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官半天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著他,扭了一下,收了法术,现出了原形来,然後一脸疑惑的看著许天赐的身後。许天赐觉得不妙,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陈三郎就站在他的身後。
那只黄狗就在陈三郎的脚边,拼命的甩著脑袋,然後傻乎乎的望著他。
陈三郎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麽神情,只是看了看他,又看著趴在他脚边的那只小狐狸。
许天赐不知道这人究竟听到了多少,只好勉勉强强的说道,‘我的马白日里受了惊吓,我来瞧瞧它缓过来没。。。。。。没想到。。。。。。大约是得罪了狐仙。。。’
陈三郎审视般的目光落在许天赐的身上,直看得许天赐浑身发毛,真向扑上去把这人咬一口。
许天赐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咬人是绝对不行的!本人如今是狐仙,不能这麽凶,会吓坏人的。
陈三郎毫无预兆的走到了他身旁,突然扣紧了他的手,同时转身把他的胳膊一拧,又用脚踢了他的腿弯,教他狠狠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後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
许天赐被陈三郎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呆住了,竟然都忘记了反抗。
陈三郎的手按到了他後腰处的伤疤上,停留了片刻,就松开了。
那是许天赐前些日子被穿了尾骨的伤处,他竟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许天赐浑身冰凉的僵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死定了,死定了。
怎麽办,怎麽办?
陈三郎默默的站起身来,用手指著他的脸,那只黄狗就摇著尾巴跑了过来,用两只前爪搭住了他的肩膀,他更是僵硬得不能动了,只好眼睁睁的看著陈三郎走进屋去。
那只黄狗的舌头吐了出来,朝他的脸上呵著气,许天赐哪里敢动,欲哭无泪的定在那里,绞尽了脑汁在想著脱身之计。
陈三郎进去之後不过片刻就回来了,一手提著灯,一手拎著食盒出来了。
许天赐真痛恨自己的那灵敏无比的鼻子,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嗅得出那食盒里面盛的是淋了芝麻油的手撕鸡肉。
陈三郎把那个食盒放在许天赐的面前,然後摸了摸许天赐的脑袋,就转身回屋子里了,那只黄狗恋恋不舍的跟在陈三郎後面朝屋里走去,走两步就扭回头来看他两眼。
许天赐呆了一下,等明白过来这是怎麽一回事儿之後,被气到险些儿吐血。
许天赐猛地站起了身来,朝外冲了出去,可刚走了两步,又沈著脸转过了身去,一把抓起在地上软成了一团的天官,紧紧的抱在怀里,又咬著牙把那个食盒拎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踢开了门,一路发抖的回到了洞中。
天官老老实实的趴在许天赐怀里,也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惹到了这人。
许天赐回到洞中之後,把天官撵回了那些母狐狸住的地方,自己则气呼呼的盘腿坐在床上,把那个食盒摆在一边。
那个陈三郎竟然敢那麽对他?
许天赐一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一想起陈三郎把他按倒在地,扯掉他裤子,伸手去摸他尾骨的事情,就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把陈三郎捉起来暴打一顿,或者把陈三郎捆起来丢在火堆里。
可就算再怎麽怒火攻心,许天赐也明白,他眼下是真的拿陈三郎没办法了。
家里的老人都是非常守旧,非常规矩的,从来都不许家里的小辈去外面惹是生非。这个陈三郎又不贪财,又不好色,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开口讲话了。许天赐再怎麽气愤羞辱,却也做不出来颠倒黑白的事情。再怎麽说都是他许天赐先去招惹陈三郎,被陈三郎猜出本相,完全是自惹其辱,怪不得别人的。他要是再不识趣的去找陈三郎的麻烦,只怕吃不了兜著走的,还是他自己。
但许天赐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竟然被那个臭哑巴摸到那个地方,许天赐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羞辱,夜半洞中原本寒凉,他的一张脸却涨得通红,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
许天赐虽然对著洞壁咬牙切齿了半天,可到了最後终於忍不住香气的诱惑,心不甘情不愿的揭开了食盒。
食盒里面不仅有一碗淋了芝麻油的手撕鸡肉,居然还有几枚深浅不一的煮鸡蛋,许天赐刚才独自生了半天的闷气,肚子早就开始骨碌碌的叫了,此时美食当前,哪里有不吃的道理。许天赐虽然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羞辱,但好歹跟这食盒里的吃的又没仇,所以不吃白不吃,便垮著脸开始偷吃了。
许天赐一面心满意足的吃著好吃的,一面暗自庆幸,幸亏这里是特地用来思过的洞,离族里的人远。不然这样的香气,岂不是要把一窝的狐狸都引来了?
那时候,只怕他连根骨头都没得啃!
许天赐一面吃,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如今被罚思过。
许天赐把食盒里的吃食吃得一干二净,然後偷偷的食盒小心的藏了起来。
只是夜里许天赐睡著的时候,竟做了一晚的恶梦。他梦到自己居然因为贪嘴被兽夹夹到前爪,然後被陈三郎瞧见了,那人捉住他审视了半天,最後看到了他尾骨处的伤,竟然张开了口,十分不屑的说了一句,‘这狐狸的毛皮都不值钱了,还坏了我的夹子,真是可恶。’
许天赐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这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无比的窝火。
先不说这陈三郎是个养蚕的,跟那山里打猎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怎麽就偏偏梦到这人开口说话呢,居然还说自己的毛皮不值钱?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许天赐恨恨的想著,我许天赐怎麽说也是这山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狐一只,他陈三郎一个臭养蚕的,居然敢说我的毛皮不值钱!
许天赐完全忘记了,这是他自己的梦,而且陈三郎根本就不会说话,更不要说对他的一身毛皮品头论足了。
小舅舅清早来瞧他,见许天赐气色欠佳,以为是在这思过洞里苦得,就在心里偷笑,面上却故意装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舅公要见他。
许天赐自小到大,几时见过这人如此正经的模样,这时心里就暗暗的吃惊,也把心思都仔细的收了起来,随这人去了。
哪里想到等许天赐见了他舅公,才知道这次找自己前去,竟然也是因为了那陈家三郎。
原来许天赐的舅公想起这孩子受了那陈三郎的恩,却又烧了人家的屋,就闲来无事,为那人掐指算了一算,竟然真被他推算出来那人在三日之後有血光之灾。说起来,这推算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象许天赐这样不知修炼,每日贪玩的,自然是连隔日是雨是晴都算不出的。
那位老人家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天赐啊,既然你欠著那陈家三郎的人情,如今正好去还他一还,救他一救。’
许天赐一听傻了眼,舅公说的话,可不是听完就算的。这老人家若是伸个手指头朝前指一指,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啊,哪里还敢跟舅公讨价还价,说不要去的话。
老人家说完了话,大约也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就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打发了许天赐下去。
许天赐糊里糊涂的走了出去,却又想到一件事,就慌忙的拉住了他的小舅舅,问说,‘他人好端端的在村子里,哪里来的血光之灾?若是真的来了强盗,那村里年轻力壮的多了去了,又不少我一个,我去了,也没用罢!’
他的小舅舅就说,‘哎呀,他一个养蚕的,难道不要把茧担出去卖麽?’
许天赐这才放宽了心,笑著说,‘我虽然不懂得养蚕,可我那一日去见他,他不是还担了桑枝回去喂蚕麽?哪里就有这样快了?再说了,不该有人来收麽,哪里还用他亲自担出去卖了?’
他小舅舅当时就笑话起了他,说,‘他去卖的不是春茧,却是去年的秋茧藏好了的。今年丝价高,他拣了这个时候卖得,不过比别人早了十几日,赚得的,却比人翻了几翻。这个人才会赚钱。’
许天赐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您知道的还真不少。’
他小舅舅干笑一声,心说,你也跟著个蚕娘多逛几日,还有什麽不晓得的。
许天赐这边心里却不自在了起来,心里酸溜溜的想著,怪不得这个陈三郎不贪财,原来倒是个生财有道的。
许天赐却不想,这原本是养蚕的人都懂得的道理,只是许多人只顾眼前小利,没三郎那份决断和眼力。
许天赐如今是怎麽看陈三郎都不顺眼了,就连人家养家糊口的本事,他也要拿来酸上一酸。
3
可一想到舅公老人家吩咐下的事情,许天赐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著四周无人,就偷偷摸摸的说道,‘小舅舅,你这次可得帮我一把呀?’
他的这位小舅舅翻了翻眼睛,反问他说,‘你欠下的人情,怎麽叫我去帮,难道你还想多还几次才高兴麽?’
许天赐不甘心的说道,‘天官不是也被他救了麽?怎麽不叫天官去帮?’
他的这个小舅舅就把狐狸脸一拉,很不高兴的说道,‘他才多大一点儿?连毛都没长齐全呢,你说的这是什麽胡话,难道你要他去替你报恩,眼巴巴的看著他去送死麽?’
许天赐还是不死心,说,‘我。。。’
小舅舅就嘿嘿一笑,说,‘平日里教你用心,你就光知道玩耍,如今後悔了罢?’
许天赐气得差点儿想骂人,心说平日里带我不务正业,四处游荡的,难道不是你麽?
若不是因为有了这位贪恋美色,好吃懒做的好舅舅,他怎麽会有样学样的带著天官不学无术,一昧的厮混?这才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偏偏这人尾巴藏得好,从来没被舅公捉住过。
小舅舅见许天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好心的安抚他说�