈三郎认真的捉住了他的手,丝毫不放开,又固执的继续写道,‘我知道葛家女儿与我们村里的私塾先生有私情,所以我才去葛家求亲,她虽然生得丑,却聪慧过人。葛家老爷对人都只说自己的女儿无人可及,不想却被众人风传成了举世无双的美人。可惜求亲的人,不是贪财,就是贪图她的美貌。我去提亲,其实很对她不起,葛家应允了我们的婚事後,我曾暗暗发誓,日後要好好待她的。’
许天赐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很想朝著这个人大声的喊,你不要再写了,我都明白了,我都知道了。可他却只是紧紧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他怕不这样,就说出一些会让自己後悔的话来。陈三郎使劲儿的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後帮他把眼泪擦掉了,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